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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版第四章【永遠の契約】62

作者:ƸӜƷ│2016-08-30 15:34:30│巴幣:12│人氣:409
web版第四章【永遠の契約】

62話—羅茲瓦爾宅邸的慘劇

看到那個女人站在門口的身影,昴的全身戰栗起來。
那是對於,自從自己被召喚到異世界之後,經歷過的多次絕境,還時常因此喪命的昴來說過於特殊的,給他帶來恐懼的存在。
身披黑色的羽織外套,韻味十足的豐腴肉體被緊致的漆黑裝束包裹著。將與昴一樣的,在這個世界很少見的黑色長發編成三束,眼角略微下垂,臉上保持著溫柔的表情卻浮現出妖艷的微笑。
如果沒有她的手上輕松拿著的,尚在滴血的利刃的話,就像一幅畫一樣美麗的女性——殺人鬼,對昴而言最為恐怖的災厄,第一殺手(first killer)
【獵腸者】艾爾莎?格蘭碧露提。
“為,什麽……你會,來到這里!?”
“——啊啦,還想著總覺得是在哪里聞到過的味道,原來是你啊?在那之後,身體調養得如何呢?有好好疼愛,肚子里的腸子嗎?”
昴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而表現出才察覺他的存在的樣子的艾爾莎歪著腦袋挑了挑眉。
她對於昴的問詢的回答,就已經無法作為對話而成立了。疼愛自己的內臟這種不可理喻的行為,普通人根本不會想到去做。也就是說,像是理所當然一樣做出那種要求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折不扣的狂人(瘋子、異常者)。
而且,她還是與培提爾基烏斯?羅馬涅空提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種類(方向)的狂人。
全身的肌肉神經緊張起來,昴全身心地註視著艾爾莎的一舉一動。
眼前這位狂人就戰鬥力而言,是能夠承受【劍聖】萊茵哈魯特的一擊而依舊存活那種次元的強者。就算昴如何提高自己的戒備,她也不是昴能夠在行動之前就制止住的對手。
“——是誰允許你,踏足這里的啊?”
突然地,從昴的背後傳來了質問艾爾莎的聲音。
問出那毫無感情的冰冷質問的,是貝阿托莉絲。少女保持著之前與昴對峙的姿勢,站立著的她的臉上只有流淚的痕跡不見蹤影。
對於少女的質問,艾爾莎輕輕拂過自己漆黑的長發,
“這里又沒有上鎖,我也只是做了開門進入這種簡單的事情哦?如果是正在進行重要的談話的話,下次最好不要忘記上鎖比較好哦。”
“剛才的提問並不是這個意思啊。這里是貝蒂的禁書庫,未經許可就進入……除了站在那里的那個男人以外,應該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啊。你,又是怎樣做到的?”
“啊啊,這個問題還是很簡單的哦。”
對著輕瞟著作為機遇門例外的昴的貝阿托莉絲,艾爾莎像是終於理解了質問的含義一樣點了點頭。之後她就伸手示意敞開著的門扉,
“你的將空間隔離的魔法……是以門作為媒介的吧?就是將封閉的房間與封閉的房間相互連接的,位移魔法。”
“的確如此啊。只要貝蒂沒有允許,能夠與宅邸的所有房間連接的禁書庫根本不可能被找到才對啊。你又是如何……”
“所以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哦。因為是以關閉著的門作為媒介的……那麽只要把所有的門全部打開,就能自動地消除選擇肢了不是嗎?”
“——!”
艾爾莎說出了,極為簡單的,利用貝阿托莉絲機遇門的限制的破解方法。
而她所說的方法,是完全正確的。貝阿托莉絲的機遇門,歸根結底是連接封閉的門扉的空間轉移魔法。那也意味著,這個魔法無法連接敞開的房間。既然宅邸內的房門數量有限,那麽只要將宅邸里的門扉全數打開,剩下的房門就必然是通向禁書庫的了。然而,要想做到這點,
“不把宅邸里所有的房門打開就不太可能辦到啊……而且,你也不可能什麽阻撓都沒有遇上啊……”
說著,昴再次對自己的遲鈍產生了自覺。
又或者說,那是因為他在內心里,從不希望看到的現實上背過了目光而造成的結果。
“你手上的,那把刀……沾上的,是誰的血啊?”
艾爾莎手中握著的庫庫里彎刀的刀身上,沾染著粘稠的鮮血。從刀尖緩緩滴落的鮮血,讓人遐想著方才切割的獵物的身影,再聯系剛才腦中所想到的事實,這些作為讓昴得出最壞的想象的理由已經足夠了。
對於嘴唇開始蒼白的昴,艾爾莎用手指撫摸著手上的刀身,將雪白的指尖上沾到的血漬舔盡。
“你認為,會是誰的呢?”
“你這混蛋……”
“提示之一,穿著女僕裝哦。”
留在宅邸的人有三個。而所有人都穿著女僕裝。不對,在床上沈眠的蕾姆穿的是睡袍。將其從候補者中排除,剩下的就是兩個人。
“提示之二,頭發,並不是很長哦。”
留著披肩發的佩特拉,和留著金色長發的弗雷迪莉卡。
——昴的喉嚨,為了之後的咆哮而深吸了一口氣。
“提示之三——昴,昴,像這樣哭喊著死掉的哦。”
“艾爾莎啊啊啊啊——!!”
咬牙切齒地,壓低身體,昴向著艾爾莎沖了過去。
艾爾莎為了迎擊而將纖細的肢體緩慢伸出,就在逼近的昴即將與她右手中橫起的刀尖接觸時——
“——啊啦?”
“誰會,跟你這種怪物正面作戰啊!”
就像是遭遇了措手不及的躲閃一樣,艾爾莎驚訝出聲。
在她的正面,壓低身子的昴像是掠過地面一樣大幅揮動著前臂。在那揮動的軌道上,被揮出的風卷起的福音書的書頁散亂地飛舞起來。
十多張空白的書頁在一瞬間,遮擋了昴與艾爾莎之間的視線(視野)。在那一瞬,深吸一口氣,昴向著自己的腹部中央聚氣,將魔力壓榨出來,
“——紗幕!!”
噴湧而出的漆黑煙幕,將昴與艾爾莎之間的距離完全遮掩了。
雖然與尤里烏斯使用的紗幕相比效果差了很多,但這對艾爾莎會起到一定的作用這點,是在之前的世界已經實驗過的。與以前那種將體內的魔力傾瀉而出不同,昴僅僅只是感覺到散布全身的異常的倦怠感,這也算是魔力運用的熟練度上升了吧。
“貝阿托莉絲!”
迅速轉身,昴抓起一直在後方觀察著剛才的攻防戰的貝阿托莉絲的手腕。盡管在一瞬間,似在逞強的手腕對昴的手掌做出了拒絕的動作,但依舊無法從牢牢握住自己手腕的昴的握力中解脫。
輕如片羽的身體被強硬地拉過來,將嬌小的少女抱入懷中,昴一而再再而三地從自己體內釋放著紗幕飛奔逃離。
——無法理解。什麽都看不到,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感覺不到,唯有幽暗永存。
只有腳下的觸感,成為了現在的昴的全部,也成為了世界的全部。
右腳擡離地面,到左腳踏足地面的一瞬間,昴感受到自己完全被世界放逐(孤立)的錯覺。左腳接觸到地面。由此再次獲得了與世界的接點。左腳再次擡起。孤立。右腳觸地。接點。孤立。接點。孤立。懷中,有什麽在不斷蹭著自己的感覺。但絕不放手。不能讓懷中之物被孤立。接點。接點。接點。
“——呼啊!”
在下一個瞬間,就像突然從水中擡起頭一樣,黑暗唐突地散去了。
在變得清晰的視野中,昴發現自己正站在宅邸的走廊上。鋪著紅色色調地毯的走廊,證明著兩人已經從禁書庫的房門逃走了這一事實。
避開了站在入口處的艾爾莎,昴就那樣抱著貝阿托莉絲暫時離開了那個危險的地方。
“就知道,能夠這麽做啊——!”
一旦自己在正面展開紗幕的話,久經戰場的艾爾莎肯定會選擇回避漆黑的煙幕並向對側的昴和貝阿托莉絲發難。而就這樣順著她的意圖,昴反而從正面沖進了煙幕中,直接通過了艾爾莎特地敞開著的入口。
“雖然也想說,總算辦到了啊……”
為勝利而喜悅的時間都不被允許。
盡管紗幕的持續時間是未知數,但一旦知道了昴他們並不在對面,艾爾莎肯定會立刻放棄尋找而緊緊追過來的吧。
粗暴地用腳關上了門,昴直接中斷了機遇門的運行。雖然這也要看貝阿托莉絲的決定,但這樣做完後眼前的房門與禁書庫是否相連這點昴完全不知道。
“貝阿托莉絲!把剛才的房間與其他房間連接起來……”
“不用你說,貝蒂也會這麽做的啊。話說回來,你也是,把周圍敞開的房門一一關上來爭取時間啊。”
“庫,的確是吶(這也是辦法吶)。”
回應著懷中少女那洋溢著厭惡感的話語,昴胡亂地關著周邊一扇又一扇的房門。在關上房門之前,昴也會在瞬間瞄一眼房間內以確認沒有顯眼的痕跡。
艾爾莎說的話,究竟能相信多少,昴並不知道——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無盡的疑問在內心翻湧。為什麽現在,艾爾莎會在宅邸里啊。這次應該是在至今為止的輪回中,回到宅邸的最快速度。第六天,第四天,然後就算這回的第二天——不論時機如何改變,艾爾莎都會在昴回到宅邸的第一天襲擊【聖域】……
對於這一事實,昴的心中從以前就有某種想法了。而那個想法,因為踏足禁書庫的艾爾莎的話語逐漸變為了確信。
然而,如果真相如此的話就更無法理解了——
“為什麽,還有一天……不對,為什麽不再等幾小時啊!”
入夜後,佩特拉就會去履行回到村子的約定。
艾爾莎的來襲在昴的心中已經基本作為悲劇接受了。在過去的輪回中,被卷入這個苦難的漩渦而喪命的佩特拉的身影,那是牢牢刻印在昴的眼瞳中無法忘懷的景象。因此在這個輪回里,昴已經做出了讓她遠離悲劇的手段。即便如此,惡意降臨的速度遠超昴的對應速度,幼小的她還是沒有逃離悲慘的命運。
“還沒有結束啊。完全沒有放棄的必要啊。就算那家夥有著作弊一般的力量,還是有逃脫的可能性的啊。肯定是有的啊。怎麽能夠就這樣舍棄希望(選擇放棄)呢……!”
“那並不是希望,而只能說是留戀而已啊……”
“啰嗦啊(無路賽)!你只要乖乖地閉嘴被我抱著就行了啊!那家夥可是有著連你一起殺死的打算啊。她可是會用那把刀剖開獵物的腹部,一心享受看見(把玩)腹部內容物(腸子)的快感的變態啊!”
“想要看見精靈的腸子什麽的,這是惡趣味到什麽程度了啊。”
昴的口中也自語著表示肯定。突然,貝阿托莉絲從他的懷中溜了出來站在了走廊上。她輕輕撫平裙子的皺角,
“然後,你又準備怎麽做呢?”
“沒有什麽怎麽做啊。佩特拉的安危,和蕾姆的情況是最優先要去確認的事情。然後就是……總之,帶著你一起逃離宅邸。還是說,你,能夠跟那家夥戰鬥嗎?”
“……既然她是來殺死貝蒂的,只要不做任何抵抗,貝蒂的願望也就能夠達成了啊。”
“就是因為覺得你會這麽說,所以我才強行把你帶出來的啊。既然你還是沒有打消那個念頭,那我就要擔負起那個責任把你帶走。你的選擇呢?”
俯視著與自己存在身高差的貝阿托莉絲,昴有些逼迫著讓她作出決定。話雖如此,昴也並沒有給予她其他選擇肢的打算。如果她決定,選擇不走而固執地堅持留在這里,那麽昴就算行使武力(強迫)也打算把她帶走。
就像是昴的那種想法傳達到了貝阿托莉絲的心中。她長嘆一口氣,
“就算不能選擇在何處死亡,但至少還是想去選擇殺死自己的對象啊。”
“那種話還是,換個安全的地方定下心來再說吧。趕緊走了哦!”
向著表現出跟隨姿勢的貝阿托莉絲說出上述的話語,昴牽住她的手拉著她開始跑了起來。飛奔著的昴,還有穿著只能邁出小小的步伐而難以走快的裙子的貝阿托莉絲。前進了大約十米,昴就有些受不了(不耐煩)地,
“啊—,真是的!快點給我,過來!”
拉起少女的手腕,昴再次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貝阿托莉絲的身體比看上去還要輕。昴並不知道這與她是精靈的身份相關,還是單純只是發育不良。
“……放手啊。”
“要去配合你的速度的話,馬上就會被那個變態追上啊!我抱著你走起來還更快一點!而且——”
盡管從自己懷中抱著的貝阿托莉絲口中說出了拒絕的話語。然而,她纖細的雙手還是像尋求依靠一樣地抓住了昴胸口的衣服,看到她的舉動的昴中斷了自己的話語,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更加沒有提及她的舉動。
這樣就可以了,現在的昴就是這麽想的。
“總而言之,在艾爾莎出現之前……不去找到佩特拉和蕾姆的話!”
“應該還有一位,留在宅邸里的女僕啊。”
“弗雷迪莉卡她……現在,還是不要見面為好。也許吧。”
言語的最後含糊不明,昴在腦海中浮現出金發女僕的身影然後搖了搖頭。貝阿托莉絲雖然對於昴的態度皺起了眉頭,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現在,昴還是決定避開與弗雷迪莉卡的見面。在確認另外兩個人的安危之後,再去找就可以了。與她見面,向她提問,都在確認完畢之後再去做。
如果昴的想象是正確的話,那麽事情發展一定會是如此,昴就是這麽思考的——
——佩特拉(的遺骸)被與餐具一同,擺放在食堂的餐桌上。
潔白的桌布,以橫躺在餐桌中央的佩特拉為中心被染上了深紅的顏色。已經經過了不少時間,流出的鮮血都已經開始凝固泛黑,而那顏色的改變更是渲染了那份景象的淒慘,給人留下了更為深刻的印象。
“佩特、拉……”
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腳步虛浮的昴慢慢走向餐桌。
佩特拉就在桌子的正中央仰躺著。惹人憐愛的臉上凝固著痛苦和恐懼的,哭泣著的表情,雙眸就像直到最後都在看著什麽(期待著什麽)一樣絕望地睜開著。她張開的嘴角依舊在緩緩滴落著鮮血,至於致命傷則完全不用細看,就是那深深切開腹部的刀傷。
她在自己面前惹人憐愛地,就像妖精一樣舞動著給昴看過的女僕裝——從那女僕裝的胸口向下直到下腹部,都被縱向割開,噴湧而出的鮮血夾雜著內臟,讓本就幼小的少女的身體更加輕盈了。
“——啊”
喉嚨深處似乎湧上了什麽東西。並不是想要嘔吐,而是想要悲泣。
眼瞳的深處感受到了近似燃燒的熱量,在那即將溢出之前,昴將手伸向了佩特拉的臉頰,伸向了因為恐懼而保持著扭曲表情的僵硬的容顏,至少讓她的雙眼閉上。然後就像曾經做過的一樣,昴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披在了少女的遺體之上。
像這樣,為沒能拯救到的佩特拉,做這些善後一樣毫無意義的行為已經是多少次了呢?
盡管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卻依舊沒能拯救,究竟昴已經讓這個孩子死亡多少次了呢?
僅僅因為對昴的執著,已經讓這個孩子體會過多少次,這樣痛苦的折磨了呢?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佩特拉……”
就連口中道出的謝罪之語都顯得無比虛偽和空洞。
佩特拉就這樣無人能夠依靠地,在這里遭遇了那個恐怖的殺人鬼,一邊呼喚著昴的名字,一邊被殺人鬼無情而殘酷地殺死了。
胸口就像要被噴湧而出的悲傷撕裂一樣。全身都因為發自內心的憎恨而感受到被燃燒一樣的熱量。
如果憎恨能夠殺人的話,昴就算將艾爾莎殺死一萬次都嫌不夠。
那個女人所犯下的,就是如此深重的罪行。終有一日,肯定會讓她受到懲罰的,昴在自己的內心如此起誓。
“也是為了那樣,這次可不能就這麽簡單地結束啊……”
“這次……?”
“只是自言自語而已。雖然並不想讓佩特拉就這樣悲慘地留在這里……但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啊。只能先去蕾姆那里。帶上蕾姆,然後就那樣逃離宅邸。你還是不能夠使用機遇門嗎?”
“那必須經過禁書庫啊。而且,現在那里的門也應該是被敞開著的啊。”
“——是這樣啊。”
封住機遇門的方法,其實是很簡單地,只要那麽做就可以了。
只要將宅邸里的所有房門開著不管,這樣就能將選擇肢盡可能地減少(排除)。然後,只要將禁書庫本身的門扉敞開著,就能將除了那個房門以外與其它所有房門的連接切斷。
只要用一根撬棍(物理學聖劍)將房門抵住任其敞開著,貝阿托莉絲就沒有呼喚出禁書庫的方法了。
“你知道現在,禁書庫是連接到哪里的嗎?”
“這是當然的啊。——現在連接著,宅地西側三樓的房間(客房)啊。”
既然是西側的房間,那與位於宅邸中央的食堂之間尚有一段距離。但是,那里的房門依舊敞開著,這至少也意味著,艾爾莎已經從禁書庫出來了。
憑那個殺人鬼的嗅覺,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昴和貝阿托莉絲的所在了。
也因此,沒有時間了。
“沒有給我們慌亂浪費的時間了啊。總之,趕緊去蕾姆那里……啊。”
慢慢用手指甲拭去滲出的淚水,昴面向目的地的方向。蕾姆是沈睡在,東側侍從專用個人房間中的一間。既然艾爾莎是從西側開始尋找的,昴認為她應該還沒有到達那里。
然而,那是僅僅針對艾爾莎的考慮,
“弗雷迪莉卡,她在那里的可能性很高啊……”
如果是知道昴非常重視蕾姆安危的她的話,就應該會想到,在避開了艾爾莎的襲擊之後,昴就會前往那個地方這一事實。那麽,她事先埋伏在那里的可能性很高。
看著手抵著下巴,陷入思考中的昴,貝阿托莉絲瞇起了雙眼。
“從剛才開始貝蒂就有些在意了啊。……你,是在懷疑那個女僕嗎?”
“……雖然我也,並不想去懷疑啊。”
對於貝阿托莉絲的疑問,昴無力地點頭肯定。
艾爾莎對於羅茲瓦爾宅邸的襲擊——這大概是因為,弗雷迪莉卡的背叛,昴的內心基本肯定了這個猜想。
昴在羅茲瓦爾宅邸遇見艾爾莎,已經是第三次了。
在過去的輪回中的遭遇時間,分別是在第六天和第四天,不論哪次都是在已經過去了數日才會遭遇。然而,這回卻是在到達【聖域】之後僅僅經過兩天的返回,即便這樣,昴依然遭遇了那個殺人鬼。
而且每次,艾爾莎都像是等待著昴回歸的時間而出現。如果要去考慮她是如何辦到的,除了懷疑宅地內部存在間諜之外不作他想。
“在我回到宅邸的那天,就已經做好了讓艾爾莎進入的事前準備啊。我原本還以為,她前往山中小屋才會導致那樣的事情發展啊……”
昴從一開始就在懷疑著,潛伏在山中小屋的艾爾莎,是被弗雷迪莉卡帶進宅邸的這種可能性。也因此,在這次回來的時候,昴就抱著被弗雷迪莉卡戒備的覺悟,向她詢問“是不是要去山中小屋”這個問題。
從當時弗雷迪莉卡的回答、態度、還有舉止中,昴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所以昴也曾以為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而已。
“畢竟也並非只有那一種手段……我又不能清楚地看出其他人內心的想法。就算被騙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啊。”
完美地做好了表面功夫,讓昴以為自己的戒備沒有被她察覺到。但實際上她已經開始戒備昴,這也讓她的行動更加慎重了。
這正是昴的過失之所在,而結果就是讓幼小的少女的生命再次被奪走了。
佩特拉的遇害,完全是明知會有危險卻沒有成功讓她逃離的昴的責任。因此,說佩特拉是被昴殺死的也不為過。
“佩特拉她,不是那麽地親近著你的嗎……!”
弗雷迪莉卡姐姐大人,昴的腦海中浮現出如此敬仰地稱呼著前輩女僕的佩特拉的身影。
像那樣欽慕著她的佩特拉,卻被殺人鬼殘忍殺害,弗雷迪莉卡的內心就不會感到痛苦嗎?
她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想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呢?
“最為關鍵的就是,貝阿托莉絲的機遇門的破解方法啊。雖然說實話,我還是很驚訝,機遇門竟然會被那種像是騙小孩一樣的方法破解啊。”
“……貝蒂也是,完全沒有想過機遇門會被那種方法破解啊。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想到(並付之行動)的方法啊。”
“雖然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也想到過這種方法……但那個時間就是問題所在啊。那完全是在事先,不知道你的存在還有機遇門的原理就想不到的方法啊。方法是艾爾莎自己臨時想到的,這種可能根本微乎其微。所以這也應該是,事先就與內部人員商量好的襲擊啊。”
“你,好像認識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你是在哪里遇見的啊?”
“在王都時稍微被她剖開了一點腹部啊。……啊啊,你在最初那次替我治療的時候,她就是那個傷的制造者(加害者)啊。”
回想起來,昴能夠進入羅茲瓦爾宅邸也是有著艾爾莎的原因。貝阿托莉絲對昴的解釋“是這樣啊”地點頭表示接受。
總而言之,現在就連像這樣討論的時間都異常寶貴。
“總之,現在先要去蕾姆那里啊。如果弗雷迪莉卡在那里的話……我能夠,期待你的幫忙嗎?”
“就連自己深愛的女孩,都沒有親自去守護的氣魄嗎?被這種男人視為第一什麽的,光是想想都有些毛骨悚然啊。”
“如果光憑感情就能把鯨魚打下來的話我有多少打多少啊,但世界可不是光憑感情就能怎樣那麽溫和,現實也就是這樣不講情面地殘酷而冰冷啊。”
這句話就是昴基本承認了貝阿托莉絲對自己的指責的證明。而像這樣的交談,也算是貝阿托莉絲在用自己的方法擔心著昴吧。讓昴盡可能不去更加在意佩特拉的死亡,貝阿托莉絲就是有著這樣的打算吧。
與一直沒有察覺貝阿托莉絲懷抱的悲傷,直到現在也沒有提出解決方法的昴不同,貝阿托莉絲太過聰明懂事了。也因此,值得依靠。
“趕緊行動吧。”
“嗯,明白了啊。”
自然而然地伸出了纖細的手,握住昴的手的貝阿托莉絲沒有任何意見地被他抱入懷中。抱起輕輕的她,用與之前相同的姿勢,昴再度開始奔跑。
盡管知道這是沒有意義的行為,昴還是壓低了腳步聲進入了宅地東側。並沒有發現被艾爾莎趕超的氣息,在階梯上跑上二樓,然後到達三樓。昴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向著走廊探出頭,試圖確認作為目的地的房間周圍是否存在人影——
“——”
在房間之前,看到有人影存在的昴迅速收回了探出的頭。
對著沈默地看向自己的懷中的貝阿托莉絲,昴點頭回應。收起下巴的昴再一次小心地進行確認——在房門之前,有一個像是靠在門上的身材高大的人影。
盡管是從遠處看過去,但昴並不會看錯那金色的長發和女僕裝。
那就是弗雷迪莉卡。就像昴預料的一樣,她就那樣站在蕾姆沈睡的房間門口,虎視眈眈地等待著昴的到來。(對昴進行守株待兔)
“要怎麽辦……?要擺出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現的表情,上前打招呼嗎?既然她還沒有與艾爾莎會和,或許她還不會察覺到我們對她的懷疑啊……”
“如果你剛才的猜想屬實的話,在將敵人引進宅邸的時刻開始,那個女僕就已經沒有猜測這邊的心情的理由了啊。而且在最後,與那個女僕告別之後你就進入了禁書庫。而現在你像這樣在禁書庫之外這一事實,就已經失去偽裝的意義了啊。”
“既然那樣的話,就只能正面突破了啊。”
弗雷迪莉卡的武器——在昴看來,應該就是她在雙手裝備的像是鉤爪一樣的手甲。身體動作也好,身為卡菲爾的姐姐的立場也好,雖然並沒有確認過她的戰鬥力,昴認為她應該還是很強的。純粹正面挑戰,他根本不會有勝算。
“在一開始就釋放紗幕,只要做到突然襲擊的話,貝阿托莉絲你能夠用遠距離魔法解決嗎……?即使不能使其無法戰鬥,只要能夠讓她撤退(知難而退)就可以了……”
“這還真是對叛徒的溫和(天真)的處置啊。面對想要趕盡殺絕的對手,這邊如果不抱有相同的覺悟的話就根本不像話啊。”
貝阿托莉絲做出了冷淡的回答。明知道她的話語是情理之中(正確的),昴依舊對那種做法抱有猶豫。即便知道對方背叛了自己這邊,但她畢竟是曾經親近相處過的人物。只要依舊能夠想起與她的回憶,昴就無法做到簡單割舍。
即便就結果而言,弗雷迪莉卡與佩特拉的死亡有著密切的關系。
“貝阿托莉絲,我會用紗幕遮住對方的視線,就拜托你輕輕地來一發了哦。”
“——還是這麽天真,你剛才不是也體會過那種痛苦了嗎?”
“因為還有想要質問的事情啊。只不過就是這樣而已。”
都到這種時候了,盡管貝阿托莉絲擺出了像是想這麽說的表情,但看到低頭懇求著的昴,她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
在自己的內心告誡著自己對她的依賴,昴進行了一次深呼吸,張合著手掌。雖然身體內還有些許倦怠感殘留,但只是再用一次紗幕的話還是可以的——
“要承受住哦,我的身體、——紗幕!”
從通道內像是翻滾著一樣躍出,在弗雷迪莉卡向這邊轉身之前,從昴伸出的手掌中,煙幕彌漫(迸發)了出來。
那股煙幕並沒有偏離方向,完全將昴與弗雷迪莉卡之間的距離覆蓋住,制造出了和剛才的禁書庫相同的狀況。在中途,因為不必要的魔力釋放而頭腦昏沈,跪倒在地的昴的姿勢完全崩壞地摔倒在地。
在他的邊上慢慢向前,將雙手置於胸前的貝阿托莉絲前進著。在低吟著什麽的貝阿托莉絲的正面,出現了一個扭曲大氣空間的空洞,從空洞中,纏繞著淡紫色火焰的魔力之槍逐漸出現。
(翻譯:自古槍兵那啥。。。貝蒂是在立FLAG啊。。。)
那是燃燒著的槍尖處大氣搖動(扭曲)著的,浮在半空的紫紺色魔槍——雖然昴對於這明顯就是足以致命的魔法想要出聲制止,但貝阿托莉絲看都沒有看昴的樣子,只是準備將魔槍射向黑暗之中——
“……好奇怪啊。”
貝阿托莉絲歪著腦袋重複著這句話。
昴對她的反應抱有疑惑,而貝阿托莉絲讓魔槍就那麽浮在半空,立起向前伸出的右手手指,輕快地從右至左揮揮下。
僅僅做了這樣簡單的動作,籠罩在黑暗的走廊上的昴釋放出的紗幕就被一掃而盡。這就是,同樣作為陰魔法的使用著,貝阿托莉絲所擁有的遠遠高於昴的幹涉力造成的結果。
目睹著自己用身體疲憊作為交換造成的結果被如此輕易地幹涉這一事實,昴啞口無言。然而,他對此的感慨瞬間就消失了。
而且昴也明白,貝阿托莉絲中斷攻擊的理由了。
“——”
在恢複明亮的走廊上,昴徑直走向弗雷迪莉卡。
勉強活動著因為魔力枯竭而疲憊不堪的身體,昴用著烏龜爬行一樣的速度走到她的面前。然而,他完全沒有必要戒備。她對於昴的接近並沒有反應,沒有任何反應。
——她也永遠,不可能做出任何反應了。
“……為什麽?”
弗雷迪莉卡,就那樣在作為蕾姆的寢室的房間門前,站立著死去了。
她的腹部被庫庫里彎刀刺穿,而房門和她的身體就那樣被刀刃釘在了一起。無力垂下的雙手上依舊裝備著手甲。就像是經歷過交戰一樣,女僕裝的各個角落都出現了淩亂破損,一看就知道肯定發生過激烈的戰鬥。
弗雷迪莉卡的身體已然冰冷,那也是她的靈魂早已離開肉體的證明。僵硬的臉上充斥著後悔和不甘,而從她遺留下來的神情和姿態中,昴明白了,她為了守護這扇房門而拼盡了全力這一事實。
這也就是說,弗雷迪莉卡為了不讓襲擊者侵入這個房間,拼死戰鬥過了。
將襲擊者引入宅邸的人,並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明明那麽地懷疑過……結果卻是這樣啊。”
以手掩面,昴艱難地接受著眼前難以接受的現實。
全身上下都布滿刀傷,已然死去的弗雷迪莉卡。在這樣的姿態之前,昴又如何能說出,她是內通者,她背叛了自己這邊,這種混賬話呢?
內訌(不相信同伴)的結果,就是這種狀況嗎?那麽迫切地,將弗雷迪莉卡視為惡人,這也只不過是,通過去懷疑他人從而減少昴自己的罪惡感的獨善其身而已。
昴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我,完全想錯了啊。”
弗雷迪莉卡她,從未背叛過。
為了守護蕾姆而拼死戰鬥,然後迎來自身的結束。從遺體的冰冷程度判斷,她的死亡時間很有可能在死在食堂中的佩特拉之前。
這是完全來不及,將艾爾莎帶到禁書庫的。
“……蕾姆呢?”
昴的腦中像是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只是機械性地呼喚著蕾姆的名字。
在一片混亂的思考中,昴最先想到的,還是被站立著的弗雷迪莉卡守護著的背後的房間里,那位沈睡著的,深愛的少女。
已經開始僵硬的弗雷迪莉卡的身體略顯沈重,將被刀刃釘在門上的她分開也算是一份重活。為了避免再度對她的遺體造成損壞,就需要昴小心謹慎。然而,昴的指尖正如同他的心一樣在顫抖著。
然而,就像是在有意違背昴的想法一樣,
“——終於,讓我找到了哦。”
在走廊的盡頭,漆黑的人影就像水蜘蛛在水面滑動一樣突然現身。
三股辮搖動著的艾爾莎壓低身體,將手撐在地板上用被殺意和貪欲浸潤的雙眸註視著昴這邊。被那種異樣的視線舔遍全身,昴的身體僵住了。沒有放過這一間隙(破綻),艾爾莎的影子在走廊上一閃而過地逼近了昴。
毫無聲音地前進著。那毫無疑問地,是【死亡】本身正在接近。
“你要是以為能夠那麽簡單得手,就大錯特錯了啊。”
然而,還是有阻擋艾爾莎突進的存在。
貝阿托莉絲輕輕擡起手,剛才出現的,就那樣保持待機狀態的紫紺色的魔槍瞄準了艾爾莎。
剛才被中斷發射的魔槍上閃爍著毀滅的光芒,仿佛因為找到了自身蘊含的破壞之力的宣泄對象而興奮地咆哮著。
“明明身材那麽嬌小,還真是拿著一個過激(不適合)的玩具啊。”
“這是否僅僅只是孩童的玩具,就用你自己的身體嘗嘗看吧。”
明明兇惡(散發著毀滅氣息)的魔法就在眼前,艾爾莎依然保持著微笑。對著那個微笑抱以嘲笑,貝阿托莉絲將手中的紫紺之槍射了出去。
發射出去的魔槍的速度超越了昴過去見過的,艾米莉亞的冰柱連射。雖然只有一發,從正面射出的魔槍運行在,會與以同樣的高速沖向這邊的艾爾莎正面沖突(碰撞)的軌跡上——然而,艾爾莎將上半身完全貼緊了地板,用像是趴睡在地上的姿勢避開了魔槍的直擊。
“真是遺憾。射偏了哦,速度和瞄準還是太天真了啊 。”
感受著兇器從後腦勺掠過的氣息,艾爾莎用毫無恐懼的態度輕吟著,反手握緊的庫庫里彎刀瞄準了貝阿托莉絲。
散發著昏暗光芒的兇器逼近貝阿托莉絲的身體,眼看就要將那嬌小的身體一分為二——
“考慮不足的應該是你啊,人類。”
在即將被一刀兩斷之前,貝阿托莉絲握緊了張開的手掌。隨著這一舉動,後方的紫紺之槍再度膨脹升起。本應射偏的,保持射出的軌跡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魔槍膨脹起來,對準停止移動的艾爾莎的背後,伴隨著氣球炸裂一般的聲響炸裂著飛射而來。
“——這還真是!”
炸裂的魔槍碎片紛紛化為短小的魔槍,將艾爾莎的四周完全包圍住。
盡管說是短小的魔槍,其大小還是能夠與昴的食指相比。而那樣大小的無數的魔槍布滿了半空,其尖端盡數瞄準著艾爾莎。
然後,
“這就是在貝蒂的禁書庫亂來的懲罰啊。——把你大卸八塊,就差不多了啊。”
以冷酷的宣言作為信號,紫紺的魔槍盡數向著殺人鬼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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