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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版第四章【永遠の契約】95

作者:ƸӜƷ│2016-09-03 16:22:19│巴幣:8│人氣:255
web版第四章【永遠の契約】

95話——西格瑪(∑)

“巴魯斯,你那詭計的準備情況怎麽樣了?”
將因為哭累了而昏過去的艾米莉亞溫柔地抱回床上讓她睡著,在昴離開建築物的途中,拉姆像這樣對昴搭著話。
就這麽把手放在門上,昴看著等待著自己的拉姆瞇起了雙眼。
“詭計什麽的,這種說法實在太難聽會嚇到人的,所以還是不要這麽說比較好啊。”
“你們兩個大男人一直在鬼鬼祟祟地,在暗中策劃著周圍的各種事情不是嗎。因為羅茲瓦爾大人也同意了,所以拉姆也沒有對那個商人在【聖域】里的自由活動這件事有什麽意見……”
被拉姆稱為【商人】的,應該就是奧托了。
雖然現在同樣在【聖域】里生活著,但大部分時間都在服侍羅茲瓦爾的拉姆與奧托接觸的時間非常短暫。大概也就只有在等待著艾米莉亞從【試練】歸來的一段時間里,他們才有進行少許交談的機會吧。
至於奧托,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昴的獨斷才帶他過來的,對於不了解他的人品和能力的拉姆而言,他毫無疑問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存在。
就算對昴而言,奧托的人品暫且不提,他作為商人的實力也是未知數(並不明確)。在羅茲瓦爾與他見面交談的時候,在昴看來,比起去當商人,他更適合去從事吐槽工作。
盡管如此,奧托留在【聖域】這件事也是得到了羅茲瓦爾的允許。而對於他的存在抱有露骨的排斥之意,拉姆對於奧托的看法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苛。
“嘛,那部分的工作本來就是應該由那家夥去努力完成的,我這邊也沒有特意去更正你的看法的打算啊。”
“還真是不像是朋友的發言啊。對方都那麽在意(擔心)你的事情了,巴魯斯你不覺得應該稍微報答他一下嗎?”
“朋友……吶。雖然也不是什麽好驚訝的事情,在你看來,我和那家夥算是朋友嗎?”
“兩人都那麽沒有拘束地親密接觸著……還要說不是朋友嗎?如果你能和什麽關系都沒有的純粹的陌生人做出那樣的言行的話,拉姆反而會覺得巴魯斯很討厭(令人不愉快)啊。”
(翻譯:486和奧戰神果然有JQ。。。)
抱著自己的肩膀,拉姆擺出了身體顫抖的姿勢。對於她的話語和反應,昴略微放松了僵硬的臉頰,從喉嚨深處發出了笑聲。
或許是對於昴那壓抑的笑聲感到毛骨悚然,抱著肩膀的拉姆再度後退了一步,與昴拉開著距離,
“那麽巴魯斯,再重複一遍最初的質問吧。——你那詭計的準備進行得怎麽樣了?”
“要說是……一切順利的話,還是說不上啊,還有不少難以進展的部分(事情)啊。”
先不管詳細情況,自己的意圖被看穿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契約而處於對立關系的羅茲瓦爾那方,能夠作為其手牌的就是拉姆。雖然不知道能夠在多大程度上信賴她,但作為因為負傷而無法動彈的羅茲瓦爾的代替,拉姆履行著作為其眼睛和耳朵的職責。
因此,她會在意自己這邊的舉動也是必然的。至於她直接從正面質問自己這邊的計劃,也只能說是真有拉姆個人風格的行為。
“你才是,你是為了艾米莉亞才過來的不是嗎?光是和我說話,在這里浪費時間可不太好啊。”
“既然巴魯斯你已經出來了,至少你應該是看著她入睡了不是嗎?而且在那麽傷心欲絕地悲嘆哭泣之後入睡,艾米莉亞大人應該是不會輕易醒來的啊。”
“……這還真是,毫不留情的意見啊。”
“這只是客觀而率直的意見不是嗎。巴魯斯你也參考一下比較好。”
丟下了冷淡的話語,拉姆緊緊盯著垂下視線的昴的側臉。
承受著從她的視線中感受到的壓迫感,昴抑制著自己內心的嘆息。
——艾米莉亞與帕克之間的契約被切斷,是在從現在算起大約兩個半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事先就與帕克商量好,雖然也對契約被切斷以後艾米莉亞的動搖、困惑、悲嘆都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和覺悟,但實際看到她的那份悲傷的昴還是無法用語言描述自己的感情。
失去了唯一的心靈依靠,喪失冷靜和理智的艾米莉亞哭泣著,悲鳴著。
不斷地搖頭否定現實,美麗的銀發散亂著。雙手四處亂抓,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血痕。抓住自己身邊的東西,不管不顧地隨意亂丟。就像孩童在發泄怒氣一樣,艾米莉亞激動而悲痛著。
陷入混亂中的她沒有選擇使用魔法到處發泄這一選項,對於周圍來說,對於她來說,都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總而言之,事先就知道艾米莉亞會悲傷混亂的昴一直在房間外面準備著,聽到她的悲鳴之後,昴迅速進入房間緊緊抱住她的身體。
之後的兩個半小時中,一心一意傾聽著艾米莉亞那斷斷續續的哭啼和哀嘆,包容著傷心欲絕的她沖動地破壞著一切的軟弱,直到將哭累了陷入沈睡的她小心地放到床上,昴才帶著沈重的心情離開寢室。
在昴剛想拜托拉姆去幫艾米莉亞更換衣物和擦拭身體的時候,就與她遇上了,這也應該是她也抱有類似的想法而在等待著昴吧。看著她那拿著水桶和毛巾的身姿,昴感受到了些許的救贖。
對著產生那種感覺的昴,拉姆輕聲道,
“巴魯斯。——那位大人她,真的能夠去期待嗎?”
“……”
“只要看到昨天為止的艾米莉亞大人的樣子,就知道根本沒有能讓那位大人跨越過【試練】的可能性。更何況,在這個本就已經糟糕的狀況下,又發生了更加糟糕的現實。大精靈大人他,是從艾米莉亞大人身邊離開了吧?”
“……你已經了解到這種程度了啊。”
“發出那樣就連建築物之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發出著悲鳴,這種情況下就算是笨蛋也應該能發覺啊。既然巴魯斯你能夠發覺,那麽拉姆自然也能。這不是當然的事情嗎。”
“雖然感覺在你心里我=笨蛋這個公式已經成立了,但我的確無法否定(反駁)啊。艾米莉亞的狀況更加糟糕了,這是無法爭辯的事實啊。”
說實話,拉姆的擔心也正是昴心中的不安的詮釋。
盡管並沒有完全接受帕克的話語,即便如此,昴依然支持了他的提案,這也是事實。
自己的存在,已經成為了艾米莉亞自身面對真正的過去的限制器(枷鎖),這番帕克說過的話語。存在著不少變化的輪回,還有對羅茲瓦爾持有的福音書的懷疑。貝阿托莉絲的悲鳴、艾奇多娜的證言、帕克的存在。
考慮到相互交錯的諸多因素,昴才決定支持帕克的決斷,讓艾米莉亞進入孤獨的牢籠中。而其結果就是,她從出生後的第一次,在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孤單一人。
之後對她擺脫困境(絕望)而言所必要的,就是時間和契機(機會)了。
然而,那兩個必要之物,現在的艾米莉亞全都沒有。事態的發展並不會為了讓她能夠冷靜處理事情而停止腳步,能夠作為改變的契機的機會她也並不具備。

關於後者的機會,就只能靠艾米莉亞自己去尋找。而拉姆也明白了這點,並且在明白的基礎上並不相信契機的出現。
將最後她那不信任的想法除外,昴與拉姆的想法幾乎是相同的。
“盡管如此,我也對那孩子抱有期待,我相信著她。”
“……真是明朗的表情吶。究竟你是有什麽依據才會做出這種樂觀的決斷的呢?”
“對應該相信之人抱以信任,這是決定事項啊。而且也因為有為了我而努力的【朋友】和愛龍的存在,我也得到了不少的救贖……稍微地,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相信自己了啊。”
“所以說,那與去相信艾米莉亞大人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既然已經開始相信自己了,那麽去相信自己的思念之人有什麽奇怪的嗎?我喜歡著艾米莉亞,希望成為她的力量(希望能夠幫上她的忙)。我喜歡那孩子,當然也有超喜歡她的外貌這種視覺上的喜歡……而她的內在,就是更加特殊了啊。”
直視著拉姆那懷疑的視線,昴聳了聳肩。
昴最初開始在意艾米莉亞,是因為在剛被召喚到異世界的當初,在他沒有依靠毫無希望之時,是她最初溫柔地接納了自己,給了自己希望和救贖。
被她救了一命,在之後與她的接觸交流中,昴漸漸知曉了名為艾米莉亞的少女,並開始希望成為她的力量(希望能幫上她的忙)。盡管這種希望之中也含有報恩之情,至於那份希望中還包含了怎樣的情感,恐怕就連當時的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那之後,在自己的眼前,她的生命消逝了,經歷了【死亡回歸】將世界重新來過,即使失去了之前共同的回憶,昴還是為了將她從死亡的命運中拯救而不斷改變著原本既定的未來。
在宅邸發生的事情也好,以王都為起點的與魔女教的戰鬥也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始於那份最初的回憶中的激情,在自己的背後燃燒著催促著自己不斷前行的結果。
最初在王都,自己的生命被她拯救了。
在宅邸即將崩潰的內心,再次被她救贖了。
身心都被她拯救,希望能夠向她報恩,然而,昴的自以為是卻傷害到了她。
分離了一段時間,兩人間也產生了隔閡,把握住重新正視自己行為的機會,(從零開始的)昴再度站了起來。
擊落白鯨,打倒培提爾基烏斯,現在也是在如此努力著,這是為什麽呢?
自覺著自己與魔女之間的密切的關系,接受了與作為自己過去的芥蒂(心傷)的父母的訣別,現在也依舊在並不明白的力量的驅使下四處奔走著,這又是為什麽呢?
“因為我,喜歡著那孩子啊。”
“——”
“我所喜歡的那孩子,是一個努力的、固執的、不坦率的、想哭卻忍著不說的女孩子……對於為了他人而拼命努力這種事,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就是這樣的女孩啊。”
“那種事情,說不定只是巴魯斯你的自以為是而已啊。雖然艾米莉亞大人她確實有著,比起自己會優先考慮他人的性格……但那不過是,她只能通過那種做法去守護自己的內心不是嗎?只不過是為了守護會被人輕蔑的自己不是嗎?完全中了她的圈套(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任她擺布利用的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安嗎?”
“沒有啊。”
對著拉姆那長長的疑問之語,昴僅僅用簡潔明了的三個字作為回答。
有些愉悅地感受著她那難得的反應,昴回頭看向建築物。
就算是現在,昴的腦海中依舊浮現著在床上沈眠的艾米莉亞。
“如果能任她擺布隨她利用,那也沒有關系啊。就算艾米莉亞她內心的某處,打算將我當作怎麽用也用不壞的道具,那又何妨呢。”
“你對於自己被當作是道具,就沒有絲毫的不滿嗎?”
“並不是啊。既然還能把我當作道具去使用,那就意味著她還能繼續站著前進,我就是對這點抱有喜悅之情啊。只要她還有擡頭前進的余力……只要是我能為她做的事情,無論多少我都會去做。想要把我當作道具使用的話,那我也會欣然接受隨她使用。”
“——”
對於昴的自白,拉姆貌似心有不甘地瞇起了雙眼。
平時表情很少變化的她擺出這神態,對昴來說是十分新奇的景象。毫無不滿和顧忌就接受了【道具】這一身份的昴的樣子,那好像是在說她才是——
“倒不如說,我原本還以為你是能夠理解我的啊。”
“——為什麽,你會這麽想呢?”
“從至今為止你的態度還有行為之類的,也是非常……接近啊,見證著一切的我對此也是有所自覺。還想著這樣的你應該是能夠理解他人的這種類似的心態的啊。”
“將自己內心無法處理的問題強加到其他人心中的話,無論是誰在你看來都會抱有同樣的感情啊。當知道自己判斷無法解決的問題,卻能夠被他人解決的話,那就更是如此了啊。”
盡管拉姆的語速很快,但她就像是對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語抱有羞愧(心虛)一樣目光遊移著。之後輕嘆了一口氣,她就像是在催促現在依舊站在門前的昴離開一樣揮了揮手,
“已經,夠了啊。既然是道具那就像個道具一樣,為了主人拼命努力好了。拉姆的話就讓拉姆自己決定去做什麽吧。這也是,拉姆的自由不是嗎?”
“那也,的確是啊。你只要繼續追隨你的本心就可以了。——只不過啊,”
在經過她身邊時,昴在把手放在房門上的拉姆的後頸處對她低語道。停下腳步的拉姆僅僅將視線投向了昴,就像在尋求之後的話語一樣略微點頭,
“我也並非無償(無欲無求)地為了艾米莉亞奉獻自己的一切的哦。”
“……”
“我也是有我,想要在艾米莉亞身上追求的東西存在的啊。我所想要的東西,如果沒有艾米莉亞的幫助就無法成形啊。雖然剛才也說過,暗中盤算著的那孩子想要利用我,這類的話語……那孩子想要有計劃地利用我,但我又何嘗不是吶。”
雖然說法很惡劣,但抱著某種思緒去與他人交往這本來就是無法避免的。
雖然有些極端,對於昴而言最為理想的未來就是自己在乎的所有人都能到達的那個美好的未來。這也可以看作是,昴在將那個未來完成的時候,就已經將所有人都利用完了。
被艾米莉亞利用,這也正是昴所追求的。為了昴追求的未來,昴會去利用艾米莉亞,會去緊緊纏著她,就算她推開自己也會抱緊她。
“——”
已經無言以對,拉姆沒有對昴打一聲招呼就向著房間內邁出了腳步。

在房門即將關閉,她那嬌小的身體即將被遮掩之前,
“現在的事態發展,已經不在福音書的記錄之內了。——在現在的這個世界中,羅茲瓦爾已經自由了啊。”
昴最後的話語是否傳達到了她的心中,昴並不知道答案。
房門伴隨著關門聲關上了,昴並不能知道房門里的情況。
話雖如此,艾米莉亞突然蘇醒然後對拉姆發泄情緒,這種可能性應該也是沒有的。雖然也是料到了因為哭累了而沈睡的艾米莉亞應該沒有做出那種事情的余力,但更關鍵的是,在因為接踵而至的打擊疲憊不堪她的身體蘇醒之前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對於我來說,關鍵就在明天。預備的話就在後天……不論怎麽說,時間都很緊張啊。”
為昴設置時間限制的,正是會被羅茲瓦爾的降雪吸引來的大兔。一旦大兔到來那就意味著【聖域】的終焉。本次的挑戰也會以失敗告終,更重要的是這次的昴被契約束縛著。
遵從與羅茲瓦爾?L?梅紮斯之間的契約,菜月?昴就不得不貫徹【僅僅為了達成一個目標(一個人)而不擇手段(不惜犧牲)】這種生存方式。
——這樣思考的話,就感覺事到如今再去抱怨也毫無作用了。
“只是為了一個未來而無法放棄,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是一樣啊。”


※※ ※ ※ ※ ※ ※ ※ ※ ※ ※ ※ ※


——現在,昴突入了自己在【聖域】中戰鬥的第三天。
昴與羅茲瓦爾的契約的最後期限是第六天。然而由於在第六天【聖域】和宅邸兩邊的災厄都會不可避免地逼近,因此對於昴而言,實際上的最後期限是第五天夜里。
這也意味著算上今晚,艾米莉亞能夠挑戰墓室的機會也只剩下三回了。
然而,就算機會只有少少的三次,但作為第一次機會的今晚——
“今晚的機會,也只能白白浪費了啊。”
知曉了帕克的離去,從早晨開始就泣不成聲的艾米莉亞因為哭累了而陷入沈睡時已經是上午時分了。之後的她就一直在沈眠著,到現在都沒有一點點的蘇醒的征兆。
就算她在晚上能夠蘇醒,醒來的艾米莉亞要去再次接受帕克已經不在的現實又會需要多少的時間呢——她與帕克之間的羈絆,可不是僅僅幾個小時就能讓她接受現實那種短暫淺薄的關系。
恰恰是在時間不夠的時候,而安慰醒來之後的她必定需要很多時間。對於如此惡毒的神明的惡意,就算昴知道詛咒毫無作用,他還是在(用盡自己一切惡毒的話語)詛咒著。
“你的消失能讓艾米莉亞如此悲傷地哭泣……我倒是有些羨慕你了,不過卻也百倍於羨慕地憎恨著你啊,帕克。”
在腦海中描繪出灰色小貓的身姿,昴微微搖了搖頭再次面對現實。
就現狀而言,昴為了沈睡中的艾米莉亞能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他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握住她的手了。如果那樣就能成為從噩夢中守護她的力量的話,無論多久昴都想要那樣握住她的手。盡管昴的內心的確有著這個想法。
然而,正如艾米莉亞已經沒有時間可以讓她猶豫一樣,昴也沒有時間了。
對於自己與羅茲瓦爾的賭約,能夠作為賭資的己方準備還是過於不充分。
盡管這本身就是攜帶了諸多不確定要素的作戰,只要是有可能有用的條件自己都要去收集準備,盡可能地增加著自己的手牌才終於將勝算勉強拉到五五對半。不對,這已經算是高估了。
“所以,我可是很期待這次的談話啊,琉茲婆婆。”
“老身也是,對斯小子抱有期待啊。……畢竟被之前的兩位,再三叮囑過了啊。”
砂子上響起了腳步聲,在約定好的會和地點出現的嬌小人影——那就是琉茲。
她露出了與她那幼小的容顏並不相稱的苦澀表情,環顧著昴指定的會和場所,說著“不過……”然後繼續了話語,
“竟然會選擇這個地方作為會和地點……斯小子的性格還真是壞啊。”
“我認為從不會被人打擾的角度思考,這個選擇還是不錯的啊。在水晶之前的話感覺我會說一些不必要的話語,而且就算去那個設施多少次,我也完全看不到自己能夠習慣那里那種鼻子都要廢掉的臭味的未來啊。”
捏住自己的鼻子,以此來表示自己對於那個充斥著會從鼻孔侵入全身的惡臭的實驗場的厭惡感。雖然琉茲曾經揶揄過那里是她出生的故鄉,但其實她自己對此也是有同感的吧。聽完昴的回答,琉茲輕笑著說著“那倒也是啊”之後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作為替代場所,選擇了卡小子的秘密基地這點老身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啊。要說到隱蔽的地方……明明應該還有其他的候補存在的啊。”
“在村子里的話,說不定隔墻有耳,所以還是算了。至於選擇作為卡菲爾和弗雷迪莉卡幼時回憶的這個家……雖然這麽說可能有點惡劣,但我和琉茲婆婆應該都是處於,有些話語被人知道會很困擾的立場上不是嗎?”
“沒錯啊。”
對著聳了聳肩尋求同意的昴,微笑著的琉茲點了點頭。之後,琉茲就進入了那座被廢棄材料和老舊的木材搭建的,簡陋破舊的小屋中。
“抱歉啊,我沒能準備坐起來很舒服的沙發。對於敬老精神爆表的我來說,還是很痛恨這里沒有一把能夠禮讓的椅子存在這個現實啊。”
“這還真是,只能夠站著談話了嗎。這麽折騰老身這把老骨頭,最近的年輕人還真不像話啊。”

“啊,這臺詞怎麽聽都老氣得很。您還真是喜歡做這種強調自己是年長者的舉動(表現)啊。”
看著錘著自己一點都沒有彎下的纖腰,裝作身體到處都僵硬地嘎嘎作響的琉茲,昴只能露出苦笑。之後他邀請琉茲來帶小屋的正中央,自己雙手抱胸依靠在墻壁上。
“能夠與可愛的女孩子一起閑聊,就心情上而言這感覺也不算壞啊。”
“你就胡說吧。明明老身的年齡已經大到根本不能被稱作女孩子了啊。”
“要說年齡的話,我的女主角也有相當大的實際年齡了啊。不過,她的外觀年齡和精神年齡都與實際年齡完全不搭調,這倒也是事實啊。”
實際年齡百歲左右(107)。外觀年齡十八歲。精神年齡十四歲。
艾米莉亞的這種複雜的狀態實在太棒了,昴根本不會厭倦去重複這個事實。本以為是蘿莉太婆,但不料事實上卻應該是太婆蘿莉。
那孩子雖然看上去成熟,但有時又會有些稚嫩、有些軟弱(脆弱),理想遠大的她的發言有時也會帶上些老氣的理由,現在的昴都知道了。所以他已經已經,不會再迷茫了。
“就算是為了艾米莉亞,我也要完成需要我來完成的事情。——所以,就讓我們好好地談一談吧,琉茲∑婆婆。”
“西格……那是什麽?”
“啊,抱歉,這只是我擅自這麽稱呼的。因為要稱呼總共有四位的琉茲婆婆有點分不清,為了方便,我就在自己的腦中擅自用α、β、∑、θ來對琉茲婆婆進行區分了。”
“……”
聽到昴的這番解釋,琉茲像是陷入思考一樣手抵薄唇。
要說是惹她生氣了,但她的反應卻很平靜,於是,皺著眉頭的昴對著並沒有追究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總之,您能答應談話真是幫大忙了。畢竟按照西……今天的琉茲婆婆的立場,不接受與我的談話的可能性也很大啊。”
“感覺不方便稱呼的話,叫老身∑也沒有關系。既然你需要和我們中的每一位都進行談話,通過稱呼來進行區分這個方法老身也覺得很合適啊。畢竟在此之前(至今為止),都沒有做那種事情的必要啊。”
“是嗎?那麽,我就承蒙您的好意(不客氣)了。如果您想要更加可愛一點的稱呼的話,我順便把其他三位的稱呼改變一下也是可以的哦。”
“——不用了,∑就行了。不對,∑正好啊。”
琉茲回答的話語的前後,她的語氣略有改變。
雖然昴對此有些在意,但琉茲貌似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她說著“那麽”進行著話題內容的轉換,
“雖然老身也是有所察覺了……斯小子你究竟想對老身說什麽話呢?關於【聖域】的現狀,你究竟想要知道什麽呢?”
“我想知道的,就是我所不知道的全部啊……至於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說白了就是∑婆婆您在墓室里看到的事情,啊。有兩位琉茲婆婆挑戰過【試練】,這是從昨天的α婆婆口中知道的事實。而∑婆婆就是其中之一,應該沒錯吧?”
“的確沒錯啊。老身就是進過墓室的兩位琉茲其中之一啊。話雖如此,老身也只是進去過一次,而且只進去了很短的時間……老身只不過是,為了把無視了禁令進入墓室的卡小子帶回來,才進入墓室而已罷了。”
琉茲所說的話語內容,這也是以前昴從弗雷迪莉卡那里了解到的事情。
立誌解放【聖域】的卡菲爾進入墓室,卻沒能從【試練】中回來,而作為姐姐的弗雷迪莉卡則去向琉茲尋求幫助,就是這樣的事情。當時接受弗雷迪莉卡拜托的琉茲,應該就是現在在昴眼前的∑。
“只是進入墓室而已……就算是這樣,進去之後您應該也看到什麽東西了吧?∑婆婆您的,那個……您自己的,過去的記憶。”
“——”
“如果是像羅茲瓦爾那樣完全被墓室討厭的話,只要在踏足墓室的瞬間身體就會受到墓室的排斥(拒絕)。羅茲瓦爾他是被直接彈(丟)出來,為了救我而進入墓室的帕特拉修也是遍體鱗傷才將我帶出來。如果是不具備資格的家夥的話,那正是要抱著與挑戰【試練】相同的覺悟才能進入墓室啊。”
“老身也是,做好了會受傷的覺悟才進去的,這種可能性不也是有的嗎?”
“雖然真是那樣的話也算是段佳話……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無法明白∑婆婆您反對解放【聖域】的理由了。這樣從情理上就說不通了啊。”
“——”
這是她並沒有自白過的情報——盡管琉茲∑和θ兩位都沒有親口主張過反對【聖域】的解放,然而此時的∑只是選擇了沈默而並沒有否定。
那也意味著,這是與默認等同的行為。
“∑婆婆您,應該在墓室中看到了自己的過去。也因為那份過去的記憶,∑婆婆您回避著解放【聖域】的可能性。您究竟,看到了什麽呢?“
“……”
“要說有可能的話,∑婆婆您看到的應該就是您誕生前後的事情(記憶)。那當然有可能是從水晶中誕生的時候的記憶,但也有可能……”
“是琉茲?梅埃爾的過去,斯小子是想說這個嗎?”

在昴的話語說完之前,中途插嘴的琉茲的話語直擊核心。
沈默著抿了抿嘴唇,昴沒有說話,但內心對琉茲的接話內容表示同意。
自誕生後,就一直自稱著琉茲?梅埃爾,作為【聖域】的代表而存在的複制體中的代表的四位琉茲。如果說她們也有值得去後悔的過去的話,那麽比起生後來說應該是在生前——在成為現在的琉茲們之前的過去,昴就是這麽想的。
自己的這個想法未必是錯誤的,昴從現在∑的反應中能夠看出來。
“如果您看到的是在那個水晶中的,真正的琉茲的過去的話……∑婆婆您會對此抱有害怕的理由我也能隱約猜到。被封印在水晶中的理由,應該就是您恐懼的理由(原因)吧。”
“……”
將琉茲?梅埃爾封印在水晶之中,並制造出誕生複制體的裝置的就是【強欲的魔女】艾奇多娜。
如果她回憶起的是被魔女封印的【那個時候】的記憶的話,那應該也是足以成為∑放棄跨越【試練】的理由。但是,
“斯小子你究竟,了解了多少的事情呢?”
“……”
“在水晶之中的琉茲?梅埃爾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這件事就算在整個【聖域】中也只有極少數的人物知曉。但老身認為,無論是哪個知道這件事的人物,應該都不會告訴斯小子的啊。”
在她的話語中參雜著些許猶豫還有另外的某種感情,那些感情也能夠在現在的∑的側臉看到。她並沒有將視線投向無言以對的昴,而是擡頭看向了開著一個孔的天花板。
“小羅茲也好,另一位知道墓室的事情的琉茲也好……應該都不會告訴你。那麽斯小子你,又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呢?”
“——”
昴對現在的自己,應該如何回答抱有迷茫。
盡管這只是一個無聊的問題,然而對昴而言,這並不是能夠輕易回答的問題。
脖子被bilibili地(緊張感)刺激著,那是因為昴感受到了現在對話氣氛的變化。那是昴也多次體驗過的緊張而關鍵的場合的氣息——盡管這並非事關性命的交談,但現在這個【場合】卻能左右之後事關性命的事情的結果。
這是與昴在克魯修的宅邸中,在白鯨攻略戰之前向她請求協助時類似的感覺。
這也正意味著,現在這個瞬間的交談結果,會對【聖域】的未來走向產生巨大的影響。
“——”
在再度降臨的沈默中,昴深思熟慮著。
∑向昴尋求的答案,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今後的事態發展。
原本昴就不能說是有很好地察覺他人內心想法的能力。倒不如說,他其實很粗枝大葉(觀察力不強)。就算是簡單地動腦筋也完全不夠,只有像是要將大腦燃燒一般思考,他才能表現得和普通人一樣。
而在現在這個場合中,昴應該說出口的答案就是——
“我是從艾奇多娜那里知道的。就在墓室里啊。”
“——從魔女大人那里,知道的。”
聽到昴道出的魔女的名諱,∑的表情略微僵硬了。
艾奇多娜的名諱有著很大的意義,關於這點昴已經在【聖域】中度過的時間里有了深刻的感受。羅茲瓦爾厭惡著用【強欲的魔女】的稱號去稱呼艾奇多娜,而卡菲爾和琉茲等人卻都在回避著【艾奇多娜】這個名字(稱呼)。
艾奇多娜的名字對於她們來說,可能就是某種禁忌。至於那究竟是好的意義上還是壞的意義上,那都肯定與過去受到的刺激有關。
盡管這是在賭自己碰觸禁忌之後會出現怎樣的結果,但昴還是選擇了這個決斷。
“盡管現在已經被剝奪了資格,但我還是曾經有過挑戰墓室的資格的。所以,對於【試練】中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也是有著大概的親身體驗才知道的。艾奇多娜究竟有什麽企圖,又是因為何種理由制造出這個【聖域】,讓像∑婆婆這樣的複制體誕生?這些事情也一樣。”
“……就老身從小羅茲那里得知的情況而言,斯小子你對這里的理解太過深入了啊。”
“所以說,因為某些原因,我還想要知道更多,比∑婆婆預料的還要深入的情報啊。我向您揭示的已知情報,如果能讓您選擇告知我其它相關情報就好了啊。”
“這話還真是隨便啊。”
事已至此,∑對說出了退讓一步的發言的昴露出苦笑。之後她用纖細的手掌抵住額頭,長嘆一口氣。
那也正是,她做出決斷而必要的儀式。
“既然斯小子你已經知道了魔女大人和【聖域】的關聯,還有老身與琉茲?梅埃爾的事情,倒不如說老身這邊再遮遮掩掩才會顯得不自然啊……”
“那麽……”
“不要著急啊。雖然也不是不能理解斯小子的心情……但事情並沒有斯小子想得那麽簡單啊。——斯小子想要從老身這里知道的,就是通過【試練】看到的琉茲的過去吧。”
雖然昴做出了肯定的答複,但他又因為感受到微妙的違和感而閉上了嘴。
∑剛才,故意使用了【琉茲】而不是【老身】的前綴。正在昴皺眉思考她的真是意圖時,∑低語著“感覺還真是敏銳啊”之後,
“老身在墓室里看到的過去,對於這個問題,老身的回答也只會是【不知道】。畢竟老身並沒有真正接受過墓室中的【試練】。雖然從墓室里出來的的確是老身,這點並沒有錯啊。”
“……那麽,您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呢?”
“這很簡單啊。而且,難道斯小子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琉茲進入墓室的機會應該只有,為了把卡小子帶出來這僅有的一次。然而,進入過墓室的琉茲?梅埃爾的複制體卻有兩人。這個機會與人數的不協調。”
“啊……”
直到現在被明確指出來,昴才發現這個因為自己過於愚蠢而漏過的事實。的確,事實正如∑所言。進入過墓室的琉茲有兩人,然而進入的機會就只有一次——要說能夠解決這個矛盾的回答的話,那就只有一個。
“進去時的琉茲婆婆,與出來的琉茲婆婆並不是同一位……”
“正是如此啊。按照斯小子你的說法的話……出來的琉茲就是被你稱為∑的老身。而進去的琉茲,則是被稱為θ的琉茲。看見過過去的也是那位θ,老身只不過是帶著卡小子離開墓室而已。老身的立場,與其說是反對【聖域】的解放,還是應該用排除法說是中立派比較適合啊。”
琉茲說著“也因此”繼續著她的話語,她看著開始有些沮喪的昴,說道。
“——要說老身能夠說出的事情,那就只有卡小子他一直深藏內心的,那孩子目睹的過去,其中的一些碎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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