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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月的戴戒指儀式結束，換老媽上場。
中華文化傳統觀念：『男主外、女主內』，女性總是留在家裡操持家務。
而一個家庭的內部誰最大？婆婆最大。
照傳統，既然女方正式戴上訂婚戒，那麼準新娘就算男方那邊半個家人，所以婆婆有責任和義務讓女孩放心嫁到家裡來。
那麼要怎麼表示歡迎，才能讓女孩比較放心的嫁過來？
自古流傳的方式和禮儀，就是由婆婆親自出面，贈送很有價值的珠寶。
除了表示家族財力，也表示會把女孩當成尊貴的人看待。
老媽拿出珠寶盒，讓身邊的老爸幫忙拿，然後掀開……
裡面是一條鑽石黃金項鍊和一個紅寶石黃金手環，當然也都是這二天我和老媽在金飾店一起購買。
老媽雙手拿起鑽石金項鍊，親手戴在小月的脖子上。
「小月，對不起，爸爸媽媽現在的經濟能力有限，只能買這一盒禮物送妳。」
小月趕緊說：「不會的，媽媽！」
老媽拿出紅寶石金手環，八成是一起想起剛才戴婚戒發生的事，再次被逗笑。
無奈苦笑，為小月戴上手環：「小月，媽媽說的這些不是客套話。妳比起小明真的比較聰明也比較懂事，今後小明要讓妳多費心照顧了……」
「我知道。」
然後婆媳親密擁抱，表示她們彼此接受了。
終於有人喜悅的喊：「合照！雙方親家和新郎新娘坐在一起照張相吧！」
照相機的閃光燈，對著我們二家六人，此起彼落……
訂婚儀式結束，正好中午。
傳統習俗，小月家那邊必須設宴款待雙方到場親友，讓二邊親戚進行餐宴交流，之後贈送一盒訂婚喜餅，自然所有人前往大餐廳用餐。
我和小月在雙親陪伴下，拿著果汁前往各桌敬酒，順便認識雙方所有親戚。
也因此，我和老爸老媽再次確認小月的林家家世有多驚人……
一身的名牌服飾！
一身的珠光寶氣！
一整排的高檔黑頭車！
社會地位不是醫師就是法官和律師，老師和有名氣的設計師，再不然就是商業界大老闆，具名氣的政治官員，甚至有知名歌手獻唱，演員現場表演……差點就要三教九流，五湖四海，通通有份！
反觀我們陳家這邊……車輛都是國產品牌，首飾大多玻璃鍍金。真的能拿出來說，只有南部來的親戚合租的遊覽車。因為車體夠巨大啦！路倒下去，總能壓爛幾輛高檔黑頭車，你說是吧？
因此，我家這邊的親戚們多對我投以羨慕忌妒的眼神，好像我真的要一步登天。
就是老爸老媽，也在晚上回家之後一直高興的說：「高攀上了！我家傻孩子真的高攀上了！」
至於我身為當事人，有什麼感想？
我只是無奈想著：明天可還要去學校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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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
小月照樣一大早按電鈴，跑進我的房間，把我從床上拉起來。
雖然昨天已經正式訂婚，不過我和小月的相處還是沒有任何改變。
反正就是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努力趕在七點三十分之前踏入校園大門。
只是，可能是昨天在小月家大肆訂婚的關係，所以同學都知道我和小月的事情。
我一進到自己的班級教室，不分男女同學立刻圍上來，完全不管晨間打掃的事，好奇又訝異的對我問東問西。
不外乎就是：
「昨天你真的和五班的林小月訂婚啦？」
「林小月真的懷孕了？」
「你們真的要結婚啊？」
諸如此類……
我都照實回答。
他們似乎聽的既羨慕又忌妒。
我也說的頗得意，覺得這會可真是成為當紅男主角。
接著，三十歲的女性班級導師江老師出現，直接把我帶往生活輔導室。
進入輔導室，發現小月也被她的班級導師帶進生活輔導室。
我和小月站在一起。
這二名老師和同樣在場的幾名輔導老師，還有胖胖的光頭校長，站到我們面前，開始向我們詢問昨天的事。
我正想回答，小月伸手拉住我，表示讓她來說。
小月看著校長，穩重的說：「校長，老師，爸爸媽媽有交代我們，如果你們詢問訂婚和懷孕的事，請立刻電話通知他們來學校，他們會親自解釋。」
校長立即轉頭：「輔導主任，麻煩你電話通知家長。」
女性輔導主任回到座位，透過電腦資料查閱我和小月家裡的電話號碼。
另一位大約四十歲的女性輔導老師，則是開口：「林美月，妳真的已經懷孕，正式訂婚？」
小月沉默一會，決定回答：「懷孕二個月，昨天也和阿明訂婚了。」
連校長在內，所有老師的表情都出現微妙變化。
不是對小月懷孕和訂婚的輕蔑。
而是他們雖然身為大人和教育人員，依然不太確定自己應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帶有一絲的困惑。
這位輔導老師詢問：「校長，既然都懷孕了，還是先讓他們坐下？」
校長趕緊說：「對！對！你們都來這張長椅坐著。」
於是我和小月乖乖坐下。
剛好，八點的鐘聲響起，是全校集會升旗的早會時間。
只要沒有下雨，全校同學和老師都會排隊前往大操場集合，或是演講訓話，或是頒發獎狀。
一般都在八點四十分結束，然後準備九點鍾的第一堂課。
校長只得說：「輔導主任，這二名學生暫時交給妳照顧，早會結束我再回來。」
於是校長帶領其餘老師離開舉行朝會，留下我們和輔導主任總共三人。
這時，輔導主任也通知家長完畢，和我們說：「你們的媽媽都說會立刻過來學校。」
小月乖乖的說：「謝謝老師。」
輔導主任回頭繼續使用電腦，很專心的不知道在查什麼資料，順便列印文件，沒有和我們說話。
幾分鐘之後，樂隊的聲音從操場傳來。
全校開始唱國歌，唱校歌。
再來，是喇叭傳來校長向全校師生的說話演講……
我和小月一直乾坐，無聊的等待，順便聽喇叭傳來校長述說資源回收的重要和好處。
因為學校距離國民住宅只有二十分鐘的步行距離，加上彼此住在隔壁，所以早會就要結束的前不久，生活輔導室的門被從外拉開，媽媽二人一起進來。
小月立刻一臉笑容，跑過去親密抱著林媽媽。
老媽也走過來，摸摸我的頭。
輔導主任趕緊離開座位，前往熱水機：「家長請坐！校長還在舉行早會，我先泡杯紅茶給妳們！」
不過接下來的等待也沒有多久，因為早會已經接近尾聲。
校長、我們的班導師和其他輔導老師，不到十分鐘就重新出現在生活輔導室。
校長坐到我們對面的長椅，向媽媽說：「二位家長，臨時請你們過來真是不好意思，主要是請問這二位孩子的事？」
既然進入正題，小月的媽媽帶有歉意：「說起來不好意思，我和先生對孩子的教育不夠，導致這女孩年紀輕輕就懷孕，給校長老師帶來困擾……」
我家老媽跟著說，明顯她們已經套好話：「也因為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們二家又住在隔壁，他們的感情一起很好，這才決定在昨天讓他們舉行訂婚儀式，二家結成親家。」
媽媽們已經說的很清楚明白。
校長和在場的老師們都沉默。
十來秒，輔導主任確認：「所以決定讓林美月同學生下這個孩子？」
林媽媽回答：「是的，真的要請校長和老師多幫忙。」
老媽也跟著說：「我們做阿公阿媽的，當然會負起責任照顧孫兒，呵呵……」
又是十來秒的沉默，明顯校長和老師們都在努力消化這樣的情況。
說起來，我和小月才十三歲就要結婚生子，和一般父母（家庭）對這類事的處理方式完全不同，他們很難不困惑。
終於，一位輔導老師擔憂的打破沉默：「二位家長，我這樣說可能會太多嘴，不過我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關心。林美月同學才十三歲，這年紀要生育似乎容易產生問題和病變？」
林媽媽微笑回應：「我的丈夫是醫師，親族也有好幾位醫師，當然我們會密切注意小月的情況。」
既然家長都這樣說，校長和老師已經完全沒有立場說話。
不然要說什麼？
他們才十三歲，怎麼可以結婚生子？
到底誰是家長？
所以校長也不囉唆，轉頭向輔導主任看去：「因為發生這樣的事，家長一般都是私下處理，不讓孩子生育……輔導主任，遇到像這樣學生決定在就學期間懷孕產子的情況，教育部有沒有規定我們校方應該怎麼處理？」
生活輔導主任回答，順便遞過手中裝訂好的薄文件，校長和在場二位家長一人一份：「剛才等待家長前來，因為我猜想既然正式訂婚就表示孩子可能會生下來，所以我有先確認相關文件，發現的確有相關規定，列印出來。」
原來剛才她一個人對著電腦忙碌，就是在查這些事……
校長接過這份薄文件，開始翻閱。
媽媽們也拿起文件翻看。
生活輔導主任開始解說：「性別平等教育法的第十四條之一有明確記載：學校應積極維護懷孕學生之受教權利，並且提供必要之協助。校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和形式，剝奪正在孕育下一代的學生任何受教權利。」
校長邊看文章，邊沉默點頭。
生活輔導主任繼續說：「另外還有一份文件，是第十四條之一的詳細解說，關於學生懷孕事件輔導與處理的規定。比較細部的規定，文件中都有提及。大致上，必須由校長擔任招集人組成專案小組，挑選一位導師作為懷孕學生的主要聯絡窗口，其餘導師輔助，盡力對懷孕女學生進行必要的教育、輔導、協助。包括產育諮詢，產後康復協助，哺乳室設置……各項事宜。此外，學校也必須對全校學生進行兩性平等和尊重孕婦的機會教育，還有必須再次進行的性教育。這一切，都必須定期以書面形式向教育部進行正式報告，作為校長和相關輔導老師的年度評價參考。」
既然是年度評價參考，校長和老師都必須認真看待這件事，尤其是校長，因為評價要是不好……
校長放下文件，看向二位媽媽：「那麼我會在這幾天挑選幾位比較有經驗的老師，一起組成協助林美月同學的專案小組。不知道在協助輔導的導師人選方面，二位家長是否有任何建議？」
林媽媽先說：「一切交由校長費心。」
老媽也說：「拜託校長了。」
校長微笑再問：「不知道二位家長在孩子的輔導和協助方面，對學校是否有任何要求？」
林媽媽開口：「校長，的確有件事要拜託學校。這對孩子畢竟已經正式訂婚，也已經懷孕，所以希望可以讓他們同班就讀，彼此也比較好互相照顧。」
「這個當然。請問希望轉到哪個班級？」
林媽媽輕摟坐在身邊的女兒：「如果可以，請讓小月轉班到小明的班級。」
校長立刻轉頭看向我的班導，大約三十歲的年輕女導師：「江老師，必須請你一起加入專案小組，擔任林美月同學的主要聯絡窗口。這幾天我會挑選其他領域有經驗的老師，負責協助妳。」
一直安靜的江老師終於說話：「好的，我瞭解。」
校長再看向二位家長：「不知道林同學的預產期大約是在什麼時候？這件事情學校還是必須瞭解。」
林媽媽直接說：「算起來是半年後的七月十日左右，學校放暑假，那二個月讓這孩子坐月子剛好，所以理應不會影響到課業。只是這半年多的就學，還是必須麻煩學校多照顧了。」
老媽跟著說：「真的要拜託學校了……」
和校長談話完畢，媽媽她們就此回家。
在江老師的陪伴下，我和小月前往她就讀的五班收拾個人物品和書包，再回到我就讀的七班。
是年輕程老師的數學課，他正在大白板上書寫算式。
江老師帶著我和小月進入教室，程老師當然停筆向我們看來，班上同學也全都好奇看著和我站一起的小月。
江老師走上講台，和程老師小聲交談，解釋情況。
程老師理解點頭，站到一邊，把講台交給江老師，並且同樣好奇看著我身邊的小月，訂婚之後決定懷孕生產的女學生。
江老師站在講桌前，看著台下我的空座位左右方，幾秒之後作出決定：「莊文秀，現在你搬移座位，坐到第五排最後的空位。」
忽然被點名搬移位置的莊文秀，沒有不高興，只是有點意外：「我？」
「對，立刻搬過去。」
每一排最後一個位置，表示距離講台上的老師最遠，應該比較不會注意到，所以學生往往喜歡這樣的位置，就是我也喜歡。因此莊文秀雖然意外，還是立刻開始收拾抽屜內的個人用品，搬往導師指定的位置。
江老師拍拍講桌：「各位同學注意，有重要事情宣佈。我們班上轉來一位女同學，要和大家一起讀書。她叫作林美月，和班上的陳曉明已經訂婚，也已經懷孕二個月，所以各位同學要好好照顧她－－－」
雖然已經聽說我和小月的事，不過這一刻的正式宣佈，班上同學還是笑著一片譁然，徹底的騷動，聲勢驚人……
「喔喔喔喔喔喔－－－－－－！！！！」
小月就此被正式轉到我的班上，和我同班就讀，脫離那群一直以嘲笑進行霸凌的女同學。
也幸好，我的班級同學都很歡迎小月，也都對她很感興趣。
甚至說來好笑，才轉來班上第一天，同學就因為小月已經懷孕而不讓她作這作那，或是監視她的營養午餐有沒有乖乖吃完，更主動送上自己的午餐牛奶要小月多喝一瓶……
懷孕的小月，就此徹底成為全班同學的注目焦點，直到放學鐘聲響起。
………………
…………
……
晶晶直接說：「我記得看過文章，有團體指責性別平等教育法第十四條之一，說是變相支持女學生懷孕，進而產生更多未成年懷孕生子事件。因為讓女學生繼續上課也就算了，竟然還必須由學校提供哺乳室？是把學校當成托兒所還是怎麼樣？女學生想要生孩子的個人行為，為什麼要由全民出資維護的學校來承擔？」
我反問女兒：「妳覺得學校應該怎麼對待已經懷孕並且準備生產的女學生？」
晶晶認真思考好一會：「嗯……說起來，都是很困難。如果不協助女學生，她應該只能休學，中斷學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繼續上學，對她和小孩的人生都可能產生長遠的不良影響。但是學校像這樣盡力協助，道德定位、實際定位和社會價值觀又該放在哪裡？」
我轉頭看向求助者：「英偉，芊貞，陳大哥不知道你們會決定未來怎麼走？如果你們最後決定在一起，並且生下這個孩子，你們不必在乎其他持反對意見的人怎麼說。因為他們就算說話，也不會是針對你們，而是針對這條法令是否妥當。到時請記得和家長一起主動向學校反應這件事，學校一定會盡力協助你們。因為條款規定校長一定要親自出面處理，關係到他的年度考評，進而影響到未來是否有可能再被聘任為校長、甚至是其他更好的升遷機會，所以千萬不要害怕和學校述說，知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們最後拿掉這個孩子，那麼這個規定就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們都用力點頭。
＝待續＝
感謝插畫者協助
雨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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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