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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俠架空三–一念傷心

作者:瘋靈子│2016-09-04 04:48:33│巴幣:4│人氣:93
前提:
.清水日常
.劍龍中心
.我要不要把篇名都標號不取名……取名好痛苦

那是發生在劍龍剛入伍不久時的事,當時邊彊戰事緊迫,坐落東都的他們也沒有閒著。那場劍生所參與的黑龍沼之役依然有清不完理不盡的餘燼,竟在二十年後的現在又緊張了起來,同時天策察神策暗詭,左右皆敵,閒不下。

「小師妹!快幫把手!」劍龍還是營中輩份最低的小菜鳥,每日無非就是練一練她早就熟悉的槍、背一背她早倒背如流的兵法,十多年來的努力,換來今日旁人眼中的「輕而易舉」,因此常被輩份高的叫去幫別的忙。雖然因這緣故讓她在營裡最初的日子不大好過,但這就留待下次再一一細說。

她快速放下正要放進口裡的口糧,跟著師兄姐的腳步衝了出去。

聽著同門口中念著「回來了」、「回來了」,她猜想是某外出的小隊終於要凱旋,大概得是幫忙為他們一洗沙塵吧?

連鬃毛都透露著戰馬的疲憊,更別說牠們身上的大唐鐵槍。


「輕點……」氣若浮絲的軍爺明明想滑下馬背,卻更像直接往劍龍倒去。劍龍好不容易撐住了高大的軍爺,旁邊的師兄便替她分去了重量。

「小師妹去把馬顧好吧。」
「風色牠……」「知道了知道了,你就像個姑娘家一樣被我扛著回去就好。小師妹,別馬上讓風色沾到涼水,牠腸胃不大好。」
「知道。」

戰馬小力掙扎,但一來乏了,二來看見劍龍身上的衣著,就低垂著頭,順從地隨她拉走。

待她把好幾匹馬拉到馬廄,風色像是斷線戲偶一樣軟了前蹄,不顧一切只想跪下休息,急得劍龍直拉著韁繩往上扯。
「不行。」這麼一躺,說不定就起不來了。

其實比起風色的過份放鬆,她更擔心的是在馬廄深處傳來的哭聲。

風色終於受不了她連番阻擋,站起來生氣地咬了她手臂一口,馬齒縱然平而不銳,牠們的力道卻不容忽視,劍龍甩了甩已經疼青的手,老實地幫牠們都安頓好,皇竹草填補了食糟。緊記著師兄的囑咐,她決定先不讓風色自行尋找涼水。

牽著懶得反抗的風色循聲覓去,只見一個姑娘窩在一格馬廄的角落,臉埋進雙手卻阻擋不了哭聲溢漫。

「姑娘。」劍龍拍了拍她的肩膀,叫她驚覺地抬起滿是淚跡的臉,可能是看見劍龍毫無惡意,她一把抱住,放聲大哭起來。

在她的聲嘶力竭中,劍龍聽到她隱沒其中的話語。

「好累……」
「你甚麼時候才回來?」
「甚麼時候才結束?」
「我再裝不下去。」

劍龍的肩膀濕了一片,她嗅著姑娘身上好聞的香味,一手拉著風色的韁繩,一手拍著姑娘的背,就像安慰家中哭泣的弟妹。
風色打了個響鼻,方把姑娘從悲慟中抽身抬頭。

「風色……?」姑娘哭到沙啞的嗓子一再叫喚風色的名字,風色溫馴得不像天策戰馬地含住她的手指。
「風色、真的是你?他呢?他呢?」夾雜著希望,「為甚麼是由妳牽過來?他呢?」
和絕望。

然而劍龍跟那名倒在她身上的軍爺不過初見,連他名姓都不曉得,只能搖頭表示不知道。

「不……」然而卻被誤會了意思,「風色,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

手腳不麻利地爬上風色的背,風色抖擻精神邁蹄,事情發展的速度之快,教劍龍連握緊韁繩的時間都欠缺。

營中闖進了那麼一匹馬,馬背上的姑娘還一直大喊著某人的名字,即使有些弟兄都茫然沒有頭緒不知為何,卻是一個反應上前攔截。天策府中,豈容這般無序亂行。

拼了命追上絕塵馬步跡的劍龍有幸來得及看見事情的終幕。

那個倒在她身上的軍爺從軍醫的地鋪起身,踉蹌著腳步,把那姑娘從馬上拽到懷中抱緊。即便因體力不支而倒在地上,那雙手仍是未有放鬆半分。

同寢一房的同梯女生,在看過馬革襄屍還的師兄後徹夜抽泣,口中說的話跟這個姑娘所說的差不了多少,份量卻輕了不小。
未曾上過陣,便說著想要回家,害怕再也看不見家人。翌日,她便拜別天策回家了。

劍龍看著剛回來的師兄姐,看著地上相擁的兩人時那柔和的神情,想著那姑娘剛才在馬廄的哭訴……
會不會,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有這樣的依戀?

說不定,其實師兄姐、師叔父都想要那樣嚎啕大哭,對完全信任的人釋放全部情緒。又或者,堅定心志的他們身後都有一個人,躲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憂慮,但在他們面前盡全力地讓他們放心?

劍龍上前把風色的韁繩牽回手心,憂心著遠在雁門關的劍情。


劍龍少不了被一頓罰,午食免了,晚食也免了。

自覺也對不起已經疲憊不已的風色,她自動請纓幫那軍爺梳洗風色,直到他滿意為止。

那軍爺大手一壓,把劍龍的頭髮弄亂,「不用,多虧有妳。」
姑娘倚在軍爺的懷裡,劍龍隱約看到她哭得腫了眼,藏劍山莊少爺葉鋒英跟劍龍初遇時的模樣竄進劍龍的腦中。

在劍龍要從家裡出發前,那大少爺一臉正經地跟她說:『我等妳回來。』

他會不會也有一天等到躲起來抽泣?

在步回房間的途中,劍龍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又不是那少爺的誰,當然不會了。

(情兒可好?)秋意正濃,劍龍鑽進了被窩,沉沉睡去。

=====
這篇原本是想寫劍龍看不懂姑娘那麼傷心是伙甚麼,而且就算知道了也覺得自己不會有那種情緒,結果就跑調了,哎沒差啦
好像還沒寫葉鋒英跟劍龍初遇,睡醒再打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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