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某次意外。
或者說,一個美好的意外。
我認識了這些人。
儘管是先從戰鬥開始,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我趁著最後幾天的時間徹底的理解了他們的情況。
然後,確認了這是厭所說的他們。
儘管如此,這一次的所有存在卻有些讓我困惑。
無論是主角還是敵人,都展現出了不一樣的力量。
如果要我說的話,他們就像個別的天敵。
幻想的天敵、現實的天敵。
吞噬、釋放。
創造、毀滅。
簡直就是最為對稱的存在。
※※※※※※※※※※
通過泰勒斯的黑魔法《影子旅行》,哲人與三木暫時回到了紅魔館。
剛回到館內,三人就立刻遭到多名男女以槍枝圍住。
「哇喔,這是怎樣?」
三木帶著怒意看相四周,周圍這幾個人的身上沒有紅魔的特徵,為甚麼會在這裡阻攔他們?
「全部退下!」不等三木直接出手,一道冰冷的女聲便使這幾人放下武器。
「原來如此啊,陳婷。」「好久不見了,傭兵的各位。」
那幾人之中,走出了一名穿著著黑藍色旗袍、一頭銀白色頭髮,綁成長長的馬尾辮的女性。
「我才幾周沒有去注意其他勢力的動向,現在就在我等華園地盤上出現了土地公?開什麼狗日玩笑,你們如果不處理好,我會直接將那一帶包括那個大蛇的意志也一併凍結,以後誰也不用擔心祂會出現。」她帶著怒意說道,然而她的面孔依然保持著面癱的姿態,沒有更多的感情流出。
「這點你倒是放心,我相信六守解決的了得。」哲人冷靜且自信地說道,並走到陳婷的面前:「所以,就請你先回去吧,包括善後我們也都能夠搞定,你要是真的公然與我等作對---「你們兩個,夠了。」
從陳婷的後方,那扇氣派的大門內傳出了女孩的聲音。
大門打開,而從中走出的,是似曾相似的少女。
「陳姊姊,這姑且算是我們紅家的家務事,雖然很抱歉,但陳姊姊就先別插手吧,好嗎?」
少女對著陳婷說到。雖然這是請求的語句,但從那個少女的口中說出,不管怎麼聽,都像是命令般的口氣。
「......嘖,下不為例。走了。」
陳婷口氣無奈的帶著他的部下離開後,泰勒斯納悶地看著那位少女。
總覺得,好像誰啊......
「和大蛇的戰鬥這麼艱辛嗎?蕾米亞小姐?」隨著哲人說出這句話,泰勒斯驚訝地看著那名少女。
與先前見面時僅僅一米三一米四左右的小學生身高、臉龐不同,現在站在這裡的少女只比泰勒斯矮上一些,臉龐也較為成熟,如果說之前是小蘿莉,那麼現在說是國中少女甚至高中女性都不會有人懷疑。
「我不否認,當時我們三人同時攻擊也沒有甚麼效果,如果爸爸的意識沒有出現,讓我們趕快離開,我想我們三個應該早就已經死在他的手裡了。」
成長後的蕾米亞點頭說著,接著轉過身走進了大門,並示意幾人跟上。
※※※※※八極※※※※※
先讓我們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吧。
同樣是在華園,但絕對不可能會是甚麼好消息。
「......」
由尼爾沉默著,看著眼前的資料,他不得不認真的考慮著《雇用》傭兵一事。
就在之前,修斯神父強行扭曲的位置,經由東極之狂---吳明清,以及南極之爻---焰的簡單報告後,重新讓修斯神父再去看一次,果然成功的得到了成果。
---一具如同死屍般的《少女》。
具體年齡無法確定,至少外貌看起來只有十五歲前後、有著一頭金髮,皮膚白皙,如同西洋人偶般精緻的臉龐、身材姣好,又像是模特的,一名《少女》。
「......影村。」「......有何,吩咐。」「去交代一下,讓正在日本的《東南之死》去跟傭兵交涉。」「......內容呢?」
由尼爾沉著臉,稍作沉默後,說道:
「就說,有八極的委託。」
※※※※※夢境※※※※※
「這就是你說的《試煉》嗎?」
童稚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響起,年幼的惡魔將手上的孩子扔到一旁。
「讓我再一次經歷」那個孩子揮舞拳頭,將其他的孩子揍飛。
「我的《過去》」接著,那些被擊倒的孩子們,融化,成了黑色的淤泥。
「然後感受《惡》」那黑色的淤泥將那個孩子包覆起來。
「然後呢?永無止境的敵人嗎?」那個孩子成長了,變得更大了些,力量也成比例增加了。
「這可不是什麼很好的辦法。」那名少年---六守,握著稍微不太習慣的小了一圈的拳頭,瞪著上空的黑暗。
「......不打算回應嗎?」
雖然也不指望得到回應,但果然還是很安靜啊。
最初被扔到這裡時,還有些錯愕。
明顯是年幼時的身體,與年幼時的街道。
但什麼都沒有,沒有人,沒有車,沒有喧鬧的蟲子,沒有身著懶腰的小貓。
直到自己遇上了兩個《人》。
那是一個男孩子和女孩子,男孩子正搶著女孩子的糖果,而女孩子則哭著想搶回來。
接著,那個男孩子突然就發瘋似的,朝著自己攻擊過來。
由於是過度幼小的身體,不僅不習慣,連能力都回到了起點,沒有很強的再生能力,最後也只是勉強打敗。
「我想起來了......你是我第一個打倒的傢伙。」
那時,自己是想要英雄救美吧?
特攝動畫不都這樣演嗎?
「說起來,我也忘記妳的名字了。不,我根本沒問吧......」
望向那名拿起了糖果後,眼中也出現了敵意的女孩子,年幼的六守皺起了眉頭。
「哈......」
微微的喘著氣。
這是多久沒有過的感覺了。
疲勞,來自戰鬥的疲勞。
一連串的打了下來,自己也差不多來到了十五歲前後了。
「這樣就......差不多......」當人都消失的時候,六守以為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但,這時候的空間卻變化了。
一直戰鬥到現在,地形已經變化了好幾次,都是應對著自己曾經有過的戰鬥而改變,時而室內,時而戶外,因此六守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但當空間終於停止變化時,他的肩膀卻開始顫抖。
「喂......這玩笑不好笑啊......」
黑白相間的格子地板,鮮血的椅子,高高懸掛的水晶燈。
六守看著眼前的敵人,顫抖的說出這個地方的名字。
Mischievous Doll's House
「......《淘氣者的玩具屋》。」
※※※※※現實※※※※※
『嗯......』
坐在倒下的六守身旁,大蛇玩弄著一些冰塊,像個孩子一樣,將那些冰把玩在手中。
「現在呢?」
此時,大蛇突然自己開口,如同和誰對話一樣。
----事實上,他就是在對話。
『只要六守能醒過來,厄運心臟就可以再一次強制停止心跳,而且,如果成了,最少三年之內這個世界不會產生任何被厄運心臟破壞的事情。真是的,居然把這麼麻煩的東西交給我,我真的要好好考慮跟他們爭取酬勞的事了。』「......」
大蛇說著,紅墨則安靜的不發一語,聽著大蛇的牢騷。
『現在應該已經到那個轉折點了,祈禱他撐得過去吧,否則人類會完蛋喔。』
※※※※※※※※※※
那惡意的房間之中,猶如爆炸一般的戰鬥正瘋狂的發生著。
按照換算的話,這個時間的他是打不過那名《小丑》的,當然這是如果,因此六守立刻決定規避。
恩......
絕對
沒有 害 怕
在空間之中肆意的跳躍著,踩上牆壁之後立刻再次蹬開,將那一塊牆壁轟出了個不規則的裂痕。
那名小丑放出了大量的《針筒》和《鐐銬》,如同那一日壓抑住、封鎖住自己的道具。
從自己的其中一個落腳點拔起一塊石板後,六守將石板用力地揮動著,不僅拍掉了飛過來的東西,也將正高速靠近的物體吹飛。
接著,六守一直線的暴衝出去,踩在圓弧的天花板上,看著房間中心的那個傢伙。
「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六守喃喃道,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但雙手仍然止不住顫抖,甚至有種變化成怪物的感覺。
剎那之間,那名小丑直接出現在自己的軌道前方。
「!!」
來不及轉彎的六守直接一個蹬腳,垂直地跳出去。
---後果便是自己已極高速度+加速度撞上地面。
雖然可能是夢境世界或者幻境,但自己還是感覺到疼痛。
「很痛吧。」
忽然間,那名小丑開口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讓六守直接挫到,用力地將手掌拍向地面,製造出了巨大的震盪。
也許這是為了確保對方不會突然靠近而使出的招式,但這也暴露了《六守恐懼著》的這件事。
對那一瞬間的懦弱,六守終於怒了。
對自己那一瞬間因為軟弱而產生的行動。
空間扭曲了。
整個巨大房間的存在都開始扭曲起來。
建築物的扭曲,並沒有對其造成損害,如同緩慢的扭轉黏土一般,牆壁、地板、天花板都只是彎曲下去,將物體也捲進去,如同紙張,將紙張捲起的樣子。
作為引發者的六守雙眼完全泛紅,全身也開始流出淤泥,在自己的身邊纏繞著。
---淤泥,是不好的象徵。
儘管如此,深陷淤泥時,卻也象徵著強大。
那惡意的增長,將空間吞噬。
「......」
隨後,再次醒來時,六守倒在一條街道上。
剛才發生的事情如同錯覺,從一開始就沒發生(或者是還沒發生,夢境的時間總是讓人無法判斷)。
六守緩慢的爬起來,感受全身血肉、細胞、骨頭發出的悲鳴。
---就像,《你》終於活過來了。
稍微抬起頭,看著身旁的那棟小房子。
「......小......島遊......」
已經,厭倦了。
但是,必須要再繼續下去。
某個聲音這樣告訴自己,必須要再繼續前進。
那是如同自己的聲音一般,有些蒼翠的聲音。
於是,踏出步伐---
眼中所見之人,是一名少女。
是自己最在乎的女孩子。
「啊......」
精神遭到摧殘。
六守搖擺不定的向著少女走來,彷彿只要一陣風就會將他吹倒。
「走吧,雖然未來有點可怕,但我會陪著你的。」
「......」
六守伸出手,握住了小島遊纖瘦的雙手。
※※※※※???※※※※※
「這樣子的感覺真是不快。」
一名有著黑、藍、白三種顏色頭髮的男子這樣說著,揮舞著手上的蒼藍之劍。
劍身散發著讓人畏懼的死之氣息,同時還閃耀著蒼藍色的光芒與零星火焰。
「可是現在局勢不得不這樣子了,EX也是,雖然很對不起她,但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做。」
身旁的藍髮男子這樣說道,喝著茶杯中的茶水,還順手對那名持劍男子開了幾槍。
輕描淡寫般的將那幾發子彈擋掉後,持劍男子問到:「吶,結木,造成這一切......是我的錯吧。」「是喔,是你的錯。」「那,交給他會不會太沉重了?」
結木斜著眼,瞪了那名男子一下:「就算是那樣,心臟也會輕易且徹底造成各個世界的崩潰,神諭也說過的吧?只有那裏有能駕馭心臟的《異界同位體》。」「......」「不用覺得自己害了他,相反,你帶給了那裏一個《改變的契機》,雖說無法確認是好是壞,但總有一天我們會知道的。」
※※※※※現實※※※※※
「......」
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大蛇抬起頭凝視著倒在地上的六守。
『......』此時,六守身上突然向外爆發出一股衝擊。
瞬間衝刺到空中的大蛇看著地面,笑著說到:『賓果,大成功。』
從六守躺著的位置扭曲出了規則的紋路。
這些花紋從他身上擴散出去,將地面渲染上神秘的色彩。
---就像納斯卡線一樣,讓人無法搞懂意義的線條,理不清,也弄不懂;又或是柔軟壓下的麥田圈,無法解釋的力量......
而,當事人的那名白髮少年,終於醒了過來。
「......」
他,喃喃的說了幾個字。
※※※※※※※※※※
那是最後的記憶。
我跳下懸崖,與他同歸於盡。
---或者說,救了他一命。
最後的身體被拖進了黑暗空間,意識也逐漸凍結。
---好冷、好暗、好痛苦......
但我必須要這樣做。
遲早有一天,我還是會回到這裡。
重新與妳再次相遇、交談、共鬥、也許相戀。
......那就再好不過了。
「川崎,等我。
我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