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對你的反撲。
如果說儒鴛母女、楚糜芳、五十嵐流,還有其他我所不認識的人,他們會受傷、會死亡都是出自我馬麻論月歌易。
那麼,請容我也這樣對你展開反擊。
我會變成比你還要凶狠的惡鬼。
將來,你的護衛、你的妻小、你的友人......這一切,任何任何的死亡,都只會因為一個原因。
那就是因為他們認識你。
我們間不需要咒罵,不需要詛咒。
我們間應該比拚只有誰會先倒下。
所以省下你的口水吧,別怨恨我,這種毫無人性的屠殺是你教我的。
然後,我現在正要做的屠殺,是我對你的宣戰布告。
BOSS經營的酒店,仰賴孟洛梟的勢力掩護走了進去,恩,這樣講太過文雅,似乎無意地掩蓋了自己的惡行,這不正確,是開車撞了進去。
小桃的目標是一位和BOSS有生意往來的大老闆,而孟洛梟此次的目標則是這裡所有人。
單就那老闆來看,某種層面上他算無辜人士。
但只要他倒下,會和BOSS進行生意交易的人就會大幅度減少了。
孟若梟借給自己的兵力,是三台防彈車的兵力。
每台可以乘坐五人,理應是十五人,但其中一人是自己,坐在副駕駛座。
所以,總計十四人三車。
這人數可以殺幾人?可以說孟洛梟本身都很好奇。
酒店內沒有無辜人士,所有人都和大惡人BOSS有生意掛勾。
所以,對人形病鼠來講這裡是充滿罪惡的獵場,除自己人外所有肉眼可見的通通殺掉。
那不甘小桃的事,小桃依然打算低調,他的目標只有那位大老闆。
顯然對方不是五十嵐遠志那麼狡猾的狐狸,但這大概是自己的死亡名單中身價最多的人吧。
豪華的酒店,單就所占空間甚至可以說飯廳的奢華等級,從一樓開始到七樓都是由他們所有,門面就算低調,最基礎的黑衣守衛還是部屬了十個,顯然不是正常人進得了的地方。
那個怎麼說?
審略不部要得介紹,把開戰前的十幾秒,為你們這群可憐人做些禱告吧,算是一點對自己的贖罪。
熱鬧的派對開始,伴奏是碎裂的玻璃聲與慘叫聲。
這是極短暫的輾壓殺戮,大約只有三十秒,輾過的是......恩,管他是什麼,死了都一樣,只是大量的肉片。
十四隻人形病鼠,抓著衝鋒槍衝了出去,只留小桃一人坐在車內。
凱薩預知道了吧?
這是他喜歡看的吧?
小桃此時在想這件事,在收養小桃那時,他就知道小桃會是這種人了吧?
恩,一定是這樣吧,看他那撿到寶的裂嘴笑容。
他一定早知道小桃會是手染許多人鮮血的魔鬼。
不用走出車內,十四支人形病鼠的槍聲呈現熱鬧的交響樂曲,他們的身體到死去前都不會停止動作的。
是屠殺沒錯,凱薩你在拍手叫好吧?
自己是自私自利的殺手。
一隻病鼠倒下,看來是雇用的傭兵之手。
又一隻病鼠倒下,看來他們還有雇用幽靈(殺手)。
槍聲沒有停止,看誰先倒下的熱鬧比賽依然在繼續。
兩隻病鼠到下,傭兵沒了。
又兩隻病鼠失去生命,自私的幽靈放棄任務逃了。
三隻病鼠再也拿不住武器了,黑衣的保鑣們漸漸減少。
眼淚落下。
這個反應讓小桃自己感到意外,原來他還會對其他人感到可憐。
在做什麼?
這一切都是為了馬麻,是這樣嗎?
這些生命真的這麼沒有價值嗎?
重機槍出動,將兩隻病鼠的腹部打出了大窟窿。
自己從幾時起,開始無怨無悔地變演起這種殺人的工作了?
為什麼會在此時思考這些事情?
十一隻病鼠的腦漿噴濺在防彈車上面。
殺戮,需要原因嗎?
這是自己的本質,去做,去做就是了。
凱薩的幾句教育充滿小桃的腦內。
不覺得妳已經快要輾斷遠志的脖子了嗎?
不覺得妳人生的目標快要達成了嗎?
好啊,如果那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那就去做吧!拚上一切去做,直到自己的四肢再也動不了為止。
所有病鼠清空。
為數不多的黑衣保鑣拉開了防彈車。
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警笛聲響起,恩,就算他們是惡人也是有人權的,受到法律保護呢。
隨便啦。
人又不是自己殺的。
「這樣想吧,他們只是擋在目標前面的犧牲者。」
「他們只是擋在目標前面的犧牲者?」
「是啊,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可是沒這些犧牲者的累加就做不到。」
「......」
「妳的決定呢,大壞人殺手紫目?」
「......大壞人嗎?」
有時候,真不知道凱薩是會教還是不會教。
他會教的話,為什麼自己在殺人時依然這麼痛苦?
野獸已經默默地跟在獵物後方,左三右四,這是那位獵物的護衛編排。
我的目標只有你,野獸想著。
對方全身赤裸,只圍了條毛巾,之前在幹什麼呢?
他一定不知道追殺他的人是知名的「野獸紫目」。
紫紅色的煙幕渲染的逃袍者的逃跑路線。
就再看到這煙幕時,部分護衛才開始臉色發白。
好啦,紫目的表演時間。
那是所有訓練展現的成果,那是屠殺的歷練演變成的結晶。
紫紅色的瞳孔閃過,兩顆頭顱飛到半空中。
她從煙霧中出現,是那麼地突然。
野獸加速,雙刀持續反著握往前衝,像輕型的戰車。
還沒反應過來,又兩人的左右腳被截斷。
兩人斷後,一人帶著老闆撤離。
兩人拔起武器,對準野獸。
紫紅色瞳孔的野獸只是大搖大擺的往兩人走去。
兩人掏出手槍對準他。
野獸持續向前。
嗯?
奇怪?
兩人此時注意到扣不下板機?
野獸持續接近。
為什麼扣不下板機?
走到了進戰就可以分勝負的距離了。
不是,是自己的身體麻了,連根手指頭也......
「馬麻做出來的香水,不錯聞吧?」
野獸輕鬆的接過了兩人的武器,往他們的腦袋一人送上一槍。
死前他們才理解到那是紫色煙幕的麻藥效果,他們連閃躲動作都做不出來。
很幸運的是他們死得毫不痛苦,麻藥已經深入神經。
最後一人帶著老闆逃跑著,毛巾已經掉落,老闆呈現裸奔的可笑畫面。
但沒有人笑。
該逃去哪,兩人沒有想法。
只知道撐到警察過來。
這是最後的希望。
然後。
兩人看到野獸的身影,就堵在兩人的前面。
如果他像剛剛那樣從煙幕中或其他死角衝過來,這名護衛很清楚自己絕對會死得不明不白。
之所以這麼做,從野獸這名殺手的傳聞中可以窺見一二。
護衛也了解這件事了。
紫目欣賞自己護主到這一刻,打算給個機會。
「想活嗎?放下那可笑的肥子就好。」紫紅色的眼睛的死神這樣無情感的問著。
「......」
護衛看看老闆,笑了。
「我要一場公平的決鬥,放下你的武器吧。」
語畢,砍刀如同流星般迅速飛過,打碎了護衛藏在左側的唯一手槍。
「拿著手槍不算公平決鬥吧?」
「......」
「拔起那把刀,我們用互砍的,這樣比較快。」野獸抓抓頭,這樣看來很混帳的意外可愛,真叫人火大「我趕時間。」
真的和傳言一樣。
..........
「壓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全力攻擊的吼聲。
鏗鏘聲響徹整個空間。
格黨,攻擊,防禦,反擊的四個回合後邁入結束。
武器連同手掌掉落地面。
那是不用多費詞語解釋的實力差距,在遇到黑影之後,現今交過手的對手,扣除她和管理者,最多再加上個山木,已經幾乎找不到小桃認為該多花時間應對的對手了。
勝者的刀刃畫過敗者的頸子,動脈的鮮血持續噴濺,連天花板都染上血色。
拿下面具。
為誰而哭泣。
自己,還是敵人?自己的對手,還是自己的朋友?
隱藏來電號碼的手機撥了過來。
從紫目變回小桃的他默默接了起來,不用問大概也猜得到是誰。
「那個,引爆按鈕可以按了吧?那台獵物的備用車,他有坐著嗎?」
「......沒炸到就算我的失誤。」
「妳在哭嗎?」
「閉嘴辦事!」
「喔,那我按囉。」
結束通話。
獅犬,他在製作假貨上很行,真的殺人怎麼實際按個按鈕的要問?
快結束了吧?
自己的靈魂已經遍體鱗傷。
還能再殺幾人不會崩壞呢?
或者,自己幾時才能夠做到把(人類的)肉塊真的當成肉塊般無視?
爆破聲響起,小桃摘下紫紅色隱形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