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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特殊傳說】殘響伊聆 章之貳

作者:荷薰風│2016-07-03 03:07:22│巴幣:20│人氣:169
  醒來的時候視線還是很模糊,離上次醒來只過了半小時,眨了眨眼睛她艱難的抓過床頭的手機,然後撥出119。

  過了十幾秒她用手指敲著手機敲出SOS的信號,接著掛斷,她就這樣睜著眼睛強迫自己清醒,然後用爬的緩緩爬出房間想先把大門打開,好讓救護人員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然以為是惡作劇電話而直接離開她就慘了。

  她真的很不想要叫救護車,要是檢查的時候順便驗出滿身傷口,這不是一個簡單不小心滾下樓梯就可以解決的,而且這樣會牽扯出很多麻煩,包括姑姑那邊就不好解釋。

  還在猶豫後面的事情,救護人員倒是先到了,看在倒在門口的她個個大驚失色,連忙拖了擔架過來架起她送到車裡,看著救護人員的嘴她沒有力氣去分辨,比了比自己的耳朵示意聽不到後,也不管人家理不理解就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的傷已經不痛了,往旁邊看過去,只見姑姑看著她哭得很傷心,她才發覺自己在醫院。

  而一邊很久不見的姑丈和父親吵得很厲害的樣子,說得太快她看得不是很懂,有人碰了碰她的臉,視線移了過去才發現是褚冥玥,她眼眶少見的泛紅,嘴唇抿得死死的盯著她深呼吸,然後兇狠地朝父親吼了幾句。

  她不太懂為什麼他們要這樣,父親氣頭過了之後一切就會恢復原樣,沒有必要這樣的。

  接著她看見褚冥漾帶了兩個警察進來,他們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抓住父親把他帶往門外,姑丈嘆氣搖頭跟在後面,然後病房只剩姑姑跟兩個表哥表姐。

  姑姑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問她餓不餓,她搖頭沒有反應,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然後褚冥玥跟姑姑說了幾句便走出病房,褚冥漾抹了抹眼睛低頭看著她,眼淚又不經意的掉了出來。

  他跟她說對不起。

  『沒關係,這沒什麼。』

  她很認真。

  ***

  處理完後續回到病房的褚冥玥,看著因為藥效睡過去的表妹氣得想把她吊起來打一頓,更多的卻是心痛。

  「媽,哭沒有用。」她拍拍自己的母親。

  「要是我有早點發現就好了,大哥那個混帳,心心才這麼小他怎麼可以這樣打她?」

  看著母親哭得這麼難受,她心裡也不是很好過,見弟弟一臉難過的盯著表妹,眼淚也沒停過,她艱難的蠕動嘴唇說道。

  「漾漾你不要離心心太近,我怕你衰到她。」

  「姊,都這個時候了妳幹嘛這樣……」

  嘴巴是這樣說褚冥漾依言退了幾步,他忘不了白樂心醒來前死人一般的蒼白臉龐,然後他想起舅舅平常溫文儒雅的模樣,再對比剛剛跟瘋狗差不多的表情就一陣心寒。

  以前在新聞上看到家暴頂多覺得很可憐還有那些施暴者腦袋有洞,現在真正遇到了那種心情簡直讓人生不如死,他實在無法想像為什麼表妹要忍氣吞聲的這樣過生活。

  十幾年,他們家沒一個人發現白樂心被家暴,而且她被毆打的很嚴重,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沒有一處不是瘀血,難怪每次暑假要去玩水她都不來,是因為身上的傷口根本不能讓人看見。

  從小一起長大,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這個表妹,除了聽不到她跟一般人沒什麼差別,聽說在她班上也沒什麼人欺負她或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卻沒想到她回到家必須忍受這麼多的折磨。

  舅舅下手的時候是什麼心態?

  「媽,姊說得對別哭了,要是心心起來看到妳還在難過她也會傷心。」

  褚冥漾加入勸說的行列。

  ***

  她沒有過過這樣平靜的生活,每天只要躺在病床上放空就好。

  身上的傷由於治療得當,來得及參加下下星期一的新生訓練,雖然姑姑那個臉就是在勸她乾脆請假。

  盯著天花板,她有那麼一刻覺得空虛。

  寧靜,可是煩躁。

  手指不由自主的想去摳弄傷口,感受不到疼痛讓她有些不適應,但想到表哥他們的臉,那份躁動就被迫安撫下去。

  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聊,只是手骨折腳倒是無大礙,將點滴瓶掛到支架上她就拖著走出病房,想在醫院走走。

  搭著電梯下到一樓大廳,幾乎沒什麼人潮,大概是因為今天是周末,除了急診室外醫院的大廳空無一人,除了領藥的櫃台還亮著燈。

  走了幾圈覺得無趣,她搭著電梯回到自己病房的樓層,然後走到自己那一層的陽台晃晃,現在時間大概是下午兩三點吧,陽光沒有很強,她就獨自一人坐在陽台這邊的小花園曬太陽,腦袋一片空白。

  接著她看到了完全不能讓她冷靜的事。

  對面那棟大樓的樓頂有人影在晃動,她以為是自己看錯,沒想到那個人就直接從樓頂摔下去。

  倒抽一口氣白樂心連吊著點滴的支架都不顧了,連忙衝到欄杆前面查看,人影急速下墜,看樣子似乎是個成年的男人,環顧一圈現在小花園只有她一個人在,她張嘴努力從喉嚨發出聲音試圖讓樓下或醫護站的人注意到她,但一點成效都沒有。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她撿起倒在地上的點滴架想立刻回去櫃台跟那些護士說明,沒想到那人竟然轉過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似乎還在……微笑?

  白樂心愣住,瞇起眼正想看得更清楚些,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她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只見一個長相有點偏向外國人的男子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彷彿看到救星,她驚喜的拉住那人的衣袖指了指對面的大樓,再次回頭看去卻愣住了。

  墜樓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往地上看也沒有任何怵目驚心的畫面,人群依然川流不息的在下面走著。

  她張著嘴不可置信,只得回頭看著仍然被她拉住衣袖的男子,然後尷尬的鬆手。

  見對方似乎沒有生氣,她鬆了口氣,然後嘗試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我剛剛看錯了,沒有什麼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的發音標不標準,不過聲音肯定是難聽的,見對方俊秀的面孔上一臉意外,她更加手足無措,難道自己說的不明白嗎?

  接著對方朝遠方看了過去,回頭微笑地朝她說了幾句,接著掉頭就走。

  看著男子的背影白樂心有點不解,剛剛他應該是說「原來如此,還挺有趣的,妳最好別在這裡待太久,趕緊回去吧」。

  即使不太了解,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白樂心連忙快步離開陽台進到走廊,然後緩步朝自己病房走去。

  不過越想越覺得奇怪,為什麼她覺得那個人越看越像那個墜樓的,但怎麼可能一瞬間就移動到她身邊了?應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吧,也許根本沒什麼人墜樓。

  剛打開病房門,她就被人撞到在地上,還好點滴架沒跟著倒下來壓在她身上,抬頭望去自家表哥正一臉驚慌地想扶她起來,站在褚冥漾身後的姑姑氣得揍了一下他的頭。

  不過白樂心沒時間笑褚冥漾,她看著姑姑微笑問她去了哪裡,怎麼也沒跟護士說一下,害得他們以為她逃院,正想去找人就回來了。

  姑姑越靠越近,笑得那樣和藹可親,她開始後悔幹嘛沒事找事做,然後乖乖地進了病房等著等等的訓斥。

  ***

  在醫院靜養一個多星期,加上每天的餐點都是姑姑親手製作的超補全餐,除了右手的骨裂實在是沒辦法必須打著石膏外,在新生訓練幾天前白樂心終於出院了。

  她沒有過問任何有關父親的事,不過姑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大概也猜想的到父親是怎麼說的。

  一出院她就先回自己家整理行李,從今天開始要搬過去姑姑家住,還好畢業了資料那些不用再申請,到時候去新學校的教務處更改就好了。

  她東西不多,衣服因為不常出門也沒添購新的,帶的最多的就是遊戲光碟跟小說什麼的,單手拎起行李箱下樓後她再次檢查了水電瓦斯有沒有關好,冰箱裡本來也就沒什麼東西,要是有需要之後再找褚冥漾回來一起整理好了。

  走過去的路上遇到過來幫忙的褚冥漾,用手語比劃了下大致都差不多後,她就跟他一起並肩走著,行李理所當然給褚冥漾拖。

  「心心,妳別想太多了。」

  褚冥漾說完後欲言又止,突然寧願自己不要說話。

  「……嗯,沒關係的。」

  雖然發音有些奇怪,不過白樂心確實是說話了。

  失聰並不代表不會說話,只要多練習加上教導有方跟耐心,不斷訓練並且嘗試開口說話,其實在日常生活上不會造成太多阻礙,不過因為聽不到,只能藉由對方的神色和肢體語言來判斷對方說什麼,再來就是唇語,不過看唇語比較麻煩,對方必須說得極緩,有時候還得加上當時的表情來判斷,所以白樂心也不是那麼喜歡開口,手語對她而言簡單多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她還記得她第一次開口的時候褚冥漾他們面上十分高興,卻總有一絲古怪,後來她想了想,肯定是因為自己的聲音太難聽的緣故。

  雖然知道多練習說話很重要,不過因為這樣她還是有稍微打擊到,因此更加不太喜歡開口了。

  到姑姑家後褚冥漾幫她把行李搬到她在這裡過夜時常住的房間,裡頭姑姑已經先打掃過了很是乾淨,除了床之外還有衣櫃跟書架,甚至還有書桌,看的出來是新買的。

  「以後有漏的再回去拿吧,要我幫妳整理什麼嗎?」

  想了想白樂心讓褚冥漾幫自己把小說跟遊戲光碟擺上書架,自己則開始整理衣物,盥洗用具姑姑說不用帶她全都買好新的了,比較私人的浴巾她就帶自己的。

  房門突然被打了開,褚冥玥嚼著口香糖走了進來,環顧了房間後伸出了一隻手,手指拎著一盒蛋糕。

  「給你們吃,老媽在下面榨了果汁,等等下去喝。」

  褚冥玥說完拍了拍白樂心的頭,爽快地走出房間。

  「明明是同一個媽生的,怎麼她異性緣就那麼好呢?」

  白樂心拉過椅子坐在旁邊看褚冥漾拆蛋糕,同意的點頭,褚冥玥真的十分漂亮,小時候起白樂心就和褚冥漾親眼看著各式各樣的男生送她禮物,他們兩個在玩沙的時候,褚冥玥已經是被男人包圍追求的那種人,一點都不遜色於大明星,怎麼看都不會覺得那種冷豔美女竟然和面前一臉憨厚的少年有血緣關係。

  她覺得自己表哥長相像路人雖然是事實,倒也稱得上清秀,臉白白淨淨的身材適中,除了很衰這點也沒什麼不好,顧家又很會打遊戲,況且跟他在一起感覺很自在沒什麼壓力。

  挖了一口蛋糕塞進嘴裡,她從行李翻出了那份裝著註冊單的信封,接著愣住。

  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簽好了名,還把生活費的錢一起放在了裡面。

  ***

  新生訓練當天早上六點二十,白樂心和褚冥漾揹著隨身包包在火車站坐著等車,說也奇怪上面竟然就只有指定火車班次,其他什麼都沒寫。

  白樂心再次深深覺得這間學校要嘛是耍人要嘛又是印刷出錯,對於自己的前途有些擔憂。

  清晨的火車站幾乎沒有人,只有一個阿婆和一個看起來是大學生的漂亮女生,接著阿婆在她眼前上車走了,剩下他們三個人在月台上。

  「你們是要去新生訓練報到嗎?」

  漂亮姊姊突然轉過來朝他們微笑,然後靠了過來說道:「我也正在就讀中,學園可以從高中直升大學,以後請多指教囉,學弟、學妹。」

  白樂心有些怕生的點了點頭,看見褚冥漾愣愣地看著人家心裡偷笑,他害羞了。

  不過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她覺得學姊的眼睛特別漂亮迷人,盯著盯著她也有些心跳加速?

  「看過裡面的安全手冊了嗎?你們剛進去會很需要遵守的。」

  她點頭,因為這本安全手冊的關係她又更加懷疑了這間學園到底存不存在,不過現在遇到了學姊可信度就多了幾分,只是讓她更加疑惑。

  她有稍微看過學校簡介跟介紹,越看越不像普通高中職,裡面學習的東西跟正常科目沒有絲毫關聯,她再次覺得學校是不是找錯印刷的廠商了,印成奇幻小說的簡介還是啥的。

  正想詢問遠遠的她便看見火車開過來,學姊轉身叫他們跟好,自己一個人突然往前衝。

  她放大了瞳孔動彈不得,之前看到有人跳樓是幻影就算了,現在溫柔的學姊活生生在她眼前撞火車,在半空中還很疑惑的看著他們,像是在說為什麼不跟過來。

  這輛火車不靠站,幾秒過後月台剩他們兩個人,勾著手發抖個不停。

  腦袋完全一片空白,根本不曉得要先做什麼,全身癱軟沒有力氣,她緊緊抓著褚冥漾的衣襬還是有些恍惚。

  然後她看到了褚冥漾突然拿起那隻跟她同款的手機,慌忙地接起來,表情也很茫然。

  他什麼都沒說,就只是站在原地發呆,白樂心也沒問什麼,腦袋接上線路後才想起來要打119,然後她就看到黑色的衣服下襬出現在視線裡。

  一個完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活像畫裡走出來的漂亮男生朝他們走了過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髮色,及腰的銀白長髮綁成一束馬尾,額前一束頭髮卻是鮮豔的血紅色,面孔十分精緻漂亮,是白樂心見過最好看的人。

  那張形狀優美的嘴唇緩緩張闔,神色卻是十分不悅。

  「你們怎麼沒跟著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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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蜜蜂(蜂走)
唔www覺得女主角的故事可以再多點 我比較想看她xD

07-06 19:00

荷薰風
咦XD因為想說特傳算是歡樂向的,根據原著走向悲劇的成分就放低很多,但之後應該會很苦###07-07 03:34
音流風
學長出來了!

08-17 16:15

荷薰風
對哈哈哈(歡呼08-18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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