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爾的移動小屋內】
這裡很寧靜,住在這裡已經第十二天了。
一個人在這裡也很好吧,旁邊的斐爾偶爾會來看看她有沒有需要的,有時候她會看著斐爾寫的小說,偶爾會翻翻從外面借來的書籍。
更多的時候,她望著窗發呆。
——但是這種安寧還能維持多久?
珀趴在桌子上,感覺上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但她卻說不出來這份心情。
百般無聊的滑著手機,最近她只能跟琥心聊天解解悶了。
雖然不能見面,但是感謝科技的發達呢。
弟弟弟!!我最近去了瑟依賽教會耶(́◕◞౪◟◕‵)ノ -
- 是喔///那裏好玩嗎?
不好玩呀,不過那裏的教主說下次可以去找她 -
- 教主.....
一搭一唱的閒聊著近況,姐弟兩人都同時享受著不易的親情。盯著手機螢幕,珀傻傻的笑著。
——「呵呵,最近過的快樂嗎?」
突然的,體內傳來一個不屬於她的聲音。
聽到那超級惱人的聲音,珀先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要出來啦。」關上手機,伸了一個懶腰,那體內的第二個人也趁這時候跑了出來。
以靈體的狀態存在的他,彷彿隨時會被風給吹散。
「一個人躲著,莫非就是妳的方法?」而他也像隨著空氣的流動,居高臨下的坐在桌子上,俯視著珀。
「我沒有躲啊...」撇開了視線,望著窗外遼曠的綠地。
——是遠在眼前的自由。
如果沒有這個人,或許她會活的很快樂。
「哦?那為什麼要一個人懷著身孕住在其他男人的家中呢?」
略帶嘲諷的問,他盯著珀,反正他能耗的時間很多。
反正在怎樣著,眼前可口的靈魂遲早會被他囊括。
「.....——你說什麼?」慌亂的站起身子,瞪著那雙只有狂傲的眼眸。
身上不受控的魔氣也慢慢的擴散整間屋子。
——糟糕,斐爾,你家可能需要整修了。
「哼嗯,不知道嗎?」對,妳當然不會知道,而住在妳身體裡的我早就感受到巨變的氣息。
「不准碰我的孩子!」往後退了好幾步,珀手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備了一把鐮。
他看著珀殺氣騰騰的樣子,還是繼續處之泰然的坐在桌子上。
——「妳打不贏我。」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掐住了珀的頸把人按到了牆壁上,也正好讓斐爾家的牆壁出了許多裂痕。
「...唔...」轉動鐮刀往他的腹部揮去。
卻只見他如風般的飄散又再重合成原本的樣子。
但至少他鬆開了珀。
「妳知道我不會讓妳把孩子生下來吧?」
冷冽的空氣侵蝕珀的身體,他的表情變的冷血無情。
知道自己的戰鬥技巧不如人,珀一手護著肚子,就像這樣就能保護好胎兒。
「別、別傷害他...闇靈!你怎麼不勸勸他呢?」對著身邊的黑霧吼了一聲,她的守護者面對愛人的時候竟然不敢吭聲。
「王...」低沉的聲音回應著,卻不採取任何的行動。
而那真正的王者慢慢逼近珀,把人至於死地的低氣壓啃食原本靜謐的空氣。
「等等——當初你說,我有求於你的時候,只要用我的靈魂交換對吧?」
揮起鐮刀,不畏懼的盯著他,而那血色的眼睛反映她的狼狽。
他停頓了會,「是。」也猜到了珀的用意。
「但是妳知道嗎?妳只剩四分之三的靈魂。」
打算怎麼做呢?單純的小孩子。
「只要留一點點給我就好了...而那一點點,給我肚子裡的生命,只要你保證他能平安出生就好。」珀輕輕撫摸著腹部,雖然外觀還未能觀察出來,但是她能感受到體內相呼應的存在。
「這倒是...呢。」他勾起嘴角,莫非是所謂的一命換一命嗎?
他伸出手,珀也認命的收起武器走向那個靈魂。
「妳會死亡,但只剩孩子活著。」
預告著珀的宿命,他裂開嘴對著珀的心————
啊、說起來,抽屜裡那兩張遊樂園的入場卷,就這樣浪費掉了呢,看來已經沒有機會跟艾佩爾去玩了…艾佩爾會照顧好孩子嗎…?會吧?
感覺身體上有什麼漸漸的流失了呢。
睜開眼,看到了卻是一片的空白,這就是——死亡嗎?
連思考都變得好遙遠,輕飄飄的…
遙遠的、安詳的,一首曲子在耳裡迴盪著。
——其實我不害怕死亡的,我只是、只是還沒準備好…寶貝,可以幫媽媽完成那些還沒做完的事嗎?
看著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珀,男人蹲下身子,擦拭珀臉頰上的淚。
「妳的靈魂很美味,差點一不小心就都吃下去了...」
不過也謝謝妳,讓我真正的重生。
然而已經失去該服侍的主人的闇靈也人型化,從背後環抱住他朝思暮想萬年的男人。
「她...死了嗎?」還是想要在真正的確認一遍,畢竟多年來,說沒感情牽絆是不可能的。
「放心吧,我不會食言,人是死了,但我留了一點靈魂給腹中胎兒。能說是死亡,也能說是靈魂消逝。」食指指尖輕觸,珀的肚子上閃爍著微微亮光。
「不懂...母體死亡,孩子怎麼生下來?」闇靈閉上雙眼,沉溺在他久違的髮香。
辨不清他心中到底為誰而哀傷。
「我是誰呢?這種事情,我可以讓他不合常理,對吧?」側過臉看著闇靈,這個男人還是這樣,為他沉迷。
「是。」
「親愛的,距離孩子生下來還有八個月,這八個月內是這身軀殼能不能活下來的關鍵,孩子生下來,就代表不可能復活了,不會像上次那樣,這次,你也束手無策。」放柔了聲音,他並非不了解闇靈,他也能感受到他的哀、他的悲、他的不捨。
「其中的方法,就是摧毀我,把靈魂還給她,但你辦不到,對吧?」宛如魔咒,只能讓人接受。
「...我不想失去你,撒旦。」
吐露出這輩子最難以割捨的名,他不願再失去一次摯愛。
————抱歉,我曾視為珍寶般的王。
我已經無法守護您。
原諒我們都很自私,好嗎?
之後,珀手上的結婚戒指失去了光澤,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碳的樣子,同時艾佩爾手上的婚戒也產生了相同的變化。
人死了,婚約當然就失效了吧。
接著,屬於珀的信物——
擁有這種紅色水晶石的人,會發現那上面的魔氣已經消失殆盡,變成一顆普通的紅色石頭。
「哎呀哎呀,居然被棄屍了嗎?親愛的王。」一直在樹叢中默默躲著的祤,嘆息的開口,難得她有一個喜歡的主子。
說起來皇氏那邊就是撒旦接手了吧?
等到闇靈跟撒旦離開,祤才輕巧的跳下樹,闖入房內。
「王,我們去找琥心吧,他看起來很可靠。」公主抱起珀的屍體,八個月嗎...只能試試看了呢。
只留下凌亂的房間和彷彿一切無恙的好天氣。
【ThirdSpace】
滴答滴答,這裡的世界也有時間規律嗎?
還是說,過了多久都是一樣的呢?
「小貓貓,其實我還是不能適應死掉的事情耶?」少女俯下視角,看著不知道從哪時候就一直跟在身邊的貓咪。
「這裡是天堂嗎?嗯——不過我能上天堂嗎?」
貓兒不會說人話,牠用腳掌理了理臉上的毛。
牠們呀,彷彿跟什麼都無所關連,卻又像什麼都有所相連。
「你呀,有在聽我說話嗎?」
少女蹲下身子把貓兒捧起來。
「喵——」小貓沒有掙扎,閉上眼舒服的哼了一聲,似乎,牠並不討厭這個女孩。
「小貓貓,我還活著嗎?」
還未能接受的事實,少女想聽到奇蹟出現。
貓兒卻利出爪子,往少女的臉畫上痕。
可少女卻沒有任何反應,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不會痛?」
沒有肉體喵,當然不會痛喵。
貓兒神態輕鬆的跳下地面,往這條路的盡頭走去。
而這條路,明明就看不見盡頭。
那我現在算什麼——
少女看著空蕩蕩的手掌心,她的一生到最後,只是空蕩蕩的。
連摯愛都捨棄,留下一個小小的生命。
她笑了,發自內心真正的笑。這麼久來的憂鬱,她第一次感到釋懷。
站起身子,拍拍裙擺,踏著輕盈的腳步跟著貓兒去那個盡頭。
——那個,世界的彼方。
「小貓貓,你知道為什麼我對孩子這麼執著嗎?」就像在談著十年前的往事,不值得心情起伏,也不必感動深觸。
說說看喵。
反正這一路也很長,我們都有很多的時間。
「因為是愛情的證明呀,我不想再用丟屬於他的愛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已經忘記那個最重要之人的名字,甚至連他的面容,也是模糊。
「記不清了…但是,那份悸動還在這裡。」閉上眼,雙手附上胸口,沒有心跳,只有冰冷的空氣。
也落下了淚。
那為什麼要哭呢喵。
「因為…有股悲傷湧了上來。」
連她也不知道,這悲傷的來源是什麼,她忘了,只剩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拼湊不出來。
「這明明是我最寶貴的…感情。」為什麼呢?卻帶來撕心裂肺的痛。
難道她生前,失去了嗎?
會傷心就別想了喵。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而牠只是一隻與世無爭的貓兒。
或許能聽妳的哀傷,但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替你分擔。
「嗯…不想了。」少女點點頭,她討厭痛,討厭哀傷愁苦。
「小貓貓呢?為什麼會在這裡呀?」
跟她一樣嗎?是不是也結束了生命?
被車撞死的喵。
比人類看得開,也是死亡,才能讓牠們靈性全開,不然,牠怎麼能和少女談心事呢?
「嘻嘻,幸好你在這裏,不然我會很無聊的。」少女露出大大的燦爛微笑,不孤單的感覺真的很好。
貓兒愣了。
這女孩明明是如此天真單純,看著她,卻能讓人失去思緒,並非外表的美媚,而是發自內在的純真。
莫非如此單純浪漫的女孩,生前背負著什麼沉重的東西嗎?
哎呀,算了,別想了喵,我們都死了喵,世界的事都已經與我們無關了喵。
少女歪了歪頭,小貓貓說的也是呢。
雖然忘記了,但是她還記得的,只要小孩子能好好的出生,好好的長大就夠了。
看著眼前沒有邊際的路,少女與貓緩緩的前進。
沒有盡頭也不必感到惶恐。
因為總有一天會到達,總有一天會實現。
——我們心裡深處最想完成的事情。
「親愛的,能不能幫我照顧好孩子?」
未來的我已經不是你的負擔,但請原諒我自私又把一個負擔託付給你。
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景,或許才能到達彼方吧。
—致,生與死。
因為是小珀的主線的劇情所以寫成小說 騙GP
唉,不知道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復活
圖片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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