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
她很仔細地聆聽著廣播裡頭的內容,雖然一度想起身去找紙筆來做些筆記,不過她不想錯過廣播的任何一點內容,於是便放棄了念頭。
廣播裡頭的人在拆解著某篇得獎作品的結構,將敘事中的精妙逐一拆解給聽眾,這讓她想起了以前所學的那些文學課程,只是在後來沉浸在太多與文學無關的事情裡頭,這些技巧也就跟著被冰封起來了。不過這次的廣播讓她稍稍有些靈感,讓她對於重拾熱情有了些方向。
那位在解析的老師,著重的點都和她所認識的同儕相異,或許是歷練上的不同以至於著眼的層面有著明顯的差異?這是個顯而易見的事情,大方的承認這點,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層級與解說者不同,自己是比較低等的,不過大方的承認缺失似乎才是有著成長空間的證明也說不定?
被拆解的作品長達一萬五千字,但是內容並沒有因為稍微多點的字數而鬆散,文章一直都有扣著主旨,並且有著許多精準的比喻──拆解者對於精準的比喻的解釋是:將兩件不相干卻意外相似的事情連結在一起,這是一種特技。
作品本身也好;拆解者的解說也好,能夠清楚理解的字句讓她備感快樂,縱使不確定自己能否把這次所學的種種付諸行動,但是「能夠理解」這點就提供給她不少的安全感。雖然隨著時間越長,她越覺得自己之於對方很渺小、很渺小,不過至少她知道她和對方最大的差別在哪了,要設立目標前進也就不會是很模糊的事情。
廣播結束後,她把拆解者剛剛所提的文章找了一份文本留著,放在醒目的地方以隨時提醒自己今次所受到的啟發。充滿熱忱的當下,寫文章或許是最快樂的事情,但是她也累了,而人生還很長,仔細想想那位拆解者的年紀似乎也遠多於自己許多,把自己的精神養好再來發揮似乎是比較合宜的選擇。
她把自己的筆記本跟筆放在電腦桌前,這樣就不會忘記要寫東西了。雖然她相信受到如此強烈的衝擊以後,要自然而然忘記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