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題:夢之糖
這顆糖給你,今晚就做一個屬於你的夢吧!(´」・ω・`)」
(喜怒哀樂的夢皆可,但醒來都只是一場夢。)
完成時間:11/1~12/1 中午12點(與通告死線相同)
完成方式:圖、文、歌。
圖-描繪明星的夢境內容。
(圖數不限,完整交代即可。)
文-描述的夢境內容。
(字數不限,完整交代即可。)
歌-演唱明星明星的夢境內容、簡述理由。
(改詞、翻唱不限,完整交代即可。)
:「奇魯克刺刺你的夢!!」
她站著,在無垠的黑暗之中。
這裡是哪裡,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老實說,她毫無頭緒,大腦像是被鐵鏽卡死的齒輪。放眼望去的一切僅僅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絕對無光之中。
莫名,她覺得冷靜,就算大部分的人會先亂了陣腳。
老實說,在這個純黑的世界之中,她甚至難以分清自己是否正敞開著靈魂之窗。
「有人嗎~」「人嗎~」「嗎~」
她試著大喊。至少這無光的環境還不會把聲音給吸收吧,她這麼想。雖然回應她的只有孤單的回音。
片刻後,整片黑暗再次被震耳欲聾的死寂給接管。
她不喜歡這樣。
不知怎地,現在的她絲毫不畏懼黑暗。哪怕是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眨著,監視著,又或是地板下方有不明生物在優游著,她都不覺恐懼。
因為她怕的,單純只是這孤寂。
下定決心了。
她邁開步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就像是高跟鞋踩在高級磁磚那般清脆,而回盪在黑暗之間。像是想要以腳步聲覆蓋寧靜那樣,她走了起來。
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她仍是往前走著,也不怕會有突然出現的直坑,或是突如其來的一根電纜。
就只是走著。
只要向前走,就有可能有值得期待的事物吧?
不然,至少也要擺脫孤獨吧?
對吧?
對吧?
「……」
不對。
突然憶起了什麼,她回眸一望,雖然固仍然是一整片的死黑。
但,不僅是那樣。自己一直以來不曾是孤單的--腦袋裡面一陣如靈感奔竄的感覺清楚地如是告訴她。
說來也怪,剛才所沒有留意的感官,從癱瘓的狀態死灰復燃地傳來了外界的訊息。
原本以為一片黑暗會非常寒冷,但是體感上卻有如回暖的春天那般,又或者該說是剛入秋,仍溫暖卻帶有清爽呢?
空氣之中想著可能有霉味吧,然而仔細一聞卻是淡淡的香水味--雖然,還參雜著點消毒水。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她感覺自己的身邊有人陪著,儘管看不見。
那是,有兩隻手分別放在她雙肩上的感覺。溫暖有依靠,溫柔而安全的感覺--漆黑之中,這些想法卻比光纖網路還要流暢地源源不絕地上傳入了大腦。
啊,對呢。
她停下腳步,世界回歸寂靜。
可是她身旁的人還在,她可以這麼感覺到。
是啊。
看不看得見,會不會根本無所謂呢,吶?
吶?
思緒跑到一半,黑暗卻開始崩解,沒有絲毫預警。
瞪大了雙眼,驚訝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而,一切的瓦解沒有隨之停止,反而顯得更加劇烈。
四處的黑暗迸裂出裂紋,伴隨著黑暗本身像是剝落的油漆那樣一片一片瓦解下來,露出了原本白光的牆面。腦袋上方天花板的漆黑產生了放射狀,同蜘蛛網的裂痕,那模樣感覺像有什麼東西即將撞破空間本身直接傾瀉在她身上一樣。
隱約地,她察覺雙肩上的溫存不見了。然而,她無暇顧之--腳邊的地板跟著逐漸崩裂,戲劇化到簡直像是地震災難片中地層徹底分崩離析那樣。
世界正在毀壞,沒有原因。
她害怕著。
黑暗與黑暗的破片之間,灑下的光照亮了周圍,也映照著她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縮成了一顆球的身形。
停,等等,快停。
拜託,好不好。停。
也許是片刻也許是永恆吧,當她終於恢復方才墜入深淵的意識之時,她感覺景色變了。
雖然,變乃理所當然。自己就算再排斥改變,當世界一起分崩離析之時,卻也只能被迫接受。
她站起身子,過了好久才終於能夠張開那雙已經在黑暗中待了太久,而變得對光異常敏感的雙眼。
眨,眨。
其實,果然還是比較喜歡看得到一切啊。
眨,眨。
--玄關?
鞋櫃,鞋子,花瓶擺設,大門。
玄關。公寓的那種。
感覺到空氣之中飄散的消毒水味,她起身,先是低頭查看了自己的衣著。
高中校服。
喀咑喀咑的感覺,大腦君上線。穿上黃色的室內拖,穿過玄關來到了客廳,她更加確信自己的所在--以及其帶來的懷念感。
是啊,自己租的公寓。
缺乏整理四散於地上的雜誌堆,幾個裝箱的期刊還有隨意丟在客廳桌上的眼藥水。如果現在步入臥房還會有工具箱敞開著吧。
最後是,陽台外面的夕陽。雖然,籠罩著像是雜訊一般的霧,卻仍是同記憶中的那樣,美麗。
的確很懷念呢。
她悠悠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享受著那陷進去的觸感。
不過,隨手抓了一本雜誌,原本想要來閱讀的她卻看到,其糊成了一片的內容就像是字裡行間都被細細打上了馬賽克那樣。
重新環視四周,只要是有文字的一切,似乎都被馬賽克模糊掉了。只有擁有清晰印象的幾樣事物顯得特別高畫質。時鐘沒有在運行,打開電視只有一片雜訊,夕陽沒打算西沉……
比起剛才的純黑,她現在卻感到更深刻的不安。
她不懂。
純黑的世界迸裂之後,是她的舊公寓?
等等。
這樣的想法帶著她瞬間清晰。她面帶恐懼地瞬間望向了牆上的日曆,那是少數,特別清晰的存在,標記著難以忘懷的日期。
等等。
身旁陪伴著自己的雙手--?
公寓--?
搭起來了。
她感覺到一陣失重感,像是腳邊的地板崩塌,陷入自由落體那樣。
那是個比剛才的黑暗來得更黑暗的感覺。
不,沒時間了。
由心頭生出來的一股緊張感催使她雙手把自己從沙發上撐起,無視掉一切踩過了無數自己的雜誌。她飛奔往玄關,失去平衡差點跌倒之際硬是扣住一旁玄關地桌子,將自己撐了回來。快速地脫下了自己的室內拖,迅速換上了鞋子。
因為她認得這個日期。她知道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得知什麼消息。
但,為什麼呢,為什麼回到這個時刻呢?
那片黑暗串聯過來?
不,現在這是現實嗎?
等等?
「拎拎拎拎拎。」
思緒僵住,準備要出門的瞬間。
「拎拎拎拎拎。」
玄關的電話響了。
她反射性地伸手,卻又馬上縮了回來。下一瞬間,只是果斷地打開了大門。門外一陣炫目,完全看不清是什麼,要說大概就是方才純黑的相反吧。
雖然,她顧不了了。甩開大門,奔入那道光中,甩上大門。
留著那通電話自顧自地響著。
自顧自地。
--「喂,我們是市政府警局。請問是三宮美光小姐嗎?」
--「啊,嗯,嗯,是的。請問有什麼事嗎?」
自顧自地。
拜託,別讓我想起吧。
停下來。
--「請問您的父母親有向您聯絡過嗎,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內?」
--「嗯?沒、沒有喔。」
儘管已經逃入了白光,流放那通電話,記憶卻停不下來地不停灌入腦中。
停下來。
--「嗯--美光小姐,請問您現在有時間方便嗎?」
--「嗯,有是有--什麼意思啊?」
快停下來,我不想想起。
--「是這樣的……」
停下來啊!
睜開雙眼,米雪感覺全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浸濕。心跳難以平定,而棉被也被自己踢下了床鋪。
那是,什麼?
米雪想不起來,她確切所做的夢。看向床頭櫃上響個不停的手機鬧鈴,以及那顆夢之糖,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那個夢,是什麼呢?我想做的夢,做成了嗎?
……不,看來不是吧。儘管沒有記憶,她如此肯定。
因為,但現在還無法平復的,慌亂、緊張、恐懼、逃避等感覺,縈繞著。
「……姆。看來是,壓力太大了吧……?」
乾笑著說的話與換來的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