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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視(舊時寫的,還遺留下來的作品)

作者:陰鬱蒼穹│2016-10-30 21:29:39│巴幣:0│人氣:115
 
    「厭煩的反面不是快樂,而是興奮。」反面、反面、反面....本質是?
  教室,模糊的教室....綠色的光有著白色的她坐著.....她?她是?他是?我....是?
  逐漸融化的教室外有著逐漸融化的世界,在逐漸融化的骨架子中看著,看著....他面有難色鬆鬆的抓著我著手,而我....我試著告訴她....然後她也融化了,看著她,我.....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把鬧鐘關掉後,我的手便像商場裡面那些永遠夾不緊的夾娃娃機一樣把鬧鐘拿起來,在幾次險些鬆掉後成功的擠向了還是有點迷糊的眼前。
  「嗯....?」
  6點37分。
  上頭沒有一丁點仁慈的數字無情的宣判著。
  剎那間,「糟了!」我清醒的思緒驅使著我立刻下床並且抓起了旁邊的盥洗用具快步走下樓梯到三樓的浴室。
  「啊!看看你,你又睡過頭囉!」他在我旁邊說道。
  「閉嘴。」我看也不看的直接回他這句,然後打開老舊的熱水器,接著直接進去窄小雜亂且充滿著黴菌水漬的浴室裡面洗澡,像個虔誠的信徒一樣祈求著熱水快點好。
  當然,在這整個過程中接連從身體滑落的水滴冰冷惡毒的激起我強烈的反抗,絲毫不想與它們多待上任何一分一秒。
  嘛!如果每次都祈求著奇蹟出現的話,那麼奇蹟還叫做奇蹟嗎?當然不可能。這麼廉價的的奇蹟最終一定會被視為常態然後被人們漸漸的淡忘,直到它消失時才會開始哀嘆當時的美好。對吧?
  「現在才57分耶!還有7分喔!要看點影片再去學校嗎?」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我人已經坐在貼滿著各種寫滿潦草筆記的便條紙的電腦桌前看著一些有趣的遊戲影片了。上頭的外國人那誇大浮華的表情偶爾會激起我的學習,以備不時之需。
  沒有任何意外的,我多看了三分鐘。
  對我而言如果遲到一點點的時間也不算什麼,反正學校那時也還沒開始登記遲到的人。接著我又下了樓慢條斯理的整理起了書包,一本一本的把今天要上課的書胡亂的塞進去有點磨損的書包裡,然後像極了抱著嬰兒的母親般把最後一本相對輕巧的書輕柔的放進去。
  那是我喜歡的小說的續集。
  那裡面時不時的會出現一種甜蜜的張力。不是那種其他小說出現的那種只能用『滿是肉』形容的野蠻,而是那種時而出現爭執且互相扶持的纖細。
  我記得這個作者上一部作品也是這樣的風格,可是我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再看後續的發展了。那時後故事已經發展到了男女主角都已經互相確認了彼此有點青澀的情感,然後即將以有關金幣的龐大事件為劇終。那麼為什麼我沒有再看了呢?
  嗯?算了,不重要,沒時間了。
  我的住所的一樓是店面。
  下樓梯後把描繪著山景的俗氣塑膠簾子掀開來後看到的是不多也不少的老顧客散落著說說笑笑的吃著早已冷掉的早餐。
  今天談話的內容跟往常一樣都不外括抱怨現在世風日下或是對於自己周遭的人最近對自己做了聽起來相當過分的事情加以吐苦水。縱使就我這個旁觀人來聽通常都會注意到那一段段的字裡行間都有再明顯不過的「加工痕跡」,可是那些朋友們都會面不改色的加以附和。
  這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這些人早就飽經風霜和處事圓滑了。可是每天像這樣日復一日難免會感到無聊。
  但是相較於新鮮感之外的那股鬆一口氣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日漸的增強。
  「爸爸起來了嗎?」一個中年的女性原本正在招呼著客人,但看到我後笑著走向了我然後這樣問著。
  『朋友』。我在心底反射性的這麼想著。
  「你真的認為她是朋友嗎?真的?」他在我旁邊像個小孩般調皮的問道。
  「閉嘴,我現在沒時間回答你。」說完後我隨即看向站在前面的我的那位朋友。
  「沒有。」我面無表情的說完後便伸出背書包壓得有點難以抬起的手,拿向冰箱裡的一杯帶有著清澈暗紅色的冰涼紅茶和旁邊的紙箱裡微溫的礦泉水塞進我的袋子裡。
  我的朋友看到後也把我的鐵製餐盒和我在昨天晚上點的蒸騰早餐拿給我,然後再問我一次。「是有醒還是沒有醒?」她的表情和語氣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動搖。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很常開這類的玩笑和她認為這是青少年很常出現的叛逆期吧?
  「真的沒有。」我又回答了我的朋友一次,然後這時她才走向陳年掉漆的櫃檯拿起插座式電話催促我的另一個朋友快點起來。然後我看也不看的便走了出門。
  7點13分。手錶上的數字有種詭異的壓迫感,但其實走去學校的時間也只要七分鐘,畢竟當初我選這間在鄉下的學校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這個。所以正常來說這個時間剛好是安全上壘,那為什麼我還會感覺到我因為如此而變得有些敏感的感官呢?
  呵!我當然知道答案,因為從最陰暗的一天感到自己的懦弱時,這樣的感覺就跟著其他同樣迸散而出的情緒一樣佔據了我的心頭。
  我還記得當時我選這間學校的那個陰涼的暑假我是那麼的希望我可以聽到知了唱的悲歌,但是沒有。
  當然了,在這種忙碌的社會怎麼可能聽得到呢?所以那時的願望理所當然是在祈求神降下對祂而言完全沒有意義的奇蹟。
  可是我偶爾也會有種「如果那時真的出現這樣卑微的奇蹟的話我現在就不會過的這麼鬱悶吧?」的想法。
  「欸?你確定嗎?過了這麼久你還在相信奇蹟這種東西喔?」他聽見了我的想法後一針見血的問著。
  反正現在我們正在經過那跟清晨的霧互相較勁吐著白煙的土地公廟,所以我就回答了他。
  「我知道這非常矛盾....但是偶爾這樣想也不壞吧?畢竟抱持這種『我可能就是受到眷顧的人』的想法感覺會多少感到些樂觀吧?」
  「這麼說也對啦,但是我覺得你不是這麼認為的耶!因為如果你要是真的這麼想的話你就不會策劃『備用方案』不是嗎?」
  「嗯....但總歸來說,人類不可能會完全的了解自己吧?還記得人類的心理是分為四個部分嗎?而且我當初又不是因為只有那個理由才來這間學校。」
  「對,但是你絕望了。我說得沒錯吧?」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敢確定我會停頓下來是為了讓那位騎著老舊機車的女士先過。
  「你知道你真的很煩嗎?」我感覺到了我像是被放進榨果汁機裡面的水果,再繼續說下去的話我會從一天睡五節變成一天睡八節,所以我對他說出了我們的暗號結束對談。
  「嘻嘻!如果我不煩你的話誰要煩你呢?」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輕快的像鋼琴的快板。而我則是一如往常的嘆了口氣。
  「是啊!你說的真是對極了。」
  這時我經過了一條流水幾乎見底的蜿蜒大水溝,每次走過去時我都沒有什麼感覺,不管是它凌亂散落的髒汙、隨處飄散的臭味、毫無道理的意義。
  但這次我由衷的感到難過。
  這就是代價啊。我在心裡暗暗的想著。但這隨便的想法很快的就被心中拉響的緊報聲淹沒掉了。
  因為接下來迷濛的生氣剛要清醒的的路上到處都是直立行走的毛毛蟲。
  牠們有著青綠色且看起來蓬鬆飽滿的身體,在頭部前端的小小迷你眼睛被在兩側的虛偽恫嚇假眼掩飾,並且還有那從後腦勺延伸垂至地上、如火般鮮紅的成束觸角。承襲著從腹部向下的白色,支撐著上頭那不成比例的龐大身軀的纖瘦雙腳平穩的走著,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一起吐露著意義不明的語言。
  我必須要小心提防的走著,不能讓牠們有機會靠近我。
  我並不是對牠們懷著粗劣的鄙視。相反的,我對牠們有著難以消磨的畏懼,因為我很清楚我與牠們最後羽化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我無法接納和習慣牠們,相反的牠們也是。
  可是牠們的數量明顯有著絕對的壓倒性優勢。並非是誰扭曲以及畸形的幅度比較大,而是因為各自前往的方向不同。牠們有牠們的正義、驕傲、幸福,且依此譜出展望未來的交響樂。
  而我,我全都不要。我寧可讓那些如刮撓玻璃的刺耳噪音摧毀我的耳膜。畢竟,那些一閃即逝的東西總有被擊毀粉碎的一天,那麼為何要傻愣的懷抱它們?
  而且,他說得沒錯。我已經陷入絕望了。那些長期持續窺視的代價如深淵一樣將我漸漸吞噬,並且又像慢性病一樣侵蝕著我的精神,而且日益的嚴重。
  如果要拿那些聲音以紙本來說的話,那麼我猜想這本書可能跟那位恐怖之王的那一本只有以一個單字為書名的書不分軒輊,而且每一頁都像是被墨水淹滿,形成奇怪的藝術。
  但是我很確定上面寫的單字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
  可是呢這次的效用沒有像上一次那麼得有效,我想毒品大概也是這樣得道理吧?所以人們想要越來越多。而我,我想我也是吧?只可惜我追求的不是空泛癡傻的快樂,而是為了最後帶有獸名的野獸從深海中浮起之時,我應該就不用花那麼多的時間做選擇了。
  那,如果是這時候的我在最初的彼端做選擇的話,結果會動搖嗎?
  我想答案應該還是一樣吧?
  因為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時我膽怯的理由是什麼。
  挺直背脊的我以一種不會讓人在意的快走速度到達了校門口。有點屏氣的裝做看不到也聽不到有點軍人肅氣的教官走過校門口。
  越往校內深入我越感到一股嘔心的瘴氣。我很清楚那股瘴氣是從哪邊傳來的,那就是我的教室。
  那是一個跟其他學校相仿、普通的教室。
  今天沒有考試,因為剛考完輕鬆的段考,所以有很多的同學聚在一起聊著天,但我沒有任何的興趣和牠們有所交集。我走向我的座位坐下後隨即想辦法趴著開始補眠,還蠻成功的,我想那跟我睡不好的夜晚有著絕對的關係。但淺淺的睡一下後我很快就起來了,我想也許是因為緊張吧?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我覺得還不錯的才能,那就是我在上課睡覺的時候只要老師叫到我,我就會立刻清醒,所以,我想我應該可以把這一個實用到有點討厭的能力應用到現在。
  因為她來了。
  我今天打算道歉的對象。
  原因是因為我違反了自己的規則。我不應該因為她那張幾近乎完美的面具而試圖接近她,嘗試跟她說話,那完完全全違反了我那21條規則裡面的第3條。那就是絕對不能用真心去跟別人對談,一切的對話必須要用一定的套路才行。我是說一定的行為、一定的站姿、一定的表情。但是我很自私的跟她用真心對話。
  我覺得我傷害了她。
  深深的、深深的,宛如用匕首瘋狂的戳刺著她。我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絕對不行。所以我想用我的方法請她懲罰我,然後再慢慢的將她矯正到正確的位子。
  時鐘上的齒輪是絕對不能亂掉的。
  就跟所有人一樣。
  我將預先放在書包裡的便條紙逐一的按照規則貼在桌面上。上面的內容涵蓋著我認為的所有可能性,然後再稍稍的修改一下推敲事情的流程,好讓裡頭暗藏的錯誤顯露出來。
  完成了!我在心裡暗自的高興了一下然後開始準備事前動作。
  畢竟這次的對手不確定性太高了。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真的非常的喜愛這句話,而且也相當的依賴它。可是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讓我變得這麼的狼狽。她總是有著莫名的悲傷和難過,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應該說我不想理解為什麼。
  那不是我能夠承擔的,我有預感。
  如果想要理解和幫助一個人的話就必須要有能力可以承擔他人的苦痛,但我都快被自己的推下了懸崖的邊緣,所以我怎麼有可能承擔別人的呢?再加上她的行為總是有著相當多的虛假,她可能原本因為想要趁著下課補個眠但被吵到沒有辦法睡而憤怒的踹著桌子的鐵杆,但她的朋友們只要跟她搭個話,她又笑著開始跟她們打鬧。她很容易感到孤單,也想要依賴他人,但也想要表現的堅強。這是我得到的結論。綜合了這些東西之後得到得是我覺得最難處理的人,因為你無法確定哪些地方是會惹她生氣,而且你又無法從碰觸她的過往中進行了解。
  想到即將要面對她,真的讓我緊張到手心濕濡的可以甩出如雨的水量。
  「不要緊張嘛!再怎麼樣都不會有備用方案無法處理的問題,我說的對嗎?而且現在時間應該還算充裕吧?」他在我的旁邊安撫著我,讓我冷靜下來。
  「是啊....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再慘都不會慘到那邊去。」真不愧是他,知道要提到什麼會減輕害怕的情緒。我在心裡佩服道。
  接下來其實真的時間算是很充裕的,我預計在放學後與她接觸,但我大概在第二節課就準備完了。端看著如植物根部般排列在灰色塑膠桌面的黃色便條紙,上頭左彎右拐的的黑色筆跡已經無須再確認。所以我撐著頭無趣的把便條紙一一的撕了下來放進口袋
  。接下來又是無聊的時間了。
  我不能在課堂上表現出專注,因為目前情況不允許,而且老實說很多時候老師只是照本宣科的講著課本內容,那不如回家念就好了,根本無法專注。
  所以我有我自己在課堂上的娛樂,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半夢不醒的虛無中灌注晚上讀書需要的能量。
  不然就是觀看同學和老師在上課時後的表情和動作。
  對我而言,這真的昰一個非常有趣的消遣,因為那些互動反應出了很多的事情。
  像是牠討厭牠就如同著電視劇中的殺父仇人般,但是因為其牠的朋友們親近牠所以只能繼續當維繫著友誼,然後在暗地裡用鄙視的眼神瞪視著牠。
  又或者明明對於自己的成績有著絕對的自信和驕傲,但是為了避免同學看不慣自己所以裝的一副像是運氣好的樣子,雖然還是難掩驕傲的氣息。
  當然也有個性上的有趣,因為個性與個性的磨擦間可以由牠們掌握的人脈,也就是朋友上看出成敗將會落到誰的頭上,但偶爾會有狗急跳牆的有趣時刻,屆時又有可能翻身的戲碼上演。
  在這一個小小的班級中就幾乎窺見了這社會中人際關係的複雜,以及制衡,又或者說是對於權力的追求。
  害怕被排擠、疏遠、欺負,所以總是強顏歡笑的裝作小丑讚頌著彼此,然後與自己更親密的友人說著他人的不是,好確定自己在小團體間的地位及自己還有多少的彈性可以爭取....
  接著伺機而動。
  如果總是以這像是賞鳥般的心態欣賞的話那麼根本就不需要看什麼無聊乏味的喜劇片了。
  因為這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笑話。
  當人們毫在擔心複製人這類的人道議題的時候,殊不知本身就已經是巨大的複製人工廠了,想必將來我身邊的這些同學一定會跟我住宿中的那些老顧客變得一模一樣吧!
  阿撒托斯所創造的世界果真是符合祂的特質啊!
  當然更別提老師了,每每都用一種自以為是的口吻鼓勵著同學要找出自己獨特的路,卻又自命清高且總是以為自己就是權威的方式說著自己的名言佳句。
  通常我都會把這些句子『銘記在心』,就像是那個誰說的,「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一樣,記來在心底嘲笑。
  開什麼玩笑?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總是認為自己周遭的人會以自己的過往當範本活下去啊?讀書,讀書讀書讀書,然後學許多的強勢國家的語言賺上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接著過上無比奢華又潔守自愛的生活....哈!別把自己的夢想套在別人身上好嗎?
  別想提出任何的質疑,因為牠們總是會習慣性的說「這都是為你好。」堵住你的嘴。
  討厭又麻煩的刻板印象像是二戰實驗一樣不停的洗著每個人的腦,這時伏爾泰又去哪了?哈哈!說什麼地藏王菩薩發宏願想要解救所有在地獄裡受苦的蒼生,祂人呢?還要人們信教?
  但雖說如此,其實並不是所有老師都是這樣,有些老師總是會淡然的看著一切,不會多說任何的陳腐的思想,而且比較能接受學生的視野,同一時間也比較能尊重別人的願望,當然也總是比較敢跟同事提出對立的看法。
  「但牠們總有一天會悄然無聲遭到埋沒吧?」每次看到牠們我就會這樣惋惜的想著。
  就外表上和結局上看似我跟牠們是相似,只可惜生產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們終歸而言,也是不一樣的東西。
  唉.....可惡,頭好痛。
  「冷靜一點,先休息一下好嗎?」他在我旁邊輕聲的說著。
  「我知道,我知道....」我對他呢喃的說了一下後又撐起自己的頭閉上眼睛。
  看來我還是很緊張,一不小心讓太多的情緒灑溢出來了,真是的。但是又不想睡,看來輪到我其他的消遣出馬了,那就是開始運用自己的想像力開始把老師跟同學幻想成奇怪的生物。決定了,這次的範本就是那個太空恐怖遊戲第三代裡面的水生外星屍變體。
  嗯....算了,教室變得擠得簡直喘不下氣,而且腐爛作嘔的氣味縈繞在我的鼻腔深處久久都不消散。
  那麼好吧!雖然覺得可惜,那開始復習跟猜一下等一下小說的劇情會怎樣吧。現在男主角剛用冰醋的熔點讓其他起口角的傭兵信服女主角真的是上天派來的使者。那麼我猜等一下那些傭兵應該是會派上用場,然後前面的彩圖也說了這次的事件跟鑄鐘有關,內容也說了鐘是城鎮的向心力,並且現在的城鎮是被敵軍團團包圍的,所以我猜等一下可能是用女主角的身分鼓舞傭兵的士氣逃脫出去。這個作者的內容一向務實,不太可能有什麼奇蹟,那麼方法應該就是.....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了。好吧!那麼畫畫吧!可是要畫什麼呢?不知道耶?
  等一下,
  我剛剛直接畫畫就了啊,為什麼要去猜劇情?
  唉.....
  我就這樣以某種方面來看相當疲倦的一天來到了第八節。然後一如計畫的找尋空檔去跟她說話,雖然有遲疑了一下下,但是情況還不錯。
  向她說了請她懲罰我的話之後,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好的,那麼接下來用著第一個套路,也就是說讓我說出一個事實來懲罰我自己,我知道這聽來還蠻好笑的,但對我而言這是極具折磨性的方法。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說我喜歡我自己擬定的計畫。
  事實上,我真的是恨死了。
  我不能傷害任何的人,所以我把那些我覺得不重要或者很噁心的人當作非人的生物來看待,但是我自己也很清楚人跟生物是平等的,所以這樣也只會起到「不是傷害同類」這樣的作用而已。我對自己的憎恨及罪惡感也只是減輕了如羽毛般的重量。
  可是有總比沒有好對吧?
  她同意了我的提議。事情比我預料的還要順利得多,真是奇怪。但是沒關係,既然這麼順利的話,那就只要把話說完,然後再花點時間把她整合回去就好了。
  好的,那就說我將牠人當做是怪物這回事吧!
  因為這樣子的話不但可以造成我精神上的痛苦,而且她一定會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甚至有可能對我感到害怕,並且進而遠離我!
  太好了!好!那要說了。
  奇怪?
  我在做什麼?
  不......不,不,不,不!
  不要再說了!她不能知道那麼多!那會傷害到她!快點停啊!停!
  停下來啊!!這不在計畫之內!不行!偏離計畫太多了!可是應該還有辦法修補吧?只要現在就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我....幾乎把我的計畫都告訴她了。
  我低著頭粗喘著氣,不敢看著她的臉。我感覺的到我的臉變得非常得僵硬,面具快壞了,那些陣陣的抽搐就是裂痕。
  雖然她只要把那些東西說出去就可以戳破我隔離世界的泡泡,至少....我沒說其他的東西對吧?
  畢竟只要想辦法堵住她的嘴就行了,是吧?
  一定有什麼不用觸碰、安全且和平的作法對吧?
  「你搞砸了,兄弟。你搞砸了。」我很希望他對我這樣說,但他並沒有說任何的話。
  奇蹟嘛!應該的,哈哈。
  「我可以成為你的實驗夥伴嗎?」當我陷入恐慌時她對我這麼說。
  什麼!?奇.....不!回絕!接受!回絕!這絕對不准發生!不行!我....我....我...
  「好啊。」答應了。
  我知道我的腦內議會多了很多憤怒和絕望的喊叫。但是我沒有聽進去。我對她說了一些我完全不記得的話就直接走了。回家的途中軟綿綿的柔和夕陽有一種金色的光輝,我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這樣。
  可是之後的事呢,我想應該可以用宿醉來形容吧?前一夜的歡愉是用今早的痛苦換來的。對,沒錯,絕對可以套用到現在。回到住所後,我把書包丟到灑滿各種文件的書桌旁邊就上了四樓。跟我同住一個房間的比我年長個幾歲的朋友正在專心一意的玩著電腦。我什麼都沒說的直接坐上了我的電腦桌打開電腦,接著就玩了一下電腦看個影片吃個外面買的晚餐跟網友聊一下天拖到了九點。
  要讀書了。
  但是我沒有,我躲在已經缺乏彈性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汙漬,不,應該說是在看著發出「嘎...嘎...嘎...」聲響的我爺爺原本掛來曬衣的茶綠色竹竿吧?
  她是為什麼想要成為我的實驗夥伴呢?
  是基於什麼?
  可憐我?
  鄙視我?
  好奇我?
  我想不出答案,我對她的了解只有到皮毛而已。那些想要靠近人們的想法早在開學三個月後就結束了。
  短短的互動時間內我根本無法再更深的了解她。明明其他人那點時間就夠了,我想是因為我的經驗不夠吧?正是因為如此我無法信任他人,就跟那些討厭的回憶一樣。
  那我該如何處理明天呢?我感到有點膽怯,有點想要逃避。
  「欸,如果當初我成功的話,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嗎?」我盯著竹竿問。
  「當然是不會囉!你當初成功的話就不可能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他在我旁邊說著,雖然我知道還有人陪著我,但他說的話不是我要的答案。
  「這樣啊。」所以我隨便的敷衍了他一下。
  「好啦好啦!別這樣嘛!你明天還有事情要做喔。雖然不做也是可以啦,畢竟還有『備用方案』啊!」他又輕鬆的說道。
  但,是啊!至少這樣我就不會膽怯了。
  所以我去了三樓的書桌擬好了明天要怎麼處理。
  我要將自己裝作一個冷酷無情且沒有任何情緒的惡棍,讓她跟我保持距離,讓她害怕我,並且將我計劃的背後的事實掩蓋掉。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能傷害她,然後我可能還要說一些我可能會摧毀班級的謊言。
  老實說要把班級搞的分崩離析其實還蠻簡單的。
  人性嘛!一定的。
  「是,是,你花了一個小時處理這些可能性,那麼你今天你還要讀書嗎?」
  「不了,我想我今天真的是累壞了。」我對他這麼說著然後上了樓看著一個講話相當直接的實況主玩著一款畫質有點差的遊戲,我不知道這款遊戲的品質怎麼樣,但是聽實況主覺得無趣的聲音,看來是不怎麼樣。越發覺得索然無味的我很快的便上了床準備睡覺,今天的睡眠狀況還是跟昨天一樣,甚至還糟了一點。越來越多的聲音吵得我就像是一位被憤怒的民眾們漫罵的死刑犯。但其實我也習慣了,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從我知道我的同學們沒有我原本以為的鄉下的純真,而是跟我以前上的那所中學一樣毫無差別的利己,只是愚笨很多的時候就開始了。
  唯一處理這種狀況的方法就是對著大叫著跟它們說「閉嘴!」,然後趁著它們聲音小聲點的時候快速的入睡或是找到別的東西轉移注意力。我的朋友們很常帶著感嘆的說年輕人是多容易入睡,但是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看來又要用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了。
  那就是,逃避。努力的將注意力專注在兒時的某一個回憶裡。
  有點灰白的走馬燈送給俄羅斯輪盤的子彈是那年我看著金桔樹的那一天。
  那天距離無尾鳳蝶及黑鳳蝶下蛋的日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上面都爬滿了身穿比葉子還要淡一點綠色的小小園丁。
  我喜歡摸牠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猜也許是因為那個還算光滑的觸感吧?但這一次我好像摸得太用力了,擠壓到牠了。所以那一隻可愛的園丁吐出鮮紅且散發腥味的觸角威嚇著我。
  我真心的覺得,這跟人類真像不是嗎?
  如果牠們都直立行走著的話,那麼牠們吐出觸角的那一剎那真是像極了人類。
  就是那個,嗯....我昨天才在新聞上聳動的標題以及隨機剪接的專家建言間看到過。
  喔!對了。
  吐血。
  每個人都需要工作,而工作總是會遇到不同的突發狀況,每當壓力過大的時候人們總是會找上不同的嗜好來撫慰自己的心靈。
  有的人會吃麻辣鍋這種較重口味的食物麻痺自己的味覺,又或者抽菸、喝酒來得到看似簡單的解脫感,而也有的人嫖妓、吸毒來得到更加強烈的刺激及暈眩感將自己抽離抱頭蜷縮的人生。
  甚至於當壓力過大時,維持生命的生命之源就會啪搭啪搭的流下來。
  這是因為,我們都是生命啊。
  所以我們有強烈的競爭意識,排斥著不同想法的人,聚集在一塊保護著自己。羨慕、忌妒、折磨、凌虐、吞噬他人,不是嗎?
  每一個想法總是會有著不同的反動。
  每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都是骯髒下賤,自私自利的個人需求。
  每一個臉孔都是想要讓大眾有著自由幻覺裝扮下來的。
  那麼,為什麼?
  為什麼?
  人類是較高等的生命呢?
  我們都會嘲笑那個說出「何不食肉糜?」的貴顯之人。那為什麼沒有人嘲笑自己?因為我們的眼睛都長在前頭啊。
  是用來看別人一舉一動的,好讓自己以此為借鏡或是讓自己有優越感的。
  那麼我們搭築起的鬆動高塔下的層疊雲霧中到底爬著什麼樣的夢魘呢?
  「呵呵....那你呢?」
  什麼?
  「成人紙尿褲、墨鏡、口罩.....那些你怕麻煩到別人所準備的東西。喔!當然還有....」
  閉嘴。
  「那一條長~長~的麻繩~」
  我說閉嘴!
  「來吧!開演了!你....」
  不要......
  『就是演員!!』
  咑!搖晃的紫色燈光照耀在一個矮凳和一條有點粗的麻繩上,形成我長久以來的眷戀的救贖。
  「來吧!向前,演員!」一個聲音粗獷的大吼著。我的身體像是傀儡一樣的緩緩拖行走向顫動不已的舞台。那麻繩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彼岸上搖晃的手。它的觸感還是一模一樣粗糙磨手,真希望討厭的纖維不要刺進我的手掌。
  「你知道該怎麼做,對吧?」那聲音的語調聽起來有點陰險,就像是蛇一樣。
  「是的,我知道。」然後我熟稔的站上矮凳,拿起麻繩要往頭上套,可是那個討厭的墨鏡每次都會卡到。這樣可不行。不能給家人添麻煩。所以我又調整了一下,準備再套一次。但是,明明都很順利,可是我的手卻像失去了我的控制一樣僵在那裡。
  微微的顫抖著。
  「嗯?怎麼了?你怕了嗎?好!各位觀眾!幫我們的演員加油打氣!」那個聲音說完後,此起彼落的那個單字又出現了。但是我始終沒有辦法套下去。
  「唉....真是沒用啊!沒用啊沒用啊!這樣可不行。欸!把我拿到你的眼前。」那聲音無奈的說完後,我便把麻繩的套環拿到自己的眼前。忽然間,那套環咬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往前拖行。
  「你的哥哥們總是欺負你,而你的父母親也不會因此管教他們,真是沒用的家人不是嗎?他們根本不愛你!」那個聲音憤怒的大吼著。
  「不是的....」
  「不是?看看你,有著一堆的心理問題,沒有半點的安全感,對著一堆隨處可見的兒童玩具有著強烈的排斥感,他們為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不是的!」我只能否定而已。
  「是嗎?」語落,麻繩就把我拉起來,我的前方是我的朋友們。
  「說他們是你的家人。」那沒有溫度的語調就像是尖銳的冰錐一樣。
  「.....」我沒有辦法對他們開口。
  「哈!我就知道。」麻繩又繼續把我往前拖行。
  「然後看看喜歡窺視世界的你得到了什麼結論。」被拖行過去的路上播的是我以前得到的知識。金恩博士、聖雄甘地、蘇格拉底.....數以百計為了發揚自己理念而死亡的悲劇。
  以前同學為了讀書博得好成績捨棄掉了所有的自理能力,他們的家長甚至為此感到驕傲。
  人不是高清聖潔的,而「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敗。」,那麼光鮮的表面,怎麼會等於裡面呢?就算自己是對的,但是只要是與大眾期許得不同、或是各種的因素,我隨時都會被掩蓋掉。
  這世界上真的有真實嗎?活著是為了因應他人的期許,還是真的有意義呢?
   『活著根本沒有意義。』
  在許許多的資訊當中,這一條是最後的,而且最耀眼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又複習了一次。」不知何時麻繩已經放開了我,我沒有感覺的躺在花崗岩地板上。
  「那麼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想死?」好溫柔啊。為什麼那裡面又帶了點悲傷呢?
  「我.....是錯誤嗎?」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6點13分。
  喔?今天起得好像有點早啊。現在大概都是20到30分起床。嗯!今天早上感覺有很多時間呢!
  一如往常的洗完澡看個影片拖個幾分鐘,然後下樓準備上學。
  走過一樣的路,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
  只是這次欺騙的對象是她。
  12點19分。
  我根本沒有胃口吃任何的食物。像極了電影探員的我正在等待她與朋友說話的空檔過去跟她說話。時間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她平時大概在12點26分左右就會用完餐。那這樣大致上就只有七分鐘的時間了,可是這樣也好,如果這幾分鐘過去都沒有空檔。那我與她就少了一天可能會造成傷害的時光了。
  但是她的朋友往往會比她還要早幾分鐘用完餐,所以理所當然的空檔就出現了。
  我一隻手抓著手錶,一隻手伸進去口袋裡摸著便條紙,然後靠近她的位子。
  我用著瘋狂小丑般的笑容以及戲劇性的動作向她搭話。她注意到我後走向較偏遠的位子與我談話。我告訴她下次不要這麼做。因為這樣才會引起牠人的注意。
  大多數人通常都只會注意自己和牠們說話的對象,除非瞧見比牠們現在說的話更加吸引人的事情。當然這麼說來的話那些喜歡說八卦的女生們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因素,但牠們通常都會在教室後面聚在一塊說話,所以不會構成威脅。
  總而言之,對話並不是太成功。
  並不是她的問題,她總是安靜的聽我說話,是個非常好的聽眾....或是說像心理醫生,而且對於我說的話接受度相當高,雖然說她的表情無法看出任何的端倪。反而是我,我說話的時候總是會無意識的想要漂白自身的形象,摧毀原本預定的事情。
  真是糟糕透了。回住所後我趴在書桌上想著。
  明明是我要主導著這一切才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切都必須在掌控下才可以,這樣才不會有人受傷。人與人如果存有著交集的話一定會傷及彼此,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能讓我跟任何人產生任何的交集。
  我很清楚。
  明明我非常清楚才對....可是....我連她的人格是怎樣我都不清楚。
  這感覺就像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形下把籌碼直接推出去的賭局。
  我的腦內一直想要將『她是個怎麼樣的人?』這個問題排除,專心看書。但是沒有成功。
  我渙散的注意力完全沒辦法看清書本上想要闡述的意義。我把介紹絛蟲生命的周期圖上的圖畫看成各種動物吃著奇怪軟糖蟲的童話書本,尤其是當我讀到『患者會出現果醬狀糞便』和旁邊的附圖的時候我更是看到動物們正在捲起來的麵包上塗上草莓果醬。
  「那麼容我提出一個方法你覺得怎麼樣?」他理所當然的在我旁邊開口了。
  「什麼方法?」而我也沒有辜負他的渴求著方法。
  「就是將她列入『備用計畫』啊!」
  「嗯?怎麼說?」
  「你理想中的最後結尾就是摧毀掉你所有的人際關係然後迎接終結,以及淡出所有人的記憶後活下來去追尋自己的夢想這兩個。我說的沒錯吧?那麼將她當作指標怎麼樣?」
  「指標?」
  「沒錯,指標。反正她都知道你的計畫了,而我們也不知道她的想法。那麼我們就不要深入探討這件會擾亂你的事了,我們乾脆就這樣不管,看事後會發生什麼事,你覺得如何?」聽到後,我思考了一下他想要說的用意是什麼。
  「....你會這麼說是因為她的特殊性,對吧?」
  「沒錯!因為只有她在你周遭的人裡看來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就乾脆來、玩、個、遊、戲、吧!」
  遊戲。聽起來是這麼的輕鬆和調皮啊!可是卻讓我有點膽怯。
  「可是這樣做不是會太過於偏頗嗎?我應該要蒐集所有人的資料才對。」
  「喔~~拜託,我們都已經知道牠們會怎麼樣了好嗎?你觀察的還不夠嗎?還是說,你怕了?你害怕你的『備用計畫』嗎?」他還故意到吸一口氣,真是。
  「不,我沒有。」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害怕它。
  「那就太棒了不是嗎?就這樣定囉!」
  「好吧。就這樣定了。」說完後,我就把那本厚厚的精裝書闔上上樓去了。討厭,我為了這件事情竟然連續兩天都沒有看書。但是埋怨歸埋怨,我還是就這麼早早入睡了。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一樣愜意到很無聊,只是開始有些考試而已。但是考試通常也是依有不有趣,或是喜不喜歡那個老師來決定成績。
  我與她對話大部分的中午都會有,有時候甚至還會有些下課我會找她說話。我就如同那時的決定一樣並沒有多加的干涉以及控制她。但是我還是會將我的想法刻意的扭曲然後才呈現在她的面前,並且有時後會出一些『實驗夥伴的任務』給她。
  那當然是故意假裝讓她有參與的感覺才弄出來的。我會跟她說今天我對某個人有興趣,然後請她告訴我一些生活上很瑣碎的事情給我。那些人通常都是跟她在同一個社團裡的人,因為其實如果就只是在教室這種競爭的環境裡面的話無法有太多的互動,但社團的話就還蠻多的,像是一起活動、社辦之類之類的,我也不太清楚細節。但是這樣有比較多的交流吧?
  我給她的那些『任務』並不是為了刁難她,所以我希望這樣不會有太高的難度,而且她也沒有多問什麼。
  所以就目前來看的話,還好。
  但問題是,她那無所不在的悲傷和難過....
  當我提出我那些變態的思想時她也是,當跟她說「如果我最後死了,你絕對不能傷心、你不能難過、你不能有任何的情緒!」她也是甚至當我說我想要讓她自由時、想要請她離開時她也是,都是露出這種表情,所以到最後我都會將她再次拉回。
  .....我知道....我知道,,,,我...我快要失控了!
  我先前說過我不想了解,可是我漸漸的窺視到了她的內在....不!是我看見了。
  我看見了她總是往好的方面看的那份樂觀,我看見了她傷心底下的那份真相,我看見了疲軟表情下龐大的孤單。
  可惡!可惡!可惡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人!她到底是什麼!?她到底從我這種人身上看到了什麼!?
  每一次跟她說話我就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越來越難以劃清我與她的界線,我想跟她說要小心提防其他人,告訴她那份樂觀可能會害到自己,甚至告訴她我的過往。
  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真相會讓其他人受到傷害....我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不想讓我變成我童年中的家人。
  .....我真的有我想的那種離開的勇氣嗎.....?
  往後的天數我變得越來越混亂,原本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平衡被打破了,但就算是如此她還是一樣跟我說話,而我的重心也慢慢的移到她的身上。
  所以等到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從我的旁邊站到深邃的後端了。
  「你知道我是為什麼而存在的嗎?」在有一天去學校的路上他這麼問著我。當我聽到他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險些轉過身去。但是我沒有。
  我從來都沒有。
  「吶,你知道為什麼我變了嗎?」他又接連的問了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因為這是不應該出現、不可能的事才對。
  可是它卻被打破了。
  你能了解嗎?當現實中某些事物突然改變的那種無助以及無力感,那種強大的力量突然把你震懾住的感覺。就像是一條飢腸轆轆的毒蛇看著一隻老鼠一樣的那種感覺。
  「這樣啊。」他的一句簡單的話劃破了現場的寧靜,然後我就感覺不到他在那裡了。
  他不見了。
  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他不見了。一陣濃稠般的孤獨感襲向我的全身,緊抓著我的身體想要將我拖下那無垠的漩渦裡。比那些漆黑如墨水的單字更加的、更加的令我害怕。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存在。
  因為他是我創造出來的啊!
  可是他的改變又代表什麼呢?為什麼他會突然跟我說這些東西呢?所有的事情都開始失去控制了。而我,只能夠繼續的往前。隻身一人走向那個讓人有點難以接受的教室裡繼續準備上課。
  我在上課的時候一直在微新的課本上用著漆黑的線條試圖把他描摹出來,但是沒有一個是讓我感覺像他的。在第三節課的時候,我感覺他又回來了,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無法說上任何一句話。
  就這樣這種狀況維持了好幾天,我一直維持這種狀態,沒有多做任何的動作。
  直到在一次聊天中她笑著跟我說。
  「你最近變了好多喔。」
  「是嗎?」聽到後我平靜的笑著說,但其實我的內心已經嚇得冷汗直流。
  「嗯!你以前比較...那個....神經質?然後現在感覺起來好像變的...比較正常了。」她露出難以啟齒的靦腆笑容笑了一下。
  聽到後我表情變的僵硬且不發一語,她看到後好像認為她說錯了什麼話而感覺有一點緊張。
  「沒事的喔。」意識到我的表情後我又恢復笑臉向她說道。
  「是這樣嗎?」她那混雜著擔心和狐疑的表情很明顯的說著不相信我的說詞,但她不會多問什麼,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只要我們之間有人不打算說什麼,另一個人都不會過問。
  結束談話後她的話一直環繞在我的腦海裡。
  這樣啊....我坐在位子上盯著桌面想著。
  為什麼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我感覺是這麼的冷靜呢?
  平靜到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明明一但承認了就代表著我為我制定的計畫將會毀於一旦,我為我準備的那些後路、那些規則、甚至是『我』都將消失。
  「如今感覺到的那些改變也許只是一時的」、「維持原狀或許是最好的」我一直有這種想法,也許應該說....我只有這種想法。
  一直以來我都是依靠著別的事物我才能繼續行動,不然的話我就什麼都沒辦法做,我仰賴著奇蹟、仰賴著希望、仰賴著嚮往、仰賴著他,而現在我仰賴著她讓我自己知道我早就知道了自己已經改變的事實。
  每次都是這樣,膽怯的我都是這樣。
  所以兒時的時候我一直都很清楚我的家人是依他們立場所做的判斷,但是我也無法排除掉其他的可能性。所以慢慢的我們就漸行漸遠了。
  我以窺視者的身分將自己禁錮在高塔中的牢籠裡,拼命的伸長脖子看著雲層底下的事物,並且擁戴著逐漸堆積的見聞為我最終的圭臬,但在我與她的世界交融的現在,我的高塔崩塌了。
  而我一直抱持著的觀點也隨之消逝。
  原來『事不過三』是真的呢。
  「如果每次祈求就會出現奇蹟的話,那麼奇蹟還是奇蹟嗎?」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一口否決了。她的出現以及我與他的改變都能夠稱之為奇蹟,而這種情感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甚至還增強了。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這也更加的讓我了解到我所熟知的一切正在溶解的事實。
  當一切都重新歸為混沌之時,就是新生的歌詠,也就是透著七彩光芒的蝴蝶破蛹之時。
生活周遭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這麼的混亂、沒有秩序,總是在不對的時候、不對的地點,發生不對的事,進而出現不對的想法,但很可惜的是不對的不是事情的本質,而是過度於拘泥於此的人,但在每次心境的改變時又出現了不同的想法,而這就是最好的例證對吧?
  我當時為什麼會沒有選擇終結?我現在好像多少能說出答案了。
  我所承擔的那些代價、那些折磨、那些回憶,如今都讓我可以更進一步的看見我內心那一塊被隱藏起來的堅固石碑。
  然而,剩下的路我必須自己走,因為這就是所謂的成長。
  而這也是懦弱無力的我做出的掙扎。
  「欸,我想你大概聽得到吧?我取消『備用計畫』了。」我對他直白的說著。
  今天是每個禮拜固定的一天,我會跟她走到校門口,因為她那一天要搭公車回家。
  「時候終於到了是嗎?」他在校門口前看著我笑著說。
  這是我第一次正面看著他。他是由漆黑的線條雜亂組合出來的人行。
  「嗯!是啊!時候到了。」.
  「那麼你應該很清楚你真正的願望是什麼了對吧?」他那有點擔憂的語氣讓我覺得有點想笑。
  「嗯!我已經知道了。」
  「這樣啊!其實我一直比你都還清楚的說。畢竟我是過去的你啊!可是我並不是說你的『備用計畫』不好喔。畢竟我就是為此存活的嘛!」他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將手放到左肩彎下腰說。
  「那麼,我所服侍的主啊!等到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再出現的。」他說完的瞬間。我穿過了他。
  「啊!對了對了!你應該很清楚吧?『那個』。如果你不知道的話我們可是很快就會在見面喔。」他說完後就消失了。
  「....我知道。」我輕聲的說。
  我跟她就這樣站著直到紅燈變成綠燈。
  「那我先走囉!」我傾著頭輕快的說道。
  「嗯!再見。」她微微一笑的著說。
  然後,刮起的一陣大風帶來的沙塵,遮蔽了一切的迷惘,兩手空空的我走過馬路回去了家。
  也許我不該這麼一意孤行,但我已經走上了那點綴著微微螢光的小徑上,昂首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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