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小姐開始的遊戲 逃離密室 第五章 不存在的第四人
從一個房間裡走出去,並且是從密室中逃脫出去的遊戲,在市面上多到不可勝數,這大都被歸類成解謎遊戲,因為能從房間中找到一條又一條的線索,來助自己逃脫。
但換個角度來想,這種遊戲也未免太過於可笑了,現實中不可能有這般被人精心設計好的一連串線索,除非這是場人為安排好的遊戲,不然不可能。
若現實真的碰到這場面,是沒有人能夠為自己提供破局的線索,只能靠自己一個一個觀察與思考。
不放過任何一絲的可能,盡全力的抓住救命稻草,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
但他不一樣,不,應該說他玩得遊戲不一樣,本身不存在死亡的威脅,就算操控的腳色死亡也不過是重新進入,可他隱隱約約察覺得出來一件事……當自己放棄,就是自己真正死去的時候。
畢竟對方可是有能力把他的世界停止在這瞬間的怪物,現實什麼也做不到的他,唯一剩下的就是在這遊戲世界中不停的做掙扎、再掙扎,也絕對不向幕後黑手低頭認輸。
人就拚那一口氣,再說他的玩家魂不允許自己放棄。
另外就是他……也真正的放感情,全心投入了這遊戲的世界之中,一定要讓芙蘭自由的走在那個世界的天空下!
所以他說什麼也要破解這死局,完成與芙蘭曾經的承諾。
而首先要突破的第一個難關,也是一定要克服的條件之一——就是迴避十六夜咲夜與芙蘭的戰鬥。
最初他不曉得直接透過電腦螢幕也能與遊戲世界中的人對話,另外加上自己有不會死的性質,因此面對看似普通人的十六夜咲夜放鬆了警戒,用著原先世界觀的想法嘗試著與咲夜溝通……卻華麗的失敗了。
至於失敗的原因很簡單,他錯估了咲夜對芙蘭的關心程度與對他的警戒恐懼之高。
不過咲夜會這般緊張也是情有可原,換做是他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家中的陌生人,不擔心恐懼與戒備才怪。
是的,他把自己自身的定位擺錯了,這會成功才神奇。
帶給他這個錯覺上麻痺的原因,除了他腦中一時改不掉的當玩家解遊戲的天真心態之外,最決定性的一點就是芙蘭最初面對自己的言行舉止。
芙蘭看見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驚訝與害怕,而是非常理所當然的接受與開心,好像認識他這個人一樣。
這非常理所當然的模樣,背後原因當時他並沒有多想,以為遊戲設定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沒錯,那個時候的他還愚蠢的以為這是個普通遊戲時候,現在回想起來……他究竟是有多麼白癡,才會把這麼明顯的奇怪疑點一個又一個的忽略了?
不,該說是視而不見更為正確吧。
為了自己這愚蠢的逃避,他付出了一次慘痛的教訓,親手葬送了芙蘭,令她死在自己懷中。
本來這是可以迴避地掉的結局才是,就因為他做了錯誤的選擇,才導致了這一連串接下來發生的事!
所以再次面對這局面時,他做的選擇是——叫醒芙蘭。
他這選擇並非無謀而胡亂做的決定,確實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得到的結論。
一個人醒來的感覺視情況會有所不同,用個很簡單的例子來說明……譬如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終於出現,試圖叫醒自己,而自己以為還在作夢,反覆確認這是真實的感動,與被房間中吵雜的聲響給吵醒後,發覺自己盼望已久的人,在遭受脅迫與攻擊而壓抑不住內心憤怒的衝動——
怎麼想都是前者會讓人比較開心,所以他第一步採取的行動就是叫醒芙蘭。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非常的自私,因為這時的芙蘭是見不到他而痛哭到睡著的狀態。
可現在就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又厚臉皮的跑回來找芙蘭的幫助,一想到這他就想狠狠的痛打一頓之前的自己,為什麼做了這樣的選擇,明明那時內心早有這樣的猜測了!
因此他無法把一切推卸到『早知道那時候……』這種不成藉口的藉口來做為逃避。
所以若問他後悔了嗎?
他的回答肯定是那三個字,後悔了。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這般後悔與自責,但曾犯下的錯誤無法在挽回,時間更無法倒流,所以他更沒任何理由與藉口在這邊自怨自艾了,要做的就是不停往前、往前,在往前。
既然後悔了,他說什麼都想要彌補自己當初犯下的過錯,不惜任何代價!
只為了讓自己……不在後悔!
「芙蘭、芙蘭,大哥哥回來了,快點醒來啊。」
他分秒必爭的看著門把轉開同時,手搖晃著縮成一團沉浸於惡夢中的小公主,口中更不停的想把她呼喊回來。
終於在房門打開的瞬間,芙蘭也嗚了一聲,小手揉著自己紅腫的雙眼,泛著小迷糊睜眼了眼睛,眨了呀眨。
「大哥哥!」
芙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猛然撐起身子,往他身上就是一撲,還順嘴往他脖子輕輕咬了一口。
「不會痛,果然是夢……呼喵。」
手忙腳亂抱住撲來的芙蘭,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耳邊就聽著芙蘭嘟囔一句夢話,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哭笑不得的晃了晃又拉著懷中死死抱著他不放手的芙蘭,卻發現他越想把芙蘭拉走,芙蘭就抱的越緊,彷彿貪戀著他的體溫,小臉蛋磨蹭著找好了位置就說什麼也不肯移位了。
看著懷中總算睡臉露出幸福笑容的芙蘭,他說什麼也狠不下心來吵醒芙蘭。
無奈的摸著懷中芙蘭的髮絲,他的眼神正巧又一次的對上了走進芙蘭房間的女僕——十六夜咲夜。
如同上次一樣的反應,咲夜訝異之餘更多的是從湛藍眼眸中直刺人心最深處的殺意,手指尖更如同變魔術一樣,一轉眼她的雙手上就夾滿了閃耀著鋒利光芒的銀色小刀,滿是對他的敵對意識。
對於咲夜的反應他毫不驚訝,因為這全都在上次體驗過了,所以有了一定免疫力,更能夠冷靜地來面對。
畢竟這次不像上次一樣,沒被咲夜二話不說的釘在牆上,而且也曉得了咲夜並非一般人,可以說目前的局面對他來說是壓倒性的有利,因為咲夜顧忌他懷中的芙蘭。
當然除此之外,他還想到了一點咲夜為何這麼如臨大敵的原因——毫無動靜的出現在這地下室的房間裡。
雖然他不知道這座宅邸到底保全措施好不好,但光憑宅邸裡中沒一般人這點來看,想入侵就很難了,更何況是一路都沒驚動任何人抵達了宅邸最深處的地下室,不被懷疑別有用心都難。
想要解釋清楚很難,但在難他也得打造出雙方能夠對話的空間與時間出來。
而他得到最簡單也最有用的結論就是挾持芙蘭。
不,說挾持有些錯誤,正確來說是……讓芙蘭站在自己這一邊。
當然這在咲夜眼中無疑是他在脅迫芙蘭。
不過自己哪有力量脅迫芙蘭呢,不被秒殺回去見遊戲標題就不錯了……他笑著在內心嘲諷了自己一句。
好在至少對面的咲夜不知道這件事實,可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去賭咲夜就不敢輕舉妄動,因此將內心化為魔鬼的他邊叫著懷中賴床的芙蘭以外,也向咲夜警告著——
「芙蘭快起來,起來,別睡了……那邊的,我說了不准動沒聽見嗎?在動小心我……就說了別睡了芙蘭!」
「嗚喵……大哥哥好吵。」
似乎被眼前這詭異的情景給震驚到,越是緊張嚴肅的場面越無法忍受這反動的咲夜,忍不住轉頭噗哧笑了一聲後,隨即又故作冷靜的轉了回來,雖然強忍著笑意的嘴角出賣了她。
「在讓我睡一會嘛,大哥哥。」
「拜託妳清醒一點,別順手就用目的能力毀掉我的右腳好嗎!還有那邊的不准笑,不准笑,笑屁啊!」
他看著睡迷糊的芙蘭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右腳給弄沒了,讓咲夜見識了一回什麼是搞笑的犯人,使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向咲夜怒吼著同時,也嘆息著……上次也是在芙蘭的睡夢中沒了右手,這次是右腳啊,唉。
總之他想要維持眼前的僵局,不然咲夜隨時會有異動,沒有力量的他很容易就會被咲夜給制伏,若是剛剛咲夜對他還有顧慮,現在見到他輕而易舉的就被芙蘭毀掉了右腳的情況下,咲夜絕對會發動她時間暫停的力量來使他遠離芙蘭的身邊。
一旦陷入那種情況,他相信距離重演上次的歷史也不遠了。
無論如何他都想迴避掉發展成最糟糕的情況,所以他動用全部腦細胞,總算想到了唯一可能讓芙蘭擔心的事。
不過在那之前,他想做一件事……一個確認。
「芙蘭,妳家的女僕要來殺我了,快點起來保護我啊!」
「嗚……大哥哥又死不了。」
在芙蘭口吐出他想聽的那句話瞬間,他忍不住神經緊繃著直盯著芙蘭胸口,自己心臟更因恐懼與害怕瘋狂跳動著,直到芙蘭說完幾秒後,芙蘭依舊平安無事後,他才鬆了口氣。
是的,為了以後,甚至未來……他都得先確認那句可能會引爆危險的禁忌話語是什麼。
他可不想再讓重要的人死在自己懷中了,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就莫遑論說在通過道道難關後,因為他對於這點的輕忽,而讓一切泡湯……屆時他真的會崩潰。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現在直接來測試。
看來那個引爆點至少跟說他死不了無關,換句話說……不談及背後的幕後黑手就沒問題的樣子。
不過他想來也是,自己都被芙蘭殺死了那麼多次了,要芙蘭想不知道自己死不了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幕後黑手心中有半點人情與仁慈。
但這也是個危險的賭注,誰也不曉得那個以他的悲傷為快樂的幕後黑手,會不會就這麼直接開殺。
好在事情沒他所想的那麼嚴苛,想來即使是幕後黑手也有著自己的界線,只要他不傻到去跨過那條界線就不會有事,至少暫時是這樣的。
只是就算如此,他會因此害死芙蘭這點也沒有任何改變。
懷抱著罪惡感,他在心中默默對懷中的芙蘭說了聲抱歉,為了之後美好的未來,他不得不硬起心腸。
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未來做打算……他在內心正當化自己的行為,不然他可能會無法繼續下去,信念會有所動搖,一旦動搖了,離放棄也不遠了。
而且……都被迫走上了這條路,他已無回頭路可言。
只有心中抱著最初的信念前進!
看著何時出手都不奇怪的咲夜,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咲夜全身緊繃的下一秒,他開口這麼說了——
「那妳家的女僕想要帶走我,不讓我再跟妳見面了啊!」
話音才一落下,他就感覺的懷中的睡美人立刻甦醒了過來,不,用睡美人這個詞實在太過於美化了,應當說是一直沉睡的惡魔從美夢中睜開了雙眼,眼中所顯現的是無止盡的破壞慾望。
「……那可不行,大哥哥是我的!」
芙蘭一開口就是滿滿的佔有欲,令原本就要出手的咲夜也不得不重新做籌算。
令咲夜陷入兩難的結果,正是他所想要的,到目前為止劇本大致都按著他腦中所計畫的走,可真正的難關……現在才剛要開始。
「你到底想做什麼?視你的回答……」
咲夜面無表情的對著他宣告——
「我會考慮是否要殺了你!」
因為咲夜這句話,房間內立刻起來連鎖效應!
就像原本還未轉動的齒輪,一個接著一個、一個又帶著一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動了起來。
首先是從剛剛就一直釋放恐怖壓力與氣勢的芙蘭,似乎對咲夜的忍耐到達了極點,二話不說就要起身往她那撲去,可卻失敗了,因為他緊緊的抱住了芙蘭,甚至為了不讓芙蘭脫離掌控,一手環住芙蘭之外,另隻空出來的手毫不避諱的朝著芙蘭的腰間,就是直呵癢,讓芙蘭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著想逃跑,卻被制住不得動彈。
這景象不禁使咲夜睜大了雙眼愣住了,實在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想中。
甚至咲夜還忍不住用手捏了下自己的臉,確認這是不是在作夢。
咲夜這誇張的行徑,自然入了他的眼裡,令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火了呢,雖然隨即他就否定了——
因為不這樣,就達不到預期的效果了!
不過他同時也慶幸著以搔癢就能夠阻攔住芙蘭,這是個賭注,若是芙蘭不怕癢……他就得拿出備用方案了,但那是殺手鐧,不到萬不得已情況,他不想用。
萬幸的是還好他賭對了,看來幸運女神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鬆了口氣的他停下了搔癢攻擊,低下頭眼睛毫不閃爍的凝視著芙蘭,低語著——
「芙蘭,聽大哥哥的好嗎?只要妳乖乖聽我這一次,之後妳不管說什麼,我都聽妳的,即使是要我在這裡陪妳到永遠,我也絕對不會有第二句怨言,所以拜託了,好嗎……」
一開始把頭扭到了另一邊,還有些賭氣鬧彆扭的芙蘭,隨著他的話語漸漸轉了回來,眼睛更是直盯他看,彷彿在確認著什麼,就這麼不停的與他對視著。
直到一旁的咲夜實在忍不住咳了一聲,這才使對視的兩人回過了神來。
「咳,二小姐你們……」
「咲夜妳閉嘴!」
雖然咲夜的行為立即被芙蘭給喝止,換作平常根本不理會任何人的芙蘭,破天荒的對咲夜下達了命令,這讓咲夜不禁是又驚又喜,內心沒有絲毫不滿,只是無聲的遵從了芙蘭的命令。
而重新把注意力轉回他身上的芙蘭,沉默了一陣子,突然開口說著前後完全不著邊的話。
「……我可以相信你嗎?」
芙蘭這句話問的是沒頭沒腦,可他卻聽出了芙蘭問出這句話的語氣之沉重。
那不亞於託付終身的重擔,深深堵在他胸口。
他的覺悟承受的了這份重責大任嗎?
他捫心自問著。
閉上眼,他腦中回想起不久前與芙蘭定下的誓言……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緩緩張開雙眼,他不在有疑惑。
打從一開始他的回答就已經決定好了。
不管是過去、未來,還在現在都一樣——
「可以。」
而他這個回答換來的是芙蘭的猙獰一笑。
「大哥哥,你這個大騙子!」
有如暴風雨的咆嘯,芙蘭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他無法置信的看著芙蘭眼中不復冷靜的光芒,有如著了魔般的瘋狂,只剩下殺戮的本能。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芙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下了左手,他的脖子就消失了,只剩下身體與飛到空中的頭顱轉動著,在遊戲畫面沾滿鮮紅變黑前,他聽見了芙蘭的狂笑聲與衝向愕然咲夜的身影。
「……」
愣在電腦前的他,看著遊戲畫面眨眼間跳回了標題。
明明一切都那麼的順利,就只差一步就能一起攜手往前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芙蘭?」
他雙手瘋狂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死死盯著遊戲畫面,不停唸唸有詞著。
「是我的回答不對?不可能,明明那時候……不對,等等、等等!」
在他現實的房間中,明明沒人吵他,安靜的不像話,可他卻有如受到了什麼干擾,死死抓著自己頭髮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著,不時大叫著快想起來了、快想起來了,然後啊啊大叫著。
正常人完全不會有的行為舉止,一一在他身上不停的反覆出現,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不過好在他這奇言怪行並沒維持多久,在大吼了一聲不想了後,他再次看向遊戲標題上閃爍著的開始遊戲選項。
「繼續遊戲這選項又不能選了,不管了,總之先進去搞清楚況狀,或許會想起什麼。」
於是再一次開始遊戲的他,看著畫面再次亮起前,那有如既視感的瘋狂笑聲與咲夜不住的勸解聲傳入了他耳中。
「我最討厭妳們了!」
被絕望與瘋狂纏身的芙蘭,一次又一次的毫不留情地對咲夜下殺手。
「二小姐、二小姐……請冷靜聽我說,拜託了,請冷靜下來!」
焦急與不放棄希望的咲夜,一回又一回的精準無誤的迴避著芙蘭的攻擊。
凝神望去,那似曾相似的對話與場景,讓他又再次想起了上次的惡夢——
「不要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跪倒在地上,看著此情此景放聲大叫,眼中更是流出了無助的淚水。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看著咲夜險象環生,他想也不想的衝上前去對著芙蘭就是大喊——
「住手、住手,快住手!芙蘭……」
可惜回答他的是芙蘭數不盡的攻擊,讓他的叫聲淹沒在攻擊中,然後再一次染紅了畫面,死回了標題。
崩潰在電腦前的他,連自己咬破了嘴唇也不知。
因為他總算想起來了。
是的,他想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東西。
對著電腦螢幕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露出了恐怖的笑容,再一次開始了遊戲。
映入眼簾的遊戲畫面,與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芙蘭依舊瘋狂,咲夜依然焦急,沒有人注意到身處在同個房間中,憑空出現的他。
但他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會這樣。
沒錯,他早曉得自己會被芙蘭與咲夜徹底的無視。
這個情景他曾經體驗過。
在那個——他曾誤以為能夠阻止兩人廝殺的美麗誤會。
因為從頭到尾,她們根本沒有看見他。
她們看見的是突然掉落在地上的餐點,沒有站在門口的他。
他的話並沒有被芙蘭打斷,而是根本聽不見。
甚至他關上門而讓芙蘭停下腳步的威脅,芙蘭根本沒發覺,芙蘭只有看見利用暫停時間搶先一步堵在門前的咲夜,而不是他!
而他還自以為大家都有看見他,還想幫咲夜斷後,這是何等的滑稽?
不知何時他早已經被忽略了卻還不知道。
他的傲慢,造就的結果就是——芙蘭錯手殺死了咲夜。
等他發覺時已經來不及了,咲夜已經死在自己懷中了。
現在……他又要重蹈覆轍了?
「不,說什麼也不!你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啊,王X蛋!別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出來啊!」
對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他喊破喉嚨的嘶吼著。
他的這句話不是對芙蘭,更不是對咲夜,而是朝著房間中空無一人的地方大吼大叫著。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悄悄跟在咲夜後面從那扇門走進來了,還不出來嗎,啊?」
他指著房間的大門口,有如瘋子一樣說著奇怪的話。
因為根本沒有人從那扇門後,跟著咲夜走進來。
從頭到尾就只有咲夜一個人走進了這房間。
走進了這個芙蘭的房間。
若要說這除了芙蘭的房間還有誰,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算一算也只有三個人,說什麼也不可能再憑空多出第四個人才對。
明明應該是這樣,在理所當然不過的真理,卻被憑空冒出的第四個聲音給打破了——
「嘻嘻,大哥哥你說謊,明明戀沒站在那邊。」
那不是芙蘭,也不是咲夜,更不是他的聲音。
從未聽見過的第四道聲音傳入了他耳中——
「果然大哥哥你是大騙子呢!」
從芙蘭睡覺的床上,傳來了如同芙蘭一樣,小女孩特有的甜甜嗓音。
但這嗓音在甜也無法熄滅他心中正熊熊燃燒起來怒火!
他遠離了芙蘭與咲夜交戰的中心,走近了位於房間右上角,也就是擺放芙蘭床鋪的地方。
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床鋪,他不禁怒火攻心的爬上芙蘭的床鋪東翻西找,想找出那個神祕嗓音的主人究竟藏在床鋪上的何處,可惜他努力的在久也毫無意義,因為那嗓音的笑聲再傳進他耳朵時,已在他的背後。
被驚嚇而坐倒在芙蘭床鋪上的他,只覺得肚子上一沉,眼前的視野一閃……一個小女孩就這麼出現了。
一個騎在他肚子上,卻一點也不感到沉重,與芙蘭一樣嬌小的女孩出現了。
身穿著一襲黃色洋裝,頭戴著綁著黃色緞帶如烏鴉般黑的帽子,有著一頭淺綠色的及肩短髮與其相襯的綠色瞳孔,但這一切都沒有她胸口前緊閉著的一顆眼睛更為吸引人,那顆閉著的眼睛延伸出有如彩帶般兩條管子,從她的肩上繞到身後,其中左邊更繞了一個心型在那,想不注意都難。
只見她一點也不認生,眼中閃爍著那年紀特有的淘氣,笑著對他說。
「你看得見戀嗎,大哥哥?」
正當他下意識要點頭時,卻見到眼前自稱為戀的女孩,毫不避諱的直湊到他臉前,可也因為她這行為,正巧與他的想點的頭撞到了一起。
正常來講該喊痛才是人之常情,可不知為何他眼前的女孩卻是笑著抱住了他。
「嘻嘻嘻,果然大哥哥很奇怪呢,能在替戀表演一次……你是怎麼復活的嗎?」
下一秒,他還沒來得及意會過來女孩話中的意思,他遊戲的畫面又在一次染紅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