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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交換寫】剩單,結

作者:灰色的斑馬│2016-12-31 03:44:43│巴幣:36│人氣:488
題目:剩單,結

被指定元素:異性向

出題人:墜心
 
 

 
「這一式名 飛燕截楓,取其形意,是逆行而上的招式,主要由腰際發力,就如這樣,」只見 糜昇輕巧地做了個轉身,一支短劍就這樣脫手而出,如燕行般流暢地擊中一片落葉,最後定身於樹幹之中。
        
        一旁的念薇隨即也有樣學樣的轉身抬手,但短劍卻在出手後危顫顫地飛出了一段距離就亂轉了起來,隨後便跌到了地上。
 
「唉。」
        
        聽到念薇輕嘆出聲,糜昇趕忙上前輕輕捏住她還不及放下的指掌,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滑嫩,糜昇露出了旭日般的笑顏說道:「師妹,妳指尖太力過甚了,如此一來這短刀勢必受到指勁干擾,自然少了那飛燕輕鬆自如的意境了……不過這也是我方才一時疏忽,忘了提點。」
 
        也就是說,這種動作在門派裡已經是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即使沒有特別提點也該做好,念薇默默想著,倒是一旁的糜昇看她如此反應,便又在她手裡塞了一把短刀。
 
「以此來看妳做得已經相當好,算算門內的弟子也沒幾個有這樣的才華,師兄帶妳做一次,記住這個感覺。」
 
說罷,便拉著念薇的手輕輕一帶,也不見他如何用力,念薇就感覺自己的手像是活了一般,逕自將物拋了出去,不帶一絲阻抗。
 
那短劍就這樣劃出了一道弧,雖沒刺中落葉,卻是直接打在了糜昇一開始打出的那一把同一落點上,兩把短劍就這樣緊緊依偎。
 
「就如我倆一般,」糜昇的手偷偷的在念薇腰際捏了一把,頓時把她的臉都捏得紅了,看著念薇那嬌嗔的雙眼,他哈哈一笑又塞了把短刀給她。
 
「來,再試一次看看。」
 
念薇聞言沒有立即出手,反倒是閉眼回想了方才的動作、感覺,約莫幾刻的時間後,這才睜眼、投出,見那姿勢如行雲流水般,竟好似已習此一技許久一般,那短劍也不負如此身姿,劃破了一片落葉之後,雖不中那兩心相併的短劍,卻也僅在兩掌開外。
 
見狀,糜昇將念薇一把摟起、轉起了圈。

「果然不愧為天才,甚麼都能一次就上手,」他開懷地笑著,絢爛的笑臉頓時讓她暈了雙眼,只能趕忙將頭埋進師兄的胸膛中躲避那耀眼的陽光。
 
他總說她是天才,說她靈魂乾淨學甚麼都特別快,說她美。
 
但她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天才,整個 落楓派這麼大的山門,裡頭少說也有幾百名門徒,偏偏就只有三名能力傑出的被選出作為長門的親傳弟子,而其下面的門徒再由他們挑選三名作為自己的親傳,號為第一代弟子,如此推算師門內也有六代了。
 
糜昇在親傳弟子中排行第二,被除了大師兄外所有門徒尊稱為二師兄,而他最拿手的就是方才這一手飛燕截楓,境界不僅僅達到心有所指,其物必中,更是將這招的境義揣摩的清明透徹,不再拘泥於型,而是切切實實的身隨意轉變,念動出招。
 
操有如此手段加上個性明朗,雖然相貌不如其他兩名師弟那般,或如大師兄般剛毅威武、亦或三師兄那樣柔俊窈窕,但卻也深受其他門徒喜愛,尤其當中也不乏有師妹一類,這樣一名才華洋溢的才傑青年,卻將初入山門的自己收為親傳,這確實讓她受寵若驚。
 
「因為妳美,」不管誰問起,他都是這樣說,就連問他的是門內最美的 若梅師姐,她也是這麼個說法。
 
不到兩個寒暑,她就禁不住自己的方寸,接受了他的表白,但門內雖然沒有規矩不准與親傳相戀,卻明定了在山門內不可有那苟且之事,更不可結為夫妻。
 
只限於山門內。
 
本門的規矩,三年為一期,每過三年正月初六都會有一次下山大典,只要能通過驗核,有意願下山者即可歸入凡俗,不再受到山門約束,不然者就要再等三年,下山後雖只剩掛名弟子身分,卻可行那凡俗之事。
 
「到時我就陪著妳,咱們倆下山後,買棟屋產,我也好尋個標師的工作做著,」糜昇總是喜歡在練武之後,就著樹幹坐下與她說些自己的打算:「我倆到時候生兩個娃,一個取文號、一個許武字,名字就帶回來讓師傅替我們想。」
 
「師傅他老人家很會取名的,像當年他替我改這昇,意指東方日出,是不是取得很好?」
 
「取得很好,」念薇頷首輕笑,心裡想著他總是呵呵地笑,笑得如同那旭日東昇,能化解一切憂愁。
 
「妳總是這麼美。」他將臉埋進了她被汗濕了的髮絲裡。
 
「臭的呢。」她趕忙將頭髮扯了扯,臉紅的像個桃子。
 
「妳美,那就是香的」他又笑了。
 
上一次的下山大典時念薇才入山門不到兩年,學藝不精還沒法通過驗核,而這次眼看下山大典將近,她也將門內武功練的七七八八,糜昇更是將看家本領也毫不藏私地拿了出來。
 
糜昇又摟著念薇說了會話後,兩人就各自回到了房宿內,山門裡的男女是分開住宿的。
 
告別了糜昇後,念薇靜靜的往房宿走著,心裡想著過了這夜,離正月就只剩不足三個月了,必須要加緊練習,如此一來才不會辜負了糜昇這些日子來的教導,更甚者,她也不忍讓糜昇再空等她三年。
 
推開門房宿的柴門,一暖明亮的燭光就透了出來,見房裡那平時一同居住的幾位同袍已然聊開,念薇趕忙來到自己的床前取領衣物,準備事先盥洗一翻。
 
正月將進,話題自然也是圍繞在幾個月後將至的下山大典,有些師姐妹們打算著要下山,也有些盤算著接下來如何當個名聞遐邇的女俠,還邀著大夥想名號呢。
 
眼見自己進房,一旁的若梅師姐立即捧著涎著張臉湊了上來:「……師妹今年定然是要下山的吧?」
 
念薇微微頷首,輕聲回了個恩算是答了,這師姐個性爽朗大方人又漂亮,很是受山門內大家的歡迎,她自然也是不討厭的,卻是自己不善言辭罷了。
 
她撫了撫腕上的一環,心裡更加的踏實了點,雖然自己相貌平平、武藝也不高、更不如若梅那般聰慧,但糜昇偏偏就給了她這定情的環,就如她給的那掛著小鈴的髻,代表著他們常相廝守的約。
 
這若梅卻並未因念薇如此冷淡而有絲毫退卻,反倒一把捧起了她的臉蛋說:「念薇妹妹快笑一個給姊看看,瞧,這臉蛋笑起來多可愛,自然是要讓我們這般姊妹多多看看得,豈能只便宜了那糜生。」
 
一旁的幾名師姊妹也擠了上來,頓時宿裡笑鬧不斷。
 
「是阿是阿,到時下山後要是那糜敢負妳,姐姐一定替妳教訓教訓他。」
「就妳那破武藝,我看去獵些山雞給他頭上拉屎還差不多。」
「么喝?妳這是說我只會獵山雞了!」
……
 
幾人說著說著又打鬧起來,一時房內蘭香陣陣。
 
「姐姐到時候還會來看我們嗎?」
 
房裡年紀最小的蕙蘭更是緊緊依了上來,這孩子自小就是個孤兒,被幾個師兄給撿了回來,山門之於她就好似一個家一般,自己要下山的打算又不是甚麼秘密,眼看時日進了,此刻卻是離情依依。
 
念薇揉了揉她那小小的腦袋瓜:「姐姐到時一定常回來,給妳說故事好不好。」
 
「好,姐姐可不能騙我。」
 
一夜裡,宿中笑聲不斷。
 
既如往常。
 
* * * * * * * * * *
 

看著念薇回到宿內後,糜昇也踏開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宿內,一開門迎面就是兩名二代弟子承著一片竹簡上來,上面只刻了一字:急。
 
        「二師兄,掌門讓妳回來之後馬上過去。」
        
        「知道了。」糜昇說完,身形一晃之間就消失在了門口,只留下夜風輕輕。
        
        糜昇來到大殿的時候,其他兩名師兄弟似乎早已到達,此時正在掌門座前左右坐定,糜昇招呼了過去。
 
「見過大師兄、師弟別來無恙阿。」
 
那被稱作大師兄之人生的一副方頭大耳,身形魁武,僅是端坐在那就如一尊巨木一般,正應了他的個性,剛正不阿、正義稟然,雖年不過而立,卻已是江湖上人人稱頌的大俠,就是個性傻了點,不善於變通。
 
        他面容端正的點了點頭:「老二,來了。」
 
        另一名身型修長的青年則是起身回禮,此生神韻之間透出一股書卷氣,習武之人那股陽剛卻也沒落下,舉手投足之間看似輕柔,實則卻是俐落無比。
 
        「二師兄,別來無恙,此時師尊還未來到,先落座靜候師傅吧。」
 
        糜昇擠身到兩人之間的席上坐下:「老三,這次師傅傳我們來,是不是要與我們商議這次下山大典的事?」
        
        糜昇挨著青年問到,這三師弟雖然武藝造詣不是最高的,在江湖上也不甚具名氣,但說到消息靈通,這看似輕柔的青年若是說自己是第二的話,整個山門內就沒人能敢稱第一了。
 
        「這次下山牽涉到二師兄的問題,也算是大事了,但據所我知,」青年撫了撫自己淨白的下巴,小釣了下自己師兄的胃口:「這次卻是因為有人捎來了甚麼東西,才令師傅將我等傳來。」
 
        「喔?是甚麼東西?」
        糜昇奇道,就連一旁端坐的大師兄身形也略略一晃,顯然正聽著。
 
        「這,我便不得而知了。」
 
        「唼。」
 
        約莫又過了盞茶時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師兄弟三人急忙起身。
 
『「恭迎師傅」』
        
 
殿外,一個白鬢白髮,面色紅潤的壯老踏步而來,此人即是這落楓派掌門,人稱葉老,葉老一進殿便看到三徒躬身相迎,隨即大手一揮:「不必如此多禮,為師這裡有一物要讓你們觀來。」
 
說罷,便由懷中拿出一物,此物通體黝黑,卻在光輝照耀下透出一層如粉一般的亮白,似是一硬物,而其更是雕琢出白骨掌拖著條纏了結的粗繩,如此造型,一看便知不是祥物。
 
尤其是那青年,在看到這物時更是渾身一顫,抖聲喃喃著。
 
「這結……這是結……此物竟真實存在……那……。」
 
眼見老三似乎知道這物的來歷,更令其如此動搖,見此一況,糜昇頓時便想問究竟這物是為何,奈何師尊就在面前,卻讓他不好妄動。
 
這時只聞葉老開口了:「這物,江湖上稱之為結,」他肅著聲說:「亦代表著劫難,大劫。」
 
葉老說著,將那物扔到了大弟子手裡,示意讓他們傳閱著看,而他則是緩緩的走到自己的殿座上,繼續說道。
 
「為師原以為此物、此事只是武林之間流傳的一些怪譚,卻不料今日卻收到了此物,看來是不信也得信了。」
 
這時那結傳到了糜昇,入手之處感覺沉甸甸的,似是石材,但以指觸之,卻又似是木料:「這是,黑檀?」
 
 
「正是。」
 
這結正面看來是一面精細的雕工,反面卻是一片平坦,簡直就是一面令牌一般,微微劃過,感覺到指尖處的異樣,糜昇將手上的結翻了過來,赫然見到那結牌後竟刻有幾行小字。
 
仇得此結  三日得報
以牙還牙  以眼還眼
一線生機  執牌不殺


        這話說的不明所以,看得糜昇滿頭霧水,將其傳與老三之後對著師傅問到此物的來歷。
 
卻見那葉老呼了口氣,靜默半晌,隨即開始說起了一段故事。
 
 
原來在這幾十年前,這江湖上還有著這許多的邪魔歪道,說白了這些外道魔人也就是些習武之人,但他們卻不去理會那武人該有的德行,反倒是殺人放火、間殺擄掠,為此一些正派人士將其視為邪派,自古正邪不兩立,兩派也就此爭鬥不休。
 
其中更是以結魔教更為瘋狂,此教中人個個背負血海深仇,也都為武而癡,其中更不乏為精進自身自身技藝,以殺人練武、活人鍛技之輩比比皆是,可謂邪派之中最大魔頭。
 
直到近約三十年前正派人士集結眾派之力,對那所謂的邪教進行了粹不及防的大剿,最後是在結魔教的聖地--黑檀山上圍攻了三天三夜,最終將整個邪派清剿乾淨,如此成就了這武林如今格局。
 
原本幾十年過去,這事也漸漸不再有人提起了,然而近幾年間江湖上突然又出了一個這結的傳聞,據說這結的主人每年會在十月時找上一個門派,而這收到結的門派都會在三日後覆滅。
 
對於這個傳言,一則是那些門派都已是如同風中殘燭的小門小派,再者於那傳聞中,那覆滅門派竟是僅憑一人之力來完成,其人更是自稱剩單老人。
 
一個門派再不濟,那也是好歹有幾十上百人,僅以一人之力便可覆滅,葉老原本也是以鼻嗤之地將其評為無稽之談,認為是一些小門派被併吞時,掩人耳目的風聲。
 
卻不料,這物卻捎到了這裡。
 
「為此,為師這次傳你們來,就是為了與你們商議如何抵禦這一大劫,更甚者劫殺這所謂的剩單老人。」
 
……
 
踏出掌門殿時,天以濛濛亮起,東邊的山頭泛起了魚肚白,糜昇此時卻無心去賞那霞日出光,心裡亂糟糟的一片。
 
一會想著師傅剛才所教的合擊之陣、一會卻又想著念薇那無邪的笑顏,卻也忘懷不掉那老三眼裡透著的懼怕。
 
這剩單老人究竟是如何神通?竟能連屠這數個門派。
 
師父所教這合擊之陣威力確實巨大,但是否能抵禦這一大劫?
 
那木結背後所克提到,執令不殺,究竟是否真的不殺?或只是一種離間之計?
 
如果真的不幸敗陣,自己該如何代念薇逃跑?
 
甚至這一切是真、是假?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令糜昇心煩意亂,一夜難眠。
 
* * * * * * * *
 
翌日,山門裡發生了大事,兩個下山提水的門徒一早出去就沒了個影,再回來時卻已是鄰近正午,儘管如此,卻沒有任何人膽敢怒罵於他們。
 
沒有人敢於怒罵兩個失了手腳、被割斷舌根、連眼珠都被扯出、僅能無力地垂掛在鼻頭上的人。
 
兩人被一名黑袍人提著上山,丟到山門門內,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嗚噎著扭動了幾十刻鐘這才氣絕。
 
期間不是沒人想上前去救治,無奈那黑袍人就提著柄砍刀站在那,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十幾名門徒竟沒人能破開他的刀圈去護助他身後那兩人,僅能眼睜睜看他們死去。
 
「我兩日後再來,下山的路我全斷了,你們也別想走。」那人見那雙人棍不再動彈,只落下幾句話離去,齊聲猶如金鐵交集般尖利刺耳,難聽至極。
 
頓時,整個山門炸開了鍋。
畢竟山門內的弟子或多或少也曾在江湖上走踏,正所謂人多嘴雜,不多時這名黑袍人的名號竟已在門內傳開了。
 
剩單老人,江湖傳言,那就是個鬼,當年正邪兩道全力一戰,最後邪不勝正,邪道終於全數覆滅,江湖如今才得以和平,卻不料這邪道群眾劣性太重,加諸修練各式邪法,死後諸多怨氣竟凝煉成這剩單老人,於每年十月二四這一日,便屠一門派以祭邪道。
 
荒誕如此,故而江湖中多數將其叱為無稽之談,只當是一則趣談。
 
        而今這趣談竟在眾弟子眼前直接留下兩具慘澹的屍首,頓時讓山門上下亂了套,一時之間一股無形的恐慌壓制在諸人心頭上,無人敢言明,卻總有一絲一絲留言再弟子間傳播。
 
 
        迎風坡上,糜昇緊緊捏著念薇輕顫的玉掌,莫可奈何地看著手中的佳人,她今日正好在那親眼所見那兩名五代弟子被削成人棍扔進山門之中的弟子群裡,平日裡也不見與那兩名弟子如何要好,但朝日相處之人被整成如此形狀,念薇自入山以來就由糜昇帶著,也沒什麼機會看到這等腥殘凶險,今日一見自然是嚇得不輕。
 
「昇,姊妹們都說這是鬼怪作祟,是真的嗎?」
 
聽聞念薇如此問到,一時之間糜昇竟也是失了神,不知如何回答。
 
是阿,若傳言所言屬實,除非妖邪鬼怪之輩,又如何可能只憑一己之力就屠戮一整個門派呢?
 
而如若真是妖邪鬼怪之輩,那麼師父與他們佈下的這最高手段,還會有絲毫用處嗎?
 
糜昇緊了緊捏握著念薇的手,又用指尖點了點她手上的那環,細語著:「念薇莫怕,師兄說了會陪妳白頭,就定然陪妳白頭,師傅那邊已經做好打算,這一次不管是那妖邪鬼怪,要敢上門,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別想動我山門一根寒毛。」
 
語罷,更是拿出了一直收件腰間的一支小釵,那釵上的小鈴搖擺之下甚是悅耳,糜昇舉著這小釵在她眼前晃著:「師兄哪一次騙過妳,瞧,我這還不收著呢,就是這幾年江湖上來來去去這麼多次也沒弄失了。」
 
眼看糜昇又拿這小釵逗她,又聽聞師傅那早有準備,念薇也膽氣也壯了些,不多時卻仍不放心地問道:「但我聽師兄妹提起,這邪魔所到之處都是滅門。」
 
說到末了,竟是又越怕了起來。
 
「這師傅有訴我,這些留言中的門派多已是風中殘燭,即使無人去動它也是隨時都有自然消滅的可能,這剩單老人怕是得了個便宜,趁著這些門派關門撈了個名聲,」糜昇說著說著,越覺有這個可能。
 
眼看時辰也不早了,好不容易將念薇安撫好回到自己的宿裡後,糜昇沒有回到自己的宿中就寢,反倒是往掌門殿的方向行去,在那裡等著他的是先一步到達的老三。
 
一見到他,青年便湊了上來,告訴了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下山的路全斷了。」
 
「甚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所有通道山下的通道,不管是橋梁、道路、甚至是可以借力的垂繩,通通都被人清掉打斷。」
 
「換言之,現在已經沒有下山的路了?」
 
「正是如此。」
 
「若是如此,為何不自己搭些橋梁,再不濟伐木成橋也是可行的吧?」
 
只見老三嘆了口氣。
 
「正是這點,今日大師兄巡山的時候發現有好幾自己似乎正欲搭橋,卻都慘遭擊斃。」
 
糜昇正待在問,卻聽到一道甕聲由身後傳來:「哼,被一些流言一嚇就欲私自下山的東西,死了也罷。」
 
「見過師兄,」糜昇轉身行了一禮,正好看到一具門內弟子的屍身被他一把扔到地上。

言下之意就是一看山門有難就想溜的貨色,死了就罷了,無須可惜。
 
不多話,老三便上前查看後,隨即抬頭:「經脈寸斷,這手段是……無天門的巨靈掌?」
 
尼聲皺眉:「巨靈門的人怎麼會在這時來,還殺我等門下弟子?」
 
只聽一旁的大師兄冷哼一聲:「顯然這甚麼剩單老人就是那無天門之人,披了個邪教為掩,也不知有何目的。」
 
這無天門雖不是諸如武當、峨嵋等大派,但也是正道之中小有名氣之流,怎會閒來無事竟登門惹事,還掛著這剩單老人名號,莫不是不知這剩單老人代表著的可是過往的邪派之人,乃是這武林頭號公敵阿。
 
「這其中,會不會有詐?」
 
「我也贊同二師兄說法,這其中必有貓膩,望不可如此下定論。」
 
這一夜師兄弟三人也沒討論出個結果,唯獨確信一點,這剩單老人必不是甚麼鬼怪妖靈,而是一名武林中人罷了,糜昇為此放心不少。
 
三人待到師父一來又演練了一陣,便各自回宿休憩。
 
翌日,糜昇又與念薇說了這剩單老人昨夜之事,得知並非惡鬼作祟著實令她安心不少。
 
這一夜,三人又發現了幾具想私自逃下山的屍首,奇的是這幾具屍首不僅有死於巨靈掌,更有諸如碎骨手、焚天掌、麒麟腿等等諸多派系之名絕技,為此,三人更讓三人心裡一陣陣發苦。
 
「這甚麼剩單老人,該不會其實不只一人,而是一個集團之類?」
 
隨著這三日過去,團團疑霧另三人摸不著頭腦,就此糊裡糊塗地又過了一夜,隨後便是那十月二四,正是那結牌上所示之三日之時。
 
這一日,天空一片烏,化不開的雲掩了那太陽,悶雷陣陣。
 
在山門的大庭,一個黑袍人獨身駐足,手裡提著一柄砍刀,倒是一動不動,門內弟子倒是也不敢有所動彈,持著劍就這樣戒備著,以那黑袍人為中心圍成了一個巨大的圓。
 
良久,直至掌門領了三名直傳弟子來到,那黑袍人才開口,聲音就如那琉璃搔鐵,刺耳而難聽。
 
「結牌,帶了嗎,」那人身形微動,竟是做了個揖:「執牌不殺,老夫決不食言。」
 
葉老冷哼一聲,將那黑檀結牌扔到那人面前,冷聲道:「這倒是不必。」
 
糜昇分明看到了,周圍弟子盯著那令牌的眼神簡直就像要噴出火來,心裡暗暗一驚,執牌不殺,這豈不是最好的離間之計?
 
葉老大喝一聲,喝退了周邊弟子的動搖:「因為今日,爾便要交代在此!」
 
「結陣。」
 
糜昇三人聞聲而動,轉眼之間以葉老為首,大師兄閃身到那人左側左、老三持那人之右,而糜昇則到了背後,形成了四角圍攻之式。
 
那人靜待四人結陣完畢,才將手中砍刀緩緩舉起,刀身扁而寬板,頭部更是像被剁開一般,竟是一平面,整炳刀就成方條狀。
 
「老夫就在這裡,交代了落葉門。」
 
「誇口!」
 
葉老大吼一聲,頓時兩道銀光由身側而出,一出手便是 飛燕截風,卻見那黑袍人手中砍刀隨意一揮便將兩到銀光斬回兩柄斷裂的短劍,隨後立即回身架刀,擋住了深厚糜昇投出的兩枚短劍。
 
正在那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只見一側大師兄提劍而上,手中劍芒一甩,就好似一柄銀白槍頭。
 
「蚍蜉撼樹!」
 
此一劍招取輕化重,練到極致更可以斤兩之力破開千金鐵石,故此舉輕若重,便是蚍蜉也能憾樹!
 
框!一聲巨響,卻是那黑袍人竟呈一種詭譎的姿勢,下身不動,上身卻是已然舉刀回防,刀劍相觸竟爆出巨響,此招之力可見一斑。
 
「這是幽影門的傀儡身法!」老三驚叫出聲,手裡卻沒歇著,踏著步法就向那黑袍人背後刺去。
 
「而你那卻是鬼影步法。」
 
那人卻向背後長了眼一般,左手往身後一帶一勾,竟是抓向了青年要害之處,頓時逼得青年不得不退開,心中卻暗暗心驚,在四人圍攻下,想不到那人卻依然能開口自如。
 
「甚麼鬼影步法,這明明就是我派絕技的 知秋步!」
 
「哈哈,知秋步,好一個知秋步!」
 
那人手中刀圈一輪又一輪,舞的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頓時彈落了糜昇甩出的數炳短劍,也架開了葉老與其大弟子的聯手進攻。
 
這一招,竟是糜昇也看過的無天派絕學,天羅地網!
 
「竟是天羅地網!你是無天派的人!」
 
「哼!」那黑袍人冷哼一聲,刀招陡然一轉,化為一股似遊龍、似巨蟒的流光,直襲面前的葉老,這一下轉守為攻打的葉老措手不及,頓時腳下踏開知秋才免強避了開去,不料這劍氣卻好似活物一般游到了葉老身後的落葉派弟子,頓時之間幾名首當其衝的弟子身上就見出了片片血光,倒地不起。
 
這擺明就是萬獸宗的不傳秘辛--蛟咬,這可是牽扯到內功心法的絕技,萬萬不是僅用模仿就可以達到的!
 
此人,究竟是何身分!?
 
一招得手,那人也不做絲毫停留,手上刀光片片,以三個方向劈向了葉老,一旁的大弟子眼見如此,手中劍刺連出,就待救援,卻不料……
 
「危險!這招正是要功來就之人!」青年大聲喝到,卻為時已晚。
 
只見那刀光陡然一變、化砍為劈,正好對上擊刺而來的大徒,刀身與劍身交錯而過、貼到指上後更是一路將其臂剖開,短短一瞬的交錯,大徒右臂就少了一半。
 
不是斬斷,而是劈開的一半。
 
噹啷輕響,那輕劍落地,隨後是一塊軟肉落地之聲,最後才是撕心裂肺般的痛吼。
 
「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僅餘下掌的臂無力的垂下,卻又因皮肉相連而未能脫落,大徒臉上再無往常的剛毅,只留下滿臉的痛淚,托著自己的傷臂就要向後退去。
 
卻見一道赤紅刀索命而來,竟是那人不顧其餘三人,提著刀就要追上將其斬殺。
 
葉老將一切看在眼底,怒的孜目欲裂,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物,對準著那追著自己大徒而去的身影。
 
那是一柄火槍。
 
那是一次為沿海城鎮清理海匪時所得之物,此物一次只能擊出一發鐵丸,過後就要重新清理,並為其填入火藥、彈丸、之後還要壓實等等繁瑣手續才能在擊出,但就這一發鐵丸,卻是葉老生平所見最兇之物!
 
這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火舌吐出,發出了一聲轟隆巨響,碰!
 
同一時間,紅光一閃,大徒那睜大的雙目伴隨著頭顱被拋上的天際,只留下身軀還在向後退去,而劃出這道紅光者則被隨之而來的巨響擊中,在地上翻了兩圈。
 
「師兄!」
 
「徒兒!」葉老眼見火槍奏效,急忙躍起接住了還未落地的愛徒頭顱。
 
敗了。
 
犧牲了一名愛徒,他們確確實實的敗了,葉老臉上老淚縱橫。
 
這一切糜昇都看在眼裡,因為擲術高超之故,他在這次的陣型中負責已遠攻製造破綻、掩護,令其他兩名師兄弟上前與這人僵持,令師傅找機會以火槍斃了這廝。
 
為此他所站定的點,自然可以綜觀全員。
 
敗了。
 
他們敗了。
 
那人在中了火槍之後,不到一息之間變從地上翻起,而此時的師傅正接著自己大徒的頭顱,儼然尚未注意到棲身上前的那人。
 
「危險!」糜昇以此生最快的手法甩出一劍,企圖救援。
 
然而手起、刀落。
 
斷了飛劍、端了人頭。
 
在那掌門無首的身軀背後,那人將自己的黑袍扯開,露出了裡邊的身軀,頓時令糜昇與一旁的青年到抽了一口。
 
那巨身軀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黑色疙瘩,讓那無毛的皮膚就好像蟾蜍一般,而那鐵丸就卡在其中一個疙瘩上,那能破開硬氣功的彈丸竟只能破開這怪異的皮膚吋許。
 
那人說了一句:「吾乃是剩單老人,一日不死,魔教不滅。」
 
一時間,山門亂成一團,隨著掌門身死,圍觀的弟子有的尖叫著就要逃、有些驚極反怒的向那人攻來、有些呆滯不知所措、更甚者還有人起身就撲向那地上的黑牌……
 
        一時之間,腥風血雨,在這舉手抬足便是絕學的怪物手中根本沒有一合之眾,這些撲上前的弟子在那人手中只是化成了一堆又一堆的肉塊。
 
糜昇卻是在這時聽到了那難聽的聲音說著:「當年武林萬教為了奪這魔教無數經典武籍,對我種下的因,今日我就必報。」
 
「苦修三十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吾乃剩單老人,三十年前魔叫盡滅,只餘下老朽一人,但只要吾一日不死」
 
「則魔教永存!」
 
其聲難聽無比,就好似那地獄的刮骨利刃,刮的糜昇頭皮發麻,渾身冷顫。
 
回過神來,糜昇卻見那老人似乎正盯著自己,頓時他湧出一股不知哪來的力量,怪叫一聲就想往那黑牌,往那一線生機撲去!
 
卻哪裡有那黑牌所在,糜昇一楞,隨即發現老三正抱著黑結牌正在逃去,手裡長劍劃開幾個想上前強奪的山門弟子,一時之間身上也是腥紅一片。
 
「老三,修走!」
 
踏開步法,糜昇在跑動中一個旋身,手中利劍化為一股貼地流光,赫然便是那拿手絕活—飛燕截楓。
 
青年正斬斷一名四代弟子持劍的手,頓時覺腿下一痛,一時間腳步一亂,知秋步也施展不開了,在地上滾了幾圈,手裡的黑結牌也摔了開去。
 
「對不住了。」
 
只見糜昇隨即趕到,一把便撈走了第上的黑結牌。
 
「糜昇,你不得好死!,」只見青年滿臉猙獰,往日的清潔高雅不付存在。
 
視而不見,又逼退了幾名門內弟子後,糜昇提著結牌就往山下奔去,這時一聲輕叫傳入了糜昇的耳中,是他的名字。
 
念薇就在人群的外側,怯懦的看著他。
 
也不知怎麼的,糜昇就看到了她手上的環,想到了自己腰際的杈,腦海裡浮現的,是那白頭到老的誓言。
 
一咬牙,糜昇一把抓起念薇的手。
 
「逃!」
 
隨即踏起步法,繼續向山下跑去。
        
        仗著輕功比其他弟子高,他們倒是也沒再遇到其他弟子阻攔,很快便來到下山之路,只可惜此時橋梁已斷,僅有一淵斷堐。
 
將念薇暫且安置在一旁,糜昇拔起手中長劍就往一旁老木斬去,打算用這樹搭起一座臨時的銜樑,只可惜他雖善於擲技,但再舉輕若重的這招蚍蜉撼樹上卻沒了那種圓轉自如,委實成了蚍蜉撼樹之名,終於,過了好盞茶時間,糜昇手中樹幹終於發出了一聲脆響,眼看就要斷倒。
 
「糜昇……。」
 
就在糜昇焦頭爛額之際,一旁念薇的喊聲傳來,他只忙著劈樹:「念妹莫慌,片刻為兄就可以代妳逃出生天,到時候我倆……」
 
「師兄,現在妳不把黑結牌交出來,就沒有你倆了。」
 
糜昇頓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滿頭大汗地回頭看著自己心愛的念薇竟被拖著腳傷的老三擒在手中,在她們腳跟邊的是念薇被青年打落的劍。
 
而青年的劍,此刻就架在她的玉頸上。
 
糜昇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師弟,你莫要輕舉妄動。」
 
「閉嘴,給我把黑結牌交出來!」
 
念薇見糜昇看了看手裡的黑結牌,再望了望被挾住的自己,心裡頓時揪成了一團,這三天裡她自然是由留言中知道了這黑結牌究竟是甚麼。
給,或不給?
 
糜昇猶豫了片刻後,突然一個回身,給了身邊那將倒之樹一計劍斬,頓時,巨樹轟然倒下,連成了一座臨時的橋樑。
 
「那我不要了。」
 
隨後一甩手,一物以 截楓手段射出,擊在了念薇肩上。
 
叮鈴,一陣鈴鐺的脆響。
 
那瞬,念薇森然淚下,那些白頭偕老的誓言、那定情之物、那些往日的日子,一切的一切就好似一個大謊一般,如今隨著那釵刺向了她,傷了她心。
 
傷痛,莫大於心死。
 
念薇只覺臉上一熱,心卻涼了。
 
叮鈴。
 
 
「這是你說的。」
 
        突然,那炳架在脖上的劍失了力道,不僅如此,一股腥臭更是撲面而來。
 
突如其來的,還有那琉璃搔鐵的聲音,但念薇卻不懼了。
 
叮鈴。
 
「是,」她閉眼,聽著糜昇與那聲音說著。
 
叮鈴。
 
是了,糜昇有黑結牌在手,依照傳言,這剩單老人每次屠門,都會留下一名執牌者,也不知目的為合。
 
「那麼,我就斬了。」
 
「請。」
 
如若是如此,那麼自己死了,糜昇卻能活著,倒也是不錯,糜昇僅是擇了選,卻並不算叛了自己,是吧?
 
叮鈴。
 
「你沒有甚麼想和此女說嗎?」
 
「有,太多。」
 
念薇心中頓時一暖,糜昇心中始終還是有她的。
 
「何不?」
 
「太多,太多。」
 
「給你一句的時間。」
 
「謝前輩。」
 
「屁話快放。」
 
想來自己死期也將至,那麼至少,讓她最後在看一眼這此生所愛吧。
 
她抬頭,想看看這最後的一句究竟為何,睜眼,卻看到糜昇一張苦笑的臉。
 
 
「念薇,活著。」
 
人頭落地。
 
 
念薇愣愣地看腳下那苦笑的頭顱。
 
看到了肩上,那由杈灌在自己肩上的黑色結牌。
 
 
「那我不要了。」

原來,這話是對剩單說的。

不要的,是那結牌。

那麼他對自己說的呢?
 
「念薇,活著。」
 
念薇打了個機靈,愣愣地抱起了那頭顱,緩步踏過了獨木向山下行去。
 
 
背後,老人發出了刺耳的妄笑,幾刀斷了那架好的獨木,重新踏上步伐,繼續往山上去屠他那未宰完的門徒。
 
 
「只要我剩單一日不死,魔教就不滅!」
 
        ---The End


 

 
 
謝謝各位有耐心把這篇看完 (鞠躬
 
好久沒有打短篇了,希望大家也能喜歡這篇故事。
如果能夠寫心得我會很興奮喔(幹別討###

這篇想寫的東西有很多,希望沒有砸在一起讓劇情模糊掉才好呢,啊不過如果真的爛掉也請不要客氣的打我臉,我可以的,我很耐打,來###
 
然後祝大家跨年愉快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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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5 篇留言

萊布貝貓
天啊,斑馬這武俠風讓我感動的不要不要的qwq

遲來的聖誕快樂,這篇文很有意思!

12-31 08:40

灰色的斑馬
厄啊啊小貓~~~((捏臉

居然有感動到嬤,那就好那就好,這樣就不枉費我努力擠出我不擅長的男女戀愛向了((擦汗01-01 13:09
Hikari
第一次看到斑馬的文QWQ
武俠風文筆底子好強啊啊啊啊OAO

第一次看到剩單老人這個名詞覺得衝突感好強,但超有趣WWW
能把這題材寫得這麼武俠,超妙XDD

12-31 21:31

灰色的斑馬
我有很好的控制住沒讓他說出:「梅莉褲裡濕嗎 濕」,真的是很努力、很奮鬥了。

當初抽到題目的時候怎麼想都是孤單的聖誕夜啊幹XD
但是太辛酸了我就決定不要寫好可憐的一個人看電影,不然這樣會讓我覺得在陳述自己的生活((慘

營運而生就是這爆幹強的剩單老人了,這很棒,真der01-01 13:11
哩哩呱哩
媽呀花那麼久時間看下來你給我看悲劇!!!你給我看悲劇!!!悲劇!!!(怒掐脖子

衝三小啊殺那麼多人根本愉快犯!!情侶和弟子超無辜啊!有些根本還不是自己自願入門不是嗎?從小被撿回來入門了然後長大就被殺掉,神經病啊啊啊啊啊(掐脖子

01-01 14:47

灰色的斑馬
人家也是有很可憐的過去阿嗚嗚嗚

而且我就是看情侶不爽喇燒毀燒毀燒毀燒毀燒毀燒毀(((欸
欸人家又強又有黑歷史欸根本女粉絲最愛有沒有,如果是YY作的話都可以當男主角了欸01-02 11:40
深夜如歌
天啊,我從沒想過我的剩單結可以變成這樣,難過的我不要不要的(哭

我不要了(乾你不要什麼啦!!!!!

好啦認真,斑馬有幾個錯字可能再看一遍看看唷~剩單,太強惹啦!!!!!!

01-02 08:04

灰色的斑馬
剩單就是要超級強喇阿阿阿阿阿

如何,有沒有突破想像空間的感覺(#01-02 11:41
R叔blog
斑馬好厲害,文筆不錯

01-02 10:07

灰色的斑馬
是R叔阿阿阿阿阿阿阿阿(亢奮亂噴←噴砂小
謝謝RU01-02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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