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個垃圾桶,塞滿著殘破不堪的廢物,有些還能再利用,其他的早已經壞得毫無用處。而我是那最底下,不太引人注目的,一片紙屑。
醒了醒腦子,整理好一切,便出門前往學校。
真的整理好了嗎?我想不是。
我的臉一直很紅,卻不是像蘋果,而是被小孩子拿紅蠟筆亂塗過一樣。家人或廣告都說痘痘不要擠會更好,結果呢?給了張幼稚園畫紙。
不過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堅持不看醫生吧,當初如果找了醫生,或許現在我會活得光鮮亮麗。
但都過去了,再說如果有如果,我就不會出生了。
走入教室,坐上位置,戴上耳機,睡覺,過了早自修,然後上課,下課,再上課,再下課。
在學校,一切都是這樣枯燥無味。沒有新鮮的事物,沒人可以來往,唯一能聊天的,就只有自己,唯一能讓我開心的,就只有手機裡的音樂。
不過偶爾,還是有人會來找我。
「欸,袁哀可!」我抬起頭,入眼的是一位長髮女生。
她叫做劉白淨,長得清秀,身材高挑,也善於交際。可惜的,是個骯髒的垃圾。
「一個暑假沒看見你,臉還是一樣糟嘛。」她笑著說。接著轉個側身,將一個人從身後的三或五個女生之中拉了出來,「看看她,如果你有印象的話,應該知道她進步多少吧?」
很抱歉,我並不記得。但她的臉上,的確有不少黑痘疤,兩頰也有著淡淡的紅色,大概是最近才穩定下來的吧。
其實我很羨慕像她這樣的人——頂著不普通的臉,卻有普通的交際。
「怎麼都不說話?」劉白淨問,「難道你被我們可愛的葉子迷住了嗎?」
被抓出來的女生馬上反駁:「不可能啦!一定是被妳吧?」
看起來,她的綽號大概是葉子吧?有點奇怪,但好像又滿正常的,我不是很了解。
「我才不要!」劉白淨面露厭惡,接著笑著說:「妳比較適合吧?」
「我也不要!」葉子馬上回應,接著瞥了我一眼,又看向劉白淨,說:「好啦,我功課還沒寫,我要先去抄一抄了。」
「真難得妳沒寫功課!」劉白淨驚呼。「我也沒寫……好吧,看來今天就這樣了,死啞巴。」接著給了我個微笑便離去。
我不懂為什麼劉白淨那噁心的笑容能傾倒那麼多的男性,她在公開場合親密的異性,幾乎是以兩到三天的頻率在換的。
他們是白癡吧?嗯,他們都是些只看姿色的低能兒。
我繼續趴下,直到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