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虎退優秀的偵查能力,以及刀男們默契絕佳、天衣無縫的配合下,一路上尚算順利進攻至敵陣前最後一站。
戰前的偵察完成後,五虎退原就白皙的臉蛋看上去更為慘白,他略顯沮喪地報告:「前方……大太刀二、槍一,以及……苦無三……」
聞言,眾人隨即明白了五虎退臉色鐵青的原因──根據先遣隊交上的幾回報告裡都提到了敵方的棘手新刀『苦無』,雖然同一般短刀生存不高,但是優秀的遠程攻擊、高機動及高打擊能力,往往帶給刀男們的刀裝以至於刀男本身沉重的傷害,被一擊重傷險些性命垂危的狀況也曾經發生過。
三日月思忖道:「嗯……雖然敵人的行動並不會完全如我們所願,但是在允許的情況之下,還是優先將目標放在苦無身上,其次是大太刀,槍雖然能給我們造成直接的傷害,但是在場除了五虎退以外,我想其餘成員都還受得住才是,在延享記憶裡如何最大限度保住刀裝或許正是制勝關鍵,對此,可有異議或其餘意見?」
眾刀男頷首表示認同,三日月瞇起笑眼向五虎退說:「那詳細的策略就由你來制定了,隊長。」
「啊、是……是!那麼,我、我認為……」
在五虎退提出自己的計策解說的同時,三日月悄然走至一期一振身側,他仍舊望著五虎退而放低聲量道:「像剛才那種戰鬥方式,是否給隊伍添了麻煩……我想你心裡有數。」
「……」
一期一振雖然沒有回應,但是他心裡比誰都清楚方才自己的失控不僅造成自身刀裝無謂的損失,且因為他的獨斷專行險些給鶴丸造成傷害,好在螢丸與太郎的攻擊當機立斷,憑著對鶴丸實力的信賴揮舞出刀,在結果上並未造成二次損傷。
……急著攻下延享記憶的人是他,選擇了不計代價的戰鬥方式導致拖累隊伍的人也是他。
戴著稻荷面具、他人不能輕易察覺,這張面具底下的一期一振已眉梢輕鎖,不免又生了迷惘。
──自己……究竟追求的是什麼呢?
在決定好作戰方針,五虎退按計劃向敵陣射出弓矢擾亂敵兵,雖未能給敵兵造成沉重傷害,但是已成功讓他們在一時之間亂了方寸,敵苦無也即刻朝他們射來如流星劃破天際般的羽箭,這些羽箭的速度與威力彷若雷霆,他們在親眼見識之際才深諳敵苦無遠程攻擊能力絕非優秀二字足以概括!
望著亂箭齊發之景,在場唯有為了下段攻擊作準備的五虎退與鶴丸已悄然隱蔽了身影潛行以外,其餘刀男們無不瞠圓著眼、緊握著刀想為刀裝減輕負擔試圖揮去箭矢卻都未果,為了保護刀男,刀裝們也僅能一一以軀體作為盾,接下亂箭消逝。
一期一振又一隊刀裝隕落於敵苦無的弓矢之中,螢丸的重騎兵也損失了將近一隊,三日月掉了將近半隊的輕騎兵,留在自陣之中的,僅有太郎的刀裝絲毫未損。
因為一期一振的刀裝只餘一隊,刀男們在內心已作好隨時撤退的準備,三日月便按照五虎退所制定的計劃打了頭陣,引領一期一振朝敵陣方向直奔,在入了敵陣後兵分二路,螢丸與太郎則一面緊盯著戰場動態、一面謹慎前進,伺機而動,必須找出能給敵人一舉造成最大傷害的攻擊路徑才行。
敵刀的配置是一苦無搭一大太刀作為護衛的作法,三日月朝中路的雙刀長驅直入疾奔而去,敵刀兩人也摒息以待,觀察著三日月究竟將目標放在誰身上,必須憑著各自的經驗在一瞬間決定好正副攻手,豈料三日月像是平均對待一般,對兩人都投以注目的視線,讓他們更加難以研判他欲出刀劈砍的對象是誰。
入了攻擊範圍,三日月不由分說便使拔刀術,迫使對方接招,敵大太刀也在瞬間作出反應、站至敵苦無身前以自身的體格與偌大的刀身接下了三日月的拔刀術,對此,三日月愉快勾起薄唇、那對美眸既邪且魅。
──「上‧鉤‧了。」
以唇語輕啣著此一句話,在兩人的刀鋒交會僵持之際,敵大太刀讀出了他的唇語而心頭一驚,在意會過來時,一道純白色的身影已然由他們後方竄出,朝著被敵大太刀護於身後的敵苦無一記刺入要害:「在後面喔。」
成功拿下敵苦無,三日月與鶴丸也不再與敵大太刀戀戰,隨即蹤身一躍退離戰線,下一秒,螢丸瞠圓稍顯興奮的綠眸,挾著疾風烈火之勢招呼而上:「鏘──!是必殺技喲!」
螢丸一招一舉拿下了中路及左路的敵大太刀,鬼魅般的身法與武神般的威力讓敵人毫無反應時間及招架之力。
此時,五虎退已由右路敵苦無身後的屋頂一躍而下,精準地由頭頂直劈而下:「欸咿!」
右路敵苦無讓五虎退成功一擊討取,一期一振也按計劃將刀鋒直指右路敵大太刀,一方面是為鏟除大太刀威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五虎退。
一期一振才準備揮出刀之際,眼角餘光卻瞥見了左路的敵苦無繞了遠路快步直奔向方結束攻擊以致不免有些放鬆戒心的五虎退,見狀,他瞠圓金眸、也不顧將自己的背部大方留給敵大太刀,即刻邁開雙足急起直奔,見到兄長朝自己奔馳而來的五虎退滿腹疑惑且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五虎退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一期一振便慌忙地以右手臂將五虎退一把撥至自己身後,連手上的刀都沒能及時舉起,敵苦無那行雲流水卻勢如火燎的攻勢全往一期一振的身上招呼,不僅輕易毀去他僅存的一隊刀裝,甚至直接在一期一振身上劃破數道怵目驚心的血痕而致中傷。
……極細微的聲響,但是沒漏過一期一振的雙耳,因為那聲音對自己而言彷如響徹心底的震憾彈。
在敵苦無的攻擊之下,覆於一期一振面上的稻荷面具被一分為二、應聲掉落於地。
於此同時猛地被兄長撥至身後的五虎退這才發覺原本一期一振目標的大太刀挑著大刀直追在他身後,眼見那令人為之心驚的大太刀就要朝他的腦袋劈砍而下,已受到苦無一陣攻勢的一期一振自然清楚方才大太刀緊追著他不放,雖然面具的破裂給自己心底造成一定程度的震憾,但是一期一振沒有忘記自己此刻最該做的事,他隨即將五虎退緊緊抱在懷裡,以自己的肉身欲作為弟弟的盾。
頓時,身邊時間的流動彷如放慢了,一期一振在緊緊抱擁著五虎退以後,他抬起頭望著神色猙獰的敵大太刀,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那笑顏,美麗卻悲傷,甚至對著敵人那張無慈悲的面容,他一對金眸裡似乎還洩著些許感謝之意。
……只要一刀落下,便能解脫。
此時,一聲清脆鏗然在耳邊響起,一期一振瞪圓雙眸,他的時間似乎才恢復正常的流動,醒過神來時,便見三日月凜然的身軀立於眼前,持刀為他們仗下了敵大太刀致命的攻擊。
他微啟的唇瓣輕輕顫抖著,還正與敵刀僵持不下的三日月背對著他,卻難得不再優雅地拉開嗓門低吼:「與其讓你死在歷史修正主義者手上,倒不如讓我親自送你一程,還能解我心頭之怨!」
「三……日月殿……」
那是難以掩藏的憤怒,若說自審神者死後一期一振的失常與殘虐,對三日月而言是『尚能在理解範圍內』的無奈,畢竟他認為失去摯愛的一期一振確實需要發洩情緒的出口。
但是一期一振日漸薄弱的求生意志,至方才甚至放棄掙扎而尋求解脫的行為,無疑是踩了三日月的最後底線。
難得被他這天才五劍所認同甚至捧在手掌心疼愛的女孩,最後的意志與付出的情感竟然給了如此懦弱無用的男人,三日月寧可看一期一振在痛苦中掙扎,畢竟他相信女孩的選擇不會有錯,最後他肯定能在掙扎之中尋得出路,順利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進而實現女孩那平凡卻踏實的心願──給眾刀男們一個溫暖的家。
而一期一振放棄生存的行為無疑是將女孩的心意踐踏得一文不值,對此,三日月怎能不感到憤怒?
為了女孩付出的深厚情意最終仍無法給眼前這個懦弱的傢伙一絲繼續掙扎的勇氣,三日月既惋惜且憤怒,也同樣為歷盡天下滄桑的自己看走眼這一點而感到羞辱,鶴丸老調侃他是任性妄為的平安貴族──那又如何?既是這男人自己不爭氣才讓他蒙的羞,把怒火撒在他身上也不過是剛好而已。
「退下──!」
倏地,太郎一聲震吼,提刀已來到跟前,三日月與敵大太刀僵持不下,待到太郎已握緊刀柄即將出招的千鈞一髮之際,他才右足向後一踩、側過身子、順著敵刀刀刃劈下的軌道以刀背順沿劃過刀鋒,緩了對方的攻擊力道,化解了僵持局面並在瞬間收刀抽身,腰身柔軟地向後一折,太郎猶如暴風般的橫掃即掃過腰部上方約莫十多公分處,一擊掃討敵大太刀與敵苦無。
此時,戰場上僅存的敵槍兵蠢蠢欲動,當眾人還為方解除的致命危機而鬆口氣時,敵槍兵早將矛頭指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鶴丸,被兄長護在胸前的五虎退早一步察覺,他使勁掙脫了一期一振的雙臂、不由分說提刀直奔向前。
鶴丸這時才察覺到自己成了敵槍兵的目標,他趕忙轉過身面向敵槍兵,但是僅差一步便進入對方的刺擊範圍、並沒有足夠的閃避時間,腦子飛快地思考該如何讓自己的傷勢降至最低、受的傷處最不影響活動,已經是身經百戰的鶴丸此刻下意識思考的事。
「唔噢……!」
已經思忖出接招方針的鶴丸瞠圓雙瞳一聲驚呼,他沒料到自己會被五虎退這個小傢伙給猛撞至一側、險些踉蹌在地。
五虎退的動作全憑下意識的自然反應,所以他並未深思比鶴丸更周全的應敵之計,在推開鶴丸之後,五虎退握緊拳頭、抬起左臂接下敵槍兵刺擊而來快而強勁的一擊,在敵槍兵抽回槍之際,怵目驚心的鮮血涔涔流下,這一槍刺得深可見骨。
「好痛……可是……!」
明明痛得淚水已噙在眼眶打轉了,但是五虎退仍舊咬緊牙關,強壓著心裡的恐懼緊握刀柄向前邁出步伐,宛如舞者一面轉著圓並確實向前,握於手中的短刀也在這快速的旋轉中一刀一劃紮實地刻在敵槍兵的身上,先是削去刀裝,最後他停下旋轉正面對著敵人,握著短刀的右臂由下至上、由前至後劃出一道月牙,順著手臂的力勁方向,他順勢一記踢擊並原地後空翻,一連串的攻擊讓敵槍兵最終鬆了握著長槍的手,鏗鐺一聲,長槍滾落於地,他也幾近呈大字型向後仰倒而下,最終化作粉塵消失於現世。
消滅了場上所有敵兵,五虎退即刻蹲下身子、氣喘吁吁,看著自己被敵槍兵刺傷的手臂傷處因為太過駭人又疼得厲害,他總算忍不住讓眼淚滴落,但是他清楚自己身負隊長之職,不能如此膽怯否則可能影響隊伍士氣,所以他趕緊以衣袖拭去自己的淚水,不希望被隊友們看見自己的怯懦。
「退……!」
受了中傷的一期一振只是捂著出血的腹部,不顧一切奔至五虎退眼前,看著他左臂的傷勢,心疼地抿著唇、蹙緊眉、右掌撫著他的臉頰道:「還好我帶了些資材出來,一期哥現在就替你療傷。」
五虎退連忙搖首:「不、不用了,我……我這只是輕傷而已,沒有關係的,回去再進手入室修理就好了,反倒是一期哥你……」
一期一振瞇起笑眼說:「放心,資材帶得足夠,足以治療你我二人的傷勢,好往敵本陣進攻。」
……明明自己的刀裝連一個都不剩了,還想著要往敵本陣進攻嗎?
聽聞此言的三日月正要收刀入鞘,他怔了兩秒,立時感覺怒火中燒,打算再將已進入鞘身一半的刀重新抽出,乾脆現在就砍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算了,原來剛才他完全沒搞懂自己為什麼發火!
深諳三日月脾氣的鶴丸眼明手快,早一步阻止了三日月重新拔刀的動作,硬是將他的刀推入刀鞘之中。
看著自己的兄長稀鬆平常地說出這番無疑是放棄自己的話來,五虎退半覆金眸低語:「……我們不繼續進攻了,撤退。」
「為、為什麼要撤退呢?受的傷可以完全治療沒問題不是嗎?眼前就是敵本陣了……」
「一期哥你……你的刀裝一個不剩了,要是堅持進攻……」
很可能,連敵兵的遠攻都捱不過,更何況還要面對苦無與中脇差,在如此劣勢,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呢?
一期一振愣了半晌,他勾起唇角道:「沒事……沒問題的,敵本陣就在眼前,在這裡撤退多可惜,如果能拿下……」
五虎退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他皺起眉鄭重其事地說:「我、現在我才是隊長,請一期哥你……服從命令……!」
「我……」
一期一振似乎還有話說,但是,身後傳來鶴丸的一聲低吼:「大笨蛋──!」
聽見這句話,一期一振瞠圓了金眸,不自覺地,一行清淚毫無預警地由眼角滑過臉頰。
──『大笨蛋──!』
一瞬間,一期一振彷彿將鶴丸的這聲責罵與他心底思念眷戀的那個女孩的形象重疊在一塊兒,他緩緩轉過頭,在心裡燃起一絲明知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多希望,一轉頭就能見到她……
在一期一振轉過頭來時,鶴丸才發現一期一振居然落淚,他的氣勢驟減,有些不知所措地道:「喂喂喂,我只是……我只是覺得若是主人還在,肯定會氣乎乎地這麼罵你,所以我才……一期一振,沒想到你心靈這麼脆弱、這麼容易受傷,真是嚇了我一跳呢。」
「你先閉嘴比較好。」
三日月倒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一期一振眼淚落下的理由,所以此刻尚未釐清狀況的鶴丸要是再多嘴,不過是破壞氣氛、阻礙一期一振思考罷了。
此時,三日月彎腰拾起了其中半張被敵苦無一分為二的稻荷面具,走至一期一振面前、將之遞予眼前:「這是丫頭送給你的最後一個禮物。」
聞言,仍舊蹲著的一期一振抬起頭,動搖而迷惘的金眸直望入三日月的瞳中,三日月眼帶笑意說:「將你從宛如詛咒的束縛中解放,戴著面具過著人前人後的日子並不是丫頭所希望的,你應該對自己坦率一些的……你不認為丫頭肯定是這麼想的嗎?」
──「你可以試著對自己的心坦率一點,我想,這樣會比較好。」
因為三日月的這席話,一期一振倏地想起了那個出陣池田屋記憶時,在廢棄小屋裡女孩對他說過的話。
他怎麼會忘了呢……?
怎麼會忘了,正是因為他開始對自己的心坦率,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對她的那份熾熱愛戀,才能完完全全地將女孩對他傾盡所有的愛毫無保留地全收納在這顆一度不願再對他人敞開的心裡。
怎麼可以忘了呢……
那份相互思念與愛戀,明明讓他感到無比溫暖與幸福,他怎麼能夠又一次戴上面具,欺騙自己女孩真正需要的是毫無溫度的冰冷復仇呢?
明明認為她活在自己心裡的,不是嗎?
如果,對自己的心坦率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溫度、她確實活在自己內心,那麼……
閉上雙眼,一期一振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彷彿萬籟俱寂、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與呼息。
──……好想見您,想念您的笑顏、想念您的聲音、想念您的髮香,還有……您無比溫暖的體溫。
──『一期,你這大笨蛋……!』
由心底深處,迴響起了那道令人無比懷念的嗓音,腦海裡,女孩的身影也逐漸鮮明,那是帶著無奈的笑顏、眼框噙著淚水的表情。
一期一振心裡十分清楚,這並非女孩的靈魂流連不肯離去之類的怪誕事件。
單純只是,她確實活在自己心裡,形象無比鮮明,會作出什麼樣的表情、說出什麼樣的話──一直以來看著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的自己,再清楚不過。
所以,就算只是可悲的自我安慰也好,一期一振仍想與她說說話,與活在自己心裡的那個女孩──傾訴自己的愛意與思念,就算會被狠狠責罵一頓,他也甘之如飴。
──「主人……」
該說什麼呢?有太多的話想說,千言萬語卻只能匯作一句輕喚,這聲呼喚小心翼翼、滿溢的憐愛、由衷的欣喜,卻又湧上悲傷。
──『雖然繞了遠路,但我始終相信一期你肯定能夠不負我所望,告訴我,我的這份愛足以一輩子照亮你前行的道路嗎?』
──「……是。」
女孩總算真摯地笑了,緩緩走向前來,執起了一期一振的手、貼著自己的心窩,她抬起頭望著一期一振、瞇起了笑眼。
──『也許有點任性,但是……我還是想聽你的回覆,可以嗎?』
閉上雙眼,不僅是腦海裡的自己,一期一振也確實靜靜流下淚水。
『他』將女孩擁入懷中,沒讓她看見自己的眼淚,再次睜眼時,那對金眸溫柔如水,那是難掩的幸福洋溢。
──「……我喜歡妳。」
女孩也伸出雙臂緊環著自己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胸懷。
──『謝謝你……謝謝你,一期。』
喜極而泣的嗓音與微顫動的雙肩,都讓一期一振更明確地體認到……
她切切實實地,活在自己心裡。
不曾離開。
這輩子,都不會讓她離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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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安,這裡是晴//
總算確定下來囉,下一次更新就能完結了,文章已經全部完成了!!
感受一下總字數是這樣,原本在動筆寫以前是抓最多三萬左右的,這字數也太失控了點XDDDD
然後現在是歐洲人的鍛刀活動,我這邊呢……燒資源燒到現在最低資源砥石從13萬→四萬多,只有鍛到ソハノ先生,富士也全丟完了,其餘的御札都只剩1……
融掉一堆四花太刀覺得心裡某處痛痛的,還融掉兩把一期哥我覺得我快要哭了……Orz
祝福大家都是歐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