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龜裂、值日生
睜眼──天花板。
每天睜開眼睛,進入我雙目的都是這片景象,話雖如此,但我也從來沒有仔細看清過它。
拿過床頭的眼鏡,坐起來戴上。這是我每日早晨張開眼睛後的第一個連續動作。
依照我每天的生活慣例,在家裡和父母吃完早餐之後便離開家;今天出門的時間比平常大概早了半個小時,原因是因為今天輪到我當值日生。
雖然因為怕遲到而提早出門,但是因為路上的人實在太少,我便悠悠閒閒的走向公車站,反正應該不會趕不上……
當我進入教室時,我整個人都快散掉了;背著書包做兩百米衝刺、再加上五層樓的樓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真是不輕鬆。
說真的,我並不喜歡值日生這份工作,甚至可以說是討厭,但既然輪到我,也只能該該照辦。
「喂,你不會去走廊外面打板擦喔?」我無視和我一樣早到的同學向我投以憤怒的眼神,默默的在黑板旁打完板擦。
當瀰漫整間教室的粉筆灰逐漸散去之後,同學們就陸陸續續進到教室裡來,還真是剛好啊。
原本慶幸著自己著提早進教室,這樣做工作時就可以不必遭人白眼,但卻聽到有人在說:「唉呀!我的外套怎麼這麼髒啊?」
「我的也是,這個……是粉筆灰嘛!」
「是誰?為什麼在教室裡打板擦?」
發現自己放在座位上的外套被粉筆灰給弄髒了,許多人就開始嚷嚷起來。
「是值日生打的板擦啦。」好死不死,剛剛在教室裡叫我出去打板擦的那位同學立刻就出賣了我。
拿著外套嚷嚷的那些人看了黑板上值日生的座號,便跑來找我興師問罪。
「同學,你怎麼這樣呢?」其中一名同學拿著外套問我。
比起他們來找我,我還比較訝異他們居然知道那個座號是我。「抱歉,我沒注意到,下次會注意的。」
雖然我的回答並不是很有禮貌,但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用力把自己的外套拍一拍,回到座位上去,準備今天的第一節課。
整個早上,我都沒有辦法把心思放在老師身上,大概是因為早上的值日生工作,讓我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對值日生這個詞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但連自己都說不出理由的東西,你要別人怎麼接受?因此,當每次輪到我時只能硬著頭皮做完工作;當然,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
終於撐到放學,背起書包打算直接回家的我,突然被同學欄了下來。
「喂,你的工作還沒做完,就想溜啦?」
聽到這句話,我只能放下書包走到掃具櫃前,拿出掃把開始掃地,在同學的監視之下,地很快就掃完了,原本想要一走了之,但發現同學仍然盯著我看,只好很無奈的走到黑板前,拿起板擦開始準備清理。
「喂,別忘了到外面去弄啊!」正當我打算和早上一樣時,那個一直緊盯著我的討厭鬼又出聲了,不得已,我只好拎著板擦到了走廊,要和一般人一樣利用外牆的拍打板擦。
但手一伸出牆外,我就趕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跌坐到地板上,連板擦也掉到樓下去。
回頭往教室裡一看,發現那傢伙沒有在注意我,連忙跑到一樓去把板擦撿起來,在地板上隨便拍幾下,算是完成清潔的工作。
回到教室把板擦放回原位,便匆匆的拿起書包回家去了,
到了家裡,剛剛的暈眩感還是沒有消失,只好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拿下眼鏡,用我那深度近視的雙眼盯著天花板,當然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突然間,一個女孩子出現在我床邊,我嚇得差點滾下床:「妳妳妳……妳是誰?」
「我?我是誰不重要,不過這樣好嗎?在這樣下去你會死喔。」女孩指指我床正上方的天花板。
女孩身穿和我同個學校的制服,臉色蒼白,但絕對是我會喜歡的那種類型;突然間,我想起一件事情──我現在並沒有帶眼鏡,為什麼我可以看得那麼清楚?
抄起放在一旁的眼鏡,戴上後再朝前方一看,那名女孩卻不見了。
在房內轉了幾圈,也沒有地方可以讓他藏身,當我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時,突然想起女孩所說的話,抬頭望向那已經不知多久沒細看的天花板,居然發現,天花板已經龜裂,用眼睛一看就知道隨時會垮掉。
後來根據維修師傅的說法,這種狀況只要再下一場雨,整個天花板就會下在我身上了,真的是慶幸有那位女孩的提醒。
後來我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來,那名女孩子是我國中的同學,和我上了同一所高中後分在同一個班,是我暗戀的女生,但卻有一次在走廊上打板擦的時候,失足墜落到樓下……因為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所以我選擇完全遺忘這段記憶,但既然她會提醒我,就代表她不希望我再對週遭漠不關心,因此,我也打算重新振作起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麼我不戴眼鏡時就可以看到她,帶上眼鏡後卻似乎就看不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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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第一人稱
想想其實蠻方便的
不太需要做第三人稱修辭XD
說實話
這篇其實我下了不少心思
從故事一開始就埋伏筆
而且埋了好幾個
但是最後卻被我自己草草破梗
啊!!想起來連自己都對自己很不滿.....(撞牆)
總之
這次的三題創作還是請各位多多指教囉~
PS
在此向永夜大道歉
明明上次說過下一篇是「蘋果、短刀、舊機車」
而我也確實寫完了
但卻因為寫得實在太爛.....
所以就沒放上來,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