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加入他們喔。」黑桃喃喃說道。
確實,四人在高處從事勞動好一段時間了。
「嗯……」夏風仔細詳端一面石牆,左看右看。
「真希望她快一點,我都快被冷死了。」紅心說。
「很冷嗎?」謝夫說。
紅心說:「如果你從來沒洗過熱水澡,飯碗裡都是冰雪,那這樣的溫度可能很舒服吧。」
謝夫聽了紅心酸溜溜地話並沒有生氣,反而將衣領拉高一些說:「我也是會覺得冷呀,好冷喔,真想喝一碗熱湯。」
紅心看了謝夫一眼,但隨即移回夏風身上:「真是怪人。」他心想。
梅花也注意到謝夫回答有些問題,邏輯上的問題,不過他可沒做出像紅心一樣明顯的舉動,他依舊盯著夏風,腦子內則是不停的思考著。
夏風趴在石牆上,用食指腹細心地觸碰每一寸石材,纖細的食指終於停在其中一塊石頭上。
光是觸覺還不夠,夏風用指節敲擊,聆聽回音。
「石頭都快結霜了,肯定很冷。」紅心說道
「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冷不冷?」黑桃說。
夏風不理會兩人閒言閒語,又探查一陣子,這才大呼一口氣:「就是這一塊了,最後一塊。」
「好吧,開工了。」四位男人拿出工具,開始作業。
這五人用了幾乎一整個晚上在找可用的石牆,夏風不斷地帶領大夥繞來繞去,最辛苦的不是那冷冽寒風,而是昏暗的場地,必須要很小心地走過難走的地方。
一不小心,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接下來就是,把夏風選中的石頭挖開,改放魔法球進去。
不過鐵鎚山賊三人均不識魔法球,以為只是普通的玻璃珠罷了。
「天啊,我們的任務實在是太辛苦了。為什麼我們要這麼辛苦地埋玻璃珠在牆壁裡面呀?」在黑桃第五次放下鎬子甩手時他這樣說。
「可能是一種詛咒儀式吧。」紅心喃喃說道。
不過梅花可不這麼想:「我們的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
怎麼可能就埋玻璃珠這麼簡單呢,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理由。
要求月夜與莉米去鬥技場打架,其他人埋珠子,就為了偷東西?
室內宴會的聲音完美地掩蓋一行人敲牆挖石的聲音。
四人拆下石磚,夏風這才從煙囪跳下。
「真是厲害,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身體竟然這麼穩當。」紅心搓著下巴說著。
「你們也辦得到唷。」夏風笑得如桃子一般香甜。
「我才不會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比起跳下來,妳怎麼都不幫我們一起挖石頭?」黑桃插胸說。
「男生本來就要就要做粗重的工作啦,纖細靈巧的動作才是女生。」
梅花趁著其他人閒聊之際,偷偷靠近玻璃彩繪屋頂。
「玻璃的特性,明亮處不容易看到暗處,再加上我們在城堡頂端,一定不會被人發現。」
這塊彩繪玻璃下方正好是鬥技場正上方。
透過紅色黃色的玻璃,下面的世界看起來更加的夢幻。
美味的餐點、奢侈的擺設、穿著貴氣華麗的貴婦、彬彬有禮的紳士,這些如夢似幻包圍著中央的原始。
原始本能:殺戮
在場上的少女不斷的被毆打倒地,每一次都如詛咒般站起身子,四周觀眾一片喝采。
那人不正是月夜嗎?
觀眾群裡還不乏年輕男女,他們與場上少女年歲差不了多少,其中一名少年指著場上說了一段話,惹得一旁的女性笑得花枝亂顫。
「最後一個也安裝好了,真是大工程。」夏風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唷,梅花收工了,你幹嘛走這麼快?」黑桃說。
梅花一股腦地直衝夏風面前,瞪著夏風:「我們的任務到底是要做什麼?為什麼月夜姊姊在下面被打得這麼慘?」
「你怎麼知道?」夏風歪著頭,不過馬上就注意到不遠處的彩繪玻璃:「喔,是那個呀。」
「那就是女孩子該做的工作呀,纖細且靈巧。」
紅心與謝夫馬上搶過去一探究盡。
「小月夜怎麼這樣!我要馬上下去救他!」謝夫一看大為震怒,挽起手臂就要奔走,但紅心一把拉住他。
「等一下,在此之前應該要好好問問夏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風笑了,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夾在寒風中,忽遠忽近。
「沒甚麼,這就是任務的一環,為了完成任務還有分手段的嗎?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
「為了任務出賣同伴,我沒辦法接受。妳還隱藏了什麼快說出來吧,否則……我們就把那些玻璃球挖出來。」紅心說。
「對對對!小月夜很可愛,所以……呃……」
謝夫本以為在此時插話符合謝夫的人格,但是在記憶中又找不到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好在也沒人理他。
夏風笑著說:「太礙事了,等一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忙的。」她抽出腰間的雙短刀。
一股暗紅色自梅花喉間噴出。
「咳──紅……」梅花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但眼前轉黑,再也沒了呼吸。
「不要亂看增加我的困擾呀!」夏風話才說完,黑桃雙拳已經各自擊在她的太陽穴上。
「妳!!!!」黑桃雙臂肌肉高高鼓起,用力擠壓夏風的腦袋。
「呀!好痛好痛!」夏風痛得慘叫,雙手短刀亂刺黑桃手臂。
「黑桃等一下!冷靜點!還有事情要問她,別把她弄死了。」紅心急著大喊。
這女人一聲不吭就把自己弟弟殺了,紅心怎麼可能就讓她這麼簡單的死去。
至少要問出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這樣做,才能讓她痛苦地死去。
但黑桃已經抓狂,根本聽旁人在說什麼,只是不斷的增加手臂的力量。
喀啦!
骨頭碎掉的聲音。
黑桃怒目圓睜,看著自己胸口被夏風開了一個大洞。
「很痛的呀,我說。」夏風抓出一塊鮮紅,捏碎。
「這下子任務的時間就耽擱了。」她的臉貼得好近,鼻子幾乎要碰到紅心的臉頰。
那把鋒利的雙刀,分別插在謝夫與紅心胸口。
「為什麼……」紅心張大嘴巴,瞪著夏風。
雙腿痠軟,倒下。
「你呢?被詛咒的人類?還是詛咒物?你想要痛快的與我打一場,還是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夏風看著謝夫說道。
謝夫胸口的短刀深插胸膛,外頭只露出刀柄,可是他依然站得直挺,一點都沒受傷的樣子。
短刀左右晃動,就好像有一隻透明的手抓著短刀,慢慢的將短刀拉出。
鏮噹!短刀掉落在地。
謝夫的胸口別說是傷口,連一絲被金屬物插入的痕跡都看不到。