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絕對不可跨越的界線,在那裡有的並非超人類的異能,或是世界的真相。若真的要說,既是虛無,而又非虛無。
在地下室深處,穿過一扇扇的鐵門後,有一個看起來比較沒有那麼多鐵鏽的門,一旁掛著一塊不起眼的牌子,上面的字跡早已斑駁。
從門外可以隱約聽到裡面正在玩遊戲的聲音,與各種影片的播放聲。這裡多半都是如此,雖然一直到今都有著特別刑事科的稱號,但是實際上除了在這裡工作的人外,都沒有人會到這裡來。
「三無,你看了這次的報導了嗎?」
蔡刑警快速地在搖桿上按出連招,一邊問著正在用鑷子拼湊相當複雜模型的三無。
「嗯,就是那個肉塊炸的到處都是的案子吧。」
三無仔細地核對藍圖後,將一塊金屬放進模型當中。
「已經是第七起案件,上面好像有意要讓你承接這個案子。」
蔡刑警的連招被擋下來,他正處在苦於防守的狀態,與他對打的是一旁躺著看著多個螢幕中影片的鈴音,她看都沒看向遊戲機的方向,只是單純用腳趾俐落地在搖桿上按出連招。
「反正現場早就已經被踩的破破爛爛,什麼證據都找不到,在誇下海口說幾周內就解決,卻都一直沒解決才把問題丟給我吧。」
三無用左手撐住右手,好讓下一個零件能準確地放到正確的位子上。
「不光是只有前面七個案子,而是之後所有的案子都交給你處理。」
蔡刑警半瞇著雙眼中找到一絲希望,他抓住鈴音操控角色連招的空隙。
「換言之就是除我之外不會有任何支援。」
「也可以這麼說。」
「要求呢?」
「一定要有犯人。」
「那我不接。」
「沒辦法,除非你願意說出來三年前發生什麼,不然你立刻會被當成那起案件的原兇直接送進監牢裡。」
「在這裡也跟監牢沒有兩樣。」
「你或許無所謂,可鈴音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的,她可是會被送去奇怪的實驗室裡,被很多渴望把她拆開來研究的科學家們給到處亂摸,這樣也無所謂嗎。」
「又拿這種理由來威脅我。」
「沒辦法,三年前A市的人口在一夕之間消失,將近一百多萬人,其中又包含很多政府高層,只有你跟鈴音在那之後的一周,突然出現在海另一端的城市,問你原因你也不願意回答,在鈴音的紀錄中也找不到相關的影像,我們只能合理懷疑你隱藏了什麼。」
「我並不知道。」三無停止拼裝模型的工作,因為他的手相當顫抖。
「最近我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傳聞,有些人提出一個相當有趣的假說,他們認為你早在更早之前就在進行一個可怕的計畫,進行相當多的實驗,最後將A市的所有人都當作實驗的材料,透過某種儀式將他們的靈魂都放進鈴音這個容器中,所以她才有了自我的思考,而非像是3年前那台破舊的機械人。而你是鈴音的創造者,自然就有不讓她說出真相的辦法。」
「這也太誇張,完全不像是刑警會說的話。」
「是嗎?」
蔡刑警放下手中的搖桿,因為他操控的角色已經死亡,在剛才對話的過程裡,鈴音的角色雖然被抓住空隙,但她很快就改用雙腳操作,迅速地反擊並放出大招。
「案子我會處理的。」
「真兇呢?」
「並不存在。」
「唉,我剛才不是說過,一定要有兇手。你每次解決案子後都說真兇不存在,那麼又是怎麼解決的。」
三無嘆了一口氣,他將還未組裝好的模型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中。
「那麼換個說法,如果真兇就是被害人自身那又如何?」
「你認真的嗎?」蔡刑警半蹲在鈴音身邊,一邊偷吃洋芋片,一邊扭過頭來看著三無。
「你認為呢。」
兩人對視,蔡刑警先大笑起來。
「就算我相信你,上面也不會相信我的,你最好做好準備,這次的事件搞得上面的人很沒有耐心。」
「你要走了嗎?」
「當然,我可不像你一樣,這裡雖作為忙裡偷閒的地方雖然不錯,但待久了可不代表我的工作會因此減少或消失。」
「嗯……」三無顯得有些猶豫。
「嗯?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不,沒事了。」
「啊,順帶一提,可別忘記在外面你並不是警察,也就只是一個平民,所以別做什麼會讓我頭疼的事情。」
「這點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那麼期待你早點結束這次的案件,王三無刑警。」
蔡刑警一邊說一邊拉開鐵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