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命運之輪
慶功宴後,小玲和小野女士會繼續留在泰坦號上,為參加星際之旅的賓客們演出。
艾德蒙則返回地球。他不去NERVE公司,難得回到自己位於N-gear公司的辦公室。
「就當放自己一天假!多虧了糖糖和大家!」
奪回火星後,艾德蒙不需要再為了火星怪物而煩惱,也才有時間考慮自己。他口中的放假只是從火星相關事務跳出、轉而考慮N-gear公司和自己。
艾德蒙是N-gear公司執行長,小公司的執行長。自從參與國際太空總署的企畫以來,N-gear公司看起來就像NERVE公司的部門。
「希雅小姐沒參加宴會;幫巴斯和東尼挑選宴會服裝後,她只說還有工作就消失了。」
「確認競爭對手!」
「火星已經奪回,希雅小姐仍是認真工作。N-gear公司得成為希雅小姐認可的勁敵才行!」
「得想些企畫讓N-gear公司更好才行!」他開始構思。
「哈!」艾德蒙一開始就遇上難關,他的工作中斷了。
「自從遇見小玲,自己滿腦子都是小玲!」
「就連寫NERVE之星企畫時也是。儘管不是為了小玲而寫,卻在內心有那麼一點點希望;希望小玲能參加比賽,並從比賽中勝出。」
「小玲帶給我靈感;她和巴斯相處融洽,因此我設計了考驗默契的複賽。像小玲那樣的天真的選手充滿潛力,因此我規畫了初賽和決賽各一次的歌藝展現。」
自己是何等幸運,有幸見到那小小的希望成真!小玲終於站上舞臺高歌,為眾人帶來幸福。
艾德蒙想得有些出神,卻在幸福中感到落沒;他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沉默。
獨自一人呢!小玲沒有陪在自己身邊。
「不,別這麼想!這可是我的幸運,大家的幸福!」艾德蒙笑了起來:「女孩就像飛鳥;不讓她展翅高飛,就看不到她全部的美。」
「小玲和媽媽一起在泰坦號上的演出怎麼樣了呢?」
小玲和媽媽難得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相處,她們過得愉快嗎?
滿腦子都是小玲,看來還是得用老方法。
艾德蒙拿出一張白紙,寫下一些關鍵字。
有了這些關鍵字,剩下的部分用N-gear進行即可。只要在寫企畫的過程中不斷用關鍵字提醒,就能寫出厲害的企畫來。一向如此。
艾德蒙又在紙上寫下幾個關鍵字,當然,包括小玲的名字。
用上老方法,仍滿腦子都是小玲。
但整理想法後,艾德蒙思緒清晰。他端起咖啡,凝視未來。
泰坦號上,卡迪那爾艦長一家觀看著火星影像,享受天倫之樂。
「那是把拔工作的地方!」艦長心裡一陣驕傲。
泰坦號的艦外攝影系統相當完善,旅客們可以觀看即時顯示在艦內的星空影像;或是利用N-gear自由操作望遠鏡頭觀看特定的天體。
「把拔,火星一閃一閃的好漂亮。」小敏眨眨眼,指著投影在艦內的火星,開心的向父親分享她的發現。
聽到小敏的話,艦長卻在一瞬間進入備戰狀態!
從地球上看見星星會閃爍,是因為大氣層;然而真空的宇宙中,星星不會閃爍!
一想到火星上可能還存在著什麼,艦長盯著螢幕,神經緊繃,眼睛眨也不敢眨。
艦長聚精會神,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乖巧的小敏一直陪在艦長身旁,她鬆開抓住艦長軍服的手揉揉眼睛,流出惺忪的淚;小熊布偶也垂著小手,無精打采的樣子。
「原來只是想睡了,才會看到火星一閃一閃吧?」
火星始終沒有閃爍,只是自顧發著淡淡紅光。「影像裝置看來也沒有壞。」艦長得到結論,放心了。
「現在還只能看到小不點的火星,我們先回去睡覺吧!來!把拔當你的巴斯先生!」艦長將小敏高高舉起,讓她坐在肩上。「明天再一起來看又大又漂亮的火星!」
艦長與妻女同床共枕,夫妻倆哄小敏入睡。
如此幸福的時刻,艦長卻發現自己毫無心情!
「呼叫戰神號!」艦長用N-gear連線。
「是的,艦長!」通訊室回覆。
「你們持續在觀測火星嗎?」
「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那就好,泰坦號即將接近火星,希望一切正常。」
「艦長!戰神號隨時可以出動!」
「對了!」艦長又問:「糖糖少尉不在嗎?」
「報告艦長,少尉最近幾天連線訊號不佳,推測是健康狀況不良的結果,已經安排休假,但少尉保證可以隨時出動。」副艦長如實回答。
「轉告糖糖,要她好好休息。」
總覺得糖糖一直都很勉強自己;婷婷也是。婷婷在晚宴留下絕美的身姿後,身體狀況惡化。東尼帶著她趕上最後一班接駁艇離艦,去醫院了。
希望兩個女孩都沒事。
艦長一時難以入眠,直到看完最新的報告才沉沉睡去。
地球時間清晨,泰坦號抵達火星,沿著預定的航道行進。
「抵達預定軌道,一切正常!」艦首,機長確認狀況。主引擎關閉,泰坦號繞行火星,利用火星引力開始無動力航行。
此時艦身卻傳來不尋常的震動。
「不對勁!泰坦號是比戰神號更新銳的船艦,這種震動不尋常!」
位於第三旋輪區的卡迪那爾艦長醒得很早,他連絡機長:「我是卡迪那爾上校,請給我讀取航行資料的權限!」
「卡迪那爾上校,一切正常。您雖是國際太空總署指揮官,但您的要求並不合理!」
「你們沒感覺到不尋常的震動嗎?」
「艦內一切正常!」機長強硬回絕!
轟!主引擎爆炸!
泰坦號劇烈震動、偏離航道,投向火星引力的懷抱。
「緊急狀況!立刻由我接手指揮!」
「右主引擎爆炸!」
「全員立刻使用安全裝置!」機長堅守崗位,鎮定指揮。
「機長!我們要迫降火星!」
「立刻逃離火星引力!千萬別迫降!」卡迪那爾艦長吼著。
轟!接近衛星軌道的泰坦號再度偏離!
「卡迪那爾上校,一切會在我們掌控之內!啟動著陸標準程序!航道、預定迫降點計算完成!」
「我說別迫降火星!」
艦長大聲吼叫,換來通訊的中止。
「可惡!白星航空始終沒和國際太空總署真正合作!」
「呼叫戰神號!立刻出動!給我火星地表資訊!」
「是的!艦長!火星地表一切正常……不好!索敵衛星沒有反應!索敵衛星已在兩小時前異常!」
此時泰坦號內一切如常,輕柔的廣播響起,引導著旅客們啟用安全裝置。
旅客們還沒睡醒呢!偵測到床上有人,膠囊小艙自動啟用,罩住整張床;部分醒著享受夜晚的旅客悠閒的進入安全室,繫好了安全帶。而各種物品早已有設計好的安全裝置防止掉落,一切災害的防治,都在希雅小姐和艾德蒙的預料之內。
「本艦因故迫降火星,各位乘客請不要驚慌;待降落完成後,請自行解除安全裝置,並請再享受艦上所提供的一切娛樂!待問題排除後,本艦將再度航行!」
安全室所在的一側慢慢運行至泰坦號腹側,旋輪裝置這才完全停止;人工重力隨之消失,火星重力接手。
卡迪那爾艦長始終沒拿到泰坦號的指揮權!
無從取得火星地表資訊,卡迪那爾艦長於是連上旅客們都能自由觀看的艦外影像,試圖掌握現在的狀況。
艦外影像突然被封鎖;泰坦號駕駛艙的訊號也完全斷絕!
著陸了,他們一定看到了什麼!等在那裡的恐怕不只是火紅的大地!艦長放棄艦外影像的連線。
「小玲!駕駛機體前往艦首;攔截可能出現的敵人!」
為了表演而帶來的駕駛艙、小玲的專用機要派上真正的用場了。艦長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第一旋輪區的旅客們解除安全裝置,驚慌的往後泰坦號後方逃竄。
碰的一聲,引發眾人驚慌的源頭出現!
「確認敵人存在!巴斯!保護小玲進入駕駛員專用艙!」艦長下令。
「媽媽!請妳待在裡面!裡面比較安全!我已經出動了!我不需要駕駛艙!」
「小玲,妳一定要先確保自己的安全!進去吧!因為妳可以救更多人。」
小野女士的鎮定起了作用;小玲依言進入。
艦長立刻透過N-gear設下密碼上鎖!
「巴斯!以保護小玲為第一優先事項!」
「戰神號!立刻讓糖糖和遊俠戰隊出擊!」
卡迪那爾艦長攔下一名工作人員,終於連上內部廣播系統:「泰坦號人員!集合到宴會廳!不要落單了!」一連串怒吼般的命令後,艦長才咬牙說出心裡話:「小玲,妳可以恨我,但妳一定要活下去!」
「媽媽!媽媽!」
緊閉的駕駛艙內完全隔音!小玲轉而使用N-gear。
可是媽媽不使用N-gear啊!
「巴斯先生!請你保護媽媽!」
巴斯卻沒有回應。困在駕駛艙內的小玲無助的敲打著。
「小玲,對不起!媽媽為了鋼琴,讓妳受了這麼多苦……到了這個時候,媽媽還是要留在鋼琴旁!」小野女士跑離房間。
「媽媽也有自己的戰鬥。」
小玲首次撞見怪物;飽滿的肌肉和強力的尾巴披滿鱗片,尖牙和利爪讓牠看起來像武裝的蜥蜴。
對付火星怪物的演習本該在小玲第一次出任務時執行,但小玲的駕駛員權限在當天就終止,後續的任務也更改了;一切火星相關的事務早就與小玲無關。
也因此,小玲得以用自己的雙眼、不被任何成見所左右的去看待眼前的生物。
「好美!」
牠的鱗片閃耀著金屬光澤。
怪物卻很快的對小玲失去興趣,牠感知泰坦號後方的熱源,躁動著。
「不許過去!」小玲一記旋踢就讓暴衝的怪物直飛牆上!
「踢得好!」戰神號上的眾人大吼!
「拳腳是沒用的!小玲!找武器!」緊急歸隊的糖糖發出指示。
果然。怪物甩甩頭,又爬起來。
「小玲她們正處在險境之中,遊俠戰隊立刻隨我出擊!救援船艦保持安全距離待命!絕不可以增加犧牲者!」
糖糖指揮得宜,但跑向發射通道的她卻突然絆了一下。
「少尉,您的連線狀況太不穩定了!」控制室報告。
「少尉!」隊長連忙攙扶。
「快……快點,沒時間了!他們被禁止攜帶武器!」糖糖懇求著;誰都看得出她的臉色慘白。
「東尼的招式行不通;那麼巴斯先生說過,我們全身都是武器!」小玲擺出手刀。
碰!又衝出兩隻怪物來!三對一!
不,怪物們的目標不是小玲;牠們望向泰坦號後方,躁動著。
叮!牠們還帶來了禮物!一柄餐刀叮叮噹噹的落在小玲面前。
艾德蒙為白星航空審企畫時,連刀叉的規格都定了。
為首的怪物咬向小玲;而另外兩隻搶著衝向泰坦號後方!
「糖糖教過我……」小玲一個翻滾、拾起。
「匕首的用法!」
餐刀直直沒入怪物心窩!
接著小玲追擊逃竄的兩隻怪物!
兩隻怪物先後倒臥在通道上!小玲得勝,艦長卻沒能露出笑容。
「希望能撐到糖糖抵達。」
附近的騷動平息,泰坦號後方的聲響也清晰了!
「是媽媽的琴聲!」小玲駕駛機體衝了過去。
即使漆黑的鋼琴清楚映照怪物形像,小野女士透過琴聲,為宴會廳裡的眾人注入勇氣與希望。
怪物們嘶吼著;但充斥著死亡的威脅嚇不倒所有人。
艦長和幾名勇敢的工作人員將賓客圍在核心;他們憑藉僅有的金屬器具和滿腔熱血面對。
怪物們圍起兩個狩獵圈;牠們一群盯上正在演奏的媽媽,另一群逼進艦長等人。啊!小敏也在!艦長夫人緊緊摟著她。
「不可以哭!這是困在這裡的我可以為大家做的!」衝入的小玲看清一切,她鎖定全部怪物。
「小玲!保護媽媽!不要留下遺憾!」艦長的雙眼佈滿血絲。
「一定要……保護大家!」小玲起動、奮力一搏!
糖糖趕到,她飛掠泰坦號上空,在艦首左側著陸。
泰坦號左側有著整齊的切口,右後側則有巨大破口;連帶的損壞了右主引擎。到底要多強大的能量武器才能切開泰坦號堅靭的船體?糖糖一時難以想像。
駕駛艙有著明顯的破壞痕跡,牠們來過!
隔離閘門已關上,無法從駕駛艙追著牠們的腳步進去。
儘管泰坦號內有著完善的隔離閘門,但泰坦號周遭一頭怪物也沒有,誰也不能保證牠們是不是全數入侵了。
糖糖腳步踉蹌,隨後趕到的戰隊成員趕忙開啟登艦艙。
「小玲,這次妳一定要在裡面!求求妳,一定要平安無事!」進入登艦艙的糖糖等待充壓,焦急不已。
綠燈亮起,充壓完成;糖糖一推開門就往裡面衝。
「沒人……」裡面好黑。
「這裡也沒人!」燈光兀自閃爍。
昏暗的通道裡,糖糖跑得跌跌撞撞;一看見房間,就闖進去。
到底在哪裡?前面透著光亮……
「啊!好亮!」糖糖衝入第二旋輪區,眼前的景像一清二楚。本來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殘破不堪;女孩跪坐著,一動也不動。
「找到了!」糖糖稍稍寬心,她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頭暈。
「身體好像撐不住了;不,沒關係,只要小玲沒事就行了。」
遊俠戰隊緊接著趕到糖糖身後,隊長想要扶住搖搖晃晃的糖糖。
糖糖用一個手勢拒絕了,她自顧往前走;而女孩仍一動也不動。
沒有人,剛才經過的房間也都沒有人;但是四周一團亂!深深刻在四周的爪痕,糖糖不會認錯;是那群怪物來過的證明。
是的,牠們來過!一個人也不剩,眼前的是……是小玲的機體!
「小玲……妳在哪裡?」糖糖的信心動搖。
小玲的機體跪坐在損壞的鋼琴前,手裡握著餐刀。
「小玲和巴斯都沒帶武器,手邊僅有的、能對抗怪物的就是這些了。」糖糖的目光無法抗拒的落在餐刀上:「媽媽!還有小玲!」
「少尉的精神壓力值異常!」控制室緊急報告。
回憶浮現,糖糖的雙眼迷濛了。
「妳去那麼什鬼地方!」
那天,爸爸和媽媽罕見的吵架了!
「因為我是戰地記者!你又為什麼不拒絕?」
「因為那是我的任務!」
「爸爸、媽媽!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的嗎?」
「啊!媽媽……一定會回來……對!說好了要一起去旅行!爸爸和媽媽一回來,我們就出發!」
「對了,我們拍照吧!一家三口一起!」媽媽抓著相機的手不停顫抖。
那天,不喜歡拍照的爸爸罕見的抱起我,和媽媽合照。
爸爸和媽媽出門去,就留下一張照片……就是那張相片,我總是把它抱在懷裡,跟相片裡的爸爸媽媽說話。
「媽媽最喜歡旅行了!我畢業後也要跑遍世界各地!媽媽總是以助人為己任,我以後也要盡可能的幫助更多人!畢業以後,我要擔任空服員!」
「爸爸、媽媽,只要我能從大學畢業,就有資格參加評估了!對了!我交到朋友了!她叫小玲……在實境遊戲裡……」
「我……大學畢業了!爸爸、媽媽,我符合資格了!」
「那段影像……」
糖糖開始陷入虛實不分的幻境!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一名軍官挺著機槍,帶領太空軍人、戰地記者組成的小隊。他們穿著當時最先進的太空軍服,在火紅的大地上小心翼翼前進。
怪物突然出現在隊伍後方,牠們鼓起肌肉和鱗片嘶吼!
「兄弟們隨我來!」爸爸大吼著向前,卻用力推了媽媽一把:「逃!快逃!」
槍聲、軍人們怒吼。
「爸爸!不可以!」
碰撞聲、慘叫、寂靜。
怪物來到鏡頭前。而媽媽抽出短刀,面對連機槍都打不死的怪物。
「快逃!啊!媽媽!」
怪物中了一刀,痛苦的扭動,一發狂就把媽媽撞飛。
攝影機倒下,鏡頭摔裂。怪物撲向媽媽倒下的方向,鏡頭只拍得到怪物不斷扭動的尾巴,然而攝影機忠實錄下媽媽的受難的聲音。
從第一個做惡夢的夜晚開始,那段折磨人的影像不斷出現在夢中,最後,隨著媽媽的喊叫,那扭著尾巴的怪物也撕裂我的胸口;直到今天。
眼前是小玲握著刀的身影,夢裡是媽媽握著刀的身影。
如今他們重疊了。
糖糖再也承受不住;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糖糖沒有哭,小玲的眼角也沒有淚,因為機體不會流淚。
「沒事的,小玲只是睡著了。」糖糖伸出顫抖的雙臂,試圖抱住小玲。
「小玲?」這是糖糖最後的希望,她透過N-gear呼喚。
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
「對了!艦內影像和生命監控!」
戰神號的眾人想要獲得泰坦號上的訊息,但白星航空始終防著國際太空總署,防火程式佈的異常嚴密。
隨著N-gear的發展,駭客技術更勝以往;然而與之相應的是防禦技術的躍進。但,防禦技術的躍進,之後就是駭客技術的再進化。
「為什麼我不告訴小玲我就是糖糖?為什麼我沒能陪在小玲身邊?」
當最重要的存在被破壞之時,糖糖不再壓抑自己的能力!「這就是我!」糖糖一下子入侵泰坦號的系統,獲取艦內影像和生命監控裝置的訊息。
「少尉是怎麼做到的?就是希雅小姐也……」
戰神號同步收到訊號;只是不論再如何驚奇,也只能得到艦內毫無生命跡像的事實!賓客們本該在艦內的!但是什麼也沒有!就連遺體也沒有留下!只有一個孤單的身影,是巴斯。
戰神號艦橋內一陣沉默。
「小玲!我是糖糖!我就在這裡啊!」糖糖悲慟著、顫抖著。
泰坦號像是呼應著顫動起來;火星的大地亦跟著悲鳴。
「我在這裡,所以不需要再有人犧牲了!可是……可是太遲了!」
好諷刺……好難受!
只見巨大不明球體破土而出!
人在命運面前何等渺小!
泰坦號的艦外攝影機運作著;不甘心的糖糖操控攝影機,意識來到艦外。球體升上星空的畫面映入糖糖眼簾。
球體開始變換形狀;艦外攝影機在糖糖的控制下啟用望遠系統,只見不明球體變換成圓盤狀、中間很快的凹陷、開口。
看得見後面的星空!不明物體變成圓環狀!好像有什麼在圓環裡高速運行,是能量?
圓環透出青藍光輝,前方的空間扭曲。
龐大的艦隊出現;而小小的圓環光輝漸趨黯淡,又可以看見後方的星空了。
一艘龐大的戰艦領軍;這就是敵人首領所在的位置嗎?
糖糖一陣暈昡,意識好像要脫離軀體、直衝敵人旗艦一般!
我不能在這裡倒下!不能在這裡結束連線!我要看清楚敵人的樣貌!他們把小玲、卡迪那爾艦長、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糖糖左手按住劍柄;顫抖著。
可惡!不可原諒!
「少尉的精神壓力達到危險等級!」
「連線異常!」
「少尉的連線中斷!」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