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爺很早回來。應該說,最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早,越來越穩定了。
聽說是因為蓋亞44很穩定,量產後可以安穩地解決血色之月後的魔物躁動,人類的生活更安穩,所以老爺負責的守備隊工作量減少,這對夫人來說是件好事,少爺小姐也開心。
偶爾,從屋子裡可以看到遙遠的城牆上急速跳躍的身影,每每讓我想起還在審判廳的時光,那時候只要當個技師好好維修機械,偶爾機械少女會出現帶著一些疑難雜症……直到我被趕出審判廳。
已經六年了,在我放下板手,離開審判聽,並且被禁止繼續當個技師已經六年了。現在的職業是與機械軍團維修技師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執事。
人生總是充滿變數,雖然六年過去我還是非常不會當一個執事,僕人都比我有用,但至少我絕對不會失業,人生很穩定的在這棟屋子裡寄居一輩子。
「喂!你在發甚麼呆阿?我父親好心收留你讓你當執事,不是讓你在這裡發呆的!還不快點把東西搬下來!」少爺皺著眉,不耐煩的命令,我知道他只是想把握每一分鐘與父親相處的時光,也知道我除了這種工作其他都無法勝任。
「你慢慢來就好,我先帶著孩子進去。」老爺拍拍我的肩膀,讓出車門讓我進去馬車拿東西,車子上東西不多,只有兩個袋子。「阿,這裡有給你的東西。」
老爺拿給我一個小木盒,我只能把盒子塞進袍子裡,拎著兩個袋子走進衣帽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只等其他僕人把東西上桌,我有時間慢慢處理這些東西。
小木盒只有手掌大小,沒有鎖也沒有其他東西,很簡陋的小東西,裡面……有一個小小的奶瓶,我對這奶瓶有印象,蓋亞17曾經拿著這個奶瓶來找我,她問了很多有關於小孩的問題。
為什麼老爺會把這東西拿給我呢?我已經被關在這棟屋子裡,在遠離城牆的地方,遠離蓋亞的地方。我永遠無法明白,為什麼是我害蓋亞被殺害?
在我離開後蓋亞的編號就停止前進了,審判長把我趕出審判廳是正確的決定,這讓蓋亞終於能成為穩定的戰力,老爺─監視者─為什麼會把這奶瓶拿給我呢?在這麼多年過去,重新提起這件事情有任何益處嗎?
我不能停下思考這件事情,抓著奶瓶走向餐廳,老爺與夫人看著我,我相信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難看,因為從不正眼看我的夫人用害怕的神情看著我,少爺想罵我也被老爺阻止了,我拿著奶瓶,感覺我的手在顫抖。
「為什麼?六年過去了,把我關在這裡這麼久,為什麼要把這個給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問出這個問題。
「在你離開後,蓋亞43終於停止類人情緒模擬問題,在戰場上得到穩定的發揮,因此審判廳決定增加蓋亞複製體數量,而今蓋亞。」老爺看著我,臉上有著難掩的複雜情感,就連少爺難得的安靜。
「我直接這樣說吧,蓋亞44在審判廳發起大革命,目前審判廳與蓋亞44軍團處於一個對抗狀態,而蓋亞44所提出的要求……她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