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伏擊者vs掠食者
「呀嘎──」
卡力斯張開巨蟲翅膀,纖細的雙腿蹬起,在空中將兩隻鐮刀爪把好交叉姿勢,臉上露出對戰鬥感到期待與熱衷的瘋狂笑臉,以俯衝的形式往雷葛爾襲擊。
雷葛爾雙手放在胸前交叉,抵擋住這記衝擊,因後座力的關係往後退了幾尺。
「嗯……哼!」
見對方背後的翅膀仍在強烈拍動、推進身體,雷葛爾便雙腿轉向了右邊,將對方摔在石牆上,再往他胸部補上一腳,力道之大,將卡力斯身後的石牆都被踢碎。
往前站起,卡力斯並沒有因此感到憤怒,或是因為痛而露出痛苦表情,反而是更加興奮地上揚嘴角,流出青綠色的唾液。
兩人互相試探了一會兒,一直等到兩人中間的巨塔,受不了巨獸的地震以及雷射的爆炸,而倒塌下來之時,雙方才又再度邁開步伐,往對方的方向奔去。
同時進入因坍塌而形成的濃霧裡,兩人的眼睛可以清晰看見生命體的紅色熱源,鎖定好對方後展開猛攻。
鋼刀、爪與雙鐮刀碰撞,發出了響亮金屬聲響和火光。而產生出的氣流,慢慢將濃霧給吹散。
卡力斯揮動鐮刀爪,劃開了濃霧,往雷葛爾的脖子橫砍,遭到對方的鋼爪抵擋住後,對方用鋼刀刺往對方腹部,給予回擊。
往上高高飛起,翻滾一圈後來到對方身後,躲開了這刺擊。接著兩人同時轉身,揮動鋼刀與鐮刀,重重的一擊產生了最大的聲響和旋風,直接將濃霧一次性的弄散。
破碎的鋼刀匡啷一聲的掉落在地,成功打壞鋼刀的卡力斯,正打算伸出另一隻,突刺雷葛爾。卻反被對方空出來的手抓住,旋轉一圈後將他丟到後方。
卡力斯下意識的拍動翅膀,讓緩衝力道減弱,不過卻讓雷葛爾有時間立馬衝到他面前,伸出鋼爪和自己原有的利爪,在對方毫無遮掩的胸膛劃上幾道傷痕。
注意對方肩膀上,突出了幾道尖刺,即將往自己射來的跡象,便在射出前跳離攻擊範圍內,只留下一整塊巨石被數把尖刺,給硬生生粉碎。雷葛爾靠近愛刀,瞥了一眼後,握緊空手的拳頭,再度擺出戰鬥姿勢。
「真開心、真期待啊……不知道你吃起來會是什麼樣的味道?你的同伴們看起來也很美味……」
看著目光往旁邊戰友飄去的卡力斯,感到被對方羞辱,而相當不悅的雷葛爾,緊皺了眉毛,拔腿狂奔,怒訴:「和我戰鬥的時候別東張西望!」
在對方即將衝撞自己,卡力斯仍然不改輕鬆的態度,頭也沒轉過來正視雷葛爾,拍打翅膀往上躲開衝擊。不料卻被對方的腳給踢中下巴,往後摔倒。
回到地面的卡力斯,試著用鐮刀手做出傷腦筋扶額的動作,譏笑著嘲諷對方:「所以我說你就是愛生氣,為何不笑一下呢?戰鬥不是很快樂嗎?人類似乎會用這個動作表示傷腦筋的樣子……」
用手腕擦拭了嘴角的血,臉上不帶一絲情緒,直到對方再次搶快攻,才稍微認真的繃緊臉,躲著鐮刀。
雷葛爾躲開了兩記攻擊,一個箭步低身向前,伸出爪子刺進卡力斯的肚子,想要拔出時卻發現被對方砍斷、踢開。
「小心點……自大會讓身為掠食者變成獵物的。」
看似終於被激起一絲怒氣,卡力斯再也沒有露出笑容,道:「就讓你看看……這幾個月來,藉由無盡的殺戮和吞噬,所得到的收穫……」
卡力斯說完話後,便將身子緊縮再一起,一邊發出奇怪的蟲鳴聲,一邊發抖著。
全身上下的暗紫色蟲殼出現了明顯裂痕,從裂痕之中的黑暗裡,射出了幾道暗紅光,接著一起炸開,全身都變成血紅的卡力斯,張開相同血色的翅膀,雙腿奮力一蹬,使原地出現了凹洞,用著比剛才更快的速度飛著。
抱住了雷葛爾,將他撞在還佇立著的石牆、房屋,一連撞倒了好幾棟屋子,雷葛爾的雙腳才能接觸地面,並勉強撐住這強勁的衝擊。
隨手抓起周遭的鐵棒,往卡力斯背上猛打,和剛才不同的是,用這塊要斷裂的鐵棒,也能對對方造成清晰的傷口。
「看來脫殼的你……防禦能力似乎就下降了呢。」即使自己也已經身負重傷,剛才的衝擊已經讓自己的幾根肋骨弄斷,但還是用嘲諷的語氣說著話。
跳離雷葛爾的卡力斯,低頭看著地上的那攤綠血,那是從自己體內跑出來的,負責供應自己生命的血,如今卻被人給劃傷、噴出。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呢……你真的很強啊!」
語畢,卡力斯的各個身體末端開始化做朱紅,直到全身都被紅色覆蓋後,便消失在雷葛爾眼前。
「上鉤了……」雷葛爾露出不容易察覺的輕笑,伸手偷偷將腰間的真視守衛取出,並等待著時機,卡力斯最接近自己的時機。
卡力斯的視野變得血紅,所有物品通通都換了深藍色,唯獨雷葛爾的顏色是鮮艷的橙色。從他身後高跳起,交叉雙鐮刀,雙眼直盯對方的肉脖子。
天生俱來的野獸本能,讓雷葛爾感受到後方不對勁的動向,便微微轉頭,眼角餘光瞥見那裡的空間,有一絲絲的紅色細紋,和一點卡力斯身軀的形狀,便往地上插下真視守衛。
因此被強制現形的卡力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原本的攻擊也被驚慌而打亂。被雷葛爾單手抓住脖子,往地面重摔好幾回。
最後雙手抱起一塊大石板,往對方的頭上砸去,讓對方失去力氣,顫抖一會兒。
吐出幾口血的卡力斯,突然站起身將對方帶上高空中,強大的壓力快讓雷葛爾張不開眼,飛到自己極限高度後,翻轉一圈將對方往下丟去。
不過對方卻伸出利爪,死命地插進對方地肉身裡,不肯放開。直到兩人都嚴重摔在瓦礫石堆,才各自放開雙手,滾離對方。
「咳……」在濃霧中首先站起來的,是被泥土給弄髒白毛的雷葛爾,吐出囤積在喉嚨裡的血,往昏迷不醒的卡力斯走去,將他的身體抬起,放在肩膀上。
「等事情結束後……我看就把你的頭當作我的收藏品吧……」
雷葛爾也不知道對方有無聽到,但對他都無所謂了。自顧自地說完話後,連同卡力斯一起往前方,被緋紅與寶藍光線給纏繞住的威寇茲走去。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