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
.唐無雨X劍媧(唐毒)
.唐家人物出列
.時間軸會跳好幾次
.你們的劇情真的夠難打,不過也是比較符合正常長度的
.私設定有,算是比較圓滑不顯得太突兀的一次
.mark一下要打但還沒打的文:馬莉露夫人、白糖糕爺爺
自從唐門分成內外兩家,兩家對對方的領域便日漸疏生。到他這一代,真正會製毒的人不多了,他只會造機關,用毒、暗殺之事則是另一家的專長。
唐無雨所屬的外家,主管機關製造之事,不沾腥風血雨,工藝之精美惹人欣羨,是大唐匠師都希望一探究竟的風光大家。
內家的名聲在大唐日漸低微,唯有有心者能尋其聲色。在苗彊唐毒兩門則心有靈通,知道唐門曾經無比風光的司殺之家。
唐無雨頗慶幸自己乃是當今外家宗室的次子,由於內家不好與外人通婚,其少子現象日益嚴重,外家每個長子或長女都得送給內家作子。
他對那種見血之事毫無興趣,他善作多層機關,手藝、眼光均無可挑剔,在內家也必是可造之材,然而除了調理機械,他對其他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朝胸口左下一寸的地方讓人死得比較快,還是從太陽穴射出一發追命箭比較乾淨,這種事怎樣都無所謂。
雖然他亦善於製作內家所需機關,卻始終醉心於平民能夠使用把玩之小物。
從小除了這種器物之外其餘事情一概進不了他那雙淵藍色的眼眸,好學勤練,沒多久就造出讓人眼前一亮的作品。
還真幸好他是外家的次子。
他的作品在江湖上價碼不低,有時乏了與人應對,接受別人恭維,所以他偷偷替自己私下製的作品刻上別名,讓他們自由在江湖上流浪轉手,偶然猜想它們最終歸落誰家滿是有趣,不過後來他連這點時間都留給製作新作品中,以致連故意用不一樣的手工所造的器物在民間漸有名氣而不自知。
簡直像把松果埋好就跑的松鼠一樣。
三年一次的唐匠會又要開始,唐無雨自雨季過去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工,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作品修改完成。
除了能把玩在手的作品,像是劍媧家的二重盒外,唐無雨偶然也會製作大型及巨型機關,小至指環大至密室他都能顯一手,這次參與展覽的作品屬大型擺設,從構想到完工花了將近半年時間。
他偶然看向窗外,發現天剛亮起,拿過半年前便準備好的邀請函步出地下室。
為內家所打造的機關,自然是交給他們來試用最為恰當,可是對於自己所造之物,唐無雨絕不假手於人,就算不曉得實際作用起來威力如何,他總得試試看拿上手的感覺、武器的射程。雖然唐門有巨大的地下室可供他使用,他卻會堅持走到郊外無人處,實地試驗。
那是唐門與五毒的交界處,人煙稀少,只有鳥叫蟲鳴。至少他在今天之前都沒有看過別人。
眼看對方孤立無援地坐在大片沼澤中唯一的空地,不禁為她的好運氣而讚嘆。
聽著那人喃喃說著已經被困幾天,又餓了多久的自言自語,唐無雨第一個反應是把剛拿下的口罩跟戴上。
雖然也會參與業務上的應酬,始終不喜歡與人多交流。話雖如此,亦不至於對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人見死不救。
……更何況剛開始沒看見就朝她的方向射出了似流星雨壯觀的暴雨梨花針,把對方嚇得將苗彊的鬼神都罵了一遍。無奈之餘多少有些愧疚,對她跟鬼神也是。
聽著對方腔調不甚純正但能流利對話,習慣性地猜測著她的來歷。
波斯?不,應該是中原。
把改良好的子母抓戴在手上,趁對方還在滔滔不絕說明自己的狀況時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看似隨意地發射,卻也是經過他多番試驗,並精確計算角度,才不致讓設計穿梭林間的鈍爪傷及她。
『噢,你的眼睛是漂亮的藍色呢!』這樣說著的女生長有一張精緻的臉,略顯稚嫩,不說話時頗見氣質。身上的銀飾零碎不全,腰間的蠱笛典雅別緻,連猜都不用猜,她便自報名號。
『我是五仙的劍媧,未知大俠名號?』
看著劍媧衣衫微亂,腳步虛浮,沒有了繼續試驗的打算,也就把東西收拾收拾。
調整了身上的裝備,把最大的機動儀背在背上,弩弓則交給劍媧拿,然後輕而易舉地橫抱起五仙弟子,大步走了起來。
『您可真親切,還沒問過您貴姓大名?』
明明剛才就問了一遍,卻以為對方沒聽見而重問。本來懶得留名的唐無雨不好無言回答,斟酌著如何避開這問題。
『這原本是子母爪對吧?』一下子被懷中的弩吸引了過去,彷彿剛才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似的,『把原來爪子的弧度加大,改成雙腳。原來如此,很適合用於穿梭林間呢。』
才摸到新改成的子母爪沒半盞茶就能把改造的概要說出來,於唐門外家或許是基本功,可絕不是普通一個五仙弟子能夠說出。
唐無雨忍耐著睜大眼的衝動,故作鎮定地撇了劍媧一眼,視線不經意落在五仙門派服的胸口處,觸及劍媧正在發育的胸部,禮貌地收回視線,強迫自己看著前路。
『唐無雨。』看著她著迷研究弩的樣子,讓他多少對交出自己名字一事甘願了些。
『多虧有你呢,無雨。』把敬稱省去,唐無雨也不覺得失禮。
劍媧戴上唐無雨連同邀請函一併交到自己手上的唐門面具,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向人來人往的唐家堡,伸手拍了拍還在張望尋找自己的唐無雨。
「早啊,趕緊走吧!」迫不及待把唐無雨拉向人群的中心,唐無雨卻是堅定地站在原地,甚至沒有被人群撞歪。
「妳怎麼找到我的?」唐無雨輕拉著劍媧的手往反方向走。確實把面具跟口罩都戴好的他不可能有甚麼好辨認的特徵,讓人能在茫茫人海中把他一下子認出。
劍媧好奇地四處張望,心不在焉地回答:「你身上有我下的蠱啊,追蹤用的。那邊是機關牆嗎?」
小心避開因沒有日照而依然泥濘的爛路,唐無雨沿著唐家堡走了半圈,在一面平平無奇的牆前停下,小心叮嚀:「進去動眼不動手,也別隨意批評,小心說話……不,妳還是別說話好了。」
「阿晴居然會這麼親切提醒外人這種事,可真叫人驚訝!」女生特有的高亢聲音自飛簷響起,一下子又靠近到耳邊,聲音甜膩,卻始終看不見說話人的身影,「這麼眼利的女孩,不讓她說話不是太可惜了嗎?」
唐無雨垂下肩膀,看著劍媧身後,「抱歉,不知道姐姐在這。」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了穿著富有唐家宗室風格,輕便暗色衣裳的女人。
「妳好!我是劍媧!」比那人更快起開口,精神奕奕地打了招呼,唐無雨握緊了她的手作暗示,卻被劍媧大方無視,「妳是無雨的姐姐的話,這次也會有妳的作品嗎?」
唐無雨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驚慌,還是只是忍著不歎氣。
「哎呀,阿晴都沒有提過我的事嗎?真不夠意思。」嘟了嘟嘴嬌嗔起來,鬼靈精得讓人難以相信她是木頭人唐無雨的姐姐,「妹子要失望了,我不做機關。」
唐無雨正要接話,又被劍媧搶去了先機,「真可惜啊!姐姐手這麼纖美,做的機關一定可以很精細。」
唐無雨的姐姐落下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這妹子我喜歡!比家中的老不死會說話多了!」
她湊近劍媧,一向得靠靈敏嗅覺分辨蠱術的劍媧發現她身上一點氣味都沒有,連人該有的氣味都無從發現,像是幽靈一樣,缺乏氣味,甚至能抹去身影。
「妹子妹子,要不要來猜我的名字啊?」唐無雨放開了手,似乎是放棄爭取說話權了。
「唔、無雨的姐姐的話……唐有雨?」言終,惹得提問人捧腹大笑,唐無雨則是低下頭,生無可戀似地把弄著千機匣。
「很接近了!咱們老爹不會取名,我出生那天這邊還是下著死人雨,一如往常,所以老爹叫我嫦嫦,嫦娥的嫦。後來老爸吵著要取一個字,就改名叫嫦蛾,毒蛾的蛾。」
劍媧輕鬆地接著道:「那可一定是赤眼白斑蛾。」
唐嫦蛾一喜,面具下看不出眼眸,卻該是睜大了吧?
「妳怎麼知道?」
「唐門境內要數最美艷,襯得起姐姐的蛾,就只有亮眼的牠了。而且僅在唐門出沒,五仙雖近,卻是遍尋不得其蹤。」
唐嫦蛾還想說點甚麼,唐家堡的響鐘卻打斷了興致。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唐嫦蛾側身,擠進了唐無雨趁她們還在講話時打開的密道。
唐無雨的表情完全隱藏在面具下,但按壓太陽穴的動作讓劍媧清楚得很他現在頭痛的表情。
「怎麼了?無雨的姐姐可真好玩。」側頭一笑,面具上的銀飾隨之搖晃。
在密道中,唐無雨緊握著劍媧的手,緊得兩人的手都微微發白,他一路小聲解釋:「唐門分內外兩家,我所在的外家主機關工匠之事,我的親姐唐嫦蛾因為兩家的協定而送進內家,修暗殺之術。」
他們踏入只夠數人站立的狹小空間後,唐無雨拉下了拉把,地板搖晃數下,徐徐往下。
「姐姐稱家父老爸,稱內家家主老爹,便是這個緣故。」雖然很想問劍媧剛才接話那麼順怎麼完全不帶猶豫,不過現在可沒這種西湖時間,也沒發覺劍媧也一半的心思拿去思考這建築的構造。
「我們兩家互不干涉彼此業務,我們替他們提供器材,他們保我們出入平安,但只限唐家本家人。」
大型機械停下的聲音大得嚇人,但顯然沒有人願意大廢周章改善這一點,待所立之處停定,唐無雨把劍媧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帶領她步入熱鬧的會場之前,最後說了一句:「小心說話。唐門之中,妳的死只有我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