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月的房間依然整齊又乾淨，沒有任何變化，就像週六那天離去時的最後一眼。
我比較擔心小月的感受，所以看向她，但是這丫頭卻一派輕鬆坐在床沿，看著玩偶大家族點名，從哥哥熊開始，確認沒有誰失蹤……
媽媽終於提著保暖燈進來，放地上插電，對著小月轉開：「脫衣服吧。等媽媽說不要動，妳就停住。」
小月這才站起來，脫下外套。
然後是保暖圍巾和上衣。
最後完全解下胸罩，毫不遮掩上身……我都看到尷尬起來。
不過她們母女這樣，或許才真的叫做『正視自己的身體，尊重他人的身體？』
林媽媽直接站到女兒背後。
小月重新開始穿上胸罩。
林媽媽伸出雙手，食指伸進胸罩肩帶：「好了，不要動。」
正要開始『整奶』的小月，乖乖不動。
「小明，你靠過來看媽媽的手指。」
我好奇探頭看去。
媽媽繼續說：「當你幫小月穿胸罩的時候，因為她的體型關係，你從這裡稍微拉著肩帶往後提，小月就會比較好穿。」
我湊過去看，就是肩頭後方往下大約一公分的位置，往後上方提。
媽媽收回雙手，向我說：「你來試試看。」
於是我乖乖伸出雙手，食指探進媽媽指示的地方，輕輕向後拉提。
媽媽再說：「小月，可以繼續穿了。」
小月這才繼續整奶……
「咦……真的……原來這就是媽媽的訣竅啊？難怪媽媽幫我穿胸罩的時候，又快又順手。為什麼會這樣？」
「呵呵……媽媽可是多妳十來年的穿胸罩經驗。再說妳是我養大，怎麼會不知道妳的胸部體型怎麼幫忙比較快？」
小月說：「阿明，再穿一次看看？」
「喔……」
於是她又脫下胸罩，重新穿上。
我也伸出雙手，食指探進肩帶拉提，進行協助。
這丫頭很開心：「真的好順利！」
我也很高興！
看我開心的臉，小月問：「得到媽媽的真傳，很高興吧？」
我充滿感動：「是啊，早上可以少發抖十幾秒！」
「竟然不是謝謝媽媽的教導啊……」小月開始捉弄我：「媽媽，我跟你說，今天早上阿明好過份。我一直努力要把胸部平均放進罩杯內，阿明竟然催我：妳的奶到底裝好沒？裝個奶要這麼久？真的有那麼大喔？妳說他過不過份？」
我怕媽媽不高興，趕緊說：「我當然很謝謝媽媽啦！我會這樣說，妳也不想想當時幾點？很冷耶！」
小月繼續欺負我：「因為你只穿一件內褲，才會冷吧？」
我豁出去，反正早上都被媽媽看見裸睡：「又不是脫光衣服在棉被內抱一起，不冷才奇怪！」
「哇？說這種話，阿明不怕耶？」
我繼續大聲，當然完全不敢看媽媽就是：「爸爸剛才說，夫妻就是不穿衣服在家裡走來走去又怎樣？妳要是不怕，在房間就都把衣服脫光啊？」
小月沒想到我會這麼勇敢，加上受到我的挑戰，瞬間回不出話。
媽媽說話：「呵呵……看吧，我就說妳不要一直欺負小明。」
換小月受不了：「不怕就不怕！回房間之後，你也脫光！到時看誰先怕，把衣服穿回去！」
我頂回去：「是妳啦！」
「你才對！」
媽媽苦笑，轉身離開房間，還有模有樣的幫我們帶上門：「唉，一對傻孩子，隨便你們去脫光，我去泡壺奶茶。如果你們真的現在要脫光，記得要鎖門，我和爸爸可不想看見。」
聽媽媽這樣說，獨留房間的我們忍不住靠在一起，親密笑了……
當然我們沒有脫光。
一起把小茶几搬到地板中央。
媽媽也在廚房泡壺熱奶茶，帶幾包餅乾，回來房間，和我們話家常。
在客廳一個人寂寞看電視的爸爸，也前來加入我們。
話題大多是小月不在的這三天，爸爸媽媽在家裡發生的一些生活小事，算是很平凡的家庭閒聊。
岳父岳母也感情很好的開始互損幾句。
沒多久，小月主動問：「說起來，我一直不知道爸爸和媽媽是怎麼認識？」
林媽媽說起來：「我和妳爸爸？呵呵……是在醫院認識。當時妳外婆感冒幾個月都沒有好，有親戚介紹爸爸給外婆看病，我帶妳外婆去醫院給爸爸看病，前後去二次，就這樣被妳爸爸看上，開始追我。」
「真的是爸爸追媽媽？爸爸這樣的好好先生，看不出來會這麼主動。」
林爸爸邊吃喝、邊笑著回應：「是啊，那就是人家說的一見鍾情吧？自從第一次在診間見到妳媽，真的就忘不掉。說來好笑，當時都三十多歲人……」
林媽媽繼續和女兒說下去：「妳知道爸爸怎麼追我？他直接打電話來家裡，假意詢問外婆有沒有好轉，開始跟我聊天。醫師怎麼會隨便打電話去病患家裡，誰都看的出來妳爸爸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當時我真是有點嚇一跳，這樣就被一位醫師看上？」
「哈哈……爸爸真的好大膽！」
林爸爸笑著回答：「那是因為當時覺得自己該安定下來了。雖然一直參加親友介紹的相親和連誼，但是都沒有感覺，直到看見妳媽，這才立刻發現：就是她。」
小月又問：「那爸爸追媽媽多久？」
林媽媽回答：「差不多半年，你爸爸就跟我求婚，然後結婚。」
小月不懂的問，畢竟一直和我在一起：「這樣算很快？」
林媽媽繼續說：「是很快。因為一般男女交往都要一年以上才會決定結婚，更久的也很多。爸爸和媽媽這麼快結婚，因為當時媽媽也覺得自己不年輕，跟妳爸爸一樣過三十歲了，要是再不結婚就嫁不掉，正好又有一位醫師追求……」
「說到一見鍾情……」林爸爸轉而看著我們：「小明，小月，研究專家相信一個人最早的記憶是二歲至五歲。努力想想看，你們還記得彼此見面的第一天？」
岳父這樣說，我追憶起來。
身邊的小月也同樣陷入回憶。
趁我們在思考的時候，岳父忽然轉頭看向岳母，微笑向她點頭。
岳母察覺丈夫的示意，什麼都不說的立刻站起來，離開小月的房間。
很明顯，爸爸有意問這個問題讓媽媽暫時離開作某件事，所以我和小月都沒有回答，只是等待。
大約半分鐘之後，媽媽拿著一個小盒子回來。
看著媽媽回來，小月這才說：「我不記得了……」
我同樣搖頭。
說起來，我也從沒有和自家老爸老媽問過這件事，也不在乎，只知道和小月很自然的一天度過一天……
爸爸繼續說：「當時你們才二歲，這棟國民住宅大樓剛建成，我和妳媽帶著妳搬過來的第一天，全家帶著禮盒前往小明家拜訪……」
小月頗訝異：「咦？原來是二歲的時候？」
媽媽笑了：「爸爸媽媽還記得妳和小明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喔。」
小月非常好奇：「是怎麼樣？」
我同樣很想知道。
媽媽告訴我們：「小時候的小月很怕生，不隨便接近陌生人，就是同年齡的小朋友也一樣。但是小月妳一看到小明，立刻走過去拉著小明的手，和他一起玩娃娃。就是隔天，妳也主動拉著媽媽的手，想去隔壁找小明玩……呵呵……」
爸爸開心說：「現在回頭看去，誰說幼童不會一見鍾情？」
媽媽也笑著：「是啊……看看現在，這才算是長達十一年的愛情長跑？」
「哈哈，討厭啦，怎麼會是我對阿明一見鍾情？是他對我一見鍾情才對吧？因為發現他喜歡我，出於好心，我才想去找他囉。」
我無奈咬餅乾：「怎麼連這件想都想不起來的事情，也要推給我……」
小月叫喊：「你對我一見鍾情是會怎樣喔！」
「好吧，算我瞎了狗眼。」
小月開始向爸爸媽媽告狀：「你們看，阿明都是這樣欺負我啦！」
「好啦、好啦……」媽媽溫柔的說，並且正式取出剛才拿進房間的小盒子：「小月，小明，就因為爸爸媽媽十一年是這樣看著你們一起長大，知道你們感情一直很好，才會同意讓你們這麼年輕就結婚生子。否則一般來說，父母絕對不可能答應你們這年紀的孩子在一起，因為背後有太多的不安和問題，知不知道？」
小月乖乖的：「嗯。」
聽媽媽這樣說，還有那個拿出來的小盒子，明顯想說正事，我也趕緊坐正：「知道。」
媽媽就此掀開手中的小盒子。
是一枚象徵『形影不離』的銀戒指……
我好奇看著。
小月立刻知道怎麼回事：「謝謝爸爸媽媽！」
我正想詢問。
小月立刻拿起銀戒：「阿明，還記得訂婚隔天放學我說什麼？左手給我。」
我這才想起，因為我的黃金鑲寶石訂婚戒被老媽收去保管，所以一直只有小月獨戴……
於是左手乖乖伸出給她。
小月拿著戒指，套入我的中指。
她溫暖的左手再和我的左手十指交纏，二枚銀戒隨之並列。
小月感動又喜悅：「是對戒，呵呵……」
媽媽也微笑的說：「今後不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像小時候那樣永遠陪伴，形影不離，像爸爸媽媽一樣白頭偕老，好好珍惜這段難得的夫妻緣分，才能讓我們放心，知道嗎？」
「爸爸媽媽放心，」小月舉起依然戴著銅戒的右手，看著我，「我一定會永遠和阿明永結同心，對吧？」
我故意舉起空空的右手，消遣她：「只有妳才需要和我永結同心。」
小月又氣又笑：「你們看啦！阿明又這樣！」
爸爸媽媽都笑了。
從這天開始，我和小月都戴著這對銀戒作為婚戒，就算之後又獲得其他對戒也一樣……
終於，下午四點半，傍晚即將來臨。
窗戶外面傳來熱鬧的人聲，大多是放學返家的學生潮，在這個國民住宅區帶來年輕活力。
小月主動說：「那麼該回家了？」
我詢問：「小月，要不要住下來？」
這樣問，小月真的看向爸爸媽媽，似乎在尋求他們的認同。
林爸爸直接說：「不管怎麼說，嫁出去的女兒要半年才能在娘家過夜。」
林媽媽也說：「反正是在隔壁，又不是多遠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回來看，又沒有規定不可以。」
我心想：要半年……到時肚子裡的小孩不是剛好生出來？
雖然被拒絕，小月還是強打起精神，站起來：「說的也是，呵呵……那我帶一些布偶過去，不然阿明的房間一點都不可愛。」
我看著小月挑選布偶的背影，想起那晚小月的哭臉，再次看向岳父母：「讓小月留下來真的沒關係，她很難過……」
爸爸溫和的明說，明顯也是要說給女兒聽：「小月很聰明，一定知道現在只是不習慣生活環境的改變。如果真的是大人，才不會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哭，而是會好好的習慣新環境。」
媽媽也取笑的說：「是啊，明明都說想當人家的媽媽，怎麼還會因為去到新地方而哭……」
聽起來，老媽一定有跟親家說過小月哭成那樣。
我再次看向小月的背影。
小月一定有聽見，只是拿起熊布偶：「先帶哥哥熊一起過去吧？要乖乖的不可以闖禍喔？呼嚕！呼嚕！」
於是我也不再說小月的事，跪地正坐，乖乖照老媽的吩咐從口袋拿出紅包，雙手恭敬呈上：「爸爸，媽媽，祝你們身體健康。」
小月聽到，趕緊一起跪著：「祝你們身體健康。」
爸爸微笑點頭，伸手接下紅包。
媽媽說：「你們也要白頭偕老，永遠恩愛，絕不離棄彼此，知道嗎？」
爸爸總結：「父母能給予已婚子女最大的祝福和願望，真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
…………
……
![]()
我直接說：「英偉，陳大哥不是不瞭解你的感受。好像只要你也鼓起勇氣，和芊貞勇敢面對，就能像我和小月一樣被所有人接受在一起。實際上真的不簡單，你們要討論的真的許多，未來更是會有許多事需要父母的幫助，所以一定要和父母討論過。」
聽我這樣說，安靜好一會的晶晶終於開口：「你和媽媽也有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我回答晶晶，也說給這對求助者聽：「怎麼可能沒有？這可不是樂見未成年懷孕的社會，加上我和妳媽才十三歲，還正式通知學校要結婚生子，要是都不發生什麼才奇怪……」
＝待續＝
感謝插畫者協助
雨一夜
rain_overnight84@yahoo.com.tw
創作內容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