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
熤兒宅邸
房間的某角落邊,一台不起眼的手機閃爍著,一行文字תיבת נח消失在那手機的盡頭。
「我不會放過妳們的...」
「妳不用那麼緊繃,在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好嗎?」
「我沒有緊繃。」
「那妳怎麼一直走來走去,這可是妳最愛的愛爾蘭奶茶。」男人從茶壺中將泡好的茶倒入女人的茶杯之中。
女人不語。
「我還做了一些妳喜歡吃的點心,妳真的不吃嗎?」男人繼續從歐式餐盤上面夾了兩塊小點心放在盤子上遞在女人面前的桌上。
「不要誘惑我。」顯然我看著桌上的點心有點心動。
「妳有多久沒有好好享受一個輕鬆的下午茶了?」
「要你管。」
「最後一次享受下午茶我記得是在前兩年妳跑去挪威看極光的時候吧。」少稀怡然自得的說著。
「你很囉唆,不要吵!」我煩躁的說著,心裡想著我現在必須做點甚麼事情,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混吃等死,可是要從哪裡下手?
接下來的十分鐘突然變得很安靜。
「你幹嘛不說話?」我不耐煩的看著少稀很享受的咬著他手中的餅乾。
「妳不是叫我不要吵?」少稀挑眉,彷彿我問的話很像白癡才會問的。
「你甚麼時候變的那麼聽話!我叫你不要吵就不要吵!我需要點甚麼!」我不知道在煩躁甚麼,但是我現在腎上激素上升,很想發脾氣摔東西。
少稀不語,只是默默的走到我面前溫柔的抱著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多久了?沒有被人這樣抱過,而且對方是一個男人,不知怎的,眼淚默默的就這樣流下了,他只是默默的拍著我的背,待我哭的累了,他拉著我坐在他的腿上,像哄小孩似的拿了張衛生紙幫我擦掉眼淚。
「好了,吃塊蛋糕。」少稀笑著拿了一塊蛋糕放在我嘴巴前面。
「不要。」終於冷靜下來的我發現我竟然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面,要是給別人看見我徐熤兒坐在一個男人大腿上面莫不給人笑死才怪,想要掙脫離他的大腿卻發現他僅僅禁錮著我的腰間。
「沒吃掉不准走。」他霸道的說著。
「我理你...!」話未完,倏地他的臉貼近我的臉,有點尷尬的畫面,看著少稀有點動情的臉,
眼眸底下很清楚的表達他對我的慾望,我嘗試冷靜的告訴自己他只是一個機器人。
「妳只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把蛋糕吃掉,一個就是我用嘴巴餵你。」少稀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我說著。
一定是我生病了才覺得他該死的表情如此吸引我,很想親下去的感覺,內心充滿著抗拒的我將他手上蛋糕搶來後負氣的吃掉,正要離開時,他伸手扶著我的頭直接侵入了我的嘴巴。
「唔...」我鎚打著少稀的肩膀想將他從我前方推開,可他放在腦後勺的手固定著我沒辦法掙脫,幾度掙扎後,可能催情愫的產生,讓我漸漸的習慣了他的吻,他將我的手繞至他的脖子,不可否認的我竟然開始享受了他給予的吻,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對一個人工智慧產生感情的。
「親愛的,妳分心了。」少稀頂著我的額頭訕笑著,還沒恢復神智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氣,正要說話的時候,他又想欺身上來接續未完的動作。
「等等...不可以!」
「我想要妳。」望進少稀眼底盡是充滿著情慾。
「夠了,我說不要碰我。」我內心的理智還是戰勝了我的慾望,用力的推開少稀,我必須離開這裡,必須離開這個會讓我動心的地方,我不能動心,一旦如此,我所珍愛的一切將會離我遠去,與其如此,倒不如不曾擁有過。
跑吧,一直往前跑,就算跌倒,就算傷痕累累,也不能回頭。
我模糊的看著眼前一道又一道陰影從我身旁閃過。
「妳讓我失望透了。」路易的影子對我說著,那是我的父親,要不是因為我,他不會離開這世界,是我親手送他上路的,路易沒有熬過那一年冬天,我們開心的出遊,回憶彷彿一幕又一幕的重複播送著,開到半山腰一個閃向,我們翻車了,我拖著路易的身體爬出車外,全身傷痕累累的我沒有放過一絲救援的機會,路易不斷的出血,將他包扎好後,我不停地替路易做心肺復甦,雙手沾染著鮮血。
「Come on!加油路易,不要...不要丟下我!」
最後,他還是離開了,他的離開使家人對我非常不諒解,每個人都認為我害她們失去了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甚至是一個親人,而她們從來都不曾想過,我失去的是一個最愛我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我承受的痛,不比她們還少,及此,避免不必要的紛爭,我離開家鄉,離開了那不屬於我的家,獨自來到美國自立更生,一個人獨自生活著,我做的一切都只希望路易能以我為榮,只不過...我再也聽不見他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