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說的話,不管今年再怎麼趕不及,還是由我去吧。他底下的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有什麼辦法?是他自己說這件事算他一份。」
助手眺望窗外樓下兩名負責接手的新人,不禁喟嘆。
「我明白了,這就交代下去。」
但是一到樓下助手便嚇得踉蹌數步、跌坐在臺階上。
「什麼狗屎蛋……」
遭到改裝的重機摩托車頭掛有兩具鹿頭,正對一下樓來的助手,其威嚇的結果可不一般。
兩名男人其中一個還坐在加裝的副座上,擺明裝作眼前的傢伙不存在。
「光是在這裡就可以聽見你在裡頭嘮嘮叨叨的,廢話可真多。」A男無可奈何的口吻與咧嘴露出的金牙,都令助手打從心底感到不快。
「真是扯蛋,我還是另外找人手……」
「你再這樣東挑西揀的,夜晚可很快就要結束了。隔天一早到底是誰讓孩子們收不到禮物,大夥都心知肚明。」
A男的要脅顯然相當有用,助手立即便交出手中的禮物袋。
「你們會確實將禮物送達,對嗎?」
A男將禮物扛上車,助手難掩憂慮的伸手攔截。
「不過幾個孩子玩的破銅爛鐵能值幾個錢……」B男在旁打著呵欠碎唸。
「拜託這可不是什麼破銅爛鐵,你們也知道吧?這對我來說——更正,就算對你們老大來說,也是件很重要的差事。」
「好好,大忙人,拜託你閃遠一點,否則禮物擦撞到可就不好。」話雖這麼說,不過A男根本沒等助手退開,便換檔奔馳離去。
夜晚兩名男人睡眼惺忪的疾駛在路上,即使根本不到他們的睡眠時間;但這件差事可使他們提不起勁來。
「沒想到平日送貨慣了,竟連這種事都要摻上一腳。」
「車手就是這樣,沒得挑活。」
「可沒想到老大有這種癖好,在聖誕前夕送禮物給育幼院的孩子?什麼鳥事都有。」
「啊哈,這個原由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老大跟剛才那兩個開雜貨的,好像是同一家育幼院長大的。」
「……是這樣的?」
「你不感興趣?」
B男用鼻息噴了口氣:「一點都不。」
停下摩托車後他們來到一座墓園前,將玩具一個個平放在墓碑前方,共計11個;每個墓碑上都刻有死亡日期,顯示在這一區內埋葬的多是不到十五、六歲的孩子。
「我們到底為什麼要幹這種蠢事?」B男面露嫌惡的將玩具放妥。
「對孩子而言,沒有比這一天收到來自異世界的人送的禮物,還要叫人感動了。」A男充滿嘲諷的說。
B男不置可否的呶呶嘴:「所以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
「恐怖攻擊。炸彈安置在這家育幼院附近,天曉得為什麼。」
「嘖,這樣做有什麼意思?反正到頭來這些玩具也會被管理員收走。」
「不知道,不過是完成老大他們的感傷罷了……你根本沒興趣,對吧?」A男看見B男早已好端端坐在副座,指示他駕駛。
B男咬了根菸在唇邊。
A男發動車,隨後詢問:「待會喝一杯?」
兩人的聲音伴隨煙霧逐漸收聲。
「沒興致。」
「幹麼?果然還是被影響了?」
「想都別想。」
只有留下來的足球,因為被風吹動而滾落到一旁,最多也只有這樣罷。
雙頭鹿重機摩托車的造型是取自喜歡的日本繪師:ポ~ン (即宣傳縮圖)
一年很快便過去了,
希望來年世界能變得更加和平與友善(一整個很老套的祈願這樣 (:3 ⌒゙)
這篇是參與創作大廳的聖誕節活動:聖誕老人的小精靈助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