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昆赫的臉上滲出汗水，他咬著牙，手臂與手腕都發出吱喳的聲響。
「跟一個老人比你也只有這種程度了。」
諾維德嘴角上揚，儘管他也相當吃力，手臂都不停在顫抖著。
兩人為消磨前往事故現場的時間，便在列車的車廂內比起扳手腕，這還不是他們第一個進行的較勁，在那之前有猜拳、接龍、說故事等各式各樣的，但都沒有分出勝負。
「你自今為止都在做些什麼呢？」
昆赫一邊說，一邊讓手腕的方向有一點傾斜。
「老頭子當然是每天都種花澆水啦，總比某個毛頭小子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厲害的多。」
諾維德又讓昆赫的優勢回到原點，還多出一些。
「我可不知道你說的毛頭小子是誰，要是我知道那個人，我肯定讓他生不如死。我的工作可比老頭子種花澆水要偉大的多，每一個虛擬星球、宇宙列車的動態、居民的安全等我們都有負責任的監督。」
「是嗎？感覺上也不是那麼厲害啊。」
「不，這麼想你就錯了，不論是虛擬星球或是宇宙列車的軌道，這些都無時無刻在移動著，他們的運算軌跡比原始星球來得複雜的多，絕不是避開原始星球的自轉或公轉軌跡便可，即時繞開巨大的隕石、突然出現的黑洞或各種災害等。不光是這個星系，宇宙中其它星系的監控者們也無時無刻都在記錄並分享情報，避免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但那也不是萬能的。」
「嗯，沒錯，一夕之間消失的星系、『大移動』導致宇宙中某個地方與某個地方交換或重疊，甚至轉移到其他地方等的各種怪異的現象，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
「看來不論到什麼時候，環境都還是最大的問題。是我輸了。」
諾維德鬆開了手，他的身體深陷進柔軟的椅墊中。
「回到先前的問題上，那個名為琳的人，為什麼可以避開系統的監視。」
「系統的管理需要終端，人的運行需要透過大腦的運算，人格、情感與思想則是在那之中最深層的靈魂程式。琳，嚴格來說或許並不是人，而是凌駕於這些之上的某種存在。就好比我們可以透過大腦中的影像與多重感知來分辨不同的人，但實際上沒有影像後實體並沒有差異，也就好比我們雖然知道原始星球的公轉軌跡，實際卻看不見一樣。」
「那麼確實不好處理，你又要如何解決。」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但為了不發生這樣類似的事件，你意須告訴其他人多注意些平常容易忽視的地方。」
「既然你這麼說，就讓你去處理吧。」
「不過這些日子狄恩也受你照顧了。」
在諾維德的記憶中，狄恩一直都很迷惘，他跟其他的人不一樣，沒有太明確的目標與動機。
「我並沒有做些什麼，詳細的情形或許雷頓會比較清楚，畢竟是他拜託我的，不然狄恩他真的並不適合這個工作，我也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
「那還真讓我意外。」
「好了，就快要到達列車相撞的地方，在那之前我想對我的行為說聲抱歉。」
「不，你只是做好你該做的。」
諾維德握住昆赫伸出來的手，兩人比起諒解，更多的是一份敬意。
創作內容
遠星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