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計畫
-醫護室-
「那麼,具體而言是要做些什麼呢?」
七海向神座問了關於接下來的方針,而神座則是思考了幾秒後說了:
「依我的推測的話,接下來希望峰學園會因為江之島盾子引發的絕望事件而崩壞吧。」
「欸?希望峰學園會...崩壞?為什麼...?」
七海吃驚地說道,然而神座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後說:
「很間單,因為陷入絕望的並不只有妳的老師及同學們而已。」
「誒?什麼...意思?」
「妳應該有看到吧,預備科學生們的暴動。」
「嗯...」
「會有那麼誇張的暴動,其起因一定要有巨大的影響力才行。江之島盾子在寄給所有預備科學生的簡訊中寫道『預備科學生的學費都被拿去投資在人體實驗』這件事。但是這又如何?雖說會感覺被當成笨蛋耍了一頓,但賺錢的終歸不是學生,所以那個並不能成為煽動學生的主因,頂多就是成為讓學生多看那封簡訊幾眼的媒介而已。那麼真正有影響力的,妳覺得會是什麼呢?」
神座向七海問道,七海用右手抵住下巴並仔細思考著神座的問題。
如果說要成為能夠一次性煽動大量人們的事物,那麼該物必須有強大的影響力。
那麼,那個東西就是...
「啊!是學生會的自相殘殺影片...」
「沒錯。藉由那個,預備科的學生都被洗腦並成為江之島盾子的棋子。」
「......」
「預計兩天內吧。」
「什麼?」
「預計兩天之內,希望峰學園就會被消滅,接著身為絕望的殘黨的妳的同學們也會各分東西,四處去散播絕望。」
「希望峰學園...大家...」
七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連串的可能,自己的學校,有著跟大家共同的回憶的這所學校,會因為江之島盾子的緣故而毀滅。
更不要說自己的同學們,會成為絕望的怪物並四處去做和江之島的行為相仿的事。
神座看著吃驚的七海,眨了一下眼睛後說了:
「接下來就是有關實行計劃的部分了,我剛剛也說了,妳接下來會與自身的同學們為敵。綜合我前面所說的,能理解這句話的涵義了嗎?」
「嗯...」明白了神座的話的七海點點頭。
「好的。我們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在同學們各分東西後,逐一接觸並將他們從絕望中解救出來。」
「誒...?為什麼不現在就去呢?」
「現在去的話只會本末顛倒而已,妳就算現在去找他們,他們估計也不認識妳了吧。」
「什麼...!?那計畫...」
「請不要急。我的意思是妳一個人面對他們所有人是沒有意義的。就妳比較能理解的方式來說,一個玩家即便再怎麼高等,在不開金手指的狀況下面對團攻也會無法應對吧。」
「呃...」
「這個計畫講求的是穩扎穩打,雖說時間不多,但是還是要按部就班進行,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
「嗯...我知道了。」接受了神座的說法的七海點了點頭。
「在妳解救同學的過程中,除非必要不然我是不會出手的,畢竟會影響到我要求的結果。我剛才說了,我要看的是妳的『希望』的可能性,除了一些需要的才能我會想辦法傳授給妳以外,實戰部分要由妳自己應對。」
「也就是說...由我來親手將大家...」
「這本來就是妳期望的,不是嗎?」
「嗯...」七海點點頭。
「那麼,計畫的部分就是這樣,希望我們能有個完美的合作。對了...」
這時,神座從西裝內掏出了兩樣東西。
看到神座掏出的東西時,七海驚訝地瞪大眼睛。
神座拿出的是,七海的遊戲機以及一張銀色的卡。
「這是...」
「剛剛妳掉在懲罰房間的,對妳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嗯...謝謝你。」七海接過遊戲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她看向神座,神座雖然仍面無表情,但七海卻是笑笑地說:
「雖然外表改變了,但你果然還是日向君呢。」
「...?我不能理解妳這句話的意思,但如果那樣的見解能使妳的心得到調適的話,我也沒有異議。」
「呵...是嗎...」七海苦笑道。
「沒錯。那麼,接下來要給妳的是這張銀色的卡。」
「這是...?」七海接過銀色的卡,發現卡的背面貼著一張便條紙。
「這張卡,是原本讓我作為備用的藏身之處的地方的類似通行證的東西。原先是教授們設計的,但眼下這種狀況,估計教授們也活不下去了。總之,等等我就會帶妳去那裡,妳就把那邊當作自己的新家吧。」
「喔...喔,我知道了。」
(話說回來,的確是需要新的藏身之處呢...)
七海想了一想,又看了看那張卡。
神座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說了:
「那麼就準備動身了,妳的身體狀況還可以嗎?不然再抱妳走一段也是可以的。」
「誒...不用了,我已經沒問題了。」
「是嗎,那就準備出發吧。」
「那、那個...」
就在神座準備打開門時,七海開口了。
神座轉過頭來,冷靜地問了:
「請問怎麼了嗎?」
「那個...就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可以叫你日向君嗎?叫神座君感覺...有點不自然...」
「...我沒有意見。妳覺得開心的話,就隨便妳怎麼稱呼我吧。」神座轉過頭去並開了門。
「啊...嗯!謝謝你,日向君。」
七海露出了開朗的笑容,接著站起身來。
她整理了下衣服,接著跟著神座一起離開了醫護室。
-倉庫-
「這裡就是...」
在經過一段路途後,神座與七海來到了作為新的基地的倉庫。
來到這裡的路上,開著車的神座刻意地選擇不引人注目的路徑,在穿越了各式各樣老實說不能想像的巷子後,來到了這個實在可以說是與世隔絕的倉庫。
「請把剛才的卡拿出來吧。」
「啊...嗯。」
聽到神座的指示,七海拿出了剛才神座交給她的那張銀色的卡。
神座點了點頭後,走到了倉庫旁的一根柱子。
他伸出手去撥了一下附在柱子上一個小小的看似鈕扣的東西後,一個顯示著綠色光芒的小小螢幕出現在門口旁的牆上。
「誒...這個是...要用這卡片去感應是吧...」
七海拿著卡片去感應了一下,接著在對應完成後倉庫的門便隨之開啟。
「哇...」
七海向後退了幾步,接著出現在她眼前的便是一間雖說沒有什麼東西,卻十分整齊乾淨的倉庫。
「這裡,就是我的新家了呢。」
「其實沒有必要這麼想,只要可以順利地結束這一切,妳還是可以回到原本的家的。」
不知是否是出於關心,神座說道。
七海看著神座,笑了笑並說了:
「謝謝你,日向君。對了,那家裡的部分...」
「我會去幫妳處理好的。在正式開始計畫前,必須要請妳在這邊好好待著。」
「嗯...我知道了。」
七海點了點頭,朝著倉庫走了進去。
神座看著她走進去後,轉過身準備離開。
「誒...日向君?」
察覺到七海在呼喚他,神座轉過頭來。
「我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晚點會再回來的。」
「是嗎...那麼...」
這時,七海是這麼想的。
即使眼前的人並非真的日向,但他幫助了自己也是事實。
包含剛才幫自己找回遊戲機在內也是,「這個人真的是毫無感情的嗎」,七海這麼想到。
(嗯嗯,現在不管怎麼樣,還是選擇相信他吧。)
接著,七海露出了微笑並說了:
「路上小心喔,日向君。」
「......我明白了。」
神座皺了一下眉頭後,轉過身離去了。
-希望峰學園 校舍屋頂-
如同神座所預測的,伴隨著被洗腦過後的預備科學生們的暴動,希望峰學園遭到毀滅。
神座走到了屋頂,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身材窈窕,頭繫雙馬尾的女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看我呢,神座學長。」
沒錯,站在神座眼前的便是整件事件的黑幕-江之島盾子。
看著開朗地笑著的江之島,神座開口了:
「一切都如妳預料地進行了呢。」
「蛤?你在說什麼啊,整個計畫只有完成90%而已啊,學長姐們可沒有完全地墜入絕望啊,這對我來說怎麼可能是真正的成功呢。」
江之島聳了一下肩後嘆了口氣,神座則是面無表情地說:
「說到底,妳的絕望看起來也並非是不能預測的事物呢。整件計畫如妳期望地進行著,完全沒有妳所說的不可預測的部分呢。」
「嗯...所以學長的意思是,『希望』才是不可預測的嗎?」
江之島帶著挑釁的語氣問道,但神座只是搖了一下頭後說:
「關於這一點,我還在確認,究竟『希望』與『絕望』到底哪一邊才是更加地無法預測,我想要理解的是這一點。雖說現在看起來『絕望』是可以預測的,但我也沒有把握之後也能如我預期地預測下去。」
「嘻嘻,學長講話還真謙虛呢。嘛,你開心就好了吧,反正我又沒有實力可以阻止你。」
接著,江之島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
「但我還是要先跟學長說清楚啊,不管學長怎麼說,我還是相信『絕望』才是真正該存在的,不可預測的事物喔。」
「是嗎...那麼,就隨妳開心吧。我今天來不過只是與妳這位曾經的共謀者道別而已,接下來應該也沒有機會再見了吧。身為78期生的妳,應該會被希望峰學園的高層們保護起來才對。」
「哈哈,還真是清楚呢。那麼,祝你畢業快樂、鵬程萬里啦!神座學長!」
說完,江之島繞過了神座,離開了屋頂。
看了看江之島的背影,神座又轉頭看向正在逐漸瓦解的希望峰學園。
(「希望」與「絕望」...)
(我會得到我要的答案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