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螺旋依然望不見其盡頭——所以我向著更遠更遠的遠端遙望著。
或許該作出一些行動,但我卻仍不作它想的繼續遙望著。
直到當視線交錯於一點,而一切即將沒入黑暗的那一刻……
那一刻,一道細直的光芒映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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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一介人類可以去嘗試的事物——更何況是由你這個瘋子。」
他身旁的所有人們總是如此地對他說著。
然而敲動鍵盤的聲響依舊響起,彷彿正需要如此,他所用文字構築的這一切才會不斷持續。
「他」是一位奇怪的男孩,帶著一張渙散的慵懶面容卻總愛掛著不符其無神眼瞳的方框眼鏡。
說他是某領域的考古人員又太過異質,說他是語文學家也非全然如此,若說他是病人那倒是還貼切了幾分。
畢竟總是獨自一人的他,卻會在固定的時間回望那被一面單向玻璃牆所遮蔽的隔間。
也許是長時間相處與同個工作場所的關係吧?也或許僅僅只是一時興起的同情心?
我敲向了那片他所在的玻璃牆——
星砂從手中的縫隙流下,閃耀著凌凌的光輝。
那道不起眼的玻璃隔間就這樣被緩緩地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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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無言地望著佇立於眼前的我。
不斷敲動著鍵盤的他似乎希望跟我說說話,所以我決定先向著他開口了。
「你覺得活著是甚麼,死亡又是何物?」
我提出了問題,但只鍾於數據的我……究竟為何會提出這般偏於哲理的問題呢?
這就像,就像我是在確認著什麼一般,我在懷疑什麼一般。
我開始顫抖……
–—沒錯,毫無疑問的我在確認著自己存在的現實,懷疑自己正與「他」交流這一切。
我害怕著……而揭曉一切或許將使一切再次走向螺旋。
『這是一個過於單純且複雜的問題呢……畢竟對於我而言僅僅只是1與0的差別描述論,卻也是起始與終止的宏觀論。』
他似乎想用這過度渲染的艱澀詞彙隱瞞些什麼,但彷彿一切都無法避免般,他所敲打的一字一句依然隱隱約約的透露著一切。
望向那不符其面容的堅持。
(你是個溫柔的人呢……)
「是、是這樣啊………啊啊,所以我正活在於此。」
他敲動的指尖讓我明白如何微笑,明白如何哭泣。
我無法放棄希望,直到這最後我依然冀望著他。
畢竟……
「只要這一切還在繼續,我將永困於此,永存於此。」
——所以請你就這樣閉上眼睛吧。
再次將這玻璃隔間緩緩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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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從手中的縫隙流下,閃耀著凌凌的光輝。
——那掬起砂的女孩,是否露出了令人無法忘懷的微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