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VOICE──雷雨之聲 第三章(下)

　　※

　　團隊大樓，主棟四十七樓。

　　「調查得怎麼樣了？」平哲一見到傑拉開門板，立刻詢問他交代的任務。

　　「就跟我之前說的一樣囉！」傑關上門立刻躺倒在沙發上，將口袋中的幾瓶VOICE丟到平哲桌上：「如果你覺得有威脅的話，我也可以馬上除掉哦！」

　　「你該不會……又做了什麼多餘的事了吧？」平哲斜著眼瞄了一下傑。

　　「……你是指？」傑保持微笑停止擦拭，將鐮刀放回腰間。

　　「別裝傻了，上次VOICE之所以會被帶出去就是你搞的鬼……」

　　「真是的！你這樣講好傷我的心呀！你怎麼會覺得是我搞的鬼呢？」傑站起來雙手環胸看著平哲的背影回答。

　　「那件事要合理達成……這裡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辦的到了，不是嗎？」

　　「你覺得是就是囉！」傑雙手一攤，撥弄了一下長髮轉過身：「所以呢？要怎麼處理那隻兔子？」

　　「再觀察看看吧！」平哲將桌上凌亂的玻璃瓶一個個擺正。

　　……只要他沒發現，那麼這力量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

　　四月二十七日，早晨，二一七病房。

　　「當時我應該早一點叫你離開那怪物的，是我判斷失誤，抱歉。」阿迅站在病床前對育聲道歉。

　　「呃……不用道歉啦！是我自己的判斷有誤。」育聲尷尬地回答阿迅的道歉。

　　「不！隊上有人戰法笨拙，不經思考就攻擊，我沒能及時阻止這樣的事發生，請接受我的道歉。」

　　……啊？

　　「等一下就要出任務了，我們就先離開了，你好好靜養，我們不缺人的。」阿迅說完轉頭就走，育聲還沒從他剛才的一番話裡回過神來。

　　「……他那樣算道歉嗎？」育聲轉頭問還留著的萱望。

　　「別想太多，以前的他從來不道歉的，你現在能收到他的道歉就要偷笑了！呵呵！」萱望掩著笑容跟著走出病房，育聲只能無奈地嘆口氣。

　　「走了嗎？」病床後傳來了細微的聲音，育聲拍了拍床板，躍寬便頂著凌亂的頭髮與邋遢的裝扮從病床邊爬出來。

　　「你為什麼這麼怕阿迅啊？」育聲問。

　　「怕就是怕，哪有什麼理由，」躍寬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反正他看起來就是很兇嘛！還好我是幾天之後才有任務，不然跟他一起做事我怕我會緊張到先昏倒！」

　　有這麼誇張嗎？雖然他說話一直都很誇張……

　　「說到任務，為什麼平哲叔好像都不會跟出去執行任務啊？他既然對那些怪物那麼了解，有他在不是更好嗎？」育聲不解地問。

　　「聽說他好像都在研究要怎麼讓大家能利用術擊敗怪物……而且就是因為他了解所以才不能讓他發生危險啊！要是他在任務裡發生什麼事，可能就沒有別人可以把世界恢復原狀了吧！」躍寬撥了撥凌亂的頭髮解釋，育聲點了點頭。

　　「對了，一直陪在你旁邊的那個小妹妹呢？今天怎麼沒看到？」

　　「她知道我明天就能出院之後就跟那兩個女生回去了，這幾天真是辛苦她了。」育聲摸了摸瑜音前幾天一直趴著的地方回答。

　　「有家人真好吶！」躍寬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嘛！其實也不算是家人，不過解釋起來又很麻煩，還是別跟他說吧！

　　「總之還是恭喜你明天出院，雖然你應該是康復了，建議你還是裝一下，小心別馬上被叫去任務團隊哦！哈哈！」躍寬站起身揮了揮手，走出病房關上門。

　　※

　　「那麼，今天的任務是？」萱望加快腳程跟上阿迅，向他詢問任務內容。

　　「藝術廳。」阿迅直白地說了三個字。

　　原來如此……終於要處理那個反應多到爆的地方了，雖然都是一些小型反應，不過放著不管也不好，畢竟牠們身上也有VOICE嘛！

　　這兩天都沒有下雨，前一個星期積水的路面都已經回歸乾燥，阿迅拿著偵測器帶著團隊走出連接大樓的小路段，橫越了三、四條街區，直到看不見大樓為止才走到了通往藝術廳的交通要道。

　　「今天要處理的都是小隻的，你們應該沒問題吧？」

　　所有隊員點頭表示沒問題，阿迅確認過後直直往藝術廳方向前進。

　　所有人到達藝術廳門口，取出附有VOICE玻璃的警棍待命，阿迅也拿出了他的長棍，一旁的萱望已經準備好了煙火棒及火柴。

　　「……衝！」

　　阿迅手勢一揮，萱望立刻踢開玻璃窗丟進燃燒的煙火棒，由於藝術廳的空間很大，火花只照亮了裡頭的一小區域。

　　阿迅在照亮的一瞬間就看到了三隻吉娃娃犬外型的怪物，一個箭步向前揮出長棍，三隻身形不大的怪物馬上就一起被棍子推向牆大力撞上，變成了光點。

　　萱望馬上跟進去點燃第二支火花，丟出的瞬間又看見了往他們衝來的吉娃娃軍團，所有隊員立刻走上前用警棍痛擊，力氣不夠的怪物在這樣橫掃下只能一隻隻破碎。

　　「有點奇怪。」阿迅退到剛丟出第三隻煙火的萱望身旁說著。

　　「怎麼說？」

　　「這裡的反應和怪物數量好像有點對不上，妳看。」阿迅將偵測器拿到萱望面前，上頭顯示藝術廳一樓是布滿光點的，但就現在眼前的情況來看怪物並沒有多到那種程度。

　　隆……隆隆隆！

　　地板的震動……是我們的腳步嗎？不對！那是……

　　「啊啊啊啊！」在掃蕩中，一名嬌小的男隊員突然發出叫聲，阿迅往他看去，那名隊員正蹲在地上緊抱著左小腿。

　　「怎麼了？」萱望奔上前查看狀況，只見該隊員的小腿上出現了像是被好幾支雕刻刀畫過的痕跡，鮮血從那撕裂傷中不斷流出。

　　阿迅看著兩人腳踩著的地板，原本應該要排列整齊的磁磚卻像是地震過後全部轉了方向。

　　隆隆！隆隆隆……

　　又來了！那不協調的震動感，跟剛才的方向似乎一樣……糟！

　　「萱望！快離開那塊地！」阿迅大喊，萱望馬上反應過來，拉著男子要離開，但磁磚同時向上掀開，一隻隻像是鍔的東西夾住了男子的腳踝，開始往萱望的反方向拉扯。

　　那是什麼？力氣好大……

　　萱望感受自己會被拖倒在地，反射性鬆開拉著男子的手，怪物們順勢將男子拉倒在地，男子手中的警棍飛了出去，只能任由怪物將自己漫無目的地拖行著。

　　「阿迅！」

　　「我知道！」由於怪物的拖行速度不快，阿迅馬上就追上了被拖行的男子，在阿迅眼中，這些移動中的鍔和先前遇到的雷豹比起來幾乎是靜止的狀態。

　　阿迅精準地揮出長棍重擊雙鍔，原本鉤在男子腳上的尖銳處頓時一鬆，阿迅接著快速打擊其他尖鍔，不一會兒拖行便停止了。

　　隆！

　　一聲巨響從入口處傳來，只見支撐著玻璃門的鋼架突然嚴重彎曲變形，一隻體型跟貓一樣大的螞蟻從地下竄出，入口處因地面凹陷而崩塌，鋼筋與水泥堵住了去路。

　　「其他人快上去樓梯！」萱望同時指著通往藝術廳二樓的樓梯，所有人聽從指示往樓梯上跑去，萱望自己則跟著阿迅扶起雙腳被刮傷的隊員一起趕往樓梯。

　　跟在團隊後頭的螞蟻在所有人上到樓梯的瞬間也衝擊到了樓梯的底盤，一陣震動過後所有的螞蟻開始往四面八方竄去。

　　「……好了！接下來怎麼辦？」萱望看著被封住的入口和樓梯下一塊塊隨著怪物移動隆起又下沉的水泥地問。

　　阿迅用長棍戳了戳隆起的地方，奇怪的是看似被怪物弄鬆的瓷磚水泥戳起來還是照常的硬，這讓阿迅無法隔著水泥直接攻擊到蟻怪。

　　就算只是能量不大的怪物，還是能利用地形增加優勢……我們太大意了！

　　阿迅沒有馬上回答萱望，他靜靜地走下階梯，在左腳踏上地面的一瞬間，所有隆起的地方馬上向他前進，阿迅立刻縮腳退回階梯上，原本方向一致的怪物又開始四處分散。

　　那些怪物現在的動向似乎是漫無目的亂竄……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沒有接觸地面，牠們就找不到我們……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以架在樓梯和出口之間讓人走過去的嗎？

　　阿迅走上二樓仔細搜索著，但這裡除了幾幅被毀壞的畫作和碎裂的藝術品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看來這裡展示作品都是直接放上展示窗，連個架子都看不到。

　　啪噹！

　　意識到自己身後的玻璃櫥窗碎裂的同時，怪物犬就已經將阿迅撲倒，快速往阿迅的右臂咬了下去。

　　嘖！這裡也有！

　　即使受到被尖牙穿過皮肉的痛楚，阿迅仍然沒有自亂陣腳，冷靜將棍換到左手往自己背後揮動，怪物犬立刻跳開阿迅躲避長棍的攻擊。

　　阿迅爬起身重整態勢，他轉過身面對怪物的方向，但當他視線看見怪物時，怪物已經被萱望踢在牆上化成光點了。

　　「還好吧！」萱望見阿迅若有所思的樣子，偷偷跟了上來，見到阿迅被攻擊而上前關心，阿迅只是揮揮手表示沒有大礙。

　　「其他沒受傷的人已經去回收二樓其他地方的VOICE了，所以……你想到什麼辦法了嗎？」萱望轉了轉剛踢過怪物的腳踝問道。

　　「我們可以從二樓繞到另一個出入口。」

　　「但是走那邊也是會接觸到一樓地面的吧！這樣那些怪物不就……」

　　「我來引開牠們。」阿迅毫不猶豫地回答。

　　「等……你說什麼？」

　　「妳應該知道，牠們只要追一個目標，就會追到找不到為止。」

　　「那也不一定要你去吧！我也可以……」

　　「不！妳不行，」阿迅握緊了長棍說道：「其他人的速度可能也沒辦法……所以，在牠們全部一起追我的時候，你們就快點撤出去，了解？」

　　「為什麼我不行？而且……」

　　「別而且了，妳了不了解我說的……」

　　「……我了解。」萱望擔心地盯著阿迅，原本想問他自己要怎麼脫困，但萱望在聽見阿迅話中的語氣時就知道，不論怎麼樣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了。

　　「阿迅……我只希望你發現……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等等成功出去的話記得幫我找個長木板。」阿迅聽到對萱望這句話只是沉默了幾秒，別過頭繼續他的計畫。

　　所有人繞到了通往另一端出口處的階梯，阿迅深吸了一口氣，奮力躍下樓梯踏在地面上，隨著雙腳「咚」的一聲，所有隆起的的地面又開始往同一目標前進。

　　「就是現在！快！」阿迅在落地後馬上奔跑，在確認出口處的怪物都是跟著自己後，立刻喊出行動的命令。

　　阿迅的方法十分奏效，所有人在移動的期間都沒有怪物往他們襲去，即使是受了傷被攙扶著緩慢行走的人也都順利走出了藝術廳。

　　同時，阿迅的後面也多了好幾個隆起追著他的腳步，阿迅繞了藝術廳半圈之後回到了階梯上，跟在後頭的螞蟻再次衝擊了階梯，支撐樓梯的水泥開始崩壞，阿迅迅速爬上二樓，原本二十階的樓梯幾乎全階崩落在地面。

　　阿迅先是喘了口氣，再一次將二樓晃過一輪，仍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架到出口讓自己走在上面的物品，而且每一個通往一樓的階梯都因為這幾次衝擊搖搖欲墜。

　　不知道萱望她們能不能找到木板或梯子之類的……真的不行的話就只好向其他團隊求援了。

　　沒有其他任何人，阿迅蹲了下來，攤開自己拿著木棍的手掌，上頭布滿了幾次戰鬥下來形成的繭，又嘆了一口氣。

　　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獨自一人的時候。

　　「為什麼……你就是改不掉直快的說話方式呢？」

　　「……跟你說話很有壓力。」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是啊……為什麼我改不掉呢？不……我為什麼要改呢？我並沒有說錯話呀……

　　記憶中的幾句話像螺旋一般繞著精神打轉，幾年前的生活景象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伴隨著話語交錯、混雜，如被擰成麻花的抹布，黑水不斷從中滴落、侵蝕著記憶。

　　……夠了！

　　砰！

　　隨著阿迅在腦中的吶喊，藝術廳的一面牆突然被撞個粉碎，上頭裝飾的玻璃片片落地，各色電線一一被扯斷，埋在水泥下的鋼筋也因此暴露出來。

　　阿迅瞪大雙眼盯著被粉碎的地方，現在他眼中看到的不是鋼筋也不是玻璃，而是陣陣紫色的閃光。

　　※

　　「不行，這個不夠長，再去找看看。」萱望對一位拿著長梯的成員命令後繼續試著用無線電聯絡看看有沒有離這裡比較近的其他團隊能支援。

　　「報告！有一個很大的反應正在往這裡靠近！」

　　聽到隊員這句話，萱望馬上拿起偵測器，只見和上次在大樓區時一樣的光點在偵測器上快速移動著，直直朝著藝術廳這裡衝來。

　　這個速度……不會吧！

　　萱望才一抬起頭往偵測器顯示的方向看去，紫色電光已經在遠處隱隱閃爍著，並愈來愈靠近。

　　偏偏在這種時候來……我們現在還能夠戰鬥的人數根本沒辦法對抗牠啊！

　　一如上次任務中的迅速，在萱望還在思考的短短幾秒內，牠那環繞著雷光的豹身已經快要進入外圍停車場的範圍了。

　　「隊長，怎麼辦？」

　　「……帶著那些受傷的人盡量遠離牠，我來拖住牠！」萱望大喊，站穩身子面對著直衝而來的雷豹，將重心放在左腳，右腳只稍微往外跨，讓右腳的位置能視情況隨時踢到不同的位置。

　　見雷豹的樣子愈來愈清晰，也代表著雙方的距離正逐漸縮短，萱望屏住氣息全神貫注盯著雷豹的每一個動作。

　　這次一定要踢到……咦？

　　原本萱望以為會直接衝撞過來的雷豹突然停下奔跑，像是沒有反作用力似的一瞬間就靜止在萱望前方約一公尺處。

　　為什麼不過來？

　　萱望不敢大意，繼續維持著能隨時踢擊的姿勢緊盯著雷豹，雷豹身上圍繞的電光有增加的趨勢，但萱望一時間還沒發現到。

　　牠到底想做什麼？一直待在那不動有什麼目的嗎？而且牠身上的光好像有點刺眼，上次看的時候還沒有這種感覺呀！

　　雷豹的電光已經充滿了全身，萱望還是沒有意識到雷豹想做什麼，雷豹抓準了這一秒躍起身撲向地面，萱望這才明白雷豹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

　　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電流流竄的痛處給麻痺了。

　　雷豹身上的電光以音速竄向距離約一公尺遠的萱望身上，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讓萱望倒下全身無法動彈。

　　可惡！我又被牠騙了……

　　萱望使盡全力想爬起，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被電光給支配著，連動根手指都做不到，能眼睜睜看著雷豹從自己身旁竄過。

　　阿迅……阿迅還在裡面……他會有危險！

　　萱望心裡不斷吶喊著，但後方玻璃碎裂聲及水泥崩解聲無情地傳來，她只能任由雷豹衝破藝術廳，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站在二樓，阿迅看著眼前熟悉的怪物愣了一愣，隨即從腦海裡那些惱人的景象中回過神來恢復冷靜。

　　是牠？為什麼牠會到這裡來？

　　地底下的蟻怪在雷豹進到藝術廳的瞬間像是在害怕似的全部遠離被撞開的牆壁，而雷豹沒有跨出任何一步，牠將前腳伸進地上蟻怪所鑽出的裂縫裡，身上的電光開始全部往地下的前腳流去，原本在地面移動中的大量隆起突然全部停了下來。

　　……牠在攻擊那些螞蟻？

　　雷豹抽出前腳，過沒幾秒隆起的磁磚裂縫中竄出了許多VOICE光點，雷豹張嘴大吼一聲，所有光點立刻被吸進雷豹的體內，電光隨即恢復環繞全身的狀態，而雷豹的體型也突然大了一倍。

　　雖然知道怪物之間也會有互相攻擊的行為，但阿迅還是第一次實際在眼前看見這樣的畫面。

　　不……這不是互相攻擊，而是單方面的獵殺！而且牠還將那些VOICE吸收了……唔！

　　雷豹一吸收完所有光點，立刻踏出腳步衝向二樓，速度之快令阿迅來不及反應，身體瞬間就向後飛起撞破了玻璃展示窗，窗內的瓷器連同玻璃一起破碎，響亮的碎裂聲與嗡嗡耳鳴環繞在阿迅的四周。

　　差點忘記牠速度很快了……嗚咳！

　　視線因強力的撞擊而開始混亂，被碎片劃過的手臂傳來熱辣辣的刺痛，但阿迅此刻並沒有理會這些身體所發出的警訊，而是將意識集中在眼前閃著白熾光芒的怪物身上。

　　喀！

　　阿迅反射性舉起長棍，瞬間到達面前的雙爪已經被長棍所抵擋，雷豹不斷使力向阿迅壓制，但阿迅仍然將牠的雙爪抵在相同的位置。

　　身體變大速度和力氣卻沒變啊……才剛撞爆一面牆壁而已又馬上橫衝直撞的，你這傢伙還真敢衝……咦？

　　使力抵擋著雷豹的壓制，陣陣電光讓阿迅幾乎快睜不開雙眼，在光的間隙中，阿迅隱約看見了雷豹的雙眼，這一瞬間，阿迅的腦中又浮現了那些記憶中的話語。

　　「……才剛傷到一個人又馬上說出那麼直的話，你說話一定要這麼衝嗎？」

　　……牠的眼神，剛才那……是什麼？

　　「在那裡！快！」一樓被撞出的大洞外衝進了其他團隊的支援人員，見到二樓閃著亮光就馬上架起梯子爬上二樓。

　　雷豹注意到了後方的動靜，鬆開了壓在長棍上的前爪，迅速一個轉身跳下二樓，只留下了些許的電火花還在空氣中霹靂作響。

　　「彥迅隊長！你還好嗎？」一兩位成員上前關心了一下阿迅的狀況，其他人則是往雷豹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沒事！死不了……唔！」阿迅揮了揮手自己站起身，突然一個重心不穩跌了一腳步，趕緊扶著一旁的展示牆避免整個人摔倒，在阿迅身旁的兩人不斷上前想攙扶阿迅，但他都揮開了他們的手表示不需要。

　　那眼神……不！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

　　團隊中心，四十七樓。

　　「聽說那雷豹又出現了，是嗎？」辦公室內，平哲盯著窗外那始終沒有陽光的天空問著。

　　「是啊！那隻小貓咪和那兔子應該是同一種類型的呢！」坐在一旁沙發上擦拭著鐮刀的傑回答。

　　「你應該有能力除掉牠吧！為什麼第一次見到牠的時候不回收？」

　　「我以為阿迅搞得定嘛！」傑雙手一攤，站起身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要牠消失，下次有機會遇到牠我再消滅吧！」

　　傑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平哲嘆了一口氣，繼續盯著外頭那層層灰霧。

　　傑那傢伙……真是愈來愈無法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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