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北風襲來,在寬敞的會客室,一名嬌小的魔法師與他享受晚茶,驅逐了外頭寒意。
但當他清醒時,卻是躺在床上,而且一旁馬上就有人過來了,繼續裝睡好釐清狀況。
「表哥?你還好吧?」
「別擔心,都回到亞理亞城了,再不起床就讓大小姐他們過來看――」
一秒將雙眼睜開,在確定身體可以動彈以後,立刻爬起來:「我怎麼了?」
他只記得被帶回波索特家的主堡亞理亞城以後,雷孟娜被母親領走,然後就留他跟小表妹相處,難道他又喝錯了?
「你喝錯了,那不是茶,是罌粟花汁,艾葛小姐發現時你已經昏倒了。」
「對了,雷孟娜跟母親她們人呢?」
蘿絲無情吐槽,真的是一逮到機會就會這樣對人,還是艾葛小表妹好,正認真地確診中,確定完全沒事以後才鬆一口氣。
「葛莉絲夫人已經帶著雷孟娜去命運之塔,夫人有說過你要是到了城中,就先去禮拜堂,艾葛小姐要一起去嗎?」
「好!」
出了房門以後,外面的走廊與裝飾皆為米白色調,有時也會看見妝點植物,比如聖誕薔薇、罌粟花等神靈聖花,畢竟在各家貴族之中,波索特是虔誠的一族。
命運之塔,如同其名,是夜之魔女尼克絲所建造,以命運女神的神力籠罩,外人根本不能窺探,即便是教派那群老頑固,到最後也不得與波索特家商量,能提供塔進行"信念的考驗"。
當然教派也有支付代價,除了考驗過程波索特家會派人在旁監督,必要時給予協助,就算是真正的信徒也要謹慎小心,考驗的任務也是由雙方所決定。
蘿絲帶著他們走過一小段路,然後在盡頭的房間停了下來。
早已被推開的大門,接著他們走入禮拜堂中,在月光的照映下,室內被染作一片螢藍,一名少女在那虔誠禮拜著。
看見一頭黑亮長髮,他總會認為是與波索特家有所關聯的貴族,但魔力探知所告訴他的不只是那麼簡單。
就是如此自然,隨著風,他聽見了少女歌聲。
「杜 布拉烏 達伊蘭 瑟嫩」
魔力探知所告訴他的是類似於惡魔等深淵種族的氣息,而少女所言的確也是魔族語,他曾在學習到不同言語所詠唱出的咒語,而那一句話的內容是:『女神,請賜予我月光。』
他會有所驚訝則是來自少女所哼唱的曲調是與讚頌女神的聖詩沒有差別,而是言語的不同,他不由自主的向少女前進。
「拉狄卡灑落祝福光芒於大地,精靈崇拜著偉大的定數女神。」
跟隨著少女詠誦詩歌,沒有樂器伴奏的旋律顯得清淡,卻令人感到舒服。
「四季如春的自然之地,世界樹在此成長,這裡將是諸神未來的國度。」
「當這一片和平淨土成為諸神的樂園,女神踏上天穹,不沉之拉狄卡。」
對於女神此舉,各人總眾說紛紜,但以神使先人所言,陷入沉睡的女神以藍月本源保護自身,並進行休養,對於生命無損。
「耶米菈神的恩寵並未消失,擁有命運之力的孩子聚集一地迎接使命!」
這一段則是指伊西斯奶奶等人,作為隸屬於神使的後人,他們以此為傲,當然這一段從自己口中唱出總是更為無法忽略。
「黑夜大母孕育眾多子女,第一對孩子生在以太中,如光明璀璨、如白畫生輝,永恆不會永久的持之以恆,畫與夜即是輪迴。」
但少女所說到黑夜大母,他就看見艾葛臉色突變,而蘿絲的神情遮掩,令他相當困惑。
「世界的寵兒卡歐斯諸神,突破空間生於混沌之中,世界樹以原初之水澆植,混沌演化以水之姿態出世,光與闇本為一體。」
就算如此,他還是繼續唱下去,聖詩與咒語一樣,如果中斷是會反噬奏者的,而且少女看起來也正在一點點衰弱,他不假思索地上前,攏住對方,卻差點被冰涼的皮膚觸感嚇得縮回手。
「第二個孩子在戰火中孕育,如樹木堅韌,如歷史精彩,生命不會永遠的永恆久遠,生與死即是輪迴。」
少女的聲音輕得像呢喃細語。
「妳到底是什麼人?」
聽聞至此,他心底頓時愣了一會,眼神變得凌厲,他曾聽過兩個人說過這樣的內容,一人已是逝者,一人正處命運之塔中,即為少女所說得生死輪迴。
「第三個......」
歌聲停止了。
隨後映入眼中的是無盡黑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