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汪對愛達意外開啟新能力感到十分意外,他以為她的極限早就已經到了。
看樣子小瞧了自己。
那是個⋯⋯十分方便也麻煩的能力,畢竟至今為止愛達幾乎沒有任何事前練習。
「感情」與「情緒」又是如此令人費解的事物。
當愛達嘗試與人交流的時候,無意間開啟了一扇「窗」——那是獨一無二,僅有她能看見、接觸並且使用的「窗」。從窗吹撫進來的,是取代風的「情感」與「情緒」。
而這些最終將成為愛達的一部份,她共享了交流者的「心」。
與查克對話時,那位焦躁的病友正為了不能與父母同居感到焦慮、憂心甚至害怕痛苦,愛達接收了。與安東尼奧的對話則接受了他的輕鬆以及擔憂。
與後者的對話更是使愛達朝「窗外」吹出新的風。
因此交流者分享了愛達的「心」,也就達成了「共感」。
享有「共同感受」,分享、感染雙方。
真是合適,又不適合她的力量。
也很有使用的價值。
「伊汪?我為什麼在這裡⋯⋯?」愛達細聲問,她從聚光燈下回首,睜大眼睛想尋找這個行蹤搖擺不定的人。
「說話。」他回答,在燈撒下的圓圈旁徘徊。「妳必須與父親談話。」
她沈默了幾秒,手上的電話已經進入留言模式。「⋯⋯但是,他不想談⋯⋯」
「那就妳自己說,他正在聽,相信我。說話,」黑暗的房間的寂靜被伊汪的腳步聲打破。他能看見現實,愛達正把自己的嘴貼近話筒。
和父親講電話,與和安東尼奧說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緊張的臉色發白,呼吸都亂了。
但是「窗戶」開啟了,伊汪能感受到流動。「告訴他近況。」
「⋯⋯爸爸?我是、愛達⋯⋯我,我很⋯⋯好⋯⋯」
伊汪在愛達身旁徘徊。「別說謊。告訴他妳想家。」
「不對,我不好⋯⋯對不起⋯⋯我能——我能回家了嗎?我、我有聽醫生,和護士的話⋯⋯」
「在這裡有什麼感覺?焦慮?害怕?擔心?全部說出來。」
「⋯⋯為什麼我不能回家?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我好、怕你不過來⋯⋯你不會把我丟在這裡對不對,爸爸?」
「⋯⋯爸爸?你在那裡嗎?嗚嗚⋯⋯」
沒有回應。
「⋯⋯嗚嗯⋯⋯爸爸對不起妳,愛達。我⋯⋯我只是、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