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ㄉ我這周沒更新魔女(好意思講)
因為我把時間都拿去產劣糖ㄌ
巫女
三葉那一頭烏黑長髮整齊地散在背後。她站在全身鏡之前,時不時地發出呢喃聲和嘆息。
她從鏡子中看見自己的左手抓著半襦袢,右手拎著紅色的緋袴。她來回看著這兩件服飾,然後又看看鏡子,再把目光放回自己身上──她已經重複這些動作快一個小時了。
「嗯……」
上次穿巫女服的時候,已經距離現在很久了。自從糸守不見了以後,她身為宮水神社一員的職務便中斷了,理所當然地不用換上那套服飾。而且,再說巫女服也在那場意外中被毀壞了。
她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想像自己以前穿著巫女服的樣子,再幻想一下現在換上去的樣子──應該不會很奇怪吧?她微微地笑了,其實她還挺懷念那副模樣的──雖然很多都是令人尷尬的回憶。
她依然在煩惱著。
沒換上去好像會很對不起外婆的樣子……
就在剛才回到家的時候,她恰巧收到包裹了。她隔著盒子,猜測著從外婆那邊收到的這樣物品會是什麼。當她拆開包裝,從裡頭拿出一整套服裝之後,她承認她不禁叫出了聲。
「真是的……肯定是因為瀧君!唉……」
三葉回想起事情的緣由──她和瀧一起去拜訪外婆的事情。那簡直是一場大混亂!
外婆和瀧都喝了點酒,可能都有點醉了,結果外婆就開始把以前的事情都講給瀧聽──即使是在三葉的百般阻止下,瀧還是知道了宮水神社的事,當然也包括了儀式的詳細內容。
然後,瀧便很認真地說他很想看三葉穿上巫女服的樣子。兩個人都大笑了起來,只留下她自己陷入波瀾之中。後來,她原本以為外婆會忘記這件事的──結果……!
這下可好了……三葉又嘆了大大的一口氣。她皺眉,漂亮的雙眼轉呀轉,始終在這幾件事物上徘徊不定,就如同她難以做出決定一樣。她是可以穿上的,以前做得到的事情,沒道理現在做不到。
可、可是……未免也太難為情了吧!嗯……還是在瀧君回來之前,先把這套衣服藏起來吧。
正當她想先逃避一切的時候,事情就突然發生了。
「我回來囉──」
三葉嚇了一跳,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了過來。是瀧的聲音!她慌張地看著四周,想著該把衣服藏在哪裡才好,在往門那頭兒看去的時候,剛剛好跟出現在房間門口的瀧對上視線。
她還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三葉看見瀧的視線停在了緋袴上。
「三、三葉……這是……?」
「歡、歡迎回來……瀧君。」
三葉轉過身子,面向眼睛瞪得大大的瀧。好吧。她決定了。
雖然很久沒穿上巫女服了,但她還是記得該怎麼穿。
三葉拉起緋袴的腰帶,先把它繞到背後,再交叉繞到前面,然後又是一次在背後交叉,她熟練地在後頭打了個小小的結,最後再把腰帶拉上前面,打上漂亮的蝴蝶結。
她又整理了上半身的服飾,讓它們看起來更整齊一點。大概就是這樣了吧?她舉起雙手,雪白又寬大的衣袖垂落得長長的,給看的人一種輕飄飄的感受。火紅色的緋袴結綁的位置很接近胸部,完整又完美地襯托出她腰那纖細的曲線。
三葉在全身鏡前轉了轉身,確認每個地方都沒有出紕漏,才放下心來。她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嚥下口水,面向關閉的門。
沒問題、沒問題……其實也只不過是給瀧君看而已。對嘛,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個……瀧君,可以進來了。」
「是、是嗎?那我進來了哦。」
三葉看著門慢慢被推開,穿著西裝的瀧踏進了房間。他的眼睛沒有移動過,從看到三葉之後,真的沒有移走過。他走近到她身邊,近距離地盯著她瞧,沒說出任何一句話。
她害羞地撇過頭,天啊!瀧君也盯得太兇了……!她的雙手在腿之前交握,感受到他炙熱的視線,手握的力道又加深了一點;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頭垂下去的,總之當她意識到的時候,眼睛已經死盯著地板了。
這樣是怎樣呀……好看還是不好看?她的思緒在心裡亂成一團,兩人間的無聲為她帶來了些尷尬,不行再這樣下去了……得說些什麼……!她眨了眨眼睛,讓詢問的話語從嘴中流了出來。
「那、那個……怎麼樣?」
「……啊,」他的反應稍微遲了一點,瀧的聲音在一小段空白後響起,「那個……呃……」
「吶,怎、怎麼樣?」
「……呃……」
他還在想,還沒選擇好適合的言語,但這樣有些拖沓的回答,讓三葉皺起了眉。她有點氣了。
她倏地抬起了頭,往瀧身上靠了過去。在他還未能反應之前,她已經把全身的重量壓到瀧身上──他驚呼出了聲,連忙向後伸出一隻腳,施上力氣,去維持被打亂的平衡。
「這不是瀧君想看的嘛……好歹也該說些什麼吧……對吧?」
三葉倒在瀧的懷裡,仰起頭,對他低估著。她聞到瀧身上的味道了,有種令人心安的感覺。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大膽,因為她的心臟正在快速鼓動著,心跳的聲音好大,像爆炸聲一樣。
好不容易都換好了,一定要聽到瀧君的感想!她是這麼想的,才做出這些事。
「啊,抱歉……」
他哪敢說剛才是看呆了,才沒能說出話的?不過多虧了三葉,他已經回神了──他的雙手輕輕搭上了三葉的肩。
在三葉的眼裡,她看見瀧露出微笑,然後一把抱住自己。她的驚呼堵在喉頭裡,她的全身被瀧的全身包圍住了。
氣息如此靠近,溫柔的嗓音亦是。
「很好看,很適合妳。」
「是、是嗎……」
三葉未曾像現在一樣心動過,害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過飽和的幸福感。他鬆開雙臂,讓兩人的距離恢復正常,她望向他,雖然西裝和他的樣貌有點不太相襯,但還是很好看。她想起第一次相遇時,他也是這副打扮呢。
她看到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變化,接著,他的嘴巴動了起來:「啊,三葉,等我一下哦。」
瀧從房間走了出去。三葉把頭歪向一邊,不知道瀧到底要幹嘛。趁著這段空白的時間,她再次往全身鏡看去,嘴角不禁流瀉出了笑意,為自己和這身裝扮感到欣喜。
他說很好看。這樣就夠了。
瀧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碗白飯。
「這個是……?」
沒有其他東西了,三葉很確定瀧的手上只有一碗白飯,還冒著白煙。
「剛才趁三葉換衣服的時候去煮的,是白飯哦。」
他笑得很開心,但這只讓三葉更加疑惑。
「……我知道呀,白飯。瀧君要用它做什麼?」
「不是我要用它做什麼,是三葉要用它做什麼才對。我洗過手了,很乾淨的。」瀧的衣袖已經捲起來了,到這邊,三葉仍然處於搞不清楚一切的狀態。他用手捏了比一口還少一點的份量,放到三葉的面前,「來!快點嚼吧!這不是口嚼酒的流程嗎?」
她一下子就懂了。
「我、我沒說我要做口嚼酒呀!」
害羞回來了,三葉氣急敗毀地大叫。
「咦!可是口嚼酒不是很重要的嗎?外婆可是『沒有三葉的口嚼酒的話,是沒辦法祭神的呢』這麼跟我說過呢……」
瀧臉上透漏著失望的神情。她看著那樣的瀧,心裡動搖了起來。
「……好、好吧……只再做這一次了哦。」
其實……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她一邊那麼想,一邊張嘴,把瀧的手指和那上面的米飯一起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