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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Fate] 鋼鐵身軀下的心願

嘯月 | 2016-07-02 10:01:41 | 巴幣 28 | 人氣 606


  英靈之座。

  以人類的視點而言位於世界「外側」,充滿迷團的機構。這裡是超越時間空間,脫離輪迴的場所。也是難攻不落,坐擁最大量人類史上菁英戰力的所在。

  地球上的大型美術館收藏了海量的美術品,英靈之座保存了人類史上出類拔萃者的靈魂並予以昇華,讓這群菁英獲得比顛峰期更優異的評價。

  成為英靈,在旁人眼中那毫無疑問是極致的光榮吧,那可是是成千上萬的凡人就算窮極一生也無法追趕,就連想在近距離下直視其背影都辦不到的偉業。


  ──然而對當事人而言呢,那是又何種感受?


  英雄對自己的生涯絕不後悔,似乎曾有某處的英靈這樣斷言。那可是用盡力氣開拓出來的人生,是應當驕傲之事。只事關己身就算了,但途中往往將身邊之人的命運也捲了進來,這條英雄之路不再是一個人所背負。

  英雄的快樂是眾人的快樂,英雄的血與淚即是眾人的血與淚。

  後悔與否,已不是自己能獨斷決定之事。英雄可以帶著悔恨,懷抱某些遺憾,但沒有權力否定讓自己成就英雄美名的那條道路。

  這是何等豪氣,何等堅強的宣言,充分展現出頂尖之人的器量。


  雖說如此,那也僅是部分英雄觀點。


  人類有著多樣性。男與女,善與惡、天才與凡庸、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獨特之處,那麼身為人類菁英的他們自然會面臨同樣的問題。

  既然有帶著驕傲成為英雄之人,也有著無心成為了英雄之人,當然更會有對生前偉業感到無奈之人。

  這位白髮褐膚的英雄──即是後者。



  男人成就了許多請求者的願望,更以斬殺惡龍的偉業揚名天下,然而生涯卻是以悲劇收場。

  在那個時代那個地區,他是典型的英雄人物。作為英雄而生,作為英雄而逝,對這樣的一生沒有絲毫後悔,就連被人嘆息說是不幸的末路,他也可以用嘴角勾起的一道苦笑輕鬆帶過。

  拯救了許多人,幫助了許多人,實現了許多人的願望。

  卻忽略掉了自己的心願,更微妙地弄錯了實踐手法,這份扭曲所產生的空虛直到死後仍糾纏著男人。

  「我並不是反悔了,只是認為自己還能做的更好。」在房間裡,齊格飛如此喃喃自語。

  這是第幾次甦醒?

  他並沒有去計算。傳說相比較後會發現,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精明的角色,反而意外地樸實且謙遜,甚至到了有點笨拙的地步。唯有當接受他人的請求時,才會搖身一變成那個《尼伯龍根戒指》裡的大英雄。

  「座」並不是什麼歌功頌德,讓英靈們過著幸福日子的城堡。

  真面目是為了保障人類存續,將英靈收集起來作為抑止力去運用的要塞。

  不分歷史、不論功績大小,一旦來到這裡就宛如魔術界所謂的封印指定,簡直像是被囚禁於宇宙的邊緣,關進了個人牢房。或許會有著例外,但齊格飛並不是。

  即使是英靈,其知性仍難以超脫人類的範疇,地球上的時空間概念到了這裡已不再適用。為了避免認知產生衝突,座便讓他們進入沈睡,僅在想閱讀任務(召喚)記錄或必要之時才讓他們甦醒。


  ──那些記錄,正是希望的所在。


  屠龍的英雄渴求能夠用與生前不同的方式,去為了理想而戰。

  人將自身的慾望放在優先而行動是再自然不過的事,齊格飛卻是反過來一切依循他人的慾望而行動。他之所以成為英雄,或許這份異於常人的行動原理是一大推力,然而只要是人,總有一天要為這種過度反常的行徑付出代價。

  屠龍的大英雄在實現許多人願望的同時,也在世上製造了同等的不平衡。笨拙的他不懂該如何評估什麼人願望才該被實現,該如何區別善惡是一時的立場還是絕對。齊格飛受理願望的基準,就只是看誰有勇氣有運氣到他面前做出乞求罷了。

  生前的他依照人們的心願而行動,直到死前一刻的才領悟了其中的矛盾,於是死後的他期望自己能不再受他人左右,更加純粹地貫徹信念。

  在房間裡,他不需要全副武裝。雖然說卸下銀色鎧甲的身軀仍高達一米九,寬肩厚背的結實體格充滿了存在感,再加上淋了龍血的身軀有如行動要塞,即使赤手空拳也是十足的活兵器。但此時的他,雙手並非揮舞著那把霧之一族鍛造的巨劍,而是拿起架上的書冊。

  「這本『書』,為什麼如此地薄?」

  頁數明顯與其他書有差的一冊,吸引了齊格飛的好奇。與平時的武人印象成對比,他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學生細細研讀拿到手的「書」

  「在這裡頭,可以找到那渺小的希望嗎……」

  這本書正是某個被送出的分身(Servant)的經驗。

  厚薄反映了分身在現世停留的時間與經歷的多寡。如果不是在某次英靈召喚中迅速完成了使命,那麼就是快速出局了吧?

  對於後者,屠龍的英雄置之一笑。謙遜有禮是他的美德,但這不表示看輕自己,相反地男人清楚自己的實力,就算和他國的英雄輪番廝殺也有著不敗的自信。

  他的劍,他的鎧,他的技藝與勇氣就是如此萬夫莫敵的寶物。

  那麼答案想必是快速獲得了勝利對吧,像是在不滿五位英靈的小規模亞種聖杯戰爭裡,一舉壓倒其他對手。

  才這麼想著,齊格飛那平穩的面孔就逐漸轉為凝重。

  這本書雖然薄,份量卻遠超過了那把接近他身高的鋼鐵巨劍,「讀」來的資訊重到令他顯些就要屈起膝蓋。


  ──分身戰敗了。


  但是雖敗猶榮。這場失敗的價值勝過十場勝利,只因為終於實踐了他所遙想的那個理念。

  這一次他沒有重蹈覆轍,沒有再忽視那些聽不見的求救聲。不……他又走錯了一次路,但幸好有人將搖擺不定的他拉回正道,在最後一刻去完成真正該做的事。

  沒有任何人請求,齊格飛的分身以自己意志獻出心臟拯救了一個無辜遇害的生命。僅僅如此,就讓他感動到全身為之顫抖。

  以Saber這個側面被召喚的自己,想必是彰顯了忠君又正直的騎士特徵。美其名是那般,其實就也不過是死腦筋。不會有預期外的變化,就只是反覆實現君主的願望。如果遇到明君倒還好,假使被暴君所召喚,那他就會默默成為幫兇無情揮舞凶刃。

  正因為如此,那有如齒輪脫序般的行為才顯得可貴,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打從生前起一圈圈環繞在身上的枷鎖。

  然而奇蹟總是需要代價。

  為了滿足這份個人心願,他是以許多人的心願與生命為踏板去成就。

  朝著那遙不可及的現世,齊格飛認為自己必須對他們獻上歉意。

  ──"黑"陣營的伙伴,抱歉為了一己的任性率先退出了大戰,這或許會導致計畫奏亂,因為恰巧少了我這顆棋子而戰敗。

  ──"紅"陣營的Lancer,抱歉無法遵守與你的約定,如果還能再於某個戰場對峙……一定會全力分出勝負。

  ──得到我心臟的人造人,抱歉我的給予很可能讓你背負了比死亡更殘酷的命運,那份力量可能帶給你更深的痛苦。

  對所有與那場聖杯大戰有關連的對象,齊格飛安靜地在心中致歉。

  而當全部結束時,也到了他必須回歸沈睡的時刻。



  一百段短暫的新人生,能實現心願的大概往往也就只有那麼一段吧。然而只要能實現一次也就足夠,奇蹟與感動都只要僅此一次就夠了,將會永遠被刻化在靈魂上,然後促使他重現。

  只要機率不是零,就會讓它成真。即使機率是零,也會創造出奇蹟。這就是背負英雄之名的人所擁有的力量。

  太好了,辦到了。那並不是尼伯龍根的大英雄,不再是為了他人的許願機。已經超越了。那才是自己的夢想、自己的願望。

  不受他人左右,不因私慾而動,僅僅為了所心中所相信的忠與義、仁與愛,為了創造美好的世界而奮戰。

  「我的願望,就是實踐所信奉的正義。不需要聖杯,由我自己來實現……」

  在欣慰之中,愚直的男人靜靜回歸了沈睡,帶著那份成為了正義使者的美夢。



(完)


創作回應

夜鳴
頭香
2016-07-02 16:58:00
嘯月
賀喜>w< 你是第一個!
2016-07-03 12:58:08
魅影魍魎
我感受到你對這個角色的喜愛了喔,但是他依然在道歉...
2016-07-03 02:38:40
嘯月
這叫做溫和謙遜,是現代台灣社會所缺乏的美德XDDDDD
要表揚他!
2016-07-03 12:56:34
gates of Europe
是抱歉劍士!XD
2016-07-03 10:57:29
嘯月
飛腸爆芡!
2016-07-03 12:55:48
艾特洛斯
以為是天草/衛宮/衛宮嗎?
非常抱歉,是齊格飛!
...白髮黑肉也太多了!

ps:「脫離輪迴的之所」贅字了
2016-07-03 11:10:30
嘯月
阿緹拉 <= 又是白髮黑肉!但她是女的!

我來修正贅字...
幻想大筆、天魔失贅!
2016-07-03 12:55:20
CARD
「只要機率不是零,就會讓它成真。即使機率是零,也會創造出奇蹟。」

這段對話讓人眼眶泛淚呢。現在回想起來,正因為他產生了生前不曾抱有的心願,做出了生前不曾實行的抉擇,所以才能在轉瞬即逝的故事中,留下了微小而踏實的可能性吧。某種程度上,那就是貨真價實的奇蹟了。

如同作者所言,那部作品是「人實現願望的故事」───而最先離開燈光之下的角色,竟比任何人都要早一步抵達了自己的期望,這樣的事實不免令人莞爾一笑。願那份榮耀能永遠在屠龍英雄的胸中綻放光芒吧!
2020-03-21 23:16:35
嘯月
Fate的醍醐味之一,也是看英雄在第二人生裡要貫徹以往,或是試著發掘自身新的可能性~
2020-03-22 21:5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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