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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是一個很自信又自私的人。
自私的將他救起,又自信的認為他不會自甘墮落,一定能打起精神,終有一日能重回社會、相信人性的溫暖。
昏黃的霧迷迷濛濛,他的眼也迷迷濛濛的藍,明晃晃的曳了道水線,自三天前的那場澆不熄的、灼灼燃著的名為 “ 奶奶 ” 的老婦身上一路曳到紅色的、他的手上。
那是無用的藍,誰都救不了。
也無法代替手上的紅。
紅色的手變成了兩隻,搖曳的線被截斷,他抬頭。
望著那個自大的人。
“ 為什麼 ” 他沒有問出口。
檀捉著他的手,視線在手與放著傷藥的筐子間游移,最後定焦在藍色的眼上,手似乎在顫。
……也可能是他的手在抖。
數次的嘗試只使他身上的藥味更重了些,他依然活著,聽得見心的跳動。
檀很礙事,這是他這些天的感想。
“ 就像多了一個煩人的哥哥一樣 ” 他想 “ 我恐怕不能下去陪您了,奶奶 ”
他放棄了嘗試,赫然發覺,身上的藥味不再引人討厭。
就連他那灰暗的名字也仿佛不再被光略過。
“ 名字,你的名字 ? ”
金髮少年困惑了。怎麼把人打一頓後自顧自的開始發呆,接著突然便問起名字了 ? 不會是方纔說的話惹惱了這 “ 恩人 ” ,現在想在這作文章吧 ?
唉 ! 說到底他可是有傷在身,可禁不起這番打啊。傷都得被打裂哩 !
“ 沒要打你,說。 ” 見金髮男孩一臉驚慌,青年不疾不徐的補上一句。
“ 亞斯…… ”
“ 菜市場名。 ”
菜市場名又怎樣 ! 亞斯心道。
“ 我覺得這名字不錯啊…… ” 他小聲地表達他的不滿,眼直勾勾的盯著對方藍色的瞳。
“ 那你呢 ? ”
他的恩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接著一塊冰涼的綠色物體便隨著話語一同撲到面上。
“ 闇。 ”
像是沒看見亞斯接住物體後露出的埋怨神色,闇指了指亞斯手上捉著的綠色物體,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 “ 吃藥。 ”
“ 吃……這個 ? ” 亞斯用手戳向得到的物體,黏膩柔軟的觸感使他想起一個任何人都相當熟悉的生物。
那個生物叫——史萊姆。
“ 吃掉。 ” 闇又重複了一句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