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房間內縮在床角邊。
似乎聽到母親的聲音,但現在一點也沒有心情去瞭解。整個陷入空白的大腦只有裝著兩個字——依賴。
濕潤的液體滑過臉頰,帶著自責滑落至雙腳褲子上。
——哥哥消失了。
——然而注意到他的消失,是因為可以依賴的對象消失了。
對我來說哥哥是什麼呢?是用來排除難題的工具!是用來破解現實的金手指!我根本沒有去在意現實,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家庭啊!
美麗的畫面?奇幻的世界?熱血的戰鬥?鬥智的計算?那些到頭來都只是虛幻之物罷了。我在遊戲中獲取了什麼?
——根本沒有學到絲毫的主角精神!
沒有主的帥氣面容、沒有主角打擊犯罪的力量、沒有主角貫徹正義的信念,沒有主角永不放棄的精神、沒有主角仁愛的性格、沒有主角廣結善緣的交友能力、沒有主角的風趣幽默的個性、沒有主角掌握全局的能力、沒有主角……
我,不是主角。我根本不是主角。
我只是有如寄生蟲一般活在他人身上的累贅。
「我到底該怎麼做……」
回過頭,下意識的回過頭,然而在淚眼的模糊視線中當然不會出現那個消失的身影——冰冷的罪惡感由衷而生,直至此刻自己居然一心的想要依賴他。
我是誰。
(看著鏡子中的那位少年詢問。)
我該怎麼做?
(這並不是難題才是,但讓人抱頭沈思。)
我能做什麼?
(抱著淌血的至親,無力的嘆息。)
我想要什麼?
(傷害妹妹仇人就在眼前,我再次詢問了自己。)
我要怎麼破解?
(無力的自己,在大腦中發現了一把鑰匙。)
不是主角的我會怎麼做?
(我並不是英雄,不需要按照世俗的作法。)
不是哥哥的我會怎麼做?
(我並不是聖人,活在污泥中的生命不該模仿蓮花。)
葉軒嵐,會怎麼做?
(我會怎麼做呢?)
不是主角的葉軒嵐,想要的是什麼?
(面對這些仇人,我再一次的詢問自己。)
(我確信,過去的自己只是在一味的模仿聖人,然而這並不是我,我並不需要成為世界的勇者,我不需要是完美的聖人。我,忠實自己的慾望,放下手中的屠刀。
為了生存不可以犯法——所以要在法律察覺不到之處動手,令他們痛不欲生,為自己的錯誤懺悔。我不會原諒他們,因為此刻我已經意識到,他們的哀嚎正是我的追求,我的渴望。
而且我知道,我做的到,用我的方法做到。)——《泣者》第六章地五節。 「我知道怎麼做了。」
櫥窗內的遊戲告訴了自己,就當作玩遊戲一樣去破解就好了。
不是主角,而是個追求勝利的玩家,營造可望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