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是夢……這不是夢。
實在太過超現實，現在站在我眼前的……是胡璃，一直裡來總是在我夢裡出現的胡璃……
這裡是公寓的小房間，在這窄小不到五坪的空間內，木製的上下舖雙人床附帶著書櫃，占了大半的空間，在房間靠牆處有著一張同樣木質的長板書桌，小小的電視以及一台電腦，和書本一起擠在打理的十分整齊的桌面上。
只有我一個人住的話，這裡會是個舒適的空間……但是房間裡現在多了一個女孩子就有點擠了。
「喔，這質感還不錯。」胡璃身上穿著白色素Ｔ，那是她剛剛從我的衣櫃裡拿出來的。
「這只是暫時的，晚點再出去買。」她很滿意的轉了一圈，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作為內衣的替代，她裡面穿著的是原本就穿著的紅色肚兜……以前的女性，真的穿著這個做為內衣啊……但，這不是現在所要關注的點吧？
「那個，胡璃……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從木雕裡跑出來？」我問了這個之前問過她許多次的問題，不同的是，這次我是醒著的。
「……二愣子，沒禮貌，不過，汝也到了該知道的時候了。」胡璃走到了電視機的旁邊，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接著開口。「咱是九尾……現在是三尾妖狐，對，妖狐。」
「妖狐！？」我訝異地說，但是我也沒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妖狐……對啊，她有三條尾巴，在夢裡的時候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的狐狸了，如果說是動物成精的話也是合理的──
但是，這還是第一次啊！一直以來我看的到的東西不外乎就是那種飄來飄去的鬼，厲鬼什麼的已經是鮮少碰到的情況了，一下子等級居然跳了這麼多，晉升到妖怪的地步了！？
此刻的心情早就沒有剛剛的那種驚愕，反而是好奇比較多一些。
「嘿，不只是妖怪，還是個大妖喔，嘻嘻。」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她這麼對我說道，同時對著電視機，很感興趣似地東摸摸西戳戳，最後她找到了按鈕，開啟了電視。
「啊，對，是這個按鈕……」盯著閃動的畫面，喃喃自語著的胡璃。
自剛剛開始她就不時說著有點奇怪的話語，雖然我有點疑惑，但是一路走來愈上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件，我也學會忽略這種小細節了。
「等一下，等一下，妖怪是怎麼回事？」
「恩？看汝一臉新奇的樣子，汝以前曾經告訴咱汝看的到鬼，卻不相信妖？」胡璃對著我眨眨眼，換她有些訝異了。
「可是……我完全沒看過妖啊。」
「是嗎？那守護神呢？很多守護神都是……」
「沒有，完全沒看過那種東西。」我搖搖手。
這是實話，我看過的超自然事物除了鬼魂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了……但是，或許真的有只是我不知道而已。畢竟我也不是真正的「圈內人」，只是個稍為接觸到超自然神秘的皮毛的準大學生。
「……果真如此嗎……在這千年之後……」聽了我的話，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開口，「再度確認，問一下，這裡是哪？」
「這裡是台北，台灣島北部。」我立刻回答道。
「……有沒有地圖？」
「你等一下，我找給你。」我聽話地擠過胡璃身旁，摸到了櫃子旁，開始翻找了起來。
先前說過，我是準大學生，地圖的話……我在學測以前有買一張精簡版的世界地圖，方便我複習地裡時使用。
「現在是什麼朝代？趙老頭死了多久了？」在我和櫃子裡的雜物奮鬥時，她又拋了一個問題過來。
「趙老頭？」這是誰啊？
恩？地圖不在上面？我記得世界地圖放在這裡啊……在哪裡呢……
「趙匡胤。」她說。
……趙匡胤！？不是那個宋太祖嗎！？居然喊一個皇帝為老頭……
「……我哪知道，不過如果是北宋……一千多年了吧？」我想起當初準備歷史學測時拼命背年代大事時的苦逼日子。
「嗯……到目前為止都和預期的一樣……一千年，一千年啊……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接下來，我就聽到了一大串的碎碎念，我聽不懂，但是我決定不問。
「啊，找到了，台灣在這裡。」忙活了幾分鐘以後，我找到了捲成細筒狀的地圖，拿到書桌上攤了開來，用鉛筆盒壓好。
「嗯……和記憶中一樣……順便問長白山在哪裡？」摸著地圖，像是很喜歡這種膠膜材質般，她的表情是……懷念？懷念著什麼一樣似地摩娑著。
這張地圖有這麼棒嗎！？
「這邊。」我咳了幾聲，指著大公雞的頭。
「啊，好遠。」聞言，她的耳朵垂了下來……好靈活啊！這麼說起來，現在在我面前的可是一個動漫中才會出現的獸耳娘呢！
……阿宅的夢想，實現了！？開玩笑地，講重點……從剛剛開始胡璃就一直說著很令人在意的話語。
比方說……對話裡可以推敲出，她明明就是至少千歲的古代狐妖，卻一直說著「記憶中」或是「果然沒變」等等的話。
猶豫著要不要發問，但最後，我還是決定遵守我的原則。
「……嘛，罷了。」豎起耳朵，胡璃恢復了精神的樣子。「這個可要好好珍惜喔，咱被封印在裡面這麼長的時間，這個早就已經沾了咱一身的靈氣，是很好的法器喔。」
一邊說，胡璃一邊把地圖重新捲回紙筒，同時，指了指顧家翰掛在脖子上的狐狸木雕。
「等等，封印？你為什麼會被封印？」
雖然這個原因我也猜到了，但是我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的發問了。
「說來話長。」結果，我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她只是短短地說了一句……果然主動發問都得不到答案啊。
「一千多年沒吃飯了，阿翰，咱肚子餓了。」不理會我的內心吶喊，她突然衝到我的面前，烏溜溜的大眼像是盯住了獵物般，同時舔著嘴唇……我突然想起她是妖怪這件事情。
不會吧？難到要在這裡被吃掉？
「哈，看汝嚇得，咱對人類的肉沒有興趣，咱可是修正道的妖怪……不過……咱倒是不介意先舔汝個幾口？」感覺到了她溫熱的吐息彿在我的耳邊，身體立刻熱了起來……她怎麼……說起來在夢裡好像也是這樣來著，但是現在……她可是一個妙齡女子的身姿啊！
「別戲弄我！我知道了，我會弄吃的回來的。」我試著想要推開她，雙手卻很無力……
「可是，汝這個樣子讓咱更想欺負汝了……」
「呃……」
最後，我終於逃離她的戲弄，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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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足的時代啊，天天吃肉果真是最棒的。」我看著正在大吃大喝的胡璃。
十年來的夢中相見成為了現實，但對我而言，反而像是脫離現實了。
偷偷捏著自己的大腿，我這麼想著。
「對了，咱問汝一個問題，汝是道士嗎？」叼著脆皮炸雞腿，她指著牆角已經積了一層灰塵的八卦盤和道袍，對我說道。
「不是，那是父親的遺物。」
「喔，如此說來汝倒是跟咱說過吶。」
「請問……胡璃小姐你是如何解除封印的？」剛剛在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我才終於有時間整理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然後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為什麼父親的遺物裡會封印著一隻狐妖！？
「吶，首先，請直呼咱為胡璃，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不是嗎？」
「再來，汝既然是修行者那應該也會知道胸口是一個人的靈力最旺盛的地方吧？就算是普通人胸口也會有靈力溢出來喔。」胡璃嚥下了雞腿肉，隨意地講解道。
這人的胸口，是一個人的生機所在之處。
換言之，就比方身體是個裝著靈魂的容器，而胸口就是容器上的一個小洞，將靈魂比做食物的話，那麼靈力就會像是食物的香氣一般的飄出。
「呃……所以說？」這道理簡單，但當時的我才疏學淺，什麼都不懂。
「被封印的時候，咱可以說是處於完全沉睡的狀態，但是每天被汝掛在胸口，咱可是一直吸收著汝的靈力呢，久而久之咱就在汝的影響下甦醒了。」
胡璃把炸雞腿吃個精光，同時嘴裡塞滿食物，用含糊的聲音繼續說著，我看著她油膩膩的手指在空中比劃。
「汝大概是十三年前開始掛著咱的吧？吸收了三年的靈氣咱就甦醒了，開始跟汝在夢中見面，也就是十年前……」
「也因為如此，咱是因汝而甦醒的，汝的生機對咱而言很重要，別隨便拿下來啊！」然後突然指著我，皺著眉頭說道。
我總算明白了當初我把狐狸木雕留在家裡驅鬼她會這麼生氣的原因了。
「……嘛，算了，修行者來說，汝的家裡完全不像是修行者的家，而且，汝的靈力非常弱啊，嘻嘻。」結果，我就突然被她嘲笑了。
修行者，原意為修行的人，以東方體系而言就是和尚或是道士之類的……這之後再談。
「那個，我也不算是修者……我只是知道如何開天眼而已。」這就讓我尷尬了，趕忙解釋道，可惜對於挽回面子沒有什麼效果。
「半吊子的修行者，嘻嘻。」
「……啊，是，沒錯，半吊子的修行者，也頂多處理一些簡單的問題，看看風水啦，溝通之類……」這裡所說的也是實話。
我在高中的時候，有些同學也知道我具有靈感的體質，當時也有發生一些靈異事件……嘛，反正最後種種條件下，就是我去跟那個地縛靈溝通的。
至於風水，小時候父親有事沒事就會跟我講一些，配合天眼，我能夠大略的看出個大概，也曾透過同學當仲介，替一些人搬家擺家具這樣。
「恩？汝沒有自保手段嗎？」
「沒有……」
「喔？那汝居還敢去插手他人的因果？汝倒也挺大膽的。」然後我又被吐槽了。
「呃，我會盡量避開那種比較危險……」
「噗，命運之盤根錯節，危不危險何是汝等隨隨便便就能看出來的？」胡璃笑了起來，「汝至今還沒死，也不知燒了什麼香，這難道又不是命運的安排？嘻嘻、嘻嘻。」
這話說的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端的是一個一頭霧水。
什麼跟什麼啊？
「呃……」
「聽不懂是嗎？哈哈，那就當咱在裝逼吧。」她吃完了便當，開始翻找塑膠袋尋找著任何可以吃的東西。
「千年沒吃東西囉，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呢？」
我轉身從儲物櫃裡拿出了乖乖，遞給了胡璃。
裝逼──來自宋代以前女孩子會知道這個詞嗎！？
不對，也不無可能，畢竟她已經在夢裡和我相處這麼久了，說不定也因為我的關係學會了一些現代用語……這麼解釋，那就合理了。
「對了，汝不吃嗎？唔？這個要怎麼吃？」
「我不餓。」我替她打開了乖乖。
看了一下時鐘，十一點五十分……午時差不多要到了。
「啊，子時要到了吶──喂，汝不是有個麻煩嗎？汝之前跟咱說的那個，被鬼纏身的女娃子，帶咱去找她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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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內容
轉生當個創世神 (3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