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六章 連起跑點都還沒站上
在黑暗中看見一道曙光會不自覺的往那方向走,身處在絕望中發覺了一絲絲的希望即使危險也會賭一把,此乃人又或者說是大自然生物的本性,然而越是如此,當親身目睹那盞光明、那絲希望徹底熄滅在眼前,不免俗會——
瘋狂。
喪失理智。
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忍得住一次,那麼三次、十次後呢?
瘋狂是會累積的。
是會侵蝕的。
直到引爆為止。
染紅的遊戲畫面……明明他看過了那麼多次,可不知為何這一次他覺得特別刺眼,刺眼到他心中冒起了無名的怒火而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反射性的——
「啊啊啊啊!」
咻的一拳,他揍向了自己的電腦螢幕。
照道理來說,承受了這一擊又猛又急碰撞的電腦螢幕,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壞掉,就算運氣好一點沒全壞,部分機能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
沒錯,高科技文明的產物是相當脆弱的存在,即使有堅硬的外殼防塵、防衝擊、防潮、防漏電等等的防範措施,可依舊改變不了其內在易壞的本質,就更別提本來就僅只供映照出畫面的螢幕,那是設計者未曾想過設防的地方,因為那是拿來看的,普通人根本不會往那邊賞一記拳頭。
可這平常的道理是無法拿來套用在失去理性的人身上,尤其是已被憤怒控制住行為的他。
飽含怒意的他,這一拳毫無保留,徹徹底底的狠狠打在螢幕上,不懂得閃避的螢幕就這麼被他一拳打落了書桌。
該說運氣好呢,或者不好呢……沒能掉落地面的螢幕,因背後鎖住的螢幕線與電源線的糾纏,處於卡在了書桌後的半空上的尷尬情況,可這情況也沒維持多久,隨著螢幕本身的重量拉扯,電線終究承受不住那重量而被拖往地上——
「碰……」
聽著地面與螢幕親密接觸所發出的聲響,他才恍然回過神。
「啊……」
他無意識的呻吟著。
是的,人發洩完憤怒後,隨之湧上的情感是後悔與冷靜,而他也不例外,看著倒在地面上的電腦螢幕,他這才驚覺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樣的蠢事,滿懷著後悔與僥倖的心態,他飛奔至電腦螢幕前,邊祈禱著螢幕沒有壞,邊檢查著電腦螢幕的情況。
看了看,他發覺電腦螢幕完全沒有受到什麼明顯的外力碰撞痕跡,甚至承受了他怒火的脆弱螢幕面也絲毫無損,依然盡責的顯示著電腦的畫面。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可他卻無法理所當然的鬆了口氣或是打從心底感到慶幸。
因為太不自然了。
這與他心中的平常斷然不同,是違反常理的事實。
電腦沒壞是不可能,即使沒壞也應當有明顯的碰撞後痕跡。
抱持著不可能的心態,他重新到處摸了一遍,認真觀察後,發覺的確沒有半點損傷。
「……」
無聲的將電腦螢幕放回書桌,確認螢幕後面的電線有接好同時,他不由得心中冒出了一個疑問。
看向房間內鬧鐘不變的指著四點,完全感覺不到時間流逝感,甚至是沒有時間概念存在的房間,他不得不感到古怪,一直到剛剛為止他還沒能察覺的出來古怪的地方在哪,可他現在知道那古怪感來自哪了。
「難不成不是時間固定了,而是不停的延續著這時間?」
為什麼不是時間固定,而是時間延續著,他會這麼認為的原因很簡單,若周圍的時間固定了,他的時間依舊在往前走才對,既然如此他應該也會感到疲累與困乏,甚至是飢餓,可這一切的感覺,他完全沒感覺到。
若要是說時間才過沒多久,才沒這種感覺……說什麼他也不信,他敢肯定他絕對花了很多時間在這遊戲上,所以絕對不是這個原因,那麼既然不是,那會是什麼原因呢?
看到了本該壞掉的電腦螢幕依舊無損,他才想到了這個可能——時間無限延續著。
不,更正確來講是……時間不停無限持續著現在凌晨四時這時間點。
也就是說這房間不存在凌晨四時零分零秒下一個時間點的存在,要跳往下個時間點的瞬間又重複回到了四時零分零秒這時間點,是的,其實他早該察覺到了,既然他房間空間已成了無限迴廊,那麼時間也變成無限迴圈也不奇怪。
如此一來他無論在這房間過多久,都會維持現況,肉體不會感到疲勞,更不會感到飢餓,甚至不會有任何病痛染上身,有如另類般的長生不老,最有力證實他這推論的證據就是——
「我的手一點也沒紅腫,甚至連外傷也沒有。」
他看著自己適才出拳的那手指關節,回想著瞬間打下去時,的確有疼痛感。
那時沉浸於憤怒與之後無法釋懷的心情糾結,以至於他差點忘了——
「之後連一絲陣痛感也沒有?」
是的,應該要承受後續疼痛感,像搞笑情節中演的痛痛全都飛走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也就是說我現在不老不死,不……」
他看著依舊昏暗的房間,冷笑了一聲。
「應該說連自殺也做不到對吧?」
舉起自己的雙手到眼前,他用力的狠狠緊握著。
「就看我的精神什麼時候會無法承受負荷呢……」
這種命運操之他人之手的感覺,令他格外的慍怒和——窩囊。
雖然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即他就重新冷靜了下來,因為在怎麼想這種事也無濟於事。
打從他開始這遊戲時,擺在自己眼前的路就已經被決定好了,他現在所要負責就只有去想——
「怎麼破局?有沒有辦法重新開始?而戀……又是誰?」
他一想到自稱自己為戀的少女,那張不輸芙蘭的天真無邪笑容,就覺一股寒氣從脊髓一路凍到了腦髓,讓他全身豎起了雞皮疙瘩毛骨悚然了起來。
「那世界的少女是怎麼了?都流行一見面的問候就是笑著殺死人,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嗎,該死!難道不正常的是我不成?」
他自己的價值觀,在開始玩這個遊戲後,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都差點覺得對方才是正常的了。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去計較那種事情的時候了。」
連忙止住自己往奇怪方向前進的思緒,坐回了電腦桌前,看著標題上閃動著的開始遊戲。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既徬徨又無奈的他,迫不及待的想重新進入,可一想到自己進去除了要面對亂鬥起來的芙蘭與咲夜外,還有著一個看不見而且不知目的的敵人,就隨之忍住了自己想進去的衝動。
「……」
耐不住焦躁情緒的他,握著拳頭用自己的大拇趾關節敲著額頭,好像那樣能夠敲出什麼好主意似的,一下接著一下敲個不停,直到他眼睛不經意間瞥到了遊戲視窗後桌面顯示的網際網路符號。
「對啊,那個網站!」
他想起了最初本該不存在卻詭異出現的網站。
那個看似遊戲宣傳用的網站,如今他回想起來處處透露著一股違和感。
為了確認這股違和感的來源,他開啟了搜尋頁面,連忙在搜尋上輸入了『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點下了第一個搜尋出來的連結網址瞬間,那棟華麗的西式莊園還有在莊園內各處的剪影都一一浮現在他眼前。
抱著一絲希望,他重新仔細看了一次莊園內的剪影,確認自己沒有任何漏掉任何一個剪影。
剪影中的確沒有那自稱自己為戀的類似剪影,這現實無不使他頭疼的又用滑鼠重新一個一個點著那些剪影。
站在門口的紅美鈴,涼亭下品茶的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服侍大小姐的女僕十六夜咲夜——
「……等等!」
原本掠過要繼續點向在讀書的剪影時,卻發現本該只有陰影的十六夜咲夜剪影,不知何時多出了彩色圖案,甚至除了名字以外還多了一個附註說明。
「『操縱時間程度的能力』?那芙蘭那也……」
確認除此之外沒多出其他東西後,他直接略過了在讀書的剪影,點向了那獨自一人在地下室的剪影。
「果然也有……芙蘭的是『破壞存在事物程度的能力』。」
看著眼前的訊息,一時之間他的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愣在這個網頁顯示的情報前,他過了好一會才懊悔的抱頭大叫著、嘶吼著——
「我是白癡、白癡啊!這麼明顯的提示,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啊!」
沒錯,他發現了這個網頁中暗藏玄機。
「當時搜尋時就沒這網頁,除了突然冒出來以外,那些剪影中就只有芙蘭的是彩色!」
他望著這網頁自言自語著,整理著自己腦中的思緒。
「……這說明了什麼?擺明了不就是幕後黑手給自己的提示嗎!除此之外,沒有更合理的解釋!」
他興奮的用手抓住的眼前的螢幕兩邊。
「最初看的時候為什麼只有芙蘭的剪影是彩色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打從最初我在遊戲中見過的人就只有芙蘭一個人而已啊!而之後我見了咲夜後也沒回顧這網頁,所以完全沒發現這麼明顯的提示!」
是的,玩家……不,應該說普通人的觀念中,看著那網頁內容第一個反應就是宣傳用的內容。
為了知曉這遊戲到底有不有趣,為了讓更多人知道這遊戲,官方都會創一個公式用的網頁。
可這觀念無法套用進這『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之中,不如說在他發現這遊戲的不同時,早該要想到的。
打從一開始他就誤會是普通的遊戲介紹網頁,其實是彙整他在遊戲中所見所聞的情報網頁。
「混帳、混帳、混帳,我早該想到的啊!簡直是充滿惡意的行為,如果我沒發現,也沒打算告訴我對吧?」
自言自語到這,他臉上除了憤怒以外,還帶了一絲扭曲的笑容,看著周圍大聲地斥問著。
「啊?」
就像小混混般的口吻,他挑釁的揚起下巴的怒喊。
雖然他這種行為毫無意義,因為房間中除了他怒喊的啊聲空蕩的回響著,沒有任何回應。
一切都是徒勞無益的,石子沉了大海也掀不起半點風浪。
一個被玩弄在股掌間的人,高高在上的黑幕又怎會理會他呢?
「給我等著,你就不要後悔,我會告訴你小蝦米也能夠戰勝大鯨魚的!」
落下了這句狠話後,他盯著這網頁,重新開始思考著遊戲中下一步該怎麼走。
任何一點點新的蛛絲馬跡,作為玩家都不會放過半點可能,進而去思索怎麼去利用與破解,越是困難越是激發人的挑戰慾望,就在他以為會陷入僵局時,卻發現了一個新的契機,有如掉入河中快窒息的人,抓到了浮木。
不死死抓住這機會,他枉稱自己有玩過解謎遊戲!
就在他忙著思考如何有效利用這到手的新線索時,他卻不知其實他的所作所為,幕後黑手全聽在耳裡,看在眼底,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幕後黑手的掌控之中。
只見一個看不到盡頭也毫無上下左右之分的不知名空間裡,那位使他這般狼狽不堪的幕後黑手,正優游自得的閉著眼睛隨意躺在空間裡,宛如睡著了一樣。
可說用躺著這表現又有點些微的不恰當,因為躺的地方分明什麼支撐物也沒有,可卻違反常理的躺在了空氣上面,彷彿那裏真的有東西可以躺似的。
總之這安靜到了極點令人感到不愉快的空間裡,唯一傳來聲響的就只有那空間中的一個巨大裂縫,那裂縫有著眼睛的外型,中間如電視機清楚映照著某個房間裡人物的一言一行,而那人物不是別人,正是被困在自己房間,別無他法而玩著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的他!
只見那裂縫清楚的把他的行為舉止忠實呈現在眼前,好像在映照著給誰看。
可這空間裡也沒有其他人,除了幕後黑手外是不會有人觀看的,但這空間中的唯一收看者卻好像睡著了,似乎對裂縫中他的一舉一動沒興趣,只是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半空中,若不是能聽見非常微弱的呼吸聲,還以為已經死去了。
無人打攪的這空間彷彿被放逐在宇宙的邊緣永遠不會有所改變,令人覺得會這麼持續下去。
只可惜會這麼覺得也是一瞬間的事,因為永遠只是下一秒的時間還沒到來而已,而這詭異的空間的的確確就迎來了永遠化為下一秒的須臾。
「哎呀哎呀,我說我們的妖怪大賢者不會太悠閒了嗎?」
一頭擁有著烏黑過腰長髮,一臉東方美人,給人活脫脫大家閨秀的柔和感,完美的大和撫子形象這詞彷彿就是天生為她而存在的讚美,如此美貌即使未經任何特別打扮都足以傾國傾城,就更別提將她那氣質完美襯托出來的服飾——
只見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和服,下擺拖著長長的紅裙蓋住了她的腳,不管是衣服或裙子上都繡著活靈活俏的刺繡圖案,衣料更是一看就知道造價不斐,由此便可知來人非富即貴。
明明身穿過長的裙擺,可來人徐徐走來卻沒有半分踉蹌,可以說就連走來的姿態也不禁令人為之側目。
可惜這個空間裡沒有人有此眼福,當然除了悠哉躺在半空中,被來人稱之為妖怪大賢者的幕後黑手例外。
「輝夜嗎?不好好休息,跑出來亂逛,不怕妳家的那位過來把妳抓回去?還是妳也無聊到想一觀這次的人選?」
不知何時已然睜開了雙眼的她,居高臨下並饒有興致的調侃著名為輝夜的來人。
面對她的調侃,來人——應該是說輝夜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盯著那道大裂縫點點頭應承著。
「沒錯,難道我還不能來看妳手下第一個接受了我永夜五道難題的人是誰嗎?」
輝夜見她眼中似乎有些懷疑的神情,不由得繼續發著牢騷。
「要知道我也是出力幫妳設下『永夜歸返-寅之時』的結界,直到現在我還分出一部分的力量在維持,更別提那五道難題了,以那種形式設下的五道難題我也費了很大心思,難道前來看一眼也不行?」
她好像沒料到自己這麼一個懷疑的態度,讓輝夜張口就是一堆抱怨的話,而且大有說了幾句還不滿足,還要繼續大肆抱怨的姿態,使她連忙開口打斷。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輝夜。隨妳喜歡,妳想看就看吧,反正這裡面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看她如此表態,輝夜才一臉滿足的點了點頭,端莊優雅的隨便正坐在了一個空間上,邊看著大裂縫中映照的影像,邊向著又閉上雙眼的她閒聊著。
「妳為什麼要突然加深難度呢?是時間不夠了嗎,撐不住了別勉強……」
「笑話,我會撐不住?」
她雖然沒睜開眼,但立刻打斷了輝夜,一副尊嚴受到挑釁的語氣忿忿不平的說著。
「就算來個幾千萬次,我依然會跟妳說我行有餘力,這種程度的消耗我閉著眼睡一個冬天就補的回來,哼。」
即使不聽她的語氣,輝夜也感受的到她在說這些話時,刻意針對的恐怖壓力。
那是身為上位者的顏面被質疑會有的怒意,不過輝夜卻風輕雲淡的回了她一個笑臉。
「哎呀,活了上萬年的老太太別動氣,氣壞了身子可得不償失呢。」
「唯獨不想被妳這麼說,輝夜。想問什麼就直說,別在那拐彎抹角的……」
面對輝夜頗具挑釁的態度,她不加以理會,只是將話直接攤開來,不想繼續這麼兜圈子下去,而輝夜見狀倒也乾脆的點了點頭,依然保持著剛剛那個笑臉詢問著。
「妳真的以為他能通過那五道難題嗎?當初我那五道難題可是各自分給了五個人,也沒有一個人完成,而現在妳卻要他一個人完成我出的這五道難題,即使是以這樣的形式也無疑是癡人說夢。」
輝夜語氣咄咄逼人,說到最後更是刁鑽不掩其逼迫的口吻。
「妳到底在期望著什麼?」
隨著輝夜問畢,她只是嘆了口氣,緩緩睜開雙眼望向了輝夜。
「前面放寬遊戲難度的結果妳也看到了,那些人無一不放棄,原因無它……就是因為難度一下子增幅太大,導致人人都覺這是個無法過關的遊戲,既然如此那何不一開始就把難度調到最高呢?掉落在無底的絕望深淵中,已沒有什麼可失去與一開始擁有一切後掉入絕望深淵,輝夜妳覺得哪一種人更容易放棄?哪一種人更容易重新站起來?」
一語說完,她不再多說些什麼,也似乎不在有興致與輝夜爭論這問題,很不負責的丟給輝夜這個無解的疑問,讓輝夜自己去思考便撒手不理會,再度闔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而輝夜對她這個性也早就習慣,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望著沉睡的她好一會,才將視線又轉到了裂縫上。
「身在絕望往上爬嗎……你所注視的是希望,還是絕望呢?」
看著裂縫裡映照中的他,輝夜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著。
「看樣子還沒發現『開始遊戲』隱藏的涵義……就不知道到時你發現的時候,會不會承受不住這現實呢?」
「旅途才剛剛開始而已,你……是否能承受的了在時間縫隙中的無限徘徊呢。」
「這樣的困境,是否能找出突破口呢?呵呵,雖然這可是連五道難題中開始的開字都還沒有呢……」
「只是誰也沒想到幻想鄉的危機,竟然會以這樣的形式出現。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蕾米莉亞……」
「……妳當真期望這樣的命運嗎?」
收回了內心的嘆息,輝夜轉頭不再注視那裂縫,起身轉頭便離開消失在了這片空間,如同來一樣的詭異,讓人好奇輝夜是從哪走出來又是從哪裡消失的,雖然她對這點小事一點也不在意。
她只對輝夜離去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發自內心的否定著——
「我絕對不承認這樣的命運,絕不!」
空蕩的空間回響著她的聲音。
誰也沒能聽見她這句決心。
也沒人發覺她一動也不動的身軀下,藏著一顆沸騰的心,倘若並非無人,她也不會曝露這樣的聲音。
這樣如此不甘心的聲音!
只是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竟使擁有著如此力量的她這般不甘,不惜用了一萬兩千五百四十六人的性命來填?
種種理由與原因,她不會開口說明。
會說明之時,那也就代表著……他離成功玩完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不遠了。
雖然就目前而言,他似乎連開始的開字都還沒踏進去的樣子——
「……雖然還無法肯定這網頁資料浮現的條件是什麼,不過有一試的價值,只是這一次又沒辦法拯救芙蘭了嗎?」
說到這邊,他有些喪氣的低頭看著眼前的鍵盤,不過隨即就又重新振作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螢幕。
「不對,我這是為了下一次能成功拯救芙蘭而所做的準備!對,沒錯……就算這次我仍舊什麼也沒做到,可是能夠
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的話,那麼這次的犧牲也是有價值的!嗯,就是這樣!」
像是在對自己信心喊話,一次又一次說服著自己沒問題後,他才再次開始了遊戲。
可眼前的遊戲畫面連從暗都還未轉亮前,喇叭就又傳來了令他感到惡寒的甜美笑聲——
「嘻哈哈哈,果然大哥哥很奇怪啊!再替戀、再替戀表演一次,戀還是沒能看清楚啊!」
在他憤怒的注視下,遊戲畫面就這麼暗著轉紅,然後再次跳回了開始遊戲的畫面上。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連進去都還沒進去就被殺出來了。
不……更正確來說是他進去了,可在他想控制之前就被一口氣給殺回了遊戲標題。
這樣的結果令他更加對那名叫做戀的女孩生氣,但最讓他感到窩火的是遊戲的設置。
「這算是被另類的守屍嗎?」
他苦笑的嘲諷了一句,因為這感覺就像玩線上遊戲時,操縱的腳色被殺了,被殺死就算了,殺他的人還控制著腳色在旁邊等著自己復活起來後接著殺。
是的,這樣的行為可不就是守著屍體嗎?
沒預料到會碰見這種事情的他,無疑的再次被眼前遊戲狠狠的震撼到了一番。
「我一直以為在遊戲畫面由暗轉亮前是無敵的,看來是我把這遊戲想像的太美好了!」
對於自己之前沒能發現這點,不經有些生自己氣同時,他也想到了一些事。
「照理說之前芙蘭也能夠這樣直接抱殺我才對,可她卻沒這麼做……為什麼?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線索?守屍、守屍、守……!」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察覺到了一件事。
不加思索的他直接再次進入了遊戲中。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
「嘻哈哈,大哥哥你……」
畫面在由暗轉亮前,他聽見這甜美的聲音時,突然整個人往下趴,導致他悶哼了一聲。
「哎呀,為什麼要閃戀的擁抱嘛!」
就算下巴疼痛,這一切也都沒有他實驗成功來的更重要。
「成功了嗎。」
隨著遊戲畫面中亮起,他看到了戀止住了因沒抱住他而前衝的身形,正打算重新轉過身來往他這邊撲。
不在猶豫,他控制著腳色望了一眼依舊在房間內戰鬥的兩人,咲夜與芙蘭現在仍僵持不下。
他內心對著兩人默默唸了聲對不起,就朝著房間中唯一敞開的房門飛奔而出,並關上了!
這門一關,他也無力倒坐在房門前,靠著身後的門垂喪著氣,一點也沒有成功了的喜悅。
感受著身後不時傳來的敲門聲與戀的呼喊,還有芙蘭近乎瘋狂的嘶吼聲,他怎麼也無法從門前再次站起身來,即使這在他的計畫範圍內。
「……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給我起來、站起來啊啊啊!」
明明只是在控制一個遊戲裡面的腳色,他卻身如其境般對著遊戲畫面中的自己吶喊著。
可說也奇怪,腳色也真的就被他這麼喊的站起來了。
若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現在在鍵盤上的手,是使勁直壓著方向鍵不放,而且還是上左右三個鍵同時壓著,可遊戲中的腳色卻不受影響,只是扶著背後的門站了起來而已。
他彷彿對這現象毫不驚訝,不如說理所當然的繼續操控腳色看著門外無限延伸出去的陰沉走道。
「除了發現身體在進入遊戲中的瞬間,就能按自己想法控制這最大的收穫外,接下來還會有什麼收穫呢……」
他在現實摸著因撞到電腦桌而疼痛的下巴同時,赫然遊戲畫面中他所操縱的腳色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漸漸的……他開始熟悉這個遊戲,開始習慣這麼控制腳色,開始不在被腦中的常識給束縛,即使這樣他也沒因此開心半分,反而對這遊戲湧出越來越多的疑問和沉重。
「到底還有什麼是我沒發現的……」
他深深感覺自己在這遊戲的發現,就像眼前這條從門外延伸至看不見盡頭的陰沉走道一樣,連開始都談不上。
「芙蘭,等我!」
背對著房門,他向著眼前的走道邁進。
……待續
回收第一章所留的伏筆,然後給大家更多的線索與謎底,不曉得大家看出了幾個呢?
另外有人反應說個人是不是把開始遊戲和繼續遊戲搞混了,這邊其實也是個人的伏筆之一,當然這邊不會做說明,不過也請大家知道這不是個人搞錯了喔!
那麼下一章會帶大家繼續進入絕望的最高點,敬請期待?
哎?你說你已經絕望了?
這可不行啊……因為這邊連暖身都談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