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牆紙,白色的床舖,白色的櫈桌。
極致的白色,抑壓的神經,房間中央的白衣人咬著左手食指,右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
「呵呵......葵香......」因長期沒有說話而變得沙啞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顯得特別刺耳,手指的跳躍不停歇,口中的力度不退縮,直直地咬破乾燥的皮膚,暗啞的血紅流出裂縫,在白晢的皮膚上顯得異常驚心動魄。
「到底最晚死的人會是誰呢?嘿嘿嘿......」
「第一個必須是馬克斯......」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第二個必須是葵香~」白衣人繼續輕哼著難聽得令人作嘔的小調,著迷地注視著屏幕上「葵香」二字。
「叮噹......」
「白先生,是時候吃藥了。」身穿白色制服的醫務人員,擅自推著盛著藥物的手推車進來,迅速地上前用繩索束縛著神情變得驚恐的白衣人。
「不!不要!不要!不!!!」白衣人劇烈地爭扎著,一邊絕望地嘶叫著。
「容我提醒你,白先生最好不要亂動,針斷了在裡面可是沒有人能救你喔。」醫務人員鎮定地按壓著白衣人,把「鎮靜劑」注射進白衣人的大動脈。
「......」白衣人乾枯的嘴唇一開一合,輕輕地呢喃著什麼,包含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痛苦。
大約2分鐘過去,注射結束,醫務人員把手推車上的藥全部灌進白衣人的嘴裡才慢慢推著手推車離開。白衣人攤倒在地上,電腦的屏幕還亮著,照射著他的臉,那張慘白的、憔悴的臉。
「沒關係的唷......會好的,會好的。」
「報復已經開始了呢......包括我自己。」
「你們,也不遠了......」
「啦.....啦啦啦......啦......」難聽的歌謠裡,是屬於自己的痛苦,是無人得知的言語。
「......」良久,白色的房間裡,再也不曾出現那微弱的呼吸和難聽的歌聲。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