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籃球衍生同人,BL有,微青黃。
海常高中籃球隊隊長,笠松幸男獨自一人在體育館練著球。
投進了一記還算漂亮的三分球後,他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而回身,果然在門口看見那抹熟悉的金黃身影。
「嗨,學長。」黃瀨涼太的臉逆著光看不清表情,走進門時已經換上了微笑:「要不要來場一對一?」
「什麼要不要啊,你不是去看了決勝聯賽的決賽嗎?」笠松有點莫名其妙,這隻黃金獵犬昨天吵著要他一起去看決勝聯賽,被他以要練球且上次誠凜秀德戰陪過了為由拒絕後,就耷拉著耳朵唸了聲「學長真無情」後自己去看了。
這麼說起來,那天來邀他去看比賽時,黃瀨的表情確實怪怪的。
他知道黃瀨向來支持誠凜的那個透明少年,然而提到誠凜的對手時,黃瀨的臉色明顯變了一變。桐皇學園,印象中是東京新崛起的籃球名校,聽說近年蒐羅了不少人才,也包括了一名奇蹟世代的成員。
「嗯,我去看了。」一向多話的黃瀨反常地沒有自己接著說下去。
「那結果如何?」笠松抱著籃球挑眉問道。
「沒有啦,就突然好想打球啊。」對方不置可否,只笑笑地這麼說。
無論笠松怎麼問,總覺得黃瀨像是在迴避問題,兩人簡直在雞同鴨講。
「真是說不下去了。」
笠松無奈,而黃瀨瞇著眼笑放下書包:「那我要先攻囉。」隨後一把打掉了笠松手中的球,直接開始一對一了。
──這傢伙有心事。
可既然他不想說,自己也無所謂勉強,就先陪他打球吧。
笠松心想,一面追了上去。
*****
「學長,又是我贏了喲。」黃瀨涼太雙手灌籃後輕鬆地躍下,飛揚的眉間有一絲得意。
「得意忘形個什麼勁啊,笨蛋。」看不慣他輕浮樣子的笠松照例給了一記爆栗。
黃瀨摸了摸似乎也沒很痛的頭:「唔,學長今天打得比較小力耶。」
「你是抖M嗎!」笠松沒好氣地如他所願再補一腳,隨後將毛巾遞給他。
黃瀨道謝後一面漫不經心地用毛巾擦汗,一面坐下來看著喝水的笠松放空。
像是感應到他的視線,笠松將水壺拋給他,順手揉了揉他那頭燦亮的金髮:「發什麼呆?有心事別憋著,愁眉苦臉的讓人看了就火大。」
「啊?我哪有愁眉苦臉,我可是一直都笑著呢。」黃瀨反駁。隨後在笠松的銳利目光下終於放棄偽裝,垂下頭低低一嘆:「還是被學長發現了啊。」
沉默地旋轉著手中的籃球,像是不知該如何開頭,最後他開口道:「小黑子他們輸了。」
「嗯。我記得誠凜今天的對手,桐皇學園的先發裡,有個奇蹟世代的吧。名字好像是......青峰大輝。」觀察到黃瀨聽見這名字時微微錯愕的表情,笠松感覺事情隱約和這個青峰有關。
「......國中的時候啊,我很常和小青峰一對一。」儘管上半臉的表情被長瀏海蓋住,但黃瀨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
他從來沒有忘記,那段因為籃球和小青峰而顯得閃閃發光的歲月。
*****
自從被青峰意外的那一球砸中腦袋,起了興趣去看籃球部練習的那一刻起,他就不由自主地被青峰大輝這個人給拉進了籃球的世界。
自由奔放的球風、打球時專注而發亮的眼神,那張在一對一後面對不服氣而要求再一次的自己,大笑著說:「你太天真啦,黃瀨」的臉。
和他相處的每段回憶在心底糾結蘊釀成一顆糖,只要一想起就甜絲絲的。
即便後來的青峰變了很多,面對他一對一的邀請不是碎念著「煩死了反正黃瀨你又打不贏我」而拒絕,就是勉強答應了也感覺是敷衍了事,不再像從前那樣打得酣暢淋漓,黃瀨涼太還是沒能忘記最初的時光。
......小青峰的籃球出了問題,可是那時的我沒有察覺。身為小青峰的影,小黑子他最早發現了,但只會傳球的他也無能為力。
三年級全中聯賽前的那陣子,奇蹟世代的每個人都起了變化。我們是得分的機器,我們不需要靠團隊合作來贏球,比賽分數對我們而言甚至只是一場遊戲。
那時的我並不覺得這樣玩有什麼不妥,在模特兒圈混久了,對於人情世故倒也沒有什麼執著或怨言。
只是,偶爾會看見小黑子落寞的樣子。而且我再也沒看過小青峰露出像最初那樣的笑容打球了。現在的他只是緊皺著眉,偶爾露出鄙視的嗤笑,然後用他過人的球技擊潰對方。因為沒有對手,他不再對籃球認真了。
*****
「吶,笠松學長,為什麼你可以對籃球這麼認真?」像是要晃碎腦海中青峰強大卻孤獨的背影,黃瀨搖搖頭,把臉側向笠松。
笠松先是挑眉不解話題怎麼會跳到這裡來,隨後恢復了隊長模式,敲了對方腦袋一下:「黃瀨你這傢伙說這什麼話,無論是籃球或者其他事情,本來就該全力以赴啊。你可別說你又不想練球了,當心我修理你喔。」
「好痛喔,學長你又突然打我,我才沒有那個意思啦。」黃瀨苦著臉申訴,而對方安撫性地拍了兩下,直視著他琥珀色的眼睛沉聲問:「所以你是為了青峰心情不好?」
「......嘛,話也不是這麼說。」稍微迴避了那彷彿能看透人心的視線,那雙眼睛的主人又想了想才托著腮道:「我只是有點失望和擔心啦。畢竟連現在的小黑子也沒辦法讓小青峰醒過來。國中時候他們倆感情最好了。」黃瀨苦笑。
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那苦笑中除了無奈,還摻了一點酸澀。
旁觀的笠松將他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看著黃瀨這樣忘情談著對青峰的憧憬與關心,臉色不自覺沉了下來。
說實話,笠松也說不清自己對於這個開朗健談到有點欠打、看似輕浮卻對籃球有著高度熱忱和天分的學弟抱持著什麼心態。
──黃瀨是海常籃球隊上的王牌,隊長關照王牌,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吧?笠松幸男不只一次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自己會無條件支持他、留下來陪他一對一練球、在他身後為他掩護助攻、在他失意的時候拉他一把,都是因為隊長兼學長的義務。王牌只要放手去打就好了,勝敗的責任是隊長該扛的事。
不是所有人在籃球上都擁有奇蹟世代或無冕五將那樣的天縱之才,自己不過是憑著對籃球、對海常這支球隊的愛才會一直苦練並且打下去。
而現在,打球的理由或許又多了一個。
*****
「學長你怎麼了?臉色很難看呢。」黃瀨終於發現自家隊長的不對勁,停下來大著膽子問道,隨後笑著補上一句:「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之前曾經聽森山學長他們對烏雲滿面的笠松學長提議:「怎麼臭著一張臉啊笠松?踹一下黃瀨心情就會好點哦。」
當事人黃瀨雖然覺得哭笑不得、為何學長們要這樣拿我當沙包嗚嗚嗚,但在笠松臉色不善的此刻,也只能故意講點不正經的話讓他踹一腳看會不會比較好了。
「是啊。」
想不到笠松說出了黃瀨預想以外的話,說完表情意外地很放鬆,更別說抬腳踹他了。
學、學長他會開玩笑嗎?依照黃瀨對笠松的認識,這人向來是一板一眼認真嚴謹,應該不會有開玩笑的時候吧?所以學長他是認真的嗎?真的吃醋了?黃瀨涼太瞠目結舌。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笨蛋。」還是笠松看不過去,一如往常動手用力戳了他的腰,才把黃瀨從石化狀態中解放出來。
果然還是要被打才會有真實感啊。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開心呢。
黃瀨無法克制臉上滿溢的笑容,而笠松在滿腔醋意的推波助瀾下終於破釜沉舟──
「黃瀨,我喜歡你。不是以隊長身分或學長學弟關係的那種喜歡,而是笠松幸男對黃瀨涼太的喜歡。」
「......」
黃瀨並不是沒有看過笠松那對灰藍色瞳孔中只映著自己的樣子。
他還記得剛進海常籃球部的第一天,自己仗著是球隊挖角來的明日之星,在被踹了一腳後質疑並挑戰隊長笠松的權威。那個時候,他們兩人在夕陽輝映的體育館內彼此對峙,望進對方眼裡毫不相讓。
「我是這支籃球隊的隊長,笠松幸男;而你,是海常一年級的黃瀨涼太。」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明明身高比他矮、球技也不可能比得上身為奇蹟世代的黃瀨,卻用那麼堅定沉穩的模樣毫不退縮地面對他的挑釁,自然而然散發出隊長與學長的氣勢。
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決定留在海常,決定要加入這支球隊。
而現在他看著那雙不變的眼睛,卻發現裡頭多了好些當初沒預料到會有的情感。沒有想過自己會在海常找到第二份歸屬、遇到狠狠挫折自己的銳氣,卻又總是在不經意處溫柔的隊長。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早在小綠間告訴自己「黃瀨,你又恢復了全中三連霸前的樣子」時就明白了,是海常籃球隊改變了他。是海常籃球隊的這個人拯救了他。
不知不覺中有溫熱的液體滑下臉頰,他用手背揩了揩,發現揩不完也就放棄了。然後又哭又笑地抱住他的隊長。
「學長,我也喜歡你。比喜歡籃球還要喜歡。」
「......笨蛋,哭什麼啊。」
聽見對方哽咽的回覆,笠松低罵一聲,然後用力抱住自家這隻黃毛笨狗,一隻手緩緩撫著他的頭。
他從來都不知道,光是兩個人抱在一起,胸口就能這麼溫暖。
*****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直到笠松瞥見對面門口一臉似笑非笑的森山。
「嚇,森山你沒事站在那裡幹嘛啊!」笠松趕忙放開黃瀨,惱羞成怒。
「森山學長。」饒是黃瀨臉皮不算薄,眼下這場面打完招呼也有點尷尬。
不想森山自己很自然地走了過來,拍了拍笠松的肩膀:「幹得好啊笠松,總算收伏海常王牌黃瀨了!看你那純情樣子,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沒打算告白呢。」
「純情你個頭!」
不理會笠松黑著臉怒罵,森山轉向黃瀨:「既然黃瀨你都有笠松了,不如把你那些可愛的女粉絲介紹給我吧?改天辦個聯誼怎麼樣?順便拉上小堀和早川。」
「森山你想得美,在Inter-High結束前每天都要練球!不准給我鬆懈搞什麼聯誼!」隊長畢竟還是隊長,雖然告白成功,到底也沒給愛情沖昏了頭。
「好啊,森山學長喜歡哪一型的?」黃瀨本人倒是很爽快,左右那些女孩子繼續迷戀自己下去也是沒希望的,不如介紹給森山。
「黃瀨你別理他!明天全隊練習量加倍!」暴怒的隊長直接下了命令。
「啊啊哪有這樣的啦學長!」哀號歸哀號,黃瀨大概也明白笠松公私分明的個性是不會變的。這也是他讓人喜歡的原因之一嘛。
*****
不知不覺在學校待到了晚上,並肩走在路上,穿著灰色西裝制服的笠松和黃瀨像平時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在一起後好像相處模式也沒什麼變化,頂多可以正大光明地一直看著對方,不用把目光到處閃躲游移。還有,在自然擺動的手相碰時,可以緊緊牽住。
快走到黃瀨家的公寓時,黃瀨停下腳步,表情猶豫:「吶,學長,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完不要生氣好不好?」
「好,你說。」嘴上這麼講,笠松心裡還是有點忐忑。
這傢伙想說什麼啊,還先討了免死金牌,感覺就會說出什麼我不太想聽到的話。總不會交往第一天就反悔吧?
心裡糾結歸糾結,笠松臉上神情還是很淡定,只有微微皺起的眉毛洩漏了他的不安。
而黃瀨深吸一口氣望著遠方,左耳上的銀色單邊耳環在橘黃街燈下閃著微光:「我啊,還是有點喜歡小青峰。」
來了。果然是這句話嗎?
「畢竟我是因為他才開始打籃球的,也才會進到海常籃球部。小青峰的籃球很強,而我到現在都還憧憬著他。今天去看比賽,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裡有點難過......」
最初那些閃閃發光的歲月,還有想起來總是微甜的回憶。自己總是追在青峰身後,纏著他打一對一,珍惜著可以和他單獨打球的機會。那時候他飛濺的汗水還有開朗的笑容,比起他現在陰沉狂妄的暴君氣勢,總讓黃瀨覺得判若兩人。
「所以你要回頭去追他?」笠松挑眉,同時放開他的手站遠了些,表情在燈光暗處顯得晦沉不定。
黃瀨這傢伙對誰都好,說得好聽是親切,難聽點就是濫情。總是笑笑的讓人捉摸不定,卻又意外地容易顯示出脆弱面。就是這樣一個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卻又老讓人不省心的傢伙啊。
可自己偏偏就喜歡這個笨蛋。他要退縮去找青峰,自己也許不會生氣吧,只是失望。
笠松長吁一口氣,嘴角下沉。
*****
「不、不是的...... 」看見笠松明顯疏遠的動作讓黃瀨慌了神,趕忙上前拉住對方衣擺,神情像極了怕被拋棄的小狗。「學長你不要走,拜託。」
對方示弱的舉動讓他心軟,笠松放鬆了緊皺的眉頭,握住他手腕示意不走了:「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我憧憬小青峰,所以我想打贏他。就算是死也要打贏他。我只是希望他能夠像從前那樣熱愛籃球,也想證明現在的自己有能力挑戰他......和學長還有海常一起。」
明明是在晚上,黃瀨那雙勾人的琥珀色眼瞳中卻散發出熠熠神采,甜笑著勾住笠松臂彎。
「什麼啊,所以你根本只是好勝心作祟嘛。還講得一副要投奔青峰懷抱的樣子,你是笨蛋嗎。」笠松哭笑不得地輕敲那顆金黃腦袋一記,把他摟進懷裡。
還以為差點要失去了啊。
「我只是怕學長你誤會啊,況且從前我的確很喜歡小青峰......」黃瀨的聲音悶在笠松胸前,有點模糊。
「可是我現在更喜歡笠松學長你哦。」語畢,黃瀨抬起頭來快速在笠松臉上親了一下,隨後逃也似地拎起書包朝他揮手:「我家就在前面了,學長晚安!」
被突襲的笠松明顯愣了一下,等他回神時那個害他心跳加速的罪魁禍首已經跑了,只得大喊:「喂,明天記得來練球!笨蛋!」
遠方那個人回身的笑容在黑夜裡依舊燦爛。
真期待明天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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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開始吃青黃同人入門,可敝人黑籃第一篇還是寫了笠黃(艸
青黃笠黃其實都很愛,可青峰的對象那麼多,這回還是把黃瀨讓給笠松吧(笑
和之前筆電掛掉被消失的那篇不一樣,昨天看完片段突然就筆桿大爆炸了。
算是黑籃19Q的衍生劇情,摻了一些很後面集數的笠黃初識。
敝人對學長學弟play莫名有愛,笠松又是個成熟認真可靠的好隊長,
雖然球技和身高上殘念地不如青峰,但隊長力也是很強大的!(這人有領袖崇拜
要否認黃瀨對青峰的憧憬是不可能的,後面重看青黃戰大概又會燃燒青黃魂w
然而笠松對黃瀨的支持、黃瀨對學長的敬愛與密切的夥伴關係也是不可否認的。
可以說青峰和笠松很恰好地在笠黃/青黃關係中各自扮演了催化醋意的角色w
明明對閃光情節很感冒,可寫這篇的時候光是想像那畫面就會覺得胸口暖暖的。
大約就像是那首心拍數#0822的溫柔暖和感吧。(蛇足這神曲啊真的!
到底是笠黃還是黃笠實在苦惱了很久,總是跟主流CP的敝人居然會判斷錯攻受?
黃瀨在敝人心目中怎麼看都是偏受啊,難道是因為那殘酷的身高差?
總之不管了俺就是要廚笠黃啦,黃笠還在考慮調適接受中,畢竟沒逆過CP。
以上發言大概有八成是非腐界人士看不懂的東西XD
可寫同人果然還是最能體會到創作的快樂呢。自己產糧自己吃,我心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