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是我爸農曆生日
因為我爸平常不太過國曆生日 所以都過農曆的
可惜我要上課沒辦法回去
我爸生前是刑警
很強的那種 辦專案的
他過世那年才又一支大功
可是也帶來很多職業傷害
酒啊 菸啊 跟一個刑警好像離不開關係
刑警太需要這種交際手段了
而我爸又始終覺得他是個健康的人 認為自己不需要做健康檢查
認為那是觸自己霉頭 因此不願意做
也因此再最後唯一倒下的那次 已經是癌末了
肝癌 末期
我爸不認輸 覺得自己不會被打倒 一定會活下去
也因此不願進安寧病房
最後也因此無法使用馬啡麻醉
看著他在病床上
從吃的下飯 到吃不下飯
從原來的體態 到剩下皮包骨
從能說話 到說不出話
從能走 剩能站 剩只能包著尿布
臨走前一天 早上 他示意我想要上廁所
我跟我哥扶著他起床
我感受到他用力 他卻站不起來
到最後用力過度了 尿就這樣流了出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為我爸包上尿布
包尿布的過程 我爸哭了 我也哭了
從倒下到現在 不過一個月 實在衰弱的太快
有一次 我爸過去的同事來看他
我看著他們 走了進來 又走了出去
看了從一眼門牌 然後走出去
最後是護士帶他們進來 他們才相信這是他
衰弱的程度 連往年的同事都已經認不出來了
他們驚訝的神情 我至今難忘
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口中念念有辭 但是我爸已經給不出回應了
其實我爸的昏迷指數很高 醫生說 正常人這種程度應該早就痛昏了
我爸卻不曾昏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擔心我們
最後一天 因為學校的問題 我必須回去請假
才見到長官 我媽打電話給我
我爸走了
可能不想讓我擔心 不願意讓我看到那刻
可能到最後一刻仍吊念著我
他選擇在我離開的短短半小時離開
回到醫院 痛苦的表情沒了
難過的呻吟停止了
安詳的躺在床上 雙眼閉上了
不會再打開了
不會再打開了
。
火化那天 看著我爸躺在棺木中
我爸生前最喜歡的衣物都在裡面
有一件紅色的防風外套
天冷的時候 他寧可讓我穿去上學 也不會自己穿去上班
可惜再也沒有了
我爸生前跟他的好友常去一件熱炒店吃飯
八月底時 我爸過世後 由我代替我爸的位子 一起出席他們的聚會
但是卻還是缺了一人
其他人說
他即使是到了現在
仍然不敢再去那間店
一進去 眼淚就開始掉
他是我爸真正的兄弟
一頓飯 吃了五個小時
其中一位學長說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
都是我爸一手提攜的
如今將換他來提攜我
一切的緣分 還是我會選擇警察這條路
都將延續下去。
好像打有點多 中途哭了幾次 畢竟還是不到一年的事情
給認真看完的人
希望各位能提醒自己的父母 家人
記得去做健康檢查
這是我爸的遺願 告訴所有人這件事情
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沒有健康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
希望各位多多珍惜自己的家人
有時間多陪陪自己的父母
不要像我一樣
離開了才懂珍惜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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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是我爸農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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