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阿,有牙牌阿……那我便放心了,有這牙牌更證明你是假的!」
「你說什麼?」
「趙郡馬與郡主上個月才完婚,溫王爺特喜愛這位女婿,且趙郡馬又是翰林的大學士,學問深得皇上讚賞,特許他的牙牌如同皇室可以用純金所製,有別一般用象牙做的牙牌,那你到說說,這象牙做的牙牌,是真?是假?」
薛昂宇言之鑿鑿,說得煞有介事,但其實在座的人也沒幾個真正親眼見過他口中的郡馬,也不敢就此下定論。
此時有一個人站出來朗道;「薛家向來都有跟公卿有買賣,自然消息比我們這麼販夫走卒來得靈通,而且他也沒理由扯謊。」
此人是地方上的仕紳,講話頗有幾分威儀,他一開口其餘人紛紛表示贊同。
那自稱是趙元和的人見情勢不利於自己,恐怕會繼續壞事。心想走為上策。
狠狠瞪了薛昂宇一眼,落下狠話,「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薛昂宇修長的身影一閃,扣住他的手,眨眼間那一塊被牙牌就落在薛昂宇的手裡。
那自稱是趙元和的人又驚又怒,又忌憚薛昂宇的身手,不敢貿然去搶。
「這牙牌我會拿去衙門報關,我可不會讓你繼續拿郡馬的身分虎假虎威。」
那自稱趙元和的人瞪了他幾秒,哼了一聲,狼狽離去。
掌櫃對著店小二說著:「快快,把這幾個鬧事的人給我抬出去。」說完後,擺著笑臉對著薛昂宇說著:「薛公子,謝謝你,不然我們這店就被這幫惡煞給砸了。」
「沒事,我們今天訂了梅廳,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
掌櫃萬分的感謝,才繼續忙著收拾店裡。
薛昂宇對著那仗義的人一揖,「感謝先生的出言相助,不然我人微言輕,其他人不一定就這麼信我。」
那人笑著,「你別這麼說,要不是那人心裡有鬼,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倒是這塊牙牌,公子就別送官府了。」
「這是為什麼?」薛昂宇疑道。
那人嘆了一口氣,「這人能用假的身分橫行這麼久,背後一定有人給他當靠山,即便公子拿去報了官,說不定又會淪落到歹人手裡。」
薛昂宇也聽出其中關竅,也是,這人有辦法在這虎家虎威這麼久,而不被逮,就代表官府中有人在庇護他。
薛昂宇道:「先生思慮的是,回到京城後我再給它送趙郡馬本人面前。」
那人點點頭,便帶著他的客人離開了。
這時,薛昂揚也帶著兩位客人下樓,見到樓下一片狼藉,心頭雖是疑問道也是送了客人走後,才問了薛昂宇。
薛昂宇在兩人回他們下榻的客棧的路上,將事情的原委說的一遍,也將手中的牙牌一同給他瞧了。
「大哥,你說這然這趙郡馬是假的,那這樣受他威脅的陳老闆和張老闆說不定會轉向跟我們合作。」
薛昂揚搖搖頭說:「這假的郡馬以天泉茶行的名義與兩位老闆簽約,即便他的身分被揭穿,這契約還是真真實實存在,而且他身邊都有保鑣隨身,也代表著他背後的視力不容小覷。」,現實是殘酷的,即便你做了什麼想改變處境,但到頭來還是一樣結局。
薛昂宇問他與李、林老闆談得如何,是否願意降價?
薛昂揚搖搖頭,「說什麼都不肯讓步,只說若是同意他們開的價錢,明年會優先將茶葉賣給我們。看來也只能如此了……看來這次回京城之後,得好好想想以後的路了……」薛昂揚語重心長。
薛昂宇,他一直以為他們家可以安安穩穩的過著富裕的生活,不用再被人踩在腳下瞧不起,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湧起小時候貧困時的不安,那種徬徨如潮湧般襲他而來。
如果……如果,有梅家的茶葉,這一切就不用愁了……
「大哥……允了吧。」薛昂宇淡淡的開口,薛昂揚一時不明白。
「梅家提的那門婚事我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