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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家的歸寧之刻到來。
站在娘家門口，小月深呼吸，親自按下門鈴。
爸爸媽媽（岳父母）一起來應門，溫暖微笑。
雖然別離只有三天，不過再次看到父母，小月的雙眼還是紅起來，浮現眼淚。
才十三歲的小月是真的很想念爸媽媽，根本還沒有準備好要脫離親生父母生活。
媽媽趕緊說：「不能哭。」
但是真的嚐到離家生活滋味的小月，立刻向媽媽撲抱上去，嚎啕大哭。
「唉，這樣還說要當人媽媽……」
進入小月家之後，我立刻把禮物交出，由爸爸收下。
他沒有詢問我，一定知道禮數都作足，直接擺放在桌上。
媽媽則是哄過小月，點起祖先桌的蠟燭和香，讓我和小月一起敬拜，告知嫁出去的女兒帶著女婿回來了，請保佑我和小月幸福美滿。
之後，他們相信我和小月一定被親家（老媽）交代過，什麼都沒說的坐到客廳沙發。
我和小月也主動走過去，面對他們行跪拜大禮。
媽媽牽起小月，溫柔的說：「午餐還沒好，來廚房幫忙，順便陪媽媽聊天？」
小月很開心，立刻抱住媽媽，再次像個孩子：「好！」
爸爸牽起我，則是問：「有沒有喝過酒？」
我直接搖頭。
爸爸微笑說：「沒關係，陪我喝一杯，順便聊聊。」
我很困惑，因為我才十三歲，可以喝酒嗎？
爸爸還是走向小酒櫃，拿出一瓶白葡萄酒，和二個杯子。
我人生第一杯酒，適合孩子喝的白甜酒，岳父給的……
坐回沙發，岳父喝口酒，開口就是問：「剛才聽媽媽說，你和小月抱著裸睡？」
我以為爸爸會不高興，所以那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岳父笑著伸手，拍拍我的手臂：「沒關係，不是要罵你。你和小月已經是夫妻，就是裸睡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說世間也有不少在家活動完全不穿衣服的夫妻，你們只是抱著裸睡又算什麼？對夫妻來說，彼此的身體本來就沒有秘密，否則還算夫妻，對不對？」
聽起來，爸爸真的一點都不生氣，所以我比較大膽的乖乖點頭。
岳父又直接問：「都裸睡了，所以這三天和小月有發生性關係？」
我困惑怎麼回答。
再次顧慮：回答不好，一定會被岳父丟出去吧？
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可憐……
岳父卻說：「性是身體的事。和身體有關的事情，本來就是一個人最私密的事情，不願意說絕對可以瞭解。不過我是醫師，負責處理他人身體的事，一堆難以啟齒的事情和話題在醫院都遇過，見怪不怪了，說出口也沒什麼大不了。另外，雖說你們還這麼小，各方面來說都是應該阻止性行為的發生，不過都已經是夫妻，孩子也準備生下來，我們又有什麼資格阻止你們繼續發生親密關係，不是嗎？」
同樣不安：我是很想表示同意，不過到底可不可以點頭？真的不會被丟出去？
爸爸又問：「小明，把我當醫師問診，放心的說。你和小月之間有沒有發生任何問題？像是會疼痛之類？或是遇到其他問題？我擔心的是，你和小月有顧慮，所以不敢放心和我們做父母的說，身邊也沒有同樣情況的同學朋友而找不到人說……」
我猶豫著，不敢隨便應答。
爸爸卻一直看著我微笑，明顯在等我開口。
我沒有開口，爸爸就真的都不說話，只是一直以眼神催促我回答。
終於，我知道自己不說話不行。
「我不瞭解……」
爸爸和氣的問：「不瞭解什麼？」
我猶豫幾秒，還是決定直接問：「爸爸為什麼可以這麼直接的說這些話題？說真的，爸爸你談這些事，我都會開始擔心怎麼回答比較好，也會害怕，還有點覺得難為情……」
爸爸自言自語般：「是啊，為什麼呢？我知道一般家長和孩子談這樣的性話題，的確都會有很多顧慮……」
不過爸爸雖然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自問，我卻覺得他其實一點自問的困惑都沒有，而是在思考應該怎麼解釋給我聽，我才能不再擔心的回答他的提問。
我詢問：「爸爸，你是不是在想，我應該怎麼跟小明說，他才願意安心和我談這些事？」
爸爸明顯訝異，被十三歲的我看出心思。
我直言：「我一直在擔心的是：真的不會被你丟出去？因為你是小月的爸爸……」
爸爸笑了：「呵呵呵……真的不會。我能瞭解你的擔心，因為我和小月的媽媽結婚之後，也這樣或多或少在意過自己的岳父。但是小月出生之後，我很快就瞭解岳父的心情。小月是我的親生女兒，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慾和意願。關於性方面的事情，只要不是被欺負就好，否則我要永遠阻止她和男性往來？現在可能你還無法體會，不過等你和小月的女兒也出生，一定也能懂。女兒最多只是類似妹妹般的存在，對她的呵護不會達到戀人的程度。我真正心愛的女人，是小月的母親。」
我表示瞭解，點頭示意。
「那麼你和小月之間，有任何負面問題產生？當父母的，關心子女是必然的事，尤其我還是醫師。再說，你媽媽可是在廚房和小月談同樣的事情，你想小月不會說？」
我嚇一跳。
不過又覺得，就是媽媽真的問小月這方面的性事，看小月的個性，應該是會回答媽媽吧？
那麼如果小月向媽媽說了，我卻沒有和爸爸說……
反正不管怎樣，看來爸爸都不想讓我逃掉。
於是我小心回答：「從第一次到現在，我和小月在作那件事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問題，都不會感覺疼痛或是不舒服。只是……」
「沒關係，放心說，我是醫師也是過來人，聽很多了。」
「現在我們一直有個困擾，不想弄髒床單，因為必須清洗，但是顧慮這件事很麻煩，尤其是我那樣之後……」
我只說這些。
爸爸即刻瞭解，一臉笑容：「用男性保險套，應該不會弄髒床單。」
「…………」我完全沒有見過男性保險套，一臉茫然。
爸爸察覺：「我會從醫院拿幾盒給你們。」
他也是要我趁機開始習慣保險套，以免小月又未成年懷孕。
這時的我沒想到，乖乖點頭。
爸爸又問：「沒有遇過其他問題？」
我搖頭。
爸爸忽然轉問：「小明，你對心理學有沒有興趣？」
「心理學？」
「爸爸從小看你長大，加上剛才你說的話，覺得你對他人的心理有一定程度的敏感，也會比較顧慮他人的心情和感覺怎麼樣。心理學，大致上是研究人類的心理，探討一個人的行為。同樣的，也必須對他人的心理和反應，天生有一定程度的敏感和顧慮。或許心理學博士，對你來說會是一個好選擇？不過當然，心理學也是一個龐大的領域，內部還有很多研究上的分支……」
我只是沉默，眨著雙眼。
爸爸終於打住這個話題，應該覺得還是太早。
不過『心理學』這個名詞卻已經在我心中留下深刻印象，好像很有趣……
接著他轉頭，看向走廊，對裡面的廚房大喊：「小月，妳出來一下？」
一反在我家的明顯封閉和安靜，小月開朗的問：「什麼事？」
「爸爸有重要事情要一起向你們夫妻說。」
小月終於困惑走出來。
關心女兒的媽媽也跟在後面。
爸爸開口：「我是醫師，在醫院看過無數次，身體產生病變明明可以早期發現治療，卻因為疏忽而釀成無法收拾的悲劇。會這樣，往往是只有自己注意身體，才會輕忽。很奇怪，自己會輕忽自己的身體，反過來卻會比較容易注意到別人身體的變化。所以妳和小明必須開始注意對方的身體，知不知道？不只要看，更要用手觸摸，才會準確。畢竟你們是夫妻，照理說會比對方還要能深入觀察身體變化。不要只看一天二天的變化，要以半年甚至一年尺度的眼光來觀察。牢牢記住對方的身體，和以前的記憶進行對照，一有感覺不安心的變化，或是有不正常的疼痛感，立刻來爸爸的醫院檢查。」
小月抱住媽媽：「嘻嘻……爸爸太擔心了。」
爸爸帶有責備：「小月，爸爸很認真在說這件事。」
小月好奇的問：「那你和媽媽會彼此注意對方的身體？」
爸爸直接說：「我們每個月最少都會彼此檢查一次。雖然沒有發現過問題，至少我們都很安心。」
小月終於認真看待：「咦……是這樣啊？」
「小明，小月，認真聽好了。爸爸媽媽能給你們夫妻的最寶貴財富，不是金錢房子，也不是大學或是博士學位，而是像這樣身體健康的要求。等你們更長大一點，一定就會懂了。所以一定要開始注意對方的身體，知不知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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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偉開口：「小月大姊的爸爸，聽起來是一位很厲害的醫師？他還有在給人看病？」
晶晶回答：「外公快要七十歲，已經沒有給病人看診，正式退休好幾年。不過現在有時會去教學醫院指導年輕醫師，分享經驗。」
英偉明顯失望。
我詢問：「你們家有病人？」
「我阿媽得到癌症，現在的醫師要她住院開刀，我們也知道她一定要開刀才會好起來，但是我們很擔心，家裡也沒有任何人是醫師可以幫忙……現在我真的很希望阿媽可以看到我和芊貞結婚……」
通常人們不信任醫師，都是因為醫師表現出來的個性和言談，而不是醫療方面的技術，畢竟外行人對專業醫療的事情大多不懂。
所以可能是溝通產生問題，對現在的主治醫師不信任。
這時候，人們需要的作是更深入的和醫師談話，彼此取得更多共識和瞭解，但是人們往往害怕得罪醫師而不願意開口……
那麼應該怎麼作才好？
現階段先放著吧。
不過，看起來我已經獲得英偉很大的信任。
否則剛才我進來的時候，英偉可是都說不到幾句話，更不必說私事了……
那麼，應該可以更深入的和他們交談？
我直接問：「英偉，芊貞，趁這個機會，陳大哥想認真問你們一些問題，談一些事。只是，這些交談具有一定程度的隱私性，所以你們是否願意讓晶晶留下來？或是希望她離開？如果希望她離開也沒有關係，直說就好。」
聽我這樣說，加上我的態度，晶晶這次沒有強迫要留下來，一定知道我要談正事，收起嘻皮笑臉，安靜看著這對求助者，讓他們自己決定。
英偉和芊貞互相看看，再看看晶晶，沒有一句話……
我再說：「主要是陳大哥希望能開始詢問一些你們的私事和隱私，所以你們絕對可以決定是否讓晶晶留下來。當然，因為是你們的隱私，就算晶晶是我的女兒，我也一句話都不會跟她說。」
芊貞說：「讓晶晶姊留下來，應該沒關係吧？」
既然求助者這樣說，我就不趕晶晶出去。
我開始問：「英偉，你是真的有心想跟芊貞結婚？因為我記得剛開始談話的時候，你和芊貞都表示不知道未來應該怎麼辦才好。但是從兩小無猜條款的話題開始，你和芊貞說的話好像已經表示願意結婚？」
這樣問，身邊的芊貞也看著英偉。
英偉回答我：「因為聽陳大哥你的故事之後，我開始相信自己和芊貞結婚，讓她生下這個小孩，應該不會是錯事。陳大哥可以辦到，也能讀到博士學位，我也一定可以！」
「英偉，陳大哥很高興你能認同我的過去。不過陳大哥還是必須告訴你，這是陳大哥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這樣你懂嗎？」
他有點意外和失望：「陳大哥認為我辦不到？」
我趕緊解釋：「英偉你是否能辦到，我沒有評斷的意思。我想和你說的，是你應該只把我的故事作為參考和鼓勵，然後和芊貞與雙親好好討論，再決定未來應該怎麼作。」
他只是安靜看著我。
我繼續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也只有自己才能面對。我說往事的用意，只是希望能鼓勵你們，讓你們知道未成年懷孕不是世界末日，最多只是年輕的一段經過，回家之後不會害怕和自己的父母談論這些事，而不是告訴你們一定要結婚或是分手，甚至是試圖重現我走過的人生道路。」
他又問：「那麼陳大哥覺得我們怎麼作比較好？」
「我還是只能說，你們最後終都必須和雙親好好討論過，親自作出決定。就拿你們願意結婚生子這件事來說，必須想想如果真的遇到雙親反對，該怎麼辦？如果雙親支持，又該怎麼走下去？另外，孩子生下來之後，奶粉尿布之類的生活費，怎麼辦？學業怎麼辦？朋友圈怎麼辦？另外，以願意結婚生子這個決定來說，真的還有好多好多可以思考。就你們這樣的年紀，要在一起結婚生子，想要雙親不幫忙是很困難的事。」
英偉可能是覺得失去我的支持和認同，大聲問，也明顯賭氣：「真的不可能嗎？就算我放棄學業，不讀博士，專心工作，也不可能？」
我趕緊安撫：「英偉，陳大哥沒有否定你的意思。陳大哥只是表示，不論你們希望怎麼發展，你和芊貞真的都必須先好好思考所有事，進而和家長談過，這樣比較好。不然你和芊貞又要怎麼在一起？私奔？你們都未成年，要是家長報警互相控告對方誘拐我家未成年孩子，你和芊貞要怎麼辦？真的希望我代表陽光會就這件事出面？那樣真的好嗎？這樣你和芊貞懂嗎？」
他們的表情再次黯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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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插畫者協助
雨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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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