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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１
所謂的心理諮詢室，其實就是個從原本的倉庫整理出來的房間，裡頭的空間不大，擺設非常簡單，就只是一張桌子、椅子、鐵櫃跟長沙發。
門外往前五十公尺左右的距離，有三臺並列著的自動販賣機，當他拿著一罐寶特瓶裝的無糖綠茶回來時，卻沒想到，諮詢室已經被佔領了。
「午安。」女學生打扮的少女說。
少女坐在那張本該是他坐的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她的姿態端莊，坐姿直挺，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但另一方面，正因如此，她那比之其他同齡魅魔還要大上許多的豐滿胸部也更加的呼之欲出。
她還有著一頭跟犄角很搭的金色長捲髮，濃密的讓人覺得很想伸手進去。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他邊說邊轉開飲料的蓋子，喝了一口。
「這裡不是心理諮詢室嗎？」魅魔少女說，「難道我剛剛看錯了？」
「妳沒看錯。」
「那就好。」她將手放在胸口輕拍，這個動作引起了不可思議的震盪。
「也就是說，妳想要心理諮詢？」
「是的。」她點點頭，「就是這樣。」
「好吧。」他坐上了沙發，「請說。」
「就這樣？直接說？」
「看妳。」他說，「也可以拐彎抹角地說。」
少女似乎愣住了，她用那雙過於深邃的黃褐色眼睛直盯著對方。
「怎麼了嗎？」
「我以為……應該會有些前戲。」
「前戲？」
「啊，不是。」她歪著頭，「是……前置工作？該怎麼說呢？就是你要先問我名字、歲數跟基本資料什麼的。」
「就像某些Ａ片的開頭那樣？」
「嗯。」她認真地點頭，「就像開頭那樣。」
「好吧，我懂妳的意思了。」他指著桌上的筆記本，「可以幫我遞過來嗎。」
「好的。」她照著做了。
「對了，還有筆，不好意思。」
「沒關係。」她笑著。
「那麼，我要開始囉。」他說。
「在這之前，我還有點問題。」
「請說。」
「一般而言，不是我才該躺在那張沙發上嗎？」
「一般來說，的確是這樣。」他說，「可是妳剛剛坐了我的位子。」
「啊，抱歉。」她站起身，「因為我剛剛進來沒看到人，想說躺在沙發上等好像不大禮貌，而且萬一睡著就更尷尬了，所以就坐在這裡。」
「別介意。」他說，「那妳要躺在沙發上嗎？」
「可以嗎？」
「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我就不客氣了。」
少女確實是躺了下來。
只不過，他也還在沙發上。
「怎麼了嗎？」少女說。
魅魔少女現在幾乎是緊貼在他的身上，她那對長在額頭兩側的金色椅角輕輕抵著對方的胸膛，身上另外一處明顯突出的部分則緊壓在他的腹部。
「這跟我本來的意思好像有點不同。」
「啊，抱歉，我搞錯了。」少女轉過身，從側躺變成騎在對方身上的狀態，「那請問這樣可以嗎？」
「這也跟我……算了，就這樣吧。」他說，「妳的名字是？」
「吉普麗兒。」
「跟那個天使一樣？」
「嗯。」她點頭，「跟那天使一樣。」
「妳父母取的？」
「魅魔通常是沒有父親的。」
「喔，對了，抱歉。」
「沒必要道歉。」吉普麗兒說，「名字是我母親取的。」
「她是希望妳能像個天使一樣？」他說，「或者只是單純想得罪教徒？」
「我想可能都是吧。」
「都是？」
「都是。」吉普麗兒點頭，「我母親懷我的時候是跟一個神父在一起，但在生下我的時候，她也已經跟那個人分開了。」
「原來如此。」他說，「是哪邊提出分手的？」
「聽我母親說，是對方提出分手，因為他愛上了別人。」
「誰會比一個魅魔更有魅力？」
「一個九歲的小男孩。」
「原來如此。」他說，「妳來這裡的理由是？」
「人際關係。」
「很合理。」
「很合理？」
「妳這個歲數的女孩子，大概不是家庭就是課業，再不就是人際了。」他說，「是跟校內同學的人際關係？」
「一半一半。」
「那就是感情囉？」
「你猜對了。」她說，「為什麼你能猜到？」
她的語氣帶著雀躍與好奇，跨在對方上的身子也跟著心情擺動。他苦笑著伸出手想制止，結果還被她順手抓著，還變成了十指緊扣。
「畢竟這是所女校，還是魅魔專屬訓練學校，妳說一半一半，那就是在校外跟校內之間的人際關係，如果不是感情，那大概就剩下……債務？」
「為什麼是債務？」
「大概是幫人作保之類的。」他說，「請繼續。」
「好。」
她繼續了。
「我不是在說妳的動作。」
「啊，抱歉。」她停了下來，「我不大懂自己做錯了什麼。」
「妳是指剛剛的動作，或者是？」
「是說我的人際關係。」她說，「好幾次了，我明明沒有那個意思，卻總是被同學說我搶走了他們的男朋友。」
「我以為這所學校是禁止男女交往的。」
「我想那是指不可以帶男性進入學校。」
「原來如此。」
「我們班一半以上的同學都有男朋友。」
「妳沒有嗎？」
她搖搖頭。
「校外的男生常常約我們去外頭聚餐聯誼，有時候人數不夠，就會找我參加。」
「妳都會答應？」
「我不想掃興。」她說。
「我能理解。」
「但是有好幾次聯誼之後，她們卻說，我都在跟她們搶男生。」
「而妳沒有？」
「我沒有。」繼續與他十指緊扣的吉普麗兒說，「我根本不懂怎麼誘惑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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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異端之城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