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者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不管準備好了沒，我都要開虐囉 (＞w‧)～啾咪
第六章 轉捩點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盾戰士舉起大盾用力往地上一砸，將一個從地底竄出的妖物砸成稀爛，大聲怒吼。
那種妖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巨大的蜘蛛，全身覆蓋著黑色的外骨骼，看起來相當猙獰。
「地蛛魔族，是蛛魔底下的附庸種族。」法師語氣急促地大喊：「小心！牠們對土系的各種妖術相當擅長──」
才剛說完，她身後的地面就像是漣漪般起了一陣波紋，一隻兩人高的地蛛魔像是衝出水面的魚，兇狠地朝法師抓過去。
「小心！」盾戰士看到法師的危機，高高跳了起來，像是一顆隕石般重重壓在那隻地蛛魔身上，像是壓爛奇異果般，讓青黃膿汁般的體液四處噴濺。
「淨化！」就在這時候，牧師也使出了她攻防一體的招式，大片的白光驅散了所有妖術與毒液帶來的傷害，同時也讓那些習慣黑暗的蛛魔發出驚人的悲鳴，紛紛潛入土中。
「堅……堅石術。」法師補上了一個堅石術，把整片地面都轉換成堪比花崗岩的石板。
「這些傢伙真噁心。」盾戰士甩了甩自己的盾牌，但是上面依舊有許多的器官、血肉跟黏液黏在上面，固執地不肯離開。
「牠們是在魔族中相當罕見的生物，比惡名昭彰的蛛魔還要邪惡、還要野蠻。」法師說道：「在戰爭中，牠們主要負責騷擾人類的後方與補給部隊。只要守備力量稍微薄弱，甚至有過整支部隊都被牠們拖進地底吃掉的記錄。」
「這樣對我們的行動太不利了。」阿庫諾拔出自己的長槍，在蛛魔的屍體上抹了抹血跡：「妳能感應到地下的狀況嗎？」
「能，但是這樣的法力消耗會比先前更大。」法師點點頭：「如果記載正確，地蛛魔一般都有領域的觀念，只要我們能在我法力透支之前離開牠們的勢力範圍，我想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好，那就讓我們全速前進吧。」阿庫諾扛起自己的長槍：「比爾，你負責保護塔蘿絲。」
盾戰士點了點頭，背著盾，走到法師身邊。
「時間不等人，我們趁著堅石術還沒失去效用之前急行軍，能跑多遠是多遠。」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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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拉姆大使。」
「銀網大使。」
凡德拉的父親與莉茲的母親在蛛魔之塔的大使會客室內相對坐著，兩個人看起來都像是嚴謹的人。兩張臉上都有著不苟言笑的威嚴，與銳利、精明的眼眸。
「我這次前來拜訪，是為了跟您再商討一次，關於雨果爾親王安全的細節。」斯特拉姆大使嚴肅地說：「雨果爾親王這次迎親的車隊將借道貴族的領地，順著貴族境內的裂谷區抵達鮫魔族所在的悲風海峽。貴族曾經答應過，會派遣一支部隊隨行護送，確保親王的安全。」
斯特拉姆大使的手指順著地圖上的標示一路滑到一塊畫著鯊魚鰭、標示著「悲風海峽」的峽灣：「不知道這條路線最近的狀況如何，也不知道貴族的護送隊伍是不是能如期與親王殿下會合？」
「就我所知，我族負責維護貴國親王安全的皇家禁軍已經抵達了。」銀網大使說道：「但是由於各族之間有約定，不論是誰都不得派兵進入交界都市，所以我們的士兵只能在這裡。」她修長的食指指在裂谷區跟交界都市的交會點：「也就是裂谷隘口這裡，恭候親王殿下的車駕。至於這條路線，根據最新的情報……」
兩個書記的手飛快地動著，把兩位大使商討的細節分別用各自的文字記載在羊皮紙與絲絹上。
長年打交道的兩人畢竟早就為了這件事情籌備許久、也事前溝通了許多次，從中午開始的會談在太陽還沒沉入地平線前就順利談成了。
「把這份文書送回部裡，讓他們用魔法契約謄寫一遍，等我回去審閱蓋章之後馬上寄送給雨果爾親王的車隊。」斯特拉姆大使拿過文書，稍微瀏覽一下之後就還給了書記。
「是。」
兩名書記在門口微微一躬身，帶上了會客室的門。
「雨果爾親王真是……我看我們都很久沒有這樣忙過了。」等會客室只剩下兩人，莉茲的媽媽──莉莉‧銀網就慵懶地倒在一匹如同吊床般懸掛的蛛絲上，像是鞦韆般微微晃蕩著身子。
「他是個注重承諾的人，只是有的時候他許下的承諾未免也太草率了一點。」凡德拉的父親──威爾‧斯特拉姆揉了揉腫脹的眉心，長長吁了一口氣：「唉，他難道不明白，他要是出了半點閃失，雨果爾領那個海盜窟絕對會借題發揮，搞得大家雞犬不寧嗎？」
「不這樣做，怎麼能表現自己的真心誠意，鮫魔族又怎麼可能點頭，把公主下嫁給他這個旱鴨子呢？」莉莉勾起冷豔的唇笑了笑：「不解風情的你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不過，你那個傻兒子倒是頗有雨果爾的風範，可以稍稍期待一下。」
「唉……」一提到自己的兒子，威爾立刻唉聲嘆氣了起來，深鎖的眉頭盡顯擔憂：「那個不成器的傢伙……」
「其實也不難理解。畢竟少年情懷總是詩，他只不過是想要多找點藉口陪陪莉茲、也讓莉茲多陪陪他。」莉莉的笑容變得無比溫柔：「畢竟，他們兩個，一個是人類外交世家的繼承人、一個是蛛魔族外交世家的繼承人。」
莉莉頓了頓，苦笑著說：「身為外交世家的繼承人，他們可以擁有友誼，卻絕對不能產生愛情。否則，外交世家作為國家代表的適格性就會受到質疑。所以，你的傻兒子才會在兩人各組家庭之前，用這種胡來的笨方法，爭取每與莉茲相處的每一刻。」
「就是因為他是外交世家的繼承人才不能如此胡來！」威爾憤怒地說：「外交官是干係多大的一個職位！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國家的顏面與態度，他這樣散漫，讓我怎麼放心把位子傳給他！」
「你是當局者迷，威爾。」莉莉的笑意更濃了：「你兒子就是摸清楚了你的脾氣，知道他只要表現得太靈光就鐵定會被你管得死死的，整天都得埋首在書籍、禮儀跟談吐訓練裡。所以他才會故意裝笨，而且不管你怎麼打、怎麼罵都死不承認。這樣，他才能堂而皇之地讓莉茲為他『補習』。」
說到這裡，莉莉看著威爾的臉，格格笑了起來：「這樣的人，怎麼會是笨蛋？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簡單？你不覺得，他這樣的個性，也很適合『外交』這爾虞我詐的遊戲嗎？」
威爾懷疑地問：「真的是這樣嗎？」
「是。」莉莉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都跟我坦白了。」
「什麼？」
「因為他很苦惱，又不能跟你講、也不能跟莉茲講，更不能跟他那口無遮攔的媽媽講。」莉莉苦笑：「所以，他只能跟我講。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能容忍他三不五時就來翻一次牆？」
「那……那你為什麼不……」
「不早點跟你講？」莉莉看向威爾：「說了，你會明白嗎？他這些年苦練劍技、拿冠軍、得到保送學院的機會就是為了安慰你，希望能讓操心的你稍稍寬懷，卻沒有得到你的回應，不是嗎？」
莉莉走上前，握住了威爾的手：「我不會批評你，因為我自己也為人父母，所以我知道今天換成是我，做得大概不會比你更好；我也知道你回去之後，一定很想揍你兒子一頓出氣，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原諒他騙你。」
沉默不語的威爾最終只能露出苦笑，像是吞下了無糖的純黑巧克力：「那麼，妳今天怎麼會大發慈悲，把這一切都全盤托出呢？」
「因為他決定要步上『正軌』了。」莉莉諷刺意味相當濃厚地在「正軌」兩個字上加強語氣：「畢竟莉茲接下來要參加她們社團的年度比賽，再接下來又要開始到我這兒來實習。你那個傻兒子傻氣歸傻氣，卻不是不懂得分寸的人。就像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退學的困境那樣，他也不會在我女兒忙碌的時候去拖累她、造成她的負擔。」
莉莉看著窗外，看著底下熱鬧的集市，似乎能看見凡德拉與莉茲兩人手牽手，穿梭在攤位間的甜蜜。
「他已經決定了，等雨果爾親王離去，等這次的盛事告一個段落，他就要跟輕狂的自己告別，體面地當個舉止合宜的大人。」觸景傷情，莉莉玫瑰石似的紅眼睛慢慢盈滿了淚水：「哪，威爾，讓他們從小就知道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講，是不是太過殘忍？」
「但是，他們必須知道。」威爾走到她身旁，用手環著莉莉的肩膀：「至少，那個臭小子比當年的我有勇氣。我相信他們兩個的遺憾，會比我們兩個少。」
「也許吧。」莉莉的頭靠在威爾的頭旁，聲音像是細細的煙，消散在空氣中：「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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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什麼呀？」弓箭手無力地說，看著面前粗大的白絲。
巨大的絲線，銀白的絲線，像是白銀的溪流橫亙在勇者小隊面前。無數的溪流像是葉脈一般延展向四面八方，卻又像是奔向大海的溪流，朝城市的中心匯聚。
弓箭手照亮天空，一輪圓滿的明月在光芒照耀下閃閃發光，高高掛在天際。
「那種兇惡的魔力……」法師瞪大了眼睛，全身戰慄。
「神哪……」牧師在面前畫了一個代表聖徽的圓。
氣喘吁吁的盾戰士沒有說話，用盾支撐著身體。
「感覺很不妙呢。」阿庫諾神色冷酷地看著眼前的絲線：「那裡該不會就是中央塔吧？」
「沒錯，就是那裡。」法師冷眼打量著周遭的脈絡，似乎在考慮如何避開這些絲線的糾纏，潛入中心。
過了一會兒，法師手中的法杖閃閃發光，口中唸唸有詞，沒有持杖的那支手在空中畫著繁複的花紋，像是禪繞畫的符文之門出現在半空中，一隻金紅色的蝴蝶就這樣飛了出來。
「元素生物？」識貨的牧師問道。
「嗯，也不全然。算是一種介於元素與血肉之軀間的稀有魔獸，用牠來探測陷阱的效果相當好用。」法搖搖頭說道，手一指，蝴蝶就翩翩起舞，在白銀色的絲線間靈巧穿梭：「看來……這種東西不會主動攻擊。」
「那麼……試著接觸看看吧。」法師手腕一轉，紅金色的蝴蝶就靈巧地停在一根小指粗的絲線上。
「唔……沒反應？」弓箭手站在法師旁邊望著不遠處的那個光點，好奇地問。
唰！
法師起飛的指令還沒發出去，絲線就裂成了無數條細小的絲線，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將紅金色的蝴蝶吞了下去，像是運送食團的食道般，將那個紅金色的腫塊送往中心。
「絕對，絕對不能碰到那個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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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莉茲快看！是紅金色的蝴蝶呢！」凡德拉抬起頭，看著頭上的蝴蝶，興奮地指給莉茲看：「我長這麼大，還真的沒看過這種蝴蝶。」
「唔？」莉茲聞言抬起了頭。
然後靜默。
「嗯，怎麼了？」
因為莉茲比自己稍高一些，所以凡德拉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覺得她似乎全身僵硬了起來。
「沒事，可能是本能吧。」過了一下，莉茲才強顏歡笑地說。
「本能？」凡德拉抬高了眉毛，一臉鄙視：「妳該不會是要跟我說因為妳是蜘蛛，所以在看到蝴蝶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露出猙獰的表情吧？」
「我就是喜歡你的聰明……快看！雨果爾親王的車隊快來了！」莉茲笑了笑，明顯不想多談。
凡德拉聳聳肩，沒有多追究。震耳欲聾的喇叭聲正好也在這個時候響起，注意力完全被轉移的他立刻就把這個小小的插曲給拋到了腦後。
一開始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兩列拿著旗幟的儀仗隊，旗幟上飄揚著交界城市與雨果爾家族的徽記，在響亮的長號聲中宣告貴客的到來。
接著，身材高大、長著彎角跟蝙蝠翅膀的真魔族儀隊就燃著青色的魔火入場，巨大的旗幟上裝飾著龍跟其他高等魔獸的骨頭，在暗紅色旗幟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跟真魔族一起出場的是有五人高的巨人族，厚重的步伐配合著斧柄與盾牌敲擊的聲響、撼動著大地，也讓所有的人都隨著大地顫動身軀。
在真魔族與巨人之後出現的是血族跟精靈，面容都相當俊美的兩族今天的表情都相當緊繃，似乎是恨不得跟隔壁的隊伍大打出手。由於血族的皮膚對陽光相當敏感，他們的法師召喚了一朵巨大的血雲，像是傘蓋一樣籠罩在衣著華貴的隊伍上方。
與血族不同，精靈的服飾全都相當簡單、樸素卻不失靈氣。美貌的男女精靈們穿著白袍、背著弓，吹奏著讓人聽了就會感到寧靜的音樂，像是夏日中的微風，讓旁觀的眾人有種清風拂面的錯覺。
不過，這股清風在納迦與人魚一起乘著水花出場的時候就轉變成了涼意。生活習慣跟塞壬相近的兩族身上都配戴著精緻的貝殼配飾，細心打磨過的貝殼閃爍著珠母般的光芒，不但不刺目，反而讓人感到水潤的清涼。
「到底是誰把精靈跟血族、矮人跟獸人安排在一起的啊？」凡德拉笑看著從面前經過的矮人跟獸人隊伍，兩邊都用力地敲著戰鼓，咬牙切齒的表情像是在敲彼此的頭蓋骨。
「聽說是因為精靈跟矮人又在吵誰該先上場、誰後上場；血族則是一直在抱怨其他族不准他們用氣象術召來雨雲，結果就被其他族惡意安排了。」莉茲搖著頭：「不過這為免也真大膽了。」
「那……獸人呢？」凡德拉看著遠處纏滿蛛絲的轎子，跟蛛魔族那些鬼氣森森的旗幟，隨口問道。
「只是單純被連累而已，倒不是因為他們鬧出什麼麻煩。」莉茲聳聳肩，看著一個個扛著圖騰柱的牛頭人走過。
最後，全都穿著紅、金色的鎧甲的親王衛隊在兩排高大壯碩的鮫魔簇擁下踏進兩旁民眾的視線。
「歡迎，人類的海洋親王，勇敢與犯難的領袖，雨果爾親王！」
身為人類王國中唯一被封為「親王」的外姓家族，雨果爾親王看起來的確很有上位者的威嚴，厚實的下巴上一根鬍渣都沒有，灰色的頭髮略微有點波浪狀，灰色的眼睛看起來相當穩重卻又不失溫暖。
以海立家的雨果爾一家鎮守貧瘠又混亂的沿海地帶，因此衣著打扮跟其他的貴族比起來樸素了許多，沒有華而不實的花邊、沒有飄逸的真絲斗篷，更沒有娘娘腔的蕾絲。比起貴族，雨果爾親王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威風的海軍大將。
在這樣的衣裝打扮下，實在很難相信他是個十足十的旱鴨子。
接下來，雨果爾親王就走上台，跟所有種族派駐此地的大使握手寒暄。
「走吧，接下來就是官樣文章了。」凡德拉拉起莉茲的手：「我們去逛逛吧！」
兩人花了點時間擺脫壅擠的人潮，兩人在商鋪間漫無目的地逛著。可能是因為兩人幾天前就已經先逛過的關係，所以玲瑯滿目的異國水果、商品奇珍、雜耍、戲劇看起來就沒那麼新奇，也沒那麼有吸引力了。
胡亂逛了沒多久，開始覺得無聊的兩人就躲進了人潮相對較少的學院，享受起了獨佔空蕩校園的樂趣。行經精靈開設的森林食堂時，正好飢腸轆轆的兩人就順道彎了進去，叫了滿桌的甜品，混跡在不喜歡湊熱鬧的精靈學員之間，悠悠閒閒地享受了一頓豐富的午餐。
飯飽之後，凡德拉跟莉茲一人扛著一袋摻著楓糖的精靈飲料，爬上了附近的塔樓，看著下面的街景、看著下面的人潮，看著學園的河川樹木、看著羅列的建築。
「要坐在這裡等著看晚上的煙火嗎？」凡德拉吹著風，拔開裝飲料的塞子，大口灌進冰涼的精靈飲料。
「別傻了，晚上我們還得跟爸媽一起參加晚宴呢。等到鐘敲四響的時候就該走了，不然絕對趕不及的。」
「是啊，又到今天了。又到了和平的終點……也是我們快樂生活的終結。」
莉茲沒有看凡德拉，反而看著遠方運河的波光。
「又……想起來了嗎？」
「是啊，這次的迴圈又要結束了，所以又想起來了。」凡德拉笑得很落寞：「想起了……不想想起來的事情呢。」
「那麼……這一次，快樂嗎？」
「快樂，真的好快樂。雖然只是些沒有什麼變化的日常，雖然每天都在裝瘋賣傻，不過，能過這樣平淡而重複的日子，我真的好快樂。」凡德拉閉起了眼睛：「可以忘記一切，重新再長大一次，度過每一天，我心裡滿滿的只有感恩。」
「只是，這樣無憂無慮地過每一天，也讓我在想起一切的時候深深後悔。」凡德拉轉頭，看著莉茲的側臉：「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把握與妳、與家人相處的每一點、每一滴、每一分、每一秒，甚至後悔自己沒有聽妳的話，好好品嘗每一片果醬吐司那平凡又甜蜜的香氣。」
「在沒有食物的時候，不管是不是珍惜食物的人，都得挨餓。但是，不珍惜食物的人會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每一絲滋味。」莉茲摸了摸凡德拉的頭：「不過，不用擔心。我們的生活，還是會繼續重複過往的軌跡。我答應你，我們將擁有……」
在莉茲說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凡德拉強勢地伸出手，一把攬住莉茲。
「不管是以後的下一次、以後的相處、還是以後的果醬麵包，那都以後再說。」他深深地在莉茲的唇上一吻。
沒有互相摩娑、沒有輕扯著頭髮濃情蜜意，只是最樸實、最笨拙的一個吻。樸實得像是一對被無數風雨洗去華麗的年深伴侶；笨拙得像是剛剛初戀，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愛意的青澀情人。
但，這也是最真心、最讓兩人沉浸的一吻。
鐘樓的鐘敲響了。
噹──
噹──
噹──
噹──
轟！！！！！！！！
（下周一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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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