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高中最後一場比賽的事了
「判定!佐藤弘野選手因意圖使人重傷而取消資格並禁賽五年!」
我在選手休息室裡聽著裁判團的廣播。
「果然,是這樣呢。」
最後的總決賽,我因為太過興奮導致我的對手差點受了重傷。
我自認還算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不知為何一但站到了比賽場上總是變得嗜虐了起來,攻擊時瞄準的全是要害,感覺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也為此害怕著自己,或許這就是人稱的雙重人格吧?
每次比賽後我總是陷入嚴重的自我厭惡,但除了比賽,我找不到自己任何的生存目標,是為了生活而揮刀,還是為了揮刀而揮刀,就連我自己也漸漸不明白。
在現在社會中,我活脫脫就是個必須淘汰的人,即使日常生活沒有出問題,但如果屢次發生這種事,周圍的人看我也是會發出異樣眼光。
因此我選擇離開人世,否則我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殺死人。
然而好像連神明都不願接受這樣的我。
我抬起頭,看見的是木造的建築,本應死去的我,卻來到了陌生的世界,而且還殺了人,雖然他們早已變成不是人的喪屍,但在那之前我也與他們一起聊天、吃飯。
「已經……過了幾天了呢?」
我坐在地板上喃喃自語著,從波蘭村逃離愛思特後,我將自己關在房內,除了必要的洗澡與廁所之外,就連吃飯都在房間內。
蕾拉擔心地來找過我很多次,但我表示只是有點低落便打發掉她了。
(主人,他們早已不是精靈了……)
梟再度開口說話,他也是從那之後便一直提醒我這件事,而他現在還被我丟在床上。
「我明白,但他們都是愛思特的家人,而我卻……」
我看著自己的手,雖然早已清洗乾淨,但我依然感覺雙手沾滿他們的鮮血。
(砍殺他們的是我,主人並沒有錯。)
「少說傻話了,揮刀下手的可是我。」
沒錯,即使梟口口聲聲說是他殺的,但揮刀的可是我阿。
彷彿看見死去精靈的幻影,他們扭曲著臉向我索討著被我奪去的生命。
我害怕地逃出房間,再廁所裡嘔吐著,這個景象已經發生好幾天了。
回到房間再度坐在地板上,這幾天我完全沒有上床睡覺,就只是呆坐在地板上陷入無盡地自我厭惡。
愛思特那釋懷的表情更加深我的罪惡感,我希望她永遠都不要原諒我,因為是我親手砍殺了她的母親。
「弘野先生……?」
門突然被打開了,出現的是愛思特。
「愛、愛思特?」
我驚恐地看著她,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往後退到牆邊,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她。
「我進來嘍?」
愛思特推開門走了進來,但此時我完全不敢看向她,只是將頭抱在雙腿間。
「對不起、對不起……」
只能像這樣重復著道歉的話語,並不是乞求她的原諒,是我自己打從心底無法原諒自己。
我眼光瞄到愛思特在我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
我身體一震,想要躲避她,但只是她溫柔地將手放到我的頭上。
「弘野先生,很痛苦吧……?對不起,都是因為保護我。」
愛思特小小的手在我頭上撫摸著,我帶著淚抬起頭望著她。
「拜託妳,責備我、罵我吧,是我奪走了妳母親的性命,為甚麼、為甚麼要擺出原諒我的表情?」
「我是不會責備弘野先生的,因為是您救了我,要是沒有您的話,我早就已經死了,而你現在卻變得如此憔悴。」
「就算如此……唔?!」
「嗯……」
愛思特突然將唇貼了上來。
女孩子的嘴唇,原來是這麼柔軟的嗎?不對,怎麼了?為甚麼愛思特要吻我?
短短幾秒時間我完全無法反應,就這麼任由愛思特吻著。
「呼哈……弘野先生,不,弘野,在過來之前,我已經將母親他們安葬好了,如今波蘭村只剩我一個,而我只能依靠弘野了……」
愛思特用略帶濕潤的眼睛看著我,表情好像害怕著甚麼。
「所以,請不要拋棄我,我願意將一切都奉獻給您。」
愛思特用她那纖細的手抱住我,而我則是沉默著。
是阿,愛思特如今失去了全部家人。
「愛思特,我……」
剛開口我便停住了嘴,我真的可以跟愛思特在一起嗎?要是再度發狂了起來,我能保證不會下手殺死愛思特嗎?
「沒問題的,我只剩弘野了,就算死在您的手中,也是種幸福。」
愛思特好像察覺了我的問題,如此說著。
「我……」
正當我準備開口時,愛思特用不可思議的力氣將我推倒在地上,我的頭還因為這樣而撞到地板,好痛。
「所以在那之前,我想要為弘野生孩子,這樣弘野肯定就會不忍下手了。」
我的孩子……說起來,我已經十八歲了,應該是可以的吧?愛思特好像也成年了,雖然只是自稱。
「那個,我是第一次,有點害羞……地板也很硬,所以到床上去……?」
愛思特以壓住我的姿勢用濕潤的眼睛注視著我,雙腿間不知怎麼也火熱了起來。
「我想要弘野……」
愛思特在我耳邊輕聲著,這對我來說是致命一擊。
「哇阿?!」
我用盡全身力氣起身,將愛思特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現在幾點,但我顧不了那麼多。
移開第一次感覺礙事的梟,我將愛思特放到床上,那天我們奮戰到了筋疲力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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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雙眼,不知道現在的時間,必須走出房外才知道,但現在我沒辦法起身,原因是愛思特抱著我正在沉睡著。
稍微掀開棉被就能看見愛思特的纖細裸體,昨天我度過了人生最美好的一天,愛思特的喘息聲如今我還記憶記憶猶新,低落的心情也全部一掃而空,彷彿獲得了重生一樣。
我轉頭看向愛思特,雖然以前就覺得很可愛了,但現在比以前更加可愛數十倍。
「愛思特?起床了喔。」
我戳戳她可愛的臉頰,粉嫩的觸感刺激著我,糟糕,要忍住才行。
「唔恩……親愛的?欸嘿嘿……」
愛思特好像睡迷糊了,像貓咪一樣用臉磨蹭著手,看到這副模樣我會忍不住的,因此我決定用手刀叫醒她。
「阿嗚!反對暴力!暴力只要在床上就夠了!」
愛思特摀著頭起身被子也因此滑落,雖然平坦但依然柔軟的胸部因此一覽無遺。
「穿衣服吧,肚子餓了。」
「好,那個……親愛的,幫我穿?」
……這種個性肯定是父母使然吧?
雖然很想在給她一記手刀,但看見她撒嬌的樣子我也只能認了。
就在拿起愛思特的衣服時,黑色的信封從口袋中掉了出來。
「這個是……」
我將信封撿了起來,這好像是茵妲留下的,那個強大的魔族。
「阿,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找弘野的。」
原來如此,但變成兒童不宜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算了,不管了,我把衣服丟給了愛思特,在床上坐了下來,愛思特那鼓起臉頰生氣的表情就先忽略了。
愛思特好像事先看過,信封已經開過口了,我將裡面的紙張攤開來看,裡頭不是信,而是推薦書。
上面寫著帝國學院的推薦書,最後還有著茵妲的親筆簽名,原來她是帝國學院的院長?!
想起她至今所做的事,我用力地捏皺推薦書,居然還想要拉我進學院嗎!
「弘野,你決定怎麼做呢?」
「當然是……」
【如果你想知道身體的秘密,就來找我吧。】
我突然想起這麼一段話。
「我要去。」
「咦?你打算去嗎?」
愛思特不知何時穿好了衣服一臉驚訝看著我。
「我必須弄清楚我身體的秘密才行。」
「這樣阿,那麼就決定朝帝國出發嘍。」
給我等等,為什麼妳一副我也要去的模樣?
「妳也要去?」
「咦?既然弘野要去,那我理所當然也得去阿?」
愛思特用一臉這笨蛋在說什麼的表情看著我,我居然會有被她當成笨蛋的一天,這是屈辱阿。
「不,我覺得妳還是留在這……」
「親愛的,難道你跟我只是玩玩而已嗎?昨晚明明這麼熱烈,今天卻要丟下我了嗎!」
愛思特用誇張地動作跪了下來,就只差沒有咬著手帕了。
……這充滿戲劇的臺詞是怎麼回事?
我無言地在愛思特頭上砍下了手刀,玩鬧一番後我穿起衣服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門。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間,我們睡了多久了?
「哎呀?弘野先生跟愛思特小姐……?」
蕾拉好奇地看著我倆牽著的手,但似乎不是那麼驚訝?
「那個,因為各種因素,我們在一起了,另外這幾天以來讓妳擔心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我低頭向蕾拉道歉,雖然我只是房客,但她確實擔心著我這個外人。
「不用道歉啦,能恢復精神比什麼都好,還有就是,記得以後要小聲一點喔?」
聽到這話,我與愛思特同時臉紅地低下頭,說起來,這裡確實隔音不太好……
「阿嗚,都被聽見了嗎?我被弘野玩壞的聲音……」
「愛思特?!」
別說了!羞死人了!
「哈哈哈,年輕真好呢,那麼什麼時候要舉行婚禮阿?」
聽見蕾拉這話,我與愛思特在不同意義上僵住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