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故事並未善待小咲
在下曾經非常努力地說服自己說,會有這種感覺,純粹只是因為在下喜歡小咲,才會覺得小咲沒有受到作者的善待。然而當在下看完結局與倒數第二回連載之後,在下絕望了。
作者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運用各種鳥事(是的,真的就是各種鳥事)來打斷小咲的告白,甚至還讓約定的鎖被硬卡住,在下就不談了。明明沒有絕對的必要,卻把小咲設定成與樂一剛開始就兩情相悅,甚至還是約定之人,在下也不多說了。畢竟無論在下怎麼不甘心,也無法否定這些情況的確可以用一個「運氣」來解釋。可是當在下看到小咲被樂拒絕後的表現,在下真的抓狂了──
被自己喜歡了好久好久,而且還是約定之人,甚至直到不久之前都還是和自己兩情相悅的意中人給拒絕了(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好朋友給搶走的),小咲的反應是什麼?和千棘一個「抱抱」就沒了?在下的天啊!有誰可以來告訴在下,小咲在承受了如此巨大的打擊之後,到底要有如何強大的心理素質與情商,才能在幾乎不鬧情緒的前提下,彷彿以光一般的速度放下一直以來的深切愛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是一棵草,沒了雨露,沒了陽光,一樣也會枯黃的。更別說是小咲這種花樣年華的戀愛少女啊!如果允在下用一句話來表達在下的抓狂,在下真想對作者大喊一聲:「你已經扼殺了小咲的愛情了,難道還要抹煞她的悲哀嗎!」不行、不行……在下真的抓狂了──抓狂三日不停。
更讓在下吐血的是,之後千棘休學離開,作者竟然在毫無描述小咲心境變化的情況下讓她和樂繼續當朋友──而且還是走得特別近的朋友。在下的媽呀!有誰可以來告訴在下,小咲到底是如何辦到這一點的?明眼人都知道,自從小咲在國中時喜歡上樂,直到樂改變心意喜歡上千棘為止,這對曾經兩情相悅的少女與少年已經經歷了太多微妙卻深刻的變化了。他們的關係早就已經遠遠不同於普通的朋友,再也無法回到最剛開始的時候了!在這樣的前提下,小咲竟然在未見心理調適或變化的前提下繼續和樂走在一塊兒,還要表現自然又不親密,既不尷尬又不傷人?這、這、這也未免太厲害了吧(抱歉,在下真的詞窮了)!不行、不行……在下真的吐血了──吐血三升不止。
講到這裡,在下大概猜到,或許會有人替作者辯駁說:小咲不是不難過、小咲不是沒有調適心理,只是作者沒有畫出來!嗯嗯,對此,在下只想反問一句,作者為什麼不畫?在下想了非常久,最後發現,其實答案非常簡單。那就是──對作者來說,小咲的哀傷與心境調適根本就不重要。想到了這個答案,在下也突然在意起了一件事。請看下圖:
有些東西不管我多麼希望它改變,它也從來沒有變過。現在你好不容易可以改變它了……──這是本作另一天大苦主,萬里花鼓勵女主角面對自己的真心時說的話。坦白講,當初看到這段話時,在下只覺得這話真是饒舌。反正就是鼓勵千棘不要放棄的話,所以在下也沒多加思考,就直接翻頁了。現在回頭再看這段話,在下還是覺得這段話有夠饒舌。不過沒關係,讓在下把它翻的白話一點:
不管我多麼希望樂少爺改變心意,放棄小咲並喜歡上我,他也從來沒有變心過。現在妳好不容易可以讓他變心了……
怪怪老天,如果我們抽換其中的論述對象,這句話好像就可以用在另一種完全不屬於戀愛故事的情境中了?請看──
不過我多麼希望打敗魔王(女),讓被魔王迷住的王子喜歡上我,我也不曾打敗過魔王。現在你好不容易可以打敗魔王了……
好了,這樣應該非常淺顯易懂了吧?這裡我們可以看出,小咲在本作的故事中,她扮演的並不是與女主角平起平坐的競爭對手──而是魔王。一個為了凸顯千棘所克服的難關是多麼地險峻;為了製造更多懸念而讓讀者無法猜透結局,為了被女主角打敗而存在的存在。這麼一想,就能解釋為何作者會把看似非必要的兩情相悅與約定之人的設定用在了小咲身上──因為這樣可以增強魔王的強度。等到女主角打敗這個非敗不可的魔王之後,更能加倍凸顯女主角的強大。至於被打敗後的魔王呢?呵呵,誰在乎呢?
好吧,或許會有人指責在下說,以上的想法只是在下的惡意在作祟!心地邪惡的人,看任何事物都是邪惡的。對此在下只能兩手一攤,表示一聲:「或許吧?」然而作者在最後徹底省略小咲的哀傷與心境調適卻是鐵的事實(更別說藉此替千棘省下可能失去朋友的尷尬)。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在下認定作者是真的極不善待小咲了。
最後,關於小咲在最後成為糕點師傅的部分…….嗯嗯,如果要討論這點,在下就要先提一下萬里花了。故事的最後,相信不少人都為她即將與真正愛她、珍惜她的對象(Y桑)相親而高興。然而在下卻看了不一樣的東西。毫無疑問,萬里花對樂的愛戀,的確帶給她帶來了許多改變。為了意中人,她不僅改變了自己,甚至不惜對抗長輩權威,活出了自由的自己。可是,失戀之後呢?在下只看到她回頭遵循家庭安排,繼續去相親了。
坦白講,如果在下在最後看到萬里花是憑藉追求樂時所培養出來的自我去追尋下一位如意郎君,最後憑著自己的決定與Y桑在一起。在下真的會打從心底高興地對萬里花說:「真是太好了,妳跨過失戀的悲傷,真正地成長了。」可是現在看來,在下只能痛心地搖頭說:「好不容易透過戀愛而成長了,結果又被失戀打回原形了……」說到這裡,在下對小咲成為糕點師傅的看法,也已經不言而喻了──能夠成為糕點師傅當然很好(雖然在下記得她在123回曾經思考過,自己就沒有其他的可能性嗎?),可是──這好像和她失不失戀沒有任何關係。換句話說,小咲是白白的失戀,完全沒有因此成長──就算有,作者也沒有把它當作值得讓人看到的一回事。
4. 樂對小咲的感情為何?
坦白說,即使樂沒有在最後選擇在下最希望得到幸福的小咲。在下也不願意否定樂對小咲的感情。這種感覺就像曾有一位純情少年為了心愛的初戀情人,部顧生命危險爬上斷崖為她摘下美麗的紅花。多年之後,兩人早已各奔東西,昔日的紅花也已回歸塵土。然而,我們能夠因此否定,昔日的紅花,開出的就不是真實之色嗎?
所以,即使有不少人在看完偽戀的結局之後,開始懷疑其名是指樂對小咲的感情,在下還是不改初衷,認為樂對小咲的感情是真正的喜歡──即使最後不再是最喜歡了。不過很不湊巧,即使在下想要如此深信,樂在拒絕小咲後的表現(發現小咲就是約定之人後,竟然只糾結了幾格就不再回頭;因為小咲一直就在改變心意前的自己身邊,進而認定自己曾經非常幸福這點,更讓在下破口大罵出:「混帳!事到如今,你還只想到自己的感受,那小咲的感覺到底算什麼?」……或許他沒有做錯什麼。但是看在心疼小咲的在下眼中,這樣的表現不是果斷,而是無情;不是理智,而是冷血。),實在讓在下動搖了起來。因此到了最後,在下終於在某位巴友的心得文中,看見他把樂對小咲的感情定位成「表面的喜歡」,在下終於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對方後來說了句「只是我們心中的黑暗在作祟」,在下恐怕又要糾結上好幾天了。
在下為什麼無法忍受別人質疑樂對小咲的感情?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肯承認自己看錯人了?又或是害怕自己承認了,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東西就會煙消雲散(即便這可能只是在下自己的一廂情願)?又或是心疼小咲,無法再忍受小咲到了最後連「曾經」也無法擁有?又或著是以上都對呢?總之,在下最後想通了。套句在下在前面說過的「我們無法勉強別人接受自己的價值觀;但也用不著強迫自己接受別人的想法」,在下何必為了一個自己不接受的想法,把自己搞得死去活來的?
最重要的是--就算真的只是「表面的喜歡」,那也是一種喜歡啊!就像花的顏色一樣。扶桑花的顏色的紅色,彼岸花的顏色也是紅色,玫瑰花、山茶花、芍藥花、牡丹花、罌粟花……它們也都能開出紅色的花。難道我們今天要很狹隘地認定,只有特定一種花的顏色才能稱的上紅色嗎?即使最後令人肝腸寸斷,在下果然還是堅信,樂和小咲之間的感情,是真正的喜歡啊!──即使命運在最後扼殺了它。
總結:
好吧,講了那麼多。就來總結一下。
對於在下而言,偽戀這個作品,無疑是個虐心的作品。然而這並不是因為在下喜歡的小咲沒能和樂在一起那麼簡單。一方面作者傳達的價值觀與在下原本的價值觀有所衝突,另一方面又因為作者只把小咲定位成襯托女主角的劇情道具,使用完了就不再多花心思處理。再加上男主角過於理性、果斷地放下他對小咲的感情,因此讓在下對這部作品極為不滿。
所以,如果有人問在下,推不推這個作品?在下會毫不猶豫地表示不會,並且補上一段「這部作品在收尾上的表現非常糟糕,導致整體分數至少要被扣個十幾分。」不過如果想要淺嚐,在下倒是非常推薦動畫(尤其是第一季)。尤其是動畫最後一集中,無論是那位高貴的黑道大小姐,最後終於放下自尊,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情。或是始終不被命運允許與對方心意相通,最後終於在頂樓得到那麼一點點幸福的戀愛少女,一定都能帶給觀眾最棒的感動。淺嚐過後,如果你喜歡上了千棘,或許你可以考慮再看原作。但是如果你喜歡的是小咲或萬里花,那就別自討苦吃了吧……(好吧,或許喜歡小咲的讀者,可以看到165~168回左右的平安夜約會篇吧?)
另外在下要說的是,在下並不認為因為自己不喜歡的作品而心生黑暗,有何不對?既然懂了愛,當然也知道了恨。重要得是,自己能否誠實地面對自己。套句某隻沒血沒淚沒心肝的非人類推銷員說的話:「只要能察覺,就能觀察;只要能觀察;就能知道原理;只要知道原理,就可以干涉;只要能干涉,就能夠操控。」只要能夠誠實地面對自己的感受,黑暗就不會真正地支配我們啊!
喔喔,最後在下還要多嘴再提一個人──那就是小咲的妹妹小春。坦白講,在下對小春線的收尾得算上滿意了。不過在下還是萬分惋惜──記得一開始,小春是懷抱著何等純真無邪的情懷登場的。這或許非常幼稚,但也真的是至真至純的美麗。這麼一位人見人愛的懷春少女,初戀的結果實在令人心疼。即使到了最後,作者好像也沒有交代她情歸何處。對此,在下只能深感遺憾……
什麼?問在下是否有妄想過她在結局中的表現?嗯嗯,大概就是在用一兩頁表現出,她正甜甜蜜蜜地和她的王子通電話,一旁的小風(換成小咲也行)一面溫柔地看著她,一面想著「小春最近變得好成熟、好幸福喔~真希望我也能快點變得和她一樣……」
最後最後,當然要喊一下:
小咲!妳永遠永遠都是在下心目中,本作中最可愛也最美麗的天使,祝妳幸福!
(謎之聲:原來不是喊"幹你古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