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讓我們持續追蹤國人矚目的中正紀念堂爆炸案,據警調人員表示,是地下瓦斯管線破裂。」凌如風一邊巡視案發現場的同時,一邊注意投影在左眼鏡片上的新聞畫面,畢竟這個案子太受矚目了。
「加上國家音樂廳施工不慎所引起的爆炸,基本上就是一場十分巧合的意外事故,只不過坊間的傳聞都說。」
如風伸手按了眼鏡上的小按扭,將左眼鏡片的投影功能關上,左眼鏡的鏡片重新變回透明的狀態。
「怎麼樣?被叫回來加班,不爽嗎?」
「隊長,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臭?」
「我?」如風愣了一下,若有所悟地笑了起來,並且接著說:「新聞、媒體啊。隊長,說真的,現在還喜歡我們能像對岸一樣,有新聞管制,這樣就可以……」
得知如風臉臭的原因後,曹隊長也是笑一笑,接著用力地往如風的肩膀拍下去。
「隊長,會痛啊!」如風大聲抗議。
「會痛就好,白日夢少做點,趕緊調查出一切就……,凌如風,你去那?」曹隊長話說到一半,如風就一個人直直地往自由廣場牌樓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曹隊長,不解地看著如風的舉動。
「先生,不好意思,這是意外事故的現場,所以要請您迴避一下。」如風對著封鎖線外的一名男子說話,只見該男子手上拿著一台數位單眼相機,好奇地看著國家音樂廳張望。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是特地來的。」男子說完還放下手中的相機,讓相機自然的垂掛在自己的頸子上,接著從隨身的包包中拿出一本台灣旅遊雜誌,翻著翻著,翻到中正紀念堂的頁面處。「書上有介紹,這是遊台北的必遊景點,而且還有那個衛兵的降旗儀式,聽我朋友說,很壯觀的。」
聽著眼前的遊客如數家珍般介紹起中正紀念堂的儀式,如風只好尷尬地笑一笑,然後說:「因為我們這出了一些意外,所以這段時間,中正紀念堂要暫時封閉了。」
「好可惜喔,還蠻想看衛兵的降旗儀式啊。」男遊客失望地表示。
「我們台灣還有其他地方可以逛的,至於這裡,下回吧。」
「也只能這樣了。」
如風在聽完男遊客的回應後,便轉過身來往意外現場走去。本以為男遊客會在自己的勸說之下,離開中正紀念堂,但背對如風的男遊客卻開始拿起相機,不斷地拍照,更不時調整焦距,對準著爆炸現場—國家音樂廳。
「誰啊?」曹隊長訊問如風。
「聽口音應該是上海人。」
「你又知道?」
「因為口音和我常光顧的小吃店老闆娘一樣。」
「好了,廢話少說。趕緊辦正事吧,該收的東西都收了吧?」曹隊長特別嚴肅地叮嚀。
「早收齊了,同仁們只是在做double check。」
「是該如此,不然再傳出解放軍武器殘骸的影像或照片,我們局長大家要被長官釘在牆壁上了。」
「然後我們的政府就要被名嘴釘在電視上了。」如風感嘆地接著隊長的話說,曹隊長聽了也只能苦笑。看著曹隊長的反應,如風故意地說:「所以我們應該學學對岸……」。
「還在做白日夢啊,要我把你打醒嗎?什麼時代了。」
曹隊長的制式反應,讓如風笑了起來。這時曹隊長才知道自己被如風耍了,氣地狠瞪如風一眼,如風見狀也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連忙做個鬼臉後,快速逃離自己製造出來的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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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姐,上海菜飯外加小菜帶走。」
小吃攤前,水蒸氣裊裊上漂,店內卻只有一個客人,低著頭不知是在吃飯還是在玩手機。只是讓如風不解的是,怎麼連老闆娘也不在攤位上。
「張姐、張姐,我肚子餓了……」
如風停好重機,脫下安全帽,往店內走去。這時唯一的客人用手往後一比,如風理解後,也隨便找個座位坐下,準備拿起報紙關心一下輿論的進度。
「來了、來了。是如風啊,上海菜飯加小菜,好的,您坐一下。」
「張姐,沒關係,妳慢慢來。」
「那今天怎麼不在店內吃啊?」
「沒辦法,命苦啊。」
如風將手上的報紙往桌上一放,整個人後椅背一靠,抬起頭正準備對老闆娘大發勞騷時,注意到有一個男子從店內的房間走了出來。如風與男子四眼相對,如風側著頭,眼前的男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不過又想不起來。看著眼前男子的臉色漸趨慌張、兩眼不斷地在老闆娘和如風身上遊移,依如風多年的辦案經驗,心中犯疑,連忙起身走近。
「警官,你也來這吃飯啊?」
「啊……你是那個陸客?」男子的上海腔的口音勾起如風的記憶,心中的發惑頓時消散。轉而對老闆娘說:「張姐,您的同鄉?還是家人?」
張姐聞言轉過身來愣了一下,隨及回過神來說:「同鄉、同鄉。」
「老闆娘,多少錢?」
在張姐找錢給客人的同時,男子接著表示:「春華同……。」男子停頓一下,笑了一笑對著如風接著說:「不好意思,老習慣。春華姐是我們小時候的大姐頭,我小時候受了她不少的照顧呢?」
「所以我們的振漢小弟難得來台灣玩,我這個大姐頭當然要好好招待一下了。」這時的張姐提著兩袋便當和小菜,邊說邊走向如風。
「那還真是巧啊,我們兩人都得到張姐的照顧了。」
「是啊、是啊!」
振漢略顯生硬地回應如風。心中疑惑盡解,如風一改之前的敏銳、犀利的眼神,轉為親切柔和的態度對著振漢說:「那就好好玩吧,台灣是一個好地方,值得你細細品味。」
「你的便當,好了。」
接過張姐的便當後,如風伸手向兩人道別,帥氣地跨上重機,瀟灑地離去。
「春華同志,妳認識他?」振漢一臉嚴肅地訊問張春華,但是眼神仍盯著如風的飛逝的背影。
「就常來我店裡吃飯,是一個老顧客。」
「注意他,看能不能從他那探聽出一些消息。」
「這……,我已經退役了。」張春華突然提高聲調表示抗議。
「國家大義,不容妳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