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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末新選組】《清泉石上》第十四卷、分裂 第百三五章、傳言

作者:JBY│2017-01-28 22:56:48│巴幣:6│人氣:138
<第十四卷、分裂> 第百三五章、傳言


  洛中一片死寂,白雪從無風的天空漫天蓋地地鋪向京裡的屋舍,像是大自然為這個國家送上的一幅輓聯。即使到了白日,家家舍舍也緊閉著門戶,街道上人煙稀少,即使不得以得外出的行人,也都拉下頭上的竹笠匆匆而行,只盼能早點辦完事,不欲在外頭多加逗留。這些年浪潮般滾動的時間,在這一日像靜止了一般,停止了流動。然而,即使是對政治一竅不通的庶民也看得出來,在那結了凍的河海之下,是準備翻起滔天巨浪前的平靜。

  這個國家在半年之中,面臨了兩場大喪。在前將軍德川家茂於大坂城病歿後的五個月,在即將迎來新春之前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日之本神州中最為尊貴的天神代理者,當今孝明天皇驟崩。噩耗很快地從洛中傳向神州各地,人民同感悲慟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對不確定的未來感到不安。然而,站在某些立場的人,卻抱持著令人、甚至令自己都感到恐懼的想法。

  「你說陛下……?」手中的重要書簡「嘩啦嘩啦」地掉了一地,木戶準一郎卻沒有心思去撿起,反而用力地抓住了前來通知自己的那個後輩的肩膀,瞪大了不可置信的雙眼激動地道:「怎麼……怎麼可能的?」

  「木、木戶先生,請、請冷靜一下!」木戶此時已經不見平日不慍不火的風度,加上因近日來勞心勞力地處理藩政和與英國提督的外交事務而帶著血絲的眼睛,看來竟有些可怖。即使知道任何人得知今上天皇駕崩的消息都不可能冷靜,但已經被搖得暈頭轉向的井上聞多還是得先讓對方鎮定下來:「木戶先生!這是薩摩那邊西鄉大人以快馬傳回來的消息,身在洛中的片桐等人的情報也隨後來到,我想應該是不會錯的!」

  十一月時英國提督喬治‧金的船艦在長崎停靠,向前往長崎的木戶提出拜謁長州藩主的請求。當時藩主毛利敬親原本擬讓世子元德接見,然異國提督乃國家代表一樣的身份,既提出拜見藩主,由世子來應對於禮不合,若讓英國因此認為藩論仍停留在攘夷論那便麻煩了。是以在木戶等重臣勸諫之下,敬親公也同意了接見,接見的地點則從他藩耳目眾多的下關改至三田尻。為了此等大事木戶準一郎已經忙了好幾日,精神不佳、腦的狀態之下又聽到天皇駕崩的消息,也顧不得什麼形象。

  「西鄉的信在哪兒,快給我瞧瞧。」雖然稍微冷靜,但木戶接過井上遞來的信時幾乎是用搶的一般。西鄉吉之助的信裡詳細敘述了這一個月之中,已逝天皇的病情變化,從疑似染了風寒,到確診為天然痘,然後中間一度好轉卻在最後幾日再次惡化等等,詳盡地像是親眼見到這一切的過程。木戶當然知道,以西鄉的身份不可能進得了朝廷,能得到這樣的情報,足見薩摩在公家之間有內應存在。信裡自然還有一些客套的問候語,除此之外,卻沒有對天皇的驟逝表示任何意見,像是剛駕崩的不是這神州的神意代行者,而是某個與自己不相關的異國的國王一般。太冷靜了。讀著那封信,他只覺得一陣寒顫,喃喃地道:「西鄉……難道你們真的幹了?」

  「木戶先生,怎麼了?」看到木戶鎮定下來井上聞多也鬆了一口氣,但卻搞不懂他最後的那句喃喃自語。不過比起那不明所以的話,井上更加關心的是另一件事:「西鄉大人的信裡寫道,陛下將在明日發喪,在那之後,陛下的第二皇子應該會在踐祚之儀後繼位。這位第二皇子的立場對咱們長州又如何呢?」

  「第二皇子,是睦仁親王嗎?聽聞是一位與陛下不同,相當喜愛異國事物的皇子。是嗎,原來如此……」木戶不敢思考自己的那個可怕的想法是否為真,轉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去,並道:「井上,隨我來,幫我送一封信到京裡去。」

  「送到京裡,給西鄉大人嗎?」井上聞多跟在他的身後。

  「嗯,沒有時間猶豫了。雖然西鄉和那岩倉大人不是傻的,但……」木戶的腳步愈來愈快,哪怕浪費一點時間都不願意。「一定得趕在踐祚之儀前……」

  ◎ ◎ ◎ ◎

  孝明天皇的葬儀於這年歲末的二十九日發喪,全國上下下令禁止所有的娛樂活動,外出時一律著黑衣,以為天皇服喪。

  平日吵鬧的屯所也變得安靜,即使新選組裡粗人暫了大多數,但是對於「今上天皇駕崩」這事的嚴重性還是知道的,這個時候他們也懂得要控制自己。不過與其說他們明事理,還不如說隊士們也被外頭的氣氛感染似地,對自己、對這個新選組、以及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感到不安。由於要全面保持肅靜之外,會津藩方面的砲術師範也為了處理許多事務而無法前來,這幾日例行的西式洋鎗砲訓練只能取消,就連一般的陣行操演也停止。隊士們除了例行的勤務之外,大部份的時間都待在北集會所的通舖裡頭,或低聲聊天,或乾脆埋頭睡覺,瀰漫著頹廢的氣息,還哪裡像是京裡人人害怕的壬生狼?

  若是在平時見到這樣的狀況,那個魔鬼副長只怕要大發雷霆,但土方歲三現下也管不了那麼多。從新任的第十五代將軍上任,到天皇崩御,該處理的應變事物已經積得比山還要高,他現在只祈求隊士們就保持著這樣安份地過段日子,不要到外頭惹事便好。

  明明就要進入年末,最後的這一個月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從第十五代將軍慶喜公從大坂上洛參內的隊伍被薩摩人襲擊開始,隊醫的私人恩怨差點讓新選組與見迴組之間的嫌隙引發麻煩,將軍接任之後的種種麻煩事,最後,天皇陛下的駕崩。甚至土方自己無意識之中把「一橋公接任第十五代將軍」也當作「不好的事」。讓他多少感到欣慰的事,至少臥病了一個多月的一番隊隊長,在這段時間的休養之下,病情似乎有了好轉。

  直到他看到沖田出現在道場的時候。

  「那邊的,重心放低、揮動更有力一點!不對!是像這個樣子!這一個月下來你們都幹什麼去了?」在一片沉靜的屯所,只有道場例行的劍術訓練還持續著。孝明天皇發喪的隔日,土方才從奉行所那兒返回屯所時,便聽到這個年輕好友的聲音從道場傳出來,一瞬間覺得頭好像痛了起來。當他來到道場,只見沖田總司手中拿著竹劍,絲毫不留情地敲打隊員的身體糾正姿勢,一邊大聲地道:「像這樣懈怠要怎麼擔任近藤師傅的護衛?真是的,應該要像我這樣……唉唷!你幹什麼啦!土方先生……」

  方才還板著天然理心流代理師傅威嚴的一番隊隊長,在一個天外飛來的爆栗之後跌坐在地上,摸了摸腦袋上頭疑似腫了一個包的地方,用帶著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出手的人。

  「那才是我要問的話!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土方抓住沖田的衣領,總算還記得曾經被叮嚀過,這個大孩子的病會傳染,沒有把臉湊過去,但光是瞪著眼的模樣就已經夠嚇人了。只見他就這麼抓著沖田往道場門口走去道:「馬上給我回房休息去,隊士的劍術訓練現在不是你的工作,等永倉回來再說!真是的,白石那傢伙幹什麼去了……」

  「土方先生……放手啦!咳,很痛苦啊!」被揪住衣領拖著走的沖田好不容易才掙脫,不著痕跡地趁機咳了幾聲,抗議道:「我可是得到那個囉嗦的白石君的『允許』才能來道場的呢!他說我可以來的!」

  「沖田隊長!您在這兒嗎?啊,副長……」就在這麼恰巧的時間點,道場的門打開來,白石匆忙的臉出現在那之後。見到土方的臉,他先是愣了一愣,然後行了個禮,隨即對土方身後的沖田道:「沖田隊長,您不是說只是去找近藤局長而已嗎?怎麼跑來這兒了?」

  「咳,欸,土方先生別這樣,請聽我說嘛!」看著土方也瞪向自己,沖田忙揮了揮手,笑嘻嘻地道:「剛剛我有去找近藤師傅,但是他不在房裡,源先生說可能是來道場這裡了嘛!白石君不是說,咳,只要別在外頭的雪地裡亂晃就行了嗎?道場裡很溫暖的,沒關係的!」

  「有關係!」「怎麼會沒關係?」土方和白石幾乎異口同聲地對這個不安份的病患大聲起來,然後又同時停了口互看了一眼。沖田還是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如果兩人正在罵的不是自己的話,或許他「看戲」的心情會更好一點。

  「你先給我閉嘴。」土方瞪了沖田一眼,然後沉著臉向白石質問道:「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沒有收到可以讓這傢伙出房間的報告。」

  「副長,非常抱歉,是屬下來不及跟副長說一聲。」這日午膳過後,下了幾天的大雪稍微停歇,陽光也難得地從雲層縫隙透了一點下來,白石考慮到沖田的病情已有好轉,又拗不過對方再三死纏爛打的請求,只好同意讓這個病患到幾步之外的局長室找近藤局長。正巧當時他正準備到堪定方幫忙,只再三地叮囑沖田,出房門的時候定要穿好厚衣和圍巾等防寒,且要盡快進入溫暖的房間中、不可在室外多加逗留,然後便先往堪定方去了。然而當他工作到一個段落,將一些帳務報告送往局長室時,卻發現局長室裡空無一人,沖田也顯然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又聽到道場有些騷動,前來一看,才發現安份了好一段時間的這個大男孩又開始亂來。白石嘆了口氣回答道:「沖田隊長的病情有好轉了些,屬下本來認為此時讓他適當地散心也是好事,但是來道場練劍這實在……」

  「呿,有什麼辦法,最近屯所裡那麼沉悶,每個人都是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在房裡就已經夠氣悶了,卻想不到外頭比房裡還悶。」沖田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攤了攤手道:「這樣下去,整個新選組、不,說不定整個京裡的人都要生病的。」

  明明因為休養的原因幾乎整日都在房裡,此時講出來的話卻讓道場裡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這個京城,只怕早就病了。

  「夠了,什麼都不懂的就別亂說話。」沉默了好一陣,土方這才咬了咬牙,低聲道:「現在散心夠了,回房去吧。白石,帶他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對上魔鬼副長和嚴格隊醫的堅持眼神,沖田也只能喃喃抱怨幾句,被土方套上了丟在一旁的厚棉襖後,又被白石半扶半拉地帶回自己房間。

  ◎ ◎ ◎ ◎

  雖然經過好一番掙扎,沖田總算是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窩之中,喝完伙房送來的熱湯之後睡下了。白石輕輕關上房門,帶著空的碗和托盤回到了醫務室。

  朱雀村的事件過後快要一個月,隊長齋藤的監視也放鬆了許多。本來被停止了所有巡邏勤務、留在屯所裡照顧沖田和支援文書、堪定等工作的初期,即使沒見到,他還是能感覺到偶爾在某個角落會投來監視的眼光,而感受到監視目光的時機,通常都是三番隊留守的時候,眼光從誰而來自是不用多說。白石知道自己瞞著性別在新選組裡終究是個麻煩,所以不奇怪隊長會這樣緊盯著自己,齋藤會何時將他的身份告訴副長、把自己逐出新選組,他也完全不奇怪。

  只是自孝明天皇駕崩的消息傳來之後,那個監視的眼光就像是完全消失一般,更正確地一說,幾乎很難見到齋藤隊長在屯所裡活動。白石曾經向擔任三番隊伍長的伊藤鐵五郎打聽過,得到的卻是隊長因進行特殊任務,這幾日並沒有隨隊執勤,甚至在大喪那日的護衛之中也不見人影。由於大喪同時發佈的禁樂令,屯所裡的隊士們沒了娛樂,胡思亂想的時間也多了,不知何時開始有了奇怪的傳言。

  有人見到齋藤與伊東一派的人在一起行動。正確來說,這個傳言並不是最近才出現的,只是在沒了花街和市井趣聞的話題之下,幹部之間微妙勢力變化的話題開始成為閒談的主軸。只要有人開了個頭,其他本來不覺得事情有什麼特別的隊士便會開始附和了起來,提說在一、兩個月之前也曾經看過齋藤與伊東、篠原等人一起到島原喝酒云云。雖然大部份的隊士都是直線條、粗神經的人,但是在伊東加入隊伍、設立了文學講堂之後,本來心思較細膩的人也開始注重察言觀色,像這種情景在他們眼裡,足可被歸在「異常」的狀況之中了。

  白石自然也沒有漏過這些耳語。一開始他還可以把那些當作偶發事件,但當他想起,自己有幾次與伊東甲子太郎見面之前都曾經見過齋藤的身影,也曾經見過那個隊長與篠原泰之進一起行動的畫面,那個傳言好像有愈來愈真實的趨勢──「齋藤一向伊東派傾斜」。然而,即使傳言已經傳得甚囂塵上,但包括白石在內的三番隊隊士們,都對於這個說法抱持著懷疑的態度。三番隊裡普遍對伊東沒有什麼好感,他們的態度自然是跟隨著自家的隊長,所以當屯所裡傳來這樣奇怪的傳言的時候,堅決反對這些說法並不參與討論的也只有齋藤的這些部下。

  無論他們信與不信,也不論齋藤是否加入了伊東一派,新選組裡開始產生了微妙的動搖,這卻是無可否認的事。

  白石回到醫務室之後,並沒有將空碗拿到後頭的土間去清洗,反是坐在書案前好一會兒,手中拿著筆遲遲不落。他猶豫著是不是該將新選組裡的這些微妙變化報告上去。

  「白石君……在嗎?」門外八番隊隊長藤堂平助的聲音響起,白石心裡一驚,忙將自己方才落了幾筆的紙揉了收起。只是門外之人卻沒有注意到裡頭的小小騷動,藤堂的聲音聽來有一些猶豫,似乎在出聲之前在外頭待了好一段時間。藤堂平助打開了醫務室的紙門,臉上帶著欲言又止的神情小心地關上了門道:「抱歉,白石君,可打擾到你的隊務了嗎?」

  「藤堂隊長請別這麼說。」白石心裡還多少為著自己匆忙收起東西是否被發現而緊張著,但見對方卻比自己還要心神不寧的模樣,稍微放下了心的同時,也留意著藤堂的異樣道:「屬下暫時沒什麼要緊的事,有什麼吩咐還請一說。」

  「不,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藤堂從背後拿出了一袋東西交給了他,神態有些不自然地道:「這些是早上巡邏的時經過菓子舖買下的,說是用紅蘿蔔和蜂蜜做的饅頭,聽說清肺的,也不會太甜。白石君可不可以幫在下拿給總司?」

  「是、是的……沖田隊長方才在道場裡大亂了一場,方才才睡下,現在送過去可能不怎麼適當,待到晚膳過後屬下會幫忙送去。」疑惑地接過那包饅頭,白石雖然應承了這個委託,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藤堂隊長晚些並沒有勤務吧,為何不親自過去呢?沖田隊長前些日子才念著藤堂隊長最近沒去找他呢。」

  「那個傢伙……總司是這樣說的嗎?」藤堂從方才便一直用帶著戒心和防衛的語氣,聽到白石這麼說,終於也有些鬆動。藤堂平助在江戶的時候,明明是北辰一刀流的弟子,卻結識了天然理心流的近藤等人,與沖田總司更是因為年齡相近,除了是劍術上的競爭對手,亦是玩在一起的好友。藤堂似乎可以想像得到那個明明跟自己一樣已經年至二三,卻還耍著孩子脾氣的好友撒潑著抱怨東抱怨西,把照顧自己的隊醫鬧得不得安寧的模樣,終於笑了起來,但隨即又露出有點尷尬的神情道:「不,還是請你代在下送過去吧,在下現在有些不太方便……」

  「如果藤堂隊長指的是伊東參謀準備藉著天皇駕崩之事而脫離新選組,擔心與沖田隊長面對的時候會尷尬,那大可不必擔心這些。」看到藤堂的眼神不定地飄移,又喜又憂的模樣,從方才便一直在思考伊東一派動向的白石也猜了個七八分,道:「沖田隊長只是喜歡熱鬧,只要藤堂隊長肯去跟他聊幾句,這些殺風景的話題不會出現的。」

  「伊東師傅的事……你、你怎麼知道的?是、是從伊東師傅那兒……?」雖然屯所裡早有白石與伊東甲子太郎愈靠愈近的傳言,自己也曾經多次見他出現在文學講堂中,但從來不知這個平日與近藤、土方等試衛館一脈的人接近的隊醫,竟然會知道自己極力隱藏著的那個「祕密」,不由得愣了好一會兒,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但隨即變得有些氣沮地道:「罷了,那不重要。都已經認識總司那麼久了,在下怎會不知道他的個性。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不方便……那個傢伙若是知道了,肯定會想要勸在下別留下大家,卻又說不出口,徒增難受的。」

  「藤堂隊長……」對於藤堂平助的尷尬立場,白石除了感嘆之外,沒法再作任何言語,甚至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畢竟從試衛館一同上洛的那些人之間的情誼,也不是他這個外人能更插嘴的事。偏生能夠讓這個夾在兩派之間的隊長不再為難的人,他們心中都有著無法讓步的理由。白石終於點了點頭道:「那麼,屬下會幫隊長送過去的。」

  「那就麻煩你了。」藤堂平助露出個微笑,離開了醫務室。

  「抱著半調子的覺悟的話,可是很危險的,藤堂隊長……」看著關起的紙門,白石這麼喃喃著。他當然不敢說,在伊東甲子太郎等人還在為孝明天皇的駕崩悲傷之時,向伊東提出脫離新選組的建議之人,正是自己。

  白石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冷靜到如此可怕的地步。那天聽到天皇陛下崩御的消息,他自然也跟這個國家大部份的人一樣感到震驚。然而,父親雖出身長州,但卻生於長於江戶,又習著蘭醫學的白石,對長州人尊皇攘夷的觀念卻十分薄弱。即使對幕府抱持著恨意,他卻與尊崇著天皇的伊東等人不同,甚至在內心深處,還多少埋怨過今上天皇放任著幕府將這個國家政治變得如此腐敗。所以他的驚駭也只是短暫,比許多人都要快速地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孝明天皇一倒下,幕府最高的支柱也同時瓦解,白石不知想過多少次若這事情當真發生,很多事都可以進行得順利。只是如同許多認識到這一點的倒幕派人士,這個可怕的想法一直埋藏在心底,沒有人敢真正想到會當真有那麼一天。

  只是白石也沒有想過,自己投出的這一顆石頭落入伊東那猶如深潭的心思之中,會激起多麼可怕的水波。



作者的話:


  若說有什麼事件是給佐幕派最嚴重的一擊,那便是孝明天皇的過世了。在征長之戰失利之後,幕府威信已經一落千丈的此時,還能使薩長雙方頭痛的一點就是這位支持著幕府的天皇。既然打著尊皇攘夷的旗幟,取得天皇陛下的支持自然是最重要的事,偏偏孝明天皇壓根兒不想要幕府倒台,他只是想要在背後指指點點,好像自己有能力去操縱幕府照著自己意思去做事罷了。骨子裡最不希望倒幕的,便是這位天皇。於是,就這樣了。什麼?你問就怎麼了?於是天皇陛下就過世了。
 
  關於孝明天皇過世的陰謀論,在前一章已經提過,這裡便不再多說了。在孝明天皇驟逝之後,其子睦仁親王(也就是後來的明治天皇)準備即位。這位睦任親王的身世也有許多有趣的傳說。過去日本曾經分裂為南北兩朝(北為室町幕府扶持的光明天皇一脈,南為醍醐天皇一脈),而孝明天皇之皇子睦仁親王其實在孝明天皇過世的同時也「被過世」,後來的明治天皇其實是一直隱藏在長州的南朝一脈的大室寅之佑此人。支持此說法的人提出了許多明治天皇即位前後的矛盾點,包含個性、筆跡、健康狀態、喜好及政策等等,前後相差確實還不小,著實令人懷疑。然而,此說法目前也僅限於野史,並沒有被學界所承認。當然,對於皇室的研究在日本一直以來都是個被嚴格管制的事,特別又牽扯到所謂「萬世一系」的天皇是否當真一系,我想這件疑點應該很難有昭明的一日。
 
<第百三六章、平靜正月>預告:

 
 一切看起來跟過去沒有什麼分別,或許說,那是更加理想的畫面。
 
P.S.
結果因為休了一週的關係,正月的那一章竟然沒有趕上新年(欸?這是什麼奇怪的語法?),而且竟然在大初一的,進度還停留在孝明天皇的大喪,這會不會太不吉利啊?不管了,作者存稿非常地緊迫所以請愛護作者,我絕對不會今天把下一章吐出來的!XDDD
 
總之在此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我的新年新希望是今年能把這篇文完結!!(...大概不可能吧...X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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