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風雨前
楊舒瑩搖搖晃晃的走回教室。
──為什麼……賽克這麼無情……
走回教室時，她發現郭瑞恩好奇的看著她，她刻意別過頭。
「妳怎麼了？為什麼你哭了？」他問道。一直到這時楊舒瑩才發現自己的眼眶早就紅了。
「沒事……對不起……」
「咦？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呢？」郭瑞恩不解的問。楊舒瑩沒有回答他，她走回座位，趴在桌子上啜泣著。
「妳怎麼了？」他更加小聲的問，怕別人聽見。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記憶已經不見了嗎……
楊舒瑩覺得自己的思緒現在紊亂的了極點。
守護者明明應該是保護人類的存在，但賽克竟然毫不猶豫的把郭瑞恩的記憶切掉了一片。根據賽克的說法，郭瑞恩應該只會忘記他曾經在學校碰過賽克這件事，不會忘記其他的東西，但是楊舒瑩真的不了解為什麼他會這麼做。
──說什麼是為了人類好……為什麼……明明就不是那樣……誰會喜歡自己被瞞在鼓裡呢？
回到家後，整個晚上楊舒瑩都沒跟賽克說過一句話。
她默默的準備好晚餐，吃完飯後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到晚上十一點，她才第一次開口。
「妳要睡覺了嗎？」賽克在她上樓梯的時候開口問道。
她面無表情的回答：「嗯。」
楊舒瑩走上樓後，寶具中寄宿的英靈阿提拉的聲音從賽克的手腕傳出。
「夥伴，你應該知道你今天在她面前做過頭了吧。」
「有什麼辦法。要怪只能怪那個小鬼好奇心過度旺盛。」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不應該在小女孩前面做這種事。這會讓她對你有不好的印象。」
「我早就習慣了。」
「夥伴，你在這方面真的很遲鈍。」阿提拉鍥而不捨的說。
「我沒那麼多心思可以放在這種事上面，煩死了。」
「假如你想培養她，你至少不能把關係弄僵。而且，這對接下來的戰鬥很不利。」
賽克這次沒有立刻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有些不情願的說：「我該怎麼做？」
「至少談一談吧。」
賽克又沈默了幾分鐘。然後，他一語不發的走上樓。
「睡著了嗎？」他對著楊舒瑩的房間裡面問。
沒有回答。
「我可以進去嗎？」
「怎麼了？」她的聲音聽來有些不情願。
「今天早上的事，妳很生氣吧。」
等了一下，楊舒瑩都沒回答。他接著說：「我講一個有點久以前的故事。這是我的親身經歷，大概是在1930年左右吧。」
「好煩。」他聽到楊舒瑩小聲的這麼說。
「役靈師開始介入人類的世界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某次一群守護者正在追蹤一個獵人……結果在柏林附近，守護者追到了那個獵人。」
「1930年……你好老喔。」
「然後兩邊就在那裡展開了戰鬥。很不幸的，一開始架設『陷阱』的守護者死了，然後在其他守護者來不及行動時就被解除了。妳知道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嗎？」
「你進來說吧，我聽不清楚。」
——她……應該沒那麼生氣了吧。
他推開門走進去。楊舒瑩躲在棉被裡，背對著他，小聲的說：「不管怎麼樣……你做的事……只是濫用你的能力啊。」
「讓普通人知道我們的存在，只會讓他們混亂。」賽克說。「把故事聽完，好不好？」
楊舒瑩沒有回答，顯然仍在生氣。賽克不由得冒出一陣怒火。
——為什麼人類總是那麼愚蠢？
「那次的戰鬥被德國的軍方人士看見了。妳也知道那時候德國的狀況其實不太好，所以有些有野心的人士就想要利用役靈師的力量打破僵局。結果，我們正在追蹤的那個兩界帝國的役靈師就和德國政府有了接觸。」
「然後呢？」
「知道兩界帝國和德國政府進行接觸後，守護者間起了一番爭議，不知道該不該消除德國官員的記憶，甚至是殺了他們。最後，守護者決定不採取行動。
結果，兩界帝國借此機會達成了和德國的合作，派遣了大量的戰鬥員進入歐洲。守護者們經過很慘烈戰鬥才殺掉了那個負責談判的役靈師，破壞了同盟的關係。但是在守護者和兩界帝國派來的人之間發生了一場非常慘烈的戰爭，戰死的人數超過一萬人。」
他頓了一下，又說：「然後，德國戰敗後，這個消息流傳到其他國家的政府。對於我們這群擁有特殊力量的人，各國政府都感到恐懼。他們暗地裡進行了不止一次的獵殺行動。」
「嗚……」
「很好笑吧，試圖保護人類的我們竟然被人類痛恨。當然這個獵殺行動絲毫沒有成功的機會，倒是有很多無辜的人以各種奇怪的名目被抓甚至被處死。簡直就像中世紀獵殺女巫一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只是，沒有人敢承認而已」
又停一下，他說：「接下來美國和蘇聯開始冷戰，兩邊的政府及高層都試圖拉攏役靈師。結果，兩界帝國的人找到了機會在美國政府內悄悄的擴張，結果就是妳現在看到的這樣子。」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場戰鬥？」
「雖然有點誇張，不過那場戰鬥的確是一切的開端。」
「可是，這跟消除記憶……有什麼關係？」
「人類一直認為自己是最優越的生靈。當人類知道有群人比他們更優秀，人類會想怎麼做？」
從棉被中傳出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不知道。」
「仇恨、恐懼、厭惡、自卑，這種負面情緒會在人群中擴散，摧毀人類的自信心和意志力，這會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但是，在仇恨和自卑散佈的同時，會有一群人想要和這個更優秀的種族合作一起奴役人類，使自己顯的比較高貴。」
「你的意思是……會有一群人想要投靠贏家……嗎？」
「沒錯，在歷史上，無論是什麼時代都有這種投靠強權一起奴役自己同胞的走狗。他們狐假虎威壓迫他們原本的同伴使自己顯的更高貴。這種小人到處都是。」
她又沉默了很久，才小聲的說：「可是……郭瑞恩……不會講出去吧……」
「他可能不會有貪念，可是他會恐懼。難道，妳希望你的同學活在這種恐懼裡？」
她說不出話。
「妳可以想想那時候妳剛見到我的恐懼。對妳而言，至少我在一開始就告訴妳妳是有力量的人，可是他沒有力量，他的恐懼會比妳更深好幾倍。」
楊舒瑩沒有說話。
她可以了解賽克的想法，
「至少妳可以瞭解我的想法吧？」
「呃……應該可以。」
「那就好。」
又沉默了一下後，賽克緩緩的說：「之後我和那個獵人勢必會有一場激戰，那時候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跟妳解釋我的想法喔？」
「你的意思是什麼啊……」
「在戰鬥的時候，假如我命令妳什麼，請不要問為什麼。」
「咦？」
「希望妳能相信我，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保護妳的。」
「知道了，我會盡量不給你添麻煩的。」
楊舒瑩轉過身，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晚安囉，賽克」
「嗯，晚安。」
貝爾多漫步在黑夜之中。
黑夜總給他一種安全舒服的感覺。至於為什麼會這樣，他自己也不懂。不過，他就是喜歡在黑夜中行動。
夜晚的校園空無一人，而監視錄影機早就在他的干擾下失去作用。早在晚上八點他就已經補好了最後一個魔法。現在，他是為了明天計畫的戰鬥在做戰場勘查的。
──真是多此一舉，要不是雷狄亞堅持，我才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呢。
用學校當作戰場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對於役靈師而言，靈力就等於彈藥。在學校有這麼多的學生，等於保證他有無盡的彈藥。雖然他的靈力本來就比意念的使者多，可是在戰場戰鬥時間一拉長，他自己消耗的靈力也會變多，而他又沒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戰勝賽克。
另一個原因，是敵人無法逃避這場戰鬥。因為他們勢必會出現在學校。這個涵蓋校園的魔法陣並不是他自己設計的，一樣是「靈者」布雷德利在他出發前交給他的，他對首相的魔法可是信心滿滿。
所以，貝爾多認為只要敵人一進入這個區域，他就會掌握百分之百的勝算。
──就算我的技巧差你一點，只要我有這麼多的靈力來源，你怎麼可能贏呢？
涼涼的風吹過夜晚的校園，夜晚的樹葉在風的吹拂下發出了沙沙聲，在一般人耳中聽來可能十分詭異，但他聽起來卻覺得十分的悅耳。
「你確定明天就要和守護者戰鬥？」雷狄亞剛剛有些懷疑的質問他。
「沒錯，越快戰鬥，這個魔法陣被發現的機率越小。」他自信的說。
「你可以不用這麼急。」雷狄亞搖搖頭。「我已經向首相報告這邊的事，包括你認為有潛在性役靈師出現的事。首相說他在兩天內會加派人手。」
「加派？」貝爾多在心中暗罵。
──真是的，皇后幹嘛那麼無聊阿！我的功勞就要被搶了！
「他們要加派誰？」
「我不知道。可能是皇家侍衛隊的某個武士吧。我已經把你前幾天失手的事跟首相講了。」
「皇后，妳連我失手的事都向上報告？」貝爾多憤怒的問。
「當我的下屬無法令我滿意時我自然會想辦法找人替換。」雷狄亞高傲的說。貝爾多硬生生把即將出口的抱怨給吞了回去。因為這次的任務雷狄亞才是真正的指揮官，他只不過是聽從雷狄亞的指揮而已。在之前雷狄亞一直給了他很大的發揮空間，但是雷狄亞假如決定要換掉他，那他可能就會失去在兩界王國中的發展機會了。
而且，他絕對不能頂撞皇后。只要對皇后無禮，幾乎可以確定他一定小命不保。
「誰會來接替我，皇后？」
「你在瞎緊張什麼啊？」雷狄亞有點不耐煩的看著貝爾多。「只不過是找個人幫你而以你也緊張兮兮的。」
「皇后陛下，我自己就可以戰勝他啊！」貝爾多提高了音量。「為什麼要請皇家衛隊的人來啊？」
「因為我覺得這樣比較保險。」雷狄亞淡淡的表示，但貝爾多非常清楚剛才那一句話的意義。
雷狄亞不相信他。
憤怒之下，他覺得自己被藐視了。為了挽回，唯一的辦法就是由他解決掉「意念的使者」賽克。
「不用等到他們來，明天我就會解決掉那小鬼。」
「祝你成功。」雷狄亞再次淡淡的回答，轉身走下樓，留下貝爾多自己一個在樓頂俯視整座校園。
兩界帝國中皇家衛隊的武士地位非常的高。相較之下，他只是一個很一般的戰鬥員而已。一想到自己的功勞可能會被搶，他實在無法壓住心中的怒火。
──意念的使者，你竟然讓我丟臉丟到家了……明天，我一定要出這口氣！
目送著貝爾多走出去後，雷狄亞嘆了一口氣。
貝爾多在想什麼她一清二楚，貝爾多的急躁和自負，讓她隱約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對於精於戰鬥的賽克，她不認為貝爾多的勝算很大。
——算了，就算這傢伙為了搶功而付出代價，也不關我的事。
久坐高位的她，早已看慣了下面的人為了爭功而醜態百出。對她而言，貝爾多也只手中一顆平凡無奇，隨隨便便都可以被取代的棋子而已。
艾蕾莎在草地上翻來覆去，卻總是睡不著。
她的習慣很奇怪，只要不在自己的家，她就不喜歡睡在床上。只要找的到草地，她一定會睡在草地上。通常她都可以睡的很好，但是今天晚上到了半夜一點她都還是睡不著。
最後她放棄了。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她可以察覺到這座城市中靈力的波動。她對靈力的感覺一直都非常敏銳，在她集中精神的時候，幾乎任何的靈力流動她都感覺的到。
因此，現在她也可以察覺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有點異狀。倒不是哪裡有非常異常的靈力活動，而是有著異樣的朦朧感，彷彿那裡被什麼奇怪的東西籠罩似的。憑著她的經驗，她認為那裡應該有著某種結界，而架設結界的人手法顯然有些粗糙。
——說起來，我感覺不太到賽克架設的結界呢。
大部分役靈師都會在自己的據點架設結界。結界不但是一種防禦，更是一種攻擊手段。普通的結界目的是把敵人擋在外面，而真正結界高手架設的結界則是要殺死被關在裡面的敵人。
她不知道貝爾多架設那個結界是為了什麼。
——貝爾多那個傢伙又打算做些什麼阿……
——既然睡不著，那我跑去那裡看一看好了。
她不擔心被其他役靈師發現，因為她隱藏自己靈壓的本領也非常出色。
——不過……那個小女孩的天賦真的非常出色呢。明明我只有稍微減弱一點魔法的力量……她竟然就可以感覺到我的靈壓。她的感知能力說不定比賽克還強阿。
她慢慢的跟著自己的感覺，向那個有些違和感的地方走去。
「喂，起床了。」賽克用力的推開楊舒瑩的房門。「已經快七點了。」
「好累……我昨天沒睡好……」
「沒睡好？」
「我做了惡夢。」楊舒瑩疲倦的從被窩中看著賽克。「我覺得……有種很恐怖的感覺……今天好像會出什麼事之類的……」
「每天都會出事。」艾尼洛亞從手錶中發出不屑的聲音。「沒有必要感到害怕。」
賽克看了看手錶，走出房間。「隨便妳，反正會遲到的是妳。」
雖然賽克這麼講，他對楊舒瑩的直覺卻十分欽佩。
大部分的役靈師都有比正常人敏銳的直覺，至於有多麼的敏銳，每個役靈師都不一樣，大多數只是模糊的感覺而已。楊舒瑩的力量還沒覺醒就能感覺到讓他很訝異。事實上，他自己也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再加上他對靈力的感覺，他可以察覺敵人似乎在某個地方設下了陷阱。
不過，賽克並不是會完全相信直覺的人。比起直覺，他更在乎靠著情報蒐集推斷出來的結果。就算直覺告訴自己「有危險」，只要賽克覺得自己擁有足夠的資訊，他還是會冒險嘗試。這一次他也打算這麼做。
——無論如何，總得跟對方碰面的。
當楊舒瑩換好制服走出去時早餐已經放在桌上了，那是賽克早上去買的兩份蔥油餅。楊舒瑩非常快速的吃完，賽克已經在門外等她了。
「反正妳一定會遲到。」他聳聳肩。
他們一起搭公車去學校。在其他人看來，他們可能像是一起去學校的學生吧。可是楊舒瑩卻從賽克的眼睛看出他似乎在警戒著什麼。
她悄悄的握住賽克的手，發現他的手正微微的顫抖著。過了好一會兒，賽克才發現，他輕輕的推開楊舒瑩的手。
「賽克……你也在緊張嗎？」
「不確定。」他敷衍的回答，楊舒瑩有些不高興的別過頭。
在整個路途中，楊舒瑩一直在回想昨天的夢境。確切內容是什麼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仍然記得貝爾多的臉反覆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那可不是一張會令人感到愉快的臉，上面掛著志得意滿的笑容。
她到學校時已經遲到了十分鐘。平常學校的生教組長都會在門口登記遲到的學生，可是今天生教組長反常的沒出現，警衛也不在警衛室中。
「運氣真好。」楊舒瑩嘆了一口氣。她推大門旁邊的小鐵門走進去。令她覺得有些奇怪的是，賽克並沒有跟她一起走進來，反而盯著穿堂的地板，彷彿地面上寫了什麼艱澀難懂的文章一樣。
「我先走囉，賽克。我怕班長會點名。」她說。
「等等，先不要——」
他慢了一步，楊舒瑩已經踏進了校門。
她跌倒了。
沒有被什麼東西絆倒，而是一陣莫名其妙的暈眩，感覺兩隻腳彷彿失去了力量一樣。
「 糟了！」賽克大喊，他衝了進去。
就在他踏入校園的那一刻，整個校園的地面上浮現了無數發著銀白色光芒的魔法陣。
貝爾多精心準備的結界啟動了。
「楊舒瑩，躺著不要動。」他先讓跌倒楊舒瑩躺在地上。然後，他在她身邊蹲下，開始研究地上的魔法陣。雖然平常役靈師在戰鬥時是不會有空閒研究魔法陣的結構的，不過貝爾多並沒有立刻出現在眼前，賽克判斷目前似乎沒有立即的危險。
「唉呀……有點不妙。」
理解了魔法陣的結構後，他決定先幫楊舒瑩恢復行動力。他輕輕的按住楊舒瑩的脖子，指尖發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隨著光芒慢慢消逝，楊舒瑩發現力量慢慢的流回了她的四肢。
她一邊站起來一邊虛弱的問：「謝謝你……怎麼一回事？我們中了陷阱是嗎？」
「他在校園裡面設了一個魔法陣。根據著個魔法陣的功能……我推測現在整個校園已經被結界包覆住了。」賽克聲音低沈的說。「看來我們的動作應該得快一點。」
他又頓了一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只能現在把貝爾多給了結了。」
他這句話冰冷的讓楊舒瑩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但是，除了冰冷以外，她卻還能感覺到聲音中有著令人安心的感覺。
就在她沈浸在這樣的思緒中時，賽克拉著她站起來。紫色的火焰從地面上竄起，長袍已經出現在他的身上。
賽克的右手食指指尖發出了紫色的光芒，他隨意在空中一畫，出現了一條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線條。他把手伸進去，摸索了一陣後抽回來，手上握了兩把手槍。他把槍放進口袋後又將手伸入那條細縫，從裡面拿出了六七個彈匣。
「槍？」
「沒錯。」
「為什麼你要用槍呢？我以為……役靈師應該不會……用人類的武器。」
「是『不用』而不是『不會用』。大部分的役靈師不屑用人類的武器，不過這應該是我自己的個人習慣吧。」
「還有其他役靈師會用槍嗎？」
賽克沒有回答，只是搖搖手示意她先不要說話。
「魔法——『偵察兵』！」
賽克的右眼被一團紫色的光芒取代，那團光芒就和消除警察的記憶、消除郭瑞恩記憶時的光芒一模一樣。她緊張的大叫：「賽克，你不會是要消除我的記憶吧？」
「當然不是。我現在要先找出他的位置。所以妳假如要幫忙的話就安靜一點，讓我可以專注在這件事情上面。」
賽克的視野出現的畫面完全超出常人能理解的範圍。
在他的左眼，出現的是所有人都看的見，物理的世界。
而他右眼的視野，出現的是由靈力構成的世界。靈力的流動、帶有靈力的魔法陣、由靈力構成的「寶具」，以及最重要的，擁有靈力的人們，一切都在賽克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現在，在他眼前出現的是地上密密麻麻的魔法，魔法遍布在全校四處，靈力快速的在各個魔法鎮之間流轉，學校裡頭的人們正一點一滴的被侵蝕。而這一切，全部指向—
賽克抬頭一望。在他的上方，是所有靈力匯聚的地方。
那裡還無疑問就是貝爾多站的地方。
「找到了。」
然後，他又發現了一個有點不尋常的地方……
──為什麼……她在這？
基本上下一回就是戰鬥了。
這一回的話，我自己覺得比較重要的是前半段，也就是賽克跟楊舒瑩的對話。
裡面提到關於1930年代的事件，就是第五部回憶篇的內容，也是最近正好在寫的部分。不過要跟各位見面，就有可能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了XD
創作內容
《橫越世界的門》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