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到達洞穴最深處後,卻讓他們看見令人無法置信的景象。阿普立恩被眾多的巨大冰柱給困住,有一半以上的身體陷入冰塊之中,而在他的額頭上的魔族印記被深深的烙印上,且散發暗紫色的光芒。
「……阿普……立恩」伊凡以顫抖的聲音呼喚阿普立恩。
「祖先!」
伊凡他們無法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只能快一點順著冰柱接近阿普立恩。
「哀……太過分了。」
「……快點靠近一點吧。」
雅蘭和隱月只能趕緊跟上伊凡他們的腳步。
「阿普立恩,快睜開眼睛。我來了。」
阿普立恩緩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並看向伊凡和米勒。
「你來了嗎?普力特的後裔。還有……歐尼斯最後的孩子。」
「祖先……」米勒用哭腔的聲音呼喊著阿普立恩。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還沒有死。」
「但感染的卻很嚴重。從額頭上的紋樣完全轉變成魔族的紋樣來這一點來看……應該已經是無法挽回的階段了吧!」雅蘭看向那已經散發紫色的魔族印記,並以平淡的口氣述說著。
「狂狼勇士。」
「我只是尊重他而已。如果是有尊嚴的龍。至少也有權利知道自己最後會是如何死去。」
「呵呵……狂狼勇士。你說的沒錯,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況。」聽到雅蘭所說的話後,阿普立恩只能夠苦笑著。
「但不用擔心。與其被他們奪去了意志,並服從他們的命令……我寧可那之前自我了斷。」
「沒時間了。仔細聽清楚。我之所以在這種恥辱的情況下還沒自我了斷,就是因為在等你。」阿普立恩說話的口氣突然改變,並看向伊凡。
「我……嗎?」
「本來我打算在你成熟後在說,但我已經沒時間了。」
「我要將普力特留給我的一部分意識交給你。」
阿普立恩說完話後,伊凡陷入了自己的意識中。
「……聽見了嗎?聽見了嗎?」
「這個聲音是?」
「如果能聽見我的聲音,那表示你就是我的繼承者吧。」
聽見伊凡的聲音後,那個聲音口氣顯得有點高興。
「難道是普力特?」
「對,沒錯。我將我的聲音封印在言約的勛章中。」
這時在伊凡腦中出現的聲音就是領導英雄團對抗黑魔法師,同時也是上一代龍魔導士——普力特。
「沒時間了,仔細聽清楚了,阿普立恩會傳遞訊息給你。那就是世界正面臨危機的證據。」
「不久的將來黑魔法師的軍團長將會吞噬世界樹,想要阻止他的話,就需要我準備的某個東西。」
「你是說封印石嗎?」
封印石,是由普力特所發明具有強大力量的石頭,可以記錄並回復任何事物。而最後一顆封印石——神獸之淚,則在聯盟的上一場戰役為了拯救其中一名成員而使用掉了,這也導致唯一能阻止黑魔法師方式消失。
「那是封印石無法取代的重要又危險的物品。只有我的繼承者你才找得到。」
「只有我而已……怎麼會呢?」伊凡不可置信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你很快就會知道。我之所以這樣偷偷轉達訊息,是因為使用其他方式轉達給你的話,情報很可能會外洩的關係。」
「我不是很懂……我的思緒好混亂。」
一下子接收太多資訊,讓伊凡頭開始痛起來了。
「你要牢牢記住我接下來要說的地方。還有……」普力特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之後又接著說了下去,「你並不是獨自一個人。若是我的好友們還活著的話。一定也會幫助你的。」
「好友們?」
「就是一起封印黑魔法師的六個好友們。儘管相信他們吧。」
「我會等你的。」
隨著普力特的聲音消失,伊凡的意識回到了現實。
「嗚……」伊凡抱著頭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沒事吧?」
「頭應該會很痛吧。這不是單純的情報轉達。而是記憶的轉移……連轉達內容的我也無法知道內容。」
「但畢竟是普力特拜託的事情。相信應該是我必須賭上性命轉達的重要訊息。」阿普立恩想起數百年前與普力特最後的約定。
「祖先。為什麼要一直用好像你就要死去的口氣呢?我不能丟下我們的祖先離開。」米勒不解的向阿普立恩問著,眼淚不停的落下。
「蒼蠅們全都蜂擁而來搶戰利品呢。」一個聲音突如其來出現。
「嗚嗯嗯嗯!」聽到這個聲音後,阿普立恩痛苦的吼叫著。
在其中一根禁錮阿普立恩的冰柱上站著一名魔族,那個魔族有著酒紅色的頭髮,左眼被繃帶纏繞,繃帶上頭有著象徵魔族的標誌,背上則有一把散發不祥氣的巨劍。
「……你是?」
「戴米安,那個人是魔族軍的首領。」阿普立恩憤恨的看向戴米安。
「你做出這種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感染更強的力量,讓我的力量變得更強大。就只是這樣而已。」戴米安不屑的回答了隱月的問題。
「為了力量不擇手段嗎?」
「只有強者能生存。脆弱是一種罪惡……這不是數百年前你們人類趕走我們時傳授的教訓嗎?」
「值得稱讚你是第一個能稱到這種地步的人。或者說是龍。」戴米安看向已被魔族印記侵蝕著的阿普立恩。
「阿普立恩是自尊心高的歐尼斯龍。他並非你能感染的對象!」
「果真如此嗎?」聽到伊凡的話後,戴米安不屑的笑了一下,並向阿普立恩說出自己的提議,「龍,我就提出一個無法拒絕的提議。只要你願意攻擊他們,我就賜予你新的生命,成為我的部下。」
「!」
「……我拒絕。」阿普立恩毫不猶豫的拒絕戴米安的提議。
阿普立恩一拒絕完後,戴米安身上的魔族印記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紅光,同時阿普立恩額頭上的印記開始散發紫色光芒。
「嗚嗯嗯嗯!」阿普立恩發出痛苦的聲音。
「真是難以溝通的傢伙!」
雅蘭忍無可忍舉起瑪哈朝戴米安砍去,戴米安立刻拿起背上的魔劍防禦,矛與劍衝撞的瞬間,產生出的震波撼動了整個洞穴,但先前砍殺無數怪物的瑪哈卻無法再逼近戴米安任何一步。
「真是失望。這就是稱為英雄的人的一擊嗎!」
戴米安用力揮動手中的劍,雅蘭無法抵擋這股力量直接被擊飛,雅蘭及時將瑪哈刺入冰柱中才將衝擊勉強消除,但衝擊也讓雅蘭一時無法站穩。
「嗚嗯!」
「那把劍有問題!」
「那個人力量很強……現在的你們無法戰勝他。」
「本來還有一點期待……真是無趣。我就讓這裡成為你們的墳場吧。」戴米安失望以失望的口氣說著,隨後手上的魔劍散發更強大的能量。
「謝謝你們能看到我最後的樣子。」
「?」面對阿普立恩突然說出的話,伊凡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戴米安。你以為低賤的魔族能夠讓龍的尊嚴屈服嗎?取走我的性命吧。不過你卻無法帶走我的意志。」阿普立恩說話的同時,全身開始發光,並從身上散發強大的能量。
「!」
阿普立恩身上發出光芒的同時,洞穴開始產生出劇烈的晃動,戴米安看見這種景象後舉起劍開始戒備。
「你要和我一起走,戴米安……」阿普立恩使出最後的力量打算與戴米安同歸於盡。
「不行,快住手。祖先!」
「寶貝龍。你能順利成長。真的很令人感激。」阿普立恩以欣慰的眼神看向泣不成聲的米勒,「走吧!還有千萬別忘記。歐尼斯龍的自尊……」阿普立恩向米勒說完話時,整個洞穴光芒被所籠罩。
「普力特,我遵守和你之間的約定了。現在我……將會消失在永恆的時間當中……」
在意識消逝之前,阿普立恩回想起與普力特最後的約定,額頭上象徵歐尼斯龍靈魂之間羈絆的圖騰,光芒隨著阿普立恩生命的逝去而黯淡,歐尼斯龍王阿普立恩,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